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九耀城沒有多遠,馬車便停了下來,董飛撩起車簾看了眼,“石頭,重盾兵營到了,希望你能在這裏有些進展!”


    石驚天無奈的搖搖頭,“憑城主劉章的老謀深算,這裏也不會留下任何痕跡。我也隻是好奇這支軍隊的戰鬥能力,以及它的組建和意圖!”


    “如果這支軍隊也是黑蓮會的勢力,等以後規模大了。橫掃整個日殤大陸,顛覆皇城都不再話下呀!”


    “這些不容置否,還是先看看再說吧!”石驚天說著攙扶著董飛一下下了馬車。


    入目的重盾兵營占地麵積極大,用高大粗實的樹幹一頭削尖,密密的排成了圍牆。不像普通軍營一般操練呐喊聲震天,裏麵安安靜靜,隻有中間矗立的幾個哨塔上看見有幾個士兵在觀望附近情況。


    大門十分簡單,同樣用樹木並排連起。門上掛著一個木牌,潦草的字跡寫著重盾兵營幾個不大的字,從外麵看起來,倒是像一個廢棄或是存放軍需的簡易倉庫。


    似乎早就知道會有人來,大門緩緩的打開,一個精壯的士兵身穿黑灰色勁裝,略微低了下頭算是行禮,“城主大人早就吩咐了,要我們重盾兵營配合皇城赤軍的檢查,請各位大人隨我來吧!”


    “我自己去就可以,董大哥你和一眾士兵都在外麵等著我便可!”石驚天攔住了要同行的董飛,“我隻是看看,不會有什麽事情的!”


    “嗯,那好吧!正好腿腳不方便,我坐在馬車上等你!”董飛放心應道,憑石頭恐怖的實力,誰能把他怎麽樣呢。


    見石驚天孤身一人走進了軍營,士兵多少有些意外,隨即便又緩緩的關上了大門。


    走進了重盾兵營,占地麵積那麽大,但裏麵顯的有些空曠。兩側各是一排整齊的木屋,一個稍微大一些的馬場在最後麵,有著大約千八百匹的高大戰馬。


    而中間空地上,士兵們穿著黑灰色的練功服,排成一個個整齊的方陣,每個人雙手都拿著石鎖。領隊之人手持令旗上下揮動,指揮著士兵變化動作,整齊劃一沒有一絲的聲響。即便相距甚遠,石驚天也能看見汗水濕透的衣服緊貼在士兵的後背。


    “大人,您想先去哪?”陪同石驚天的士兵問道。


    “重盾軍營裏最高的將領是萬夫長還是統領?就去他那裏先了解一番吧!”本來石驚天想問一下當夜帶兵前往亦雄莊的將領是誰,但估計這士兵就算知道也不會說。


    “軍營裏最高的將領是鍾堔教官,這邊走,我帶您去!”


    一個教官就是最高的將領,那麽就是說這個重盾兵營是這個叫鍾堔的一手創建並訓練的,那麽帶兵前往亦雄莊的肯定也是他了。


    跟隨著士兵,沿著一側的木屋徑直走去。前麵幾十間應該是士兵的住所,從窗格往裏麵看,環境優雅,床鋪整潔。一麵有兩排,大致算一下這個重盾兵營加上後勤人員也絕超不過三千人。


    再往前走應該是兵器庫,寒光閃閃的大刀,長槍,弓箭以及黝黑的一人多高的大盾,排列的井然有序。跟著便是廚房,已經到了晌午,幾十個士兵在忙著做飯,各類的獸肉,青菜,在數個大鍋裏翻滾著,散發出陣陣的香氣。


    這樣的軍營,這樣的訓練,這樣的標準,已然高出了赤軍不少。那麽,創建和訓練這支部隊的,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呢!有這般能力,統領皇城赤軍作個萬夫長也綽綽有餘,為何又要和黑蓮會勾結?


    石驚天正想著,士兵提醒道,“大人,這裏就是鍾堔教官的房間,您請吧!”


    推開虛掩的房門,一股書香之氣陣陣撲鼻。石驚天抬眼一看,房間裏兩側都是寬大的書架,各式的書籍擺的滿滿。正中一張長桌後坐著一人,簡單的黑色布衣,長發束起,臉上卻蒙著黑紗,隻留出一字平眉,以及深藏睿智的雙眼。


    “重盾兵營教官鍾堔見過大人!”一見石驚天推門而入,鍾堔穩健的走到石驚天的跟前,不吭不卑的抱拳行禮。


    “我也不算什麽特使,也不是要問你些什麽,隻是過來聊上幾句而已!坐吧!”石驚天知道自己穿著赤軍的盔甲,鍾堔一定以為是皇城派來追查亦雄莊一事,遂開門見山的說道,自顧自的坐在了一張椅子上。


    鍾堔也沒有那麽多的客套話,隨後拿過了一把椅子就坐在石驚天的對麵,“大人,有什麽想知道的便問吧!”


    看著眼前這雙沉澱睿智的眼睛,石驚天笑了笑,“不是說過了,沒什麽可問的,隻是隨便聊聊,而且我們可不是第一次見麵了吧!“


    “大人說笑了,下官深居軍營,平日除了訓練士兵,極少外出,恐怕這是第一次見麵吧!”


    “亦雄莊前,成百屍體鮮血染成的窄路上,你在一麵率重盾兵強攻,而我和朋友在另一麵拚死堅守,你說算不算見過一麵呢?“


    帶兵強攻亦雄莊的的確就是鍾堔,但是夜黑風高火光搖弋,根本就看不清對麵堅守之人。不過印象卻極為深刻,一個兩人多高的胖壯漢子,以一敵百有萬夫莫當之勇。一個身材修長,長發齊腰卻有著...


    “是你!”鍾堔眼神頓時凝重了起來,本以為這位大人是要討個近乎,卻萬萬沒想到竟然是那個人,年紀輕輕,實力深不可測,隨手便召來有開天壁地之力的巨獸,以一己之力破壞了整個計劃。


    “不錯正是我,那夜你看不清我,我也同樣看不清眾多士兵中的你,不過這一提醒是不是有些印象了呢!”石驚天也沒想隱瞞什麽,坦誠一些或許能多知道點東西。


    “大人,那夜率重盾兵強攻亦雄莊的的確是我,不過是師爺命我前去剿滅,其中緣故並不清楚。小人也在停職等待處罰,得罪大人的地方還請諒解!”鍾堔站起身說著又抱拳表示歉意。


    “鍾教官,坐!我不是說了,這次來這不是為那些事情!”石驚天抬手示意鍾堔坐下。


    “那大人是為何事?”


    “隻是好奇,好奇鍾教官有如此的能力,訓練出甚至比赤軍還要強悍的部隊,為何還要屈尊於城主府,隻做個教官而已呢?”


    鍾堔沒有坐下,眼睛定定的看著普通平凡的石驚天,反問道,“大人,我也好奇!好奇大人年紀輕輕便有著如此驚天實力,即便算上隱世不出鮮為人知的高手,也足能排在前十,可為何從未聽說過您呢。”


    直到石驚天機緣之下看了劍仙的遺囑,後來又遇到了血衣汪破,這才相信原來真的有世人不知的隱士高人,實力遠超於離思光天賜等眾所周知的高手。那麽這個鍾堔怎麽能知道?定然不是凡夫俗子,石驚天對他越來越有了興趣。


    “也好,這些暫且不提。不知道鍾教官能否告訴我,為何要組建這支無堅不摧的重盾兵,又是訓練的呢?”


    鍾堔挑了挑一字眉,很坦然的坐在了椅子上,“大人,無堅不摧的重盾兵從何談起呢?我花費心思挑選訓練,自認為攻守兼備的盾陣,不也是被您輕鬆召來的巨獸瞬間瓦解嘛!我相信即便是獸行者四喜,也不見得有這番本領吧!那大人是從何修煉的呢?”


    能知道隱世高手的存在,了解獸行者四喜也就不足為奇,麵對鍾堔的反問,石驚天隻是笑了笑,“嗬嗬,那麽鍾教官的意思就是不願意相告了?”


    “很多人在做著很多事情,不論對錯成敗,每個人都有要做的理由。大人您若是能如實相告您的真實身份,那我也坦然相告!”


    一句一個反問,鍾堔的話以退為進,讓石驚天無言以對。早就說好隻是隨便聊聊,就應該本著平等的原則,難道還能言辭要挾個人的隱私不成?


    “既然鍾教官總是以公平的方式和我交談,咱們兩人是否能真正的公平一次,起碼我臉上沒有遮著麵紗!“石驚天一直戴著超薄的麵具,相信鍾堔也看不出。


    “大人,不是我不想以真麵目見人,而是怕嚇到大人,我不論在何時何地都是蒙麵,並不是有意針對大人!”鍾堔話語間異常的真誠,也許他真的沒有把石驚天當成皇城的特使,而是當成了一個深藏不露,視金錢功名為糞土的年輕高手。


    “今天我們也算是第二次相遇了,能心平氣和的坐在這聊上一會也是緣分。日後不知再見時是敵是友,萬一誰死誰傷,也能記得對手的樣子。“


    的確,鍾堔心裏很清楚,城主劉章再老謀深算,也隻能保得了一時。鐵猴子和朱江平雖然死了,但難免在臨死前透漏些什麽,僥幸心裏玩玩不能有。這也就意味著,以後在見到這個人,定然是敵非友!


    如此年輕內斂的絕世高手,即便是敵人也有著相應的尊重。鍾堔低頭沉思了一下,緩緩的揭開了臉上的黑紗。


    “怎麽會這樣?”石驚天頓時站起身來,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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