“外麵怎麽回事?”劉濤高聲喝問道。


    “劉局,剛才你交待看好的兩個箱子,咱們一直提在手上,剛才突然就不見了。”兩名幹警慌慌張張地跑過來向劉濤匯報。


    “對,就是突然不見了,很多兄弟都看著呢。”另外一名幹警補了一句。


    劉濤看了眼謝銘舟,見他老神在在,便揮退了幾名幹警向他問道:“謝師傅,剛才那箱子……”


    “什麽箱子?”謝銘舟問道,這兒人多口雜,有些事情是隻能做不能說。


    “劉局長,如果有什麽為難之事,可去我家中找我幾個徒弟,應該能夠幫得了你。”謝銘舟正色對劉濤說道,“至於我這邊,明天早上律師就會到。”


    “這次死了這麽多人,局長已經上報省廳。”看著不斷從地下室抬出來的屍體,劉濤沉重地說道。


    “這夥盜墓賊可不是什麽良善之輩!”謝銘舟也幽幽地道。


    …………


    當謝銘舟被送到邙山看守所時,已是深夜。


    凶殺案的涉案人員,為了防止意外,都不會留在公安局過夜,審訊過後就直接送到看守所,象這次死亡人數這麽多,就更不可能例外。


    先登記、照相,留指紋,紮針留血樣的時候出了問題:針紮不進去,已經紮彎了好幾枚針頭。最後還是謝銘舟自已用力咬破指尖才取到血樣,不顧眾人怪異的目光,填表。


    “身上的東西全部摸出來,還有皮帶、鞋帶。”謝銘舟摸出身上的東西,一個手機,一串鑰匙,一個錢包,裏麵有銀行卡,就是義風給的那張黑卡,還有身份證和近萬元現金,他還沒有養成用卡的習慣,出門都帶著大把的人民幣。


    接著解下鞋帶,至於皮帶,沒有,自從到黃河武館當教練以來,他都是穿運動服。


    “謝師傅,明天早上就會提審,今天好好休息吧。”主動來送謝銘舟到看守所的楊安海對他說道。


    “謝謝楊支隊!”對於楊安海表達出來的善意,謝銘舟自然感受得到,他一邊套上藍色的號衣,一邊客氣地說了一聲。


    簽完了字,看著謝銘舟在管教幹事帶領下漸漸遠去的背影,負責管理物品的幹警問道:“楊支隊,這是個什麽人物?還要你親自送來?”


    作為刑偵支隊的支隊長,楊安海確實從來沒有幹過送犯人到看守所的活計,今天還是頭一遭,看守所的幹警自然感到好奇。


    楊安海沒有說話,他指著桌子上那些東西道:“都給保管好了,到時出了問題,沒人能保得住你。”


    那幹警這才注意到桌子上的東西,“這手機還挺漂亮,怕要值不少錢……”


    “這是什麽卡?上麵全是英文。”他又掂了掂那張卡片,似乎是金屬的,挺沉。


    “我去,這是運通黑卡!這是什麽人,這麽牛!”另外一個眼鏡幹警拿起那張卡片,驚訝地叫了起來。


    “什麽卡?你看見過?”


    “我見過毛!在雜誌上倒是見過,這是美國運通黑卡,中國沒有!我估計這是唯一的一張。”眼鏡連忙說道。


    “怎麽回事?仔細說說。”楊安海也來了興趣,向眼鏡問道。


    “我表弟不是在美國留學嘛,上次回來帶了一本雜誌,上麵就介紹過運通黑卡,不過全是英文,我看不懂,後來問了我表弟,才知道個大概。”


    “這卡你們再仔細看看,不是普通材質的,這是鈦合金的!看中間這戴頭盔的人頭,這就是黑卡的標誌‘百夫長’!”


    “這卡可以無限透支,聽說擁有這種卡的人大多都是各國政要、億萬富豪及社會名流,並且無論在什麽地方都能享受到頂級服務,還有其他很多福利,我也說不清楚!”


    “果然牛!不過這卡是美國的,在咱們國家能用嗎?”


    “這個我哪知道,有錢人的世界咱們也不懂!”


    “這人不是普通人,你們注意點,別到時給自已惹禍。”楊安海打了聲招呼,轉身出了看守所。這幫小子的德性他也不是不知道,提前說一聲,免得到時不好收場。


    …………


    謝銘舟抱著新發的一床新被子、一個水杯和牙刷,跟在獄警身後向監區走去。


    那個牙刷是隻有刷頭的,是為了防止犯人把牙刷的手柄磨尖了自殺或者行凶。


    監房分內外兩間,內倉住人,外倉放風,這個時候,內倉的鐵門是鎖上的。


    “咣當”一聲,隨著身後鐵門關閉,謝銘舟開始了他的監獄生活。


    此時已經是深夜,慘白的燈光下,號子裏熟睡的犯人都被這一聲驚醒過來,眯著眼看了看他,蒙上頭繼續睡覺。


    裏麵大約有二十人左右,全都剃了光頭。左右各一個大床板,像以前東北的大炕,床頭牆上寫著編號1—15,中間是過道,打掃得很是幹淨。


    現在兩邊通鋪上都睡滿了人,謝銘舟不知道該到哪兒去。


    他站在門口,看了看腳下鋥亮的水泥地麵,把被子墊在下麵,靠著鐵門坐了下來。


    “寘於叢棘,三歲不得……總算是應了這牢獄之災!”謝銘舟絲毫沒有進監獄的沮喪,反而樂嗬嗬地想道。


    他一夜沒睡,也沒有練功,隻是閉著眼坐在那兒。


    大約淩晨五點過鍾,謝銘舟站了起來,平日裏這個時候,他都會開始演練揉體術,但今天顯然不行,地方窄,人又多,不過稍微活動一下筋骨倒是沒問題。


    剛扭了幾下腰,踢了幾下腿,睡在炕頭第一位的光頭大漢翻身爬了起來,怕是有一米八九高,張口就罵:“草你娘的,你個新毛駒,誰叫你在這兒的?給老子滾到後麵廁所邊去!”


    見謝銘舟不為所動,旁邊又翻身起來兩人,一個矮壯敦實,一個較黑,光頭大漢叫道:“墩子,黑串,教教這新毛駒規矩。”


    “老大,咱們先教訓他一下,規矩晚上再教吧?”這馬上就是起床時間,然後就要吃早餐,這一段時間內獄警都有可能來巡視,教規矩耗時較長,確實不適合在這時候操作。


    光頭大漢點了點頭,墩子和黑串兩人一擁而上,準備給謝銘舟來頓“小炒”。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監獄這地方更顯突出,牢頭獄霸這東西,哪個朝代都少不了。


    監獄本身就是個壞人進來會更壞,好人進來會變壞的地方,這是一個不得不承認的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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