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煞真人一下慌張起來,這可都是自已辛辛苦苦煉化得來的靈力,他很想加快元嬰吸納靈氣的速度,趕快滿足下丹田法寶那越來越大的胃口。


    但功法的限製在那裏,無論他如何把功法運轉周天催動到極致,能吸納的靈氣仍然隻有那麽多。


    丹田之中的靈力已經被吸收了不少,這可不比靈氣,是要經過自已煉化的!


    可他無能為力,也無法阻擋,就象他剛把謝銘舟收進這法寶來的時候一樣,隻能順其自然看老天的安排。


    行煞真人也嚐到了這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終於,法寶的吸力越來越小,慢慢停止了下來。


    “要是再這樣吸下去,非得把自已吸成人幹不可!”


    他慶幸了一下,又連忙進入修煉,以彌補下丹田剛才被法寶吸收得沒剩下多少的靈力。


    行功七八個周天,眼看下丹田中靈力已經有一半,行煞真人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那種令人心悸的感覺又傳了過來。


    “這狗東西還沒完沒了……這要怎麽辦?”


    焦急歸焦急,功法運轉還不能停止,現在隻能盡力喂飽它,希望它吃飽後能消停一陣。


    連續折騰了幾次,一次比一次吸得猛,把行煞真人折磨得頭昏腦脹,上丹田中元嬰也有了一絲萎靡之色,這是短時間輸入太多靈力到下丹田中的緣故。


    “不能再這樣下去,這狗東西就是無底洞,永遠都喂不飽。”


    “如今之計,隻有先把它取出丹田,讓它吸收不到自已的靈力。等找到辦法再來對付它。”


    隻考慮了一會,行煞真人就做出了決定,他把噬魂罩祭了出來,在靈石石壁上挖了一個深深的小洞,再把它放了進去,才坐下來繼續練功。


    …………


    隨著赤蟒山靈石礦的開采,離赤蟒山數十裏遠的三湖集也慢慢熱鬧了起來,原本這個地方是以前大戰時聖蓮宮弟子駐紮所用,如今人來人往,已經發展成了一個繁華集鎮。


    赤蟒山四個靈石礦加起來也有一兩萬人,這些人可不全都是修煉有成之輩,照樣得吃喝拉撒、穿衣蓋被。


    靈石礦的人手剛駐進來,馬上就有那心思活絡的商賈跟著進駐了三湖集,吃喝的酒樓、玩樂的青樓、坑人的賭樓,還有那各式各樣的攤販、店鋪,如雨後春筍般的冒了出來。


    三湖集因有三湖而得名,三湖之中,又以翠屏湖麵積最大,風景最為秀麗。


    此刻翠屏湖上,飄蕩著不少各色船隻,其中一隻大船,正是秀玉坊的樓船。


    樓船船艙裏鋪了純色的地毯,家俱也都是黃花梨木打造,一應擺設俱全,倒象是哪個酒樓的包間。


    裏麵案幾後坐了三個三十來歲的漢子,其中兩個都留了長髯,一個須發略黃。


    另外一個一張方臉上蓄了短須,看起來頗為憨實。卻正是行煞真人手下赤蟒山靈石礦裏的管事蔣圖,如今還在開光期,隻是略高於墊底的存在。


    三人都沒有說話,靜靜地聽著艙房中間一個十五六歲的姑娘在三弦、琵琶等樂器聲中唱曲。


    “我今去了,不用掛懷。


    我今去,千般出在無奈;


    我去了,千萬莫把相思害……”


    這姑娘一曲《白雪遺音》唱得軟軟糯糯,聲音卻又如黃鸝啼鳴般清脆,蔣圖聽慣了那粗魯漢子的聲音,卻從來沒有聽過這等溫軟小曲,不由得暗叫了一聲“好”。


    聽了幾曲,就有個小廝進來問道:“三位大爺,酒菜都已置辦齊備,敢問是擺這兒還是到上麵去?”


    那黃須漢子道:“自然是擺到上麵去,既可飲酒聽曲,又可賞景……嗬嗬嗬。”


    幾人又上了二樓,這上麵卻隻有圍欄,頂上用幾根柱子撐了一個涼亭蓋,地方更顯得寬敞,那小廝帶了人擺好酒菜,幾個姑娘也上來坐好繼續唱曲。


    黃須漢子也不要人侍候,親自給倒滿了酒,這才端起酒杯道:“蔣圖兄弟,今日咱們能夠坐到一起,也算是有緣,先共飲了這杯再說。”


    “林先生不必如此客氣,我先敬過二位先生。”蔣圖說罷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那黃須漢子林先生道:“就依兄弟的,不過你也不用叫什麽先生,叫林大哥韓大哥就行,咱們今天無拘無束,喝個痛快!”


    姓韓的漢子也道:“正是如此,蔣兄弟萬萬不可客套。”


    三人一邊飲酒,一邊聽曲賞景,此時正是秋高氣爽,藍天碧湖,湖岸邊金黃的柳枝隨風搖曳,倒映在水中更顯多姿,湖風微微襲來,卻讓人更是熏熏欲醉。


    蔣圖端了一杯酒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說道:“兩位哥哥,小弟敬你們一杯!”


    “兄弟坐下說話!”二人連忙站了起來同喝了一杯酒。


    “前些時日在福樂坊若非兩位哥哥相保,小弟丟麵子是小事,怕是還輕易脫不了身。”蔣圖坐下來說道。


    “這倒是小事,不過兄弟你欠了他們不少靈石,到時拿什麽來還?這福樂坊開遍東西二州,背後的西門誦月可不是好相與的人,你若是在聖蓮宮沒有大靠山的話,還得想辦法還了這靈石才是。”


    那韓先生揮退了唱曲的幾個姑娘,才對蔣圖說道。


    “小弟也正為此事苦惱,宮中肯定不會為了小弟的賭債和西門誦月翻臉,咱們赤蟒山監礦行煞長老若是在的話,還可以請他老人家出來幫忙,可如今……”蔣圖又自顧自喝了一杯酒,含混地說道。


    韓、林二人悄悄對望了一眼,那林先生道:“莫非是行煞長老調任其他礦上去了?”


    “調任倒是沒有,也不知道是閉關還是出門,反正已經好久沒有看見過他了。哎……你說我這手氣老是這麽臭,會不會是賭坊作假?”


    “怎麽會?進出的那麽多修士,他怎麽作假?在那賭廳中都布了隔絕神念的陣法,想作假也不行!你暫時手氣不好,先別去玩就是。”


    “我倒是想去,可欠了人家那麽多靈石,現在躲還來不及呢。”


    “我說兄弟,你就在那靈石礦中做管事,難道還沒機會搞點出來?”林先生小心翼翼地問道。


    “……你以為我沒想過?可那麽多雙眼睛盯著,我這本事哪能弄得出來?行煞長老不在,我猜那陸緣古倒是弄了不少……也沒拿出來分潤一點!”蔣圖顯得有些憤憤不平。


    雖說是開光期的修士,但蔣他心中有事,這時已經喝得有了幾分酒意。


    林韓二人見蔣圖喝多了酒,便沒有再提這事,叫小廝來帶了蔣圖到艙房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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