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驚天沒有攆走丈勇,不僅是因為相信這個胖子有悔改之心,也不是因為攆走了他對於紅綢來講自己就是不打自招。而是他太多的不明白,不明白太多的事情總是好像圍繞著什麽轉來轉去。


    皇城外殺天得殘雲峭救出金大福,到現在都沒有查清他們到底什麽目的,問過離晗韻,可她隻說牽扯到西部島國無為國,卻沒有任何證據再去證明些別東西。


    無緣無故的又蹦出一名隱士高手,讓八階角鷹從早到晚的襲擊無名學院。差點要了離思光的命,也差點再草原上要了自己的命,說到緣由卻依然到現在都不清楚。


    而後木顯先師徒找來神醫倪天救了自己,倪天的徒弟就是掀起驚天陰謀的綠荷。綠荷已經死了,同時也帶走了沁兒和無數生命。紅綢也是他近年收的義女,竟然讓丈勇來家門口蹲守自己,到底是想在我身上探查到什麽呢?


    石驚天心裏陣陣的絞痛和不安,很多事情都在驚人的相似,劍閣一戰似乎根本就沒有結束而在延續著,相似到害怕再有劍閣之戰的那般陰謀席卷。如果真的再失去可愛的妮子,交心的莫言還有離晗韻,那麽石驚天相信自己一定會變成個瘋子,行屍走肉的瘋子。


    不論石驚天是否會感到不安和擔憂,但他沒有預料到的是,因為在拍賣會和離思光無謂的鬥氣已經引發了皇城中各個勢力的結盟爭鬥,因此也讓別有用心之人從中嗅到了一絲機會。


    皇城西邊坐落著四大城池,分別為望月城,盼日城,綴星城和九耀城。商會的副會長宋心遠坐在豪華馬車裏,正在從九耀城回到皇城的大路上洋洋得意,肥胖的身子隨著馬車的搖晃來回顫動,旁邊左擁右抱著兩個侍女好不自在。


    自從和宰相府的大管家丁山酒樓詳談後,兩人的合作比以前更加緊密了起來。後麵跟著的是幾輛裝滿貨物的馬車就是丁山一手安排的,聽丁山說這是彥宰相從皇上那裏爭取到的皇宮日常所需物品,貨物貴重且用量大所以金額可觀,隨之而來的就是豐厚的利潤,這怎麽能不讓宋心遠一路笑的都合不上嘴。


    “哼,金大福還不是靠著有軍需供給這一塊才肥的流油,開了那麽多的店鋪最後當上了商會會長。以後隻要把握住丁大管家這條線,用不了多久這商會會長的位置就是我的!哈哈!”宋心遠笑的嘴角都快咧到了耳根。


    商隊在空曠大路上緩緩前行,過往的行人都避閃到了一側。兩列傭兵護衛在載滿貨物的馬車兩旁,迎風招展的綠旗上寫著風行兩個大字。似乎因為臨近皇城,傭兵們都有些鬆散,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漫不經心的騎著馬聊著天。


    噠噠噠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不遠處有幾匹駿馬飛馳而來,卷起陣陣塵煙。轉眼就到了車隊的跟前,一共五騎五人,風行團傭兵領隊開始並沒有注意這區區三五人,但近前見這幾人一襲黑衣蒙麵,才警覺的大喊,”停!護衛馬車!注意...“


    唰!一道寶劍化成的白芒,從其中一名黑衣人抬手間背後掙鞘而出,宛如毒蛇吐信般辛辣迅猛。劍尖劃過喉結,鮮血在狂湧,傭兵領隊話都沒有說完,便一頭栽落馬下,四肢不住抽搐,脖頸處還汩汩的冒出帶著血絲的氣泡。


    這幾名黑衣人並沒有勒馬停住,而是和商隊保持了一定距離相向而過。揚起手,一顆顆黑色的彈丸朝向車隊裏扔去。


    砰砰,那彈丸竟是由火藥製作,且威力強大。突如其來的襲擊和傭兵領隊的死讓傭兵們措不及防,彈丸一顆接著一顆的朝商隊裏擲去,一團團火光中,幾匹馬嘶鳴著倒地,滿車的貨物撒的滿地都是。傭兵更是慘叫聲迭起,輕者被炸的血肉模糊,重者殘肢斷臂漫天蓬起團團血霧。


    場麵亂成了一片,架在車前的兩匹駿馬脫離了馬車跑的不知去向,車頭狠狠得栽了下來。兩個婢女花容失色的抱成了一團,宋心遠一頭撞在了車架上,顧不上頭破血流慌慌張張的爬下馬車,一看這混亂的場麵,頓時冒了一身冷汗,”傭兵呢,護衛呢,快保護商隊,不,快保護我!“


    ”老爺,老爺快走吧!傭兵和護衛眨眼就死的死傷的傷!“一個年級稍大的管家跌跌撞撞的跑到馬車前,半個身子都濺滿了血汙,扶著宋心遠就朝大道一邊逃命!


    整整幾大車的貨就這麽扔下,宋心遠哪能甘心,甩著肥胖的身軀邊跑邊向後看著。隻見幾個黑衣人手拿長劍正尋找還有生息的活口,然後毫不猶豫的刺穿喉嚨,毫無抵抗能力的傭兵和車夫在長劍刺下時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鮮血染紅了大路。


    “老爺別看了,這不是打劫,這就是來泄憤滅口的!”


    宋心遠馬上也意識到,打劫不會如此痛下殺手,沒有勒索到一兩銀子,馬都被驚散了,貨物撒了一地帶也帶不走。定是為了殺人滅口而來,看著那凶狠的手段心都要跳出來了,頭也不回的搗騰著小胖腿就沒命的跑!


    還沒等跑出幾步,一把長劍嗆的正正插在了跟前,劍身上的鮮血滴滴答答的匯在一起,瞬間就把地麵染紅。一個黑衣人不慌不忙的走來,擋在宋心遠的身前,拔起長劍指著他,一雙陰狠的眼睛散發著寒光。


    宋心遠噗通跪倒在地,臉變的慘白,一身贅肉不住的顫抖,“大爺!饒命,饒命呀!要多少銀子...多少銀子都行!”


    “哼!”


    黑衣人冷冷的哼了一聲,根本就不作答話。長劍唰的斬下,白光乍現鮮血噴湧,宋心遠身邊的管家那顆頭顱嘰裏咕嚕的滾出好遠。


    “爺爺...爺...饒...饒命...”


    黑衣人森然的目光讓宋心遠似乎看到了死亡,長劍再度揚起,落下的時候定是自己的頭顱,撕心竭力的搖著頭,“不...不...”


    宋心遠屎尿全流磕頭作揖的求饒也沒能讓黑衣人有一絲的猶豫,唰的舉起長劍,宋心遠麵如死灰當時便癱軟在地,眼睛一閉心想完了,死定了!


    可是舉起的長劍卻沒能落下,黑衣人叫都沒交,嘴角不知湧出了大量的鮮血,長劍落在了地上,人也跟著直挺挺的撲倒在宋心遠的跟前。


    宋心遠驚魂未定的睜眼,隻見一截細小的樹枝深深的插入了黑衣人的腦後。一個白衣白馬的少年正從大路的一邊飛快的向自己奔來。


    “英雄,救我...救我!”宋心遠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般的大喊。


    少年快馬加鞭的從宋心遠身邊疾馳而過,彎身撿起一把長劍猛的向前擲去,一名剛要對還有口氣在的傭兵狠下毒手的黑衣人剛覺察到異常,長劍已經刺穿了胸膛,隻留下個劍柄。


    其餘三人一見情況不對,從懷中掏出彈丸便向白衣人扔去。砰砰砰暴起幾團火光,白馬一聲嘶鳴重傷倒地,而那白衣人卻在馬背上輕輕一頓便淩空躍起直撲而下。


    快的無以倫比,狠的毫不留情,還未落地便凶猛的一腳當空踢碎了黑衣人的天靈蓋,跟著又一拳重重打在旁邊那人胸膛之上,肋骨斷裂的聲音清晰入耳。


    五名黑衣人轉眼就剩下了一個,那人先是呆愣下似乎沒料到這個結果,隨後轉身意欲上馬逃命。他快,白衣少年更快,身形一晃便單手扣住他的脖頸。


    “令...令...”眼睛裏全是驚恐和不敢相信,隻能勉強的吐出這一個字,脖頸已被生生的扭斷。


    白衣人環視一圈,遍地的殘屍,滿眼狼藉,不禁長長歎了一口氣。


    “英雄!英雄!”宋心遠連滾帶爬的跑了過來,驚魂未定的倒地便跪,“多謝救我一命,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呀!”


    “言重了!路遇此等惡賊,哪能坐視不理!隻是還晚了一步,否則能救下更多的人!”白衣人緩緩的轉過身子。


    宋心遠一愣,眼前這人英氣俊朗,黑發盤於頭頂,隻留寸許縷縷垂下,一襲白衣風度翩翩,但是看年紀約隻有二十不過五!舉手投足間便擊殺五人,真是一名少年高手,不禁讚歎道,“本以為無名學院烈焰刀年未三十便成為立世高手,沒想到少年也如此的英雄。


    ”您過獎了!“少年不吭不卑的說道,”修煉之人為的就是盡自己之力幫助更多的人,不應在乎太多名利。但若真以比試切磋,那離思光也不一定能強的過在下!“


    ”好好!“宋心遠頓時有種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的感覺,這等能和離思光一較高下的高手若能的為己用,那麽幾車貨物和幾條人命又算得了什麽。當下極力拉攏道,”老朽蒙少年相救,等處理完一切之後,請定隨我回到府中重重答謝一番!還不知英雄高姓大名,意欲去往何處呢!“


    ”您年長與我,叫我肖雲即可。我隻是出來曆練而已,還未定去往何處!“


    ”如此甚好,肖雲老弟您看,你的馬都因救我而倒地不起,即使用重謝,最少也應該去我那給你挑一匹好馬吧!“


    見肖雲點頭,宋心遠頓時知道自己撿了一個寶貝,入世未深而修煉高強之人,商隊裏死傷無數早就不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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