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銘舟坐了半晌,等心情完全平複之後,才慢慢地把神念沉入傳承金屬中,第一枚是禦千河所創的功法,名字就叫禦千河,原來他名字裏的“河”和功法裏的“河”代表的都是星河!而不是長江黃河。


    這套功法和傳承殿一樣共分九層,他現在隻知道第一層,要想知道第二層,就得把第一層修煉到圓滿之後,開啟傳承殿第二層才能得到相應傳承,第一層為化身境,謝銘舟粗略地清理了一下記憶,這應該和丹法的元嬰期差不多,不過威力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他繼續察看第二枚傳承金屬,這是一套配合神魂修煉的體術,名字就一個字“揉”,總共十二式,細細體味了一下,卻發現這揉體術竟然和那天賜訣大體差不多,隻不過天賜訣把揉體術的一式拆分成了十一式,又精簡了一些動作,後麵更是少了三式。


    然而這十二式體術卻無比精妙,多出來的部分似乎正是那精髓所在。


    謝銘舟大喜過望,雖然這十二式揉體術更加精妙,但有原來修煉天賜訣的基礎在,他突破第一式的時間也將大為縮短。


    第三枚傳承金屬則講述一些法術的運用和煉丹煉器之法,這些傳承都講解得極為細致,從最基礎的原理到具體的修煉都說得清楚明白,不象謝銘舟手上的道藏經書,沒有師父的話,十有十個看不懂,就連有師父的,一派傳下來時間久了,也分為數個、數十個派別,各有各的理念,殊不知他們都走上了歪路,亦或隻是管中窺豹罷了。


    禦千河留下的傳承極為完整,並且講述得非常清楚明白,這才是真正要找傳人的做法。


    在“禦千河”中他說道:“各種力和氣都是能量,能量無處不在,隻是看多少優劣而已,一山一石,一草一木,甚或虛空之中,都有遊離的能量存在,能量也維持了所有的生命以及物體。


    而練功的過程,就是把這無處不在的能量經過提純、同化為自已能夠吸收的能量,吸入體內,一麵用於改善體質,一麵累積以達到量和質的變化,當量到了一定的程度,就會引起質的變化,成為更高層次的能量,而人體要容納更高層次的能量,就必須修煉以改變肉體這個容器……。”


    這其實也和道家“性命雙修,術法兼顧”是差不多的了,不過禦千河指出了本質的東西而已。


    他又說道:“人類族群的修煉功法多種多樣,不過都以修煉腦域為先,隻因人類腦域是堪比宇宙一樣神秘的存在,腦域能夠進化到更高層次,身體其他部位的修煉也更為容易和紮實。”


    他還說道:“法和術都是能量的運用,比如飛行術,就是要用能量來抵消星辰的吸引力,再加上自身能量的推進力就能夠飛行……再說空間術,這個比較難以理解,但你看有些星辰,在自身能量的變化下會膨脹,長到極致又會收縮,收縮到極致又會膨脹,在這過程中如果能量波動過大,就會產生爆炸,而在一係列的過程中,構成這些星辰的物質內部的空間並沒有變化,所以人們才能利用它的這種特性,做成各種空間裝備,而並不是對空間的本質有了了解後創造出來的……。”


    謝銘舟沉浸在這些傳承中,不斷地演練,他覺得禦千河的傳承更加實在,修煉起來更有目標,前途也更為光明,他現在就象一個一無所知的小孩,想要獲取更多的知識。


    當他把這些傳承全部清理體味並且粗略嚐試一遍過後,他開始修煉“禦千河”。


    而在他再次匯攏了一絲先天真炁的時候,他對禦千河的所有話語都沒有了任何懷疑!因為他說過:“氣也是能量,無處不在,隻是普通人不能感應並且吸收利用它罷了。”


    而巨獸星墓的神魂成了謝銘舟元神的最好補品,不過因為太過巨大,他花了一個多月的時間,才吸收了很少一部分,餘下的也隻有以後再慢慢吸收,他現在的元神比最巔峰的時候還要強悍,神念隨便一動就能覆蓋方圓幾百裏。


    他醒轉過來,發現自已已經瘦得皮包骨頭,頭發已經長到了腰間,頭上竟然還頂了一個鳥窩!道袍上也積滿了灰塵,他站了起來,找了一處山泉洗了澡換了道袍,吃了些清水食物,拿出刀修了下頭發,草草挽了個發髻,又把亂篷篷的胡子刮了個幹淨,才離開了這個讓他真正入道的地方。


    謝銘舟仍照著北偏西的方向前進,他不知道已經過了多久,很是擔憂洛陽的兩個徒弟。不過真炁太過微弱,也比原來快不了多少。


    剛翻過這座山,就發現山腳下一大片柳樹林,林中似乎還有座小院,一條小河沿著樹林叮咚流過。


    謝銘舟來了興致,想到這院裏找人說說話,稍事休整。還沒到院子,就見柴門洞開,一個老翁正在院裏瓜棚下摘瓜。


    謝銘舟遠遠就道了聲:“老居士,貧道有禮!”一步跨進院來。


    那老翁轉頭一看,見是一個道人,頭發蓬亂,臉上更是蒼白清瘦得讓人不敢多看,急忙應了一聲:“道長請坐,我這就幫你熬點粥喝。”


    謝銘舟哈哈一笑道:“居士不必如此,貧道剛辟穀出關,故而如此模樣,卻不是吃不起飯,見笑見笑。”


    那老翁也嗬嗬笑道:“原來是得道的仙長,倒是老朽唐突了。”


    “我觀老居士須發雖已花白,然而年不過五旬,何以稱老朽?”


    老翁搖了搖頭:“明年就五十整,已經離死不遠了!仙長倒是好眼力。”說罷進屋搬了桌椅,取了小爐茶壺來煮茶。


    不一會兒小爐裏的柴禾“劈啪”作響,上麵的泥壺也開始“咕咕”叫喚,散發出來一陣清香,這山茶雖然隻經過粗粗炒製,但也讓人口齒留香。


    二人喝茶敘話,才得知這老翁姓陶,便喚他陶公,自已也通了名號,叮囑不用再叫仙長,又問了如今年月,才知從洛陽跳入黃河衝走到現在已經七年有餘,還真是山中修道無日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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