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銘舟轉頭一看,卻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他皺了皺眉頭道:“這些東西都是我師門所傳,莫非都要到官府報備?”


    “盛副支隊長,咱們這是來調查失竊案,不是來追問這些東西的來曆。”劉濤冷冷地道。


    “劉副局長,咱們洛陽盜墓猖獗,他這些古董來曆不明,我懷疑跟盜賣文物有關!怎麽就不能問一下?”哪知這姓盛的副支隊長卻根本不給臉麵,反而張口就問。


    “洛陽盜墓猖獗,難道你不知道真正原因?”


    “楊支隊,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我什麽意思你自已清楚,別揣著明白裝糊塗,把別人都當傻子。”楊安海說了這一句,不再搭理這姓盛的,轉頭開始向身後的刑警安排任務。


    “小趙,你去訊問早上值班的保安,把監控資料都調出來。”


    “小曾你負責攬月齋那邊,前天來搬運東西的全都要訊問。”


    “小何負責去安保公司訊問當天在場的安保人員!”


    “小李立即帶人去電信公司和移動公司,把所有涉案人員這兩天來的通話記錄全部調出來。”


    “取證的同誌,立即展開取證對比,第一時間拿出結果!”


    “盛副支隊,你負責去了解近段時間來出入洛陽的文物販子。”隨著楊安海一串雷厲風行的命令,身後的刑警已經全部走光。


    “楊支隊,我……”那姓盛的沒有動,反而還想說些什麽。


    “盛副支隊,這是命令,如果你不執行,我會馬上向上級領導匯報!”楊安海打斷他的話大聲說道。


    盛副支隊恨恨地轉身離去,連場麵話也不說一句。


    “謝師傅,你也不要心急,應該很快就有消息傳來,大白天的做案,怎麽都會留下些蛛絲馬跡,這些人是越來越大膽了!”劉濤見謝銘舟不說話,以為他在擔心失竊的古董。


    “多謝!”謝銘舟向二人抱了一下拳說道。


    “謝師傅,剛才你說你那些東西是師門所傳,能不能請問下,貴師門是……”劉濤天天聽他老爹念叨這謝師傅,並且確實治好了身上的痼疾,這顯然不是個招搖撞騙之徒。


    “我師門是白鶴山欽真觀,其實我是一個道士。”謝銘舟嗬嗬笑道。


    道教在古時經常受到打壓,和自身“道法自然”、“術法不顯於世”的思想有重要關係,當然曆朝曆代君主對道教的忌憚也是重要原因,但謝銘舟可不怕這些。


    “原來如此!道教功法對於治病養生確實是其獨到之處。”劉濤點了點頭道。


    這時取證的刑警也全部完畢,劉濤和楊安海站起身來對謝銘舟道:“謝師傅,我們先回去了,你也不要過於擔心,咱們刑偵支隊的同誌一定會全力以赴偵破此案!”


    “那就多謝了,改日得閑,我再請二位喝酒。”謝銘舟也站起身來相送,既然別人那麽客氣,自已當然也要給別人幾分麵子。


    送走二人,謝銘舟坐在涼亭中起了一卦,卻是個坎卦,此為周易第二十九卦,不管誰來解,這都是個凶卦。


    坎為水,先天為西,後天在北,得此卦者,時運不佳,宜防跌入陷阱災難之中,甚或有牢獄之災。


    但這不正是謝銘舟所期望的嗎?


    這時王老頭父子和劉老頭一起走了過來,王老頭道:“謝師傅,我已經叫了家政公司的人過來收拾房間,不如你先到我家去,吃了晚飯再回來。”


    “……不用了,老王,等會我還得出去一趟,東西不找回來,這心裏不踏實。再說等下有人來收拾屋子,我也得看著。”其實那茶具要找回來也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不過謝銘舟怕的是在那些小賊手中有了損毀,到時就算把人都殺光也無濟於事。


    “你們不用管我,這天也不早了,都先回去吃飯吧,這事跟你們沒關係,不用想那麽多。”見王老頭還是一臉內疚,謝銘舟又安慰了他兩句。


    “謝師傅,那我們先走了,有我家老大催著,東西肯定能夠找得回來。”劉老頭又安慰幾句,這才一起告辭而去。


    等到家政公司的人收拾完離去,已經快到七點,謝銘舟鎖好門出了華亭花園,他現在準備往城北去看看,等到天黑才出發,就是為了到時候動手方便。


    剛出華亭花園的大門,兩輛出租車從遠處一前一後疾馳過來,謝銘舟正要招手,卻發現那兩輛車裏都坐滿了人!


    轉眼間兩輛車子一前一後停在謝銘舟身側,從上麵跳下來七八個身穿黑衣、戴墨鏡的人,邊下車邊摸出尺餘長的匕首來,一下把他圍在中間。


    “正不知道要到哪兒去找你們,現在卻自已送上門來。”謝銘舟暗道,不過心裏卻更為氣憤,這些小賊竟然膽子大到這種地步,早上才偷了自已的東西,警察剛走,竟然又想來綁了自已?


    為首那個小平頭微微敞開衣襟,露出別在腰間的手槍,惡狠狠地低聲喝道:“小子,我知道你是武館教練,手上有功夫,不過你功夫再高,我這東西一樣把你一槍撂倒!”


    “識相點,乖乖上車跟我們走,若是遲疑三秒,老子就在你身上開三個洞!”


    周圍幾人把手中匕首往謝銘舟身上一抵,謝銘舟本就想要深入虎穴,此時順勢而為,裝作不情願地鑽進車中。


    “老實點,你少罪受,老子也輕鬆!”坐在前麵的小平頭轉過頭來,伸出一根指頭指著謝銘舟囂張地說道。


    此時他還不知道,自已已經被判了死刑!並不是謝銘舟如此眥睚必報,而是他在這小平頭身上,看到了清晰的殺氣,這分明是剛殺過人!


    謝銘舟回到這世界這麽久,哪還不知道這是一個法治社會?在這種殺人償命的前提下,依然敢殺人,如果不是象他自已這樣有恃無恐,那絕對就是一個真正的亡命之徒,從來不把別人的性命放在眼中!


    現在他已經確認,攬月齋的陳超已經死在了此人的手中。因為在這小平頭的身上,除了殺氣以外,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怨氣,而這絲怨氣還有一點點熟悉的感覺。


    想想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除了陳超以外,其他謝銘舟認識的人都不可能死在這小平頭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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