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夜色已深,妮子早已經熟睡,不管莫言的拚命抗議,石驚天也把他扔到了床上,但是自己卻一個人站在院子裏看著遠方。


    皇城內燈火通明照亮了半天天際,自然是不比多說。可今夜無名學院也是一片通明,閣樓以及高大的樹枝上都被掛上了燈籠,光亮甚至覆蓋了幾百米之外的草料場。


    還是因為那隻八階的角鷹,從下午到現在一直就沒停止過騷擾學院,天黑也沒放棄過。石驚天不知道為什麽一直都沒有睡意,直到走出屋門,才清楚原來自己還是在擔心學院,擔心離思光,天賜還有李司...


    八階魔獸,而且是風係猛禽,到底有多強大石驚天也許比任何人都更清楚,真正和八階魔獸大戰一番的能有幾人,曾記得自己後背累累的抓痕便是八階猛禽所賜。


    即便現在的離思光和天賜實力大增,但絕對還不是角鷹的對手,勉強抵擋能撐過多久?這角鷹不知什麽原因死死盯上了學院,為何也不知會徘徊在這裏多久,一天或者幾天?


    想著這個問題,而且更著急的便是無名學院的一眾老師。趁著角鷹剛剛飛走,留下幾個監視角鷹動向並隨時警報的人外,其餘的便聚在一間屋子裏商量著對策。


    一張長桌最前方坐著一名白發蒼蒼的老者,年近百歲滿臉歲月留下的褶皺,但精神還算不錯。他旁邊就站著用冰係魔法驅逐角鷹的魁梧中年人,便是李沁兒的父親李司。


    “父親!這該如何是好呀!”李司問向那老者。


    “校長,你得想個辦法呀,這樣下去學院的房子都被撞壞了,學生也不能上課了!”


    坐在老者下首的離思光也焦急的問道,衣服幾處都被抓破,有的地方還透出了血跡。黃色短發上全是細密的汗珠,滿臉的灰土被汗水衝的溝溝壑壑,一看就在抵抗角鷹時已經盡了全力且吃了些小虧。


    石驚天根本就不可能想到,下午在書館給自己講解魔法知識的和藹老頭,竟然是李司的父親,李沁兒的爺爺,那也就是說他便是法王李為。那年破魔之剪宗南帶人偷襲霧靈山,他當時或許不在,否則也不會導致莫靈山覆滅,而棲身於無名學院當個校長了。


    此刻他坐在那愁眉不展,似乎有著深深的顧慮,“這角鷹為八階,擅長風係速度極快,就算我當年能化雷為鶴也不見得能製服。而且其鷹爪硬若生鐵,借助俯衝之勢力量近千金,又是你們幾人能製服的了?”


    ”即是八階魔獸,早有自己的領地,為何來到皇城?又偏偏對學院虎視眈眈,三番五次的襲擊我們?“天賜疑惑的問道。


    ”角鷹本是生活在西麵大海上空,以捕魚和獵殺鳥類為生。來到這若不是有什麽吸引了它,那麽就一定是有人指使了!“


    眾人一聽皆為愕然,學院裏沒有什麽瑰寶異物,那麽就是有人唆使了?試問日殤大陸能有幾人能馴服一隻八階的猛禽,那到底實力要強的什麽程度的人?更為費解的是如此三番五次的折騰學院到底是何目的呢?


    看著幾人麵麵相窺的表情,法王李為眉頭更加的深鎖,臉上層層褶皺堆聚在一起,顯得心事重重,也許真正擔心的事情就要來了。


    咣當一聲,屋門又被推開,走進一個精神矍鑠的老頭,隻是穿的衣服有些邋裏邋遢,手裏還拿著一隻銅杆煙槍。一進門就嚷嚷著。


    ”不行不行,那八階角鷹我也對付不了。算來算去我就有兩隻還算聽話的飛禽,但都是五階六階的,跟八階對抗非得讓角鷹在空中把它們撕的粉碎,然後都被吃的毛都不剩!”


    剛剛走進的這個六旬的老頭,就是獸行者四喜,擅於馴服各種魔獸,借助魔獸之威,倒是在日殤大陸也有一席之地。如今在離皇城十幾裏的地方打造了一個魔獸飼養場,終日研究如何讓魔獸能很容易的被馴服,並更通解人意。


    今日學院有凶猛的角鷹襲擊,法王李為便馬上想到了四喜,於是便派人去請他幫忙。可這老頭一來了就嚷嚷著不行,讓大家心裏不由的又是一沉。


    “哎!老頭,那會在一線天的峽穀裏,你整個大王八堵路的本事哪去了?還有吹牛說什麽能召來這個獸那個獸的,把大山都生生開辟出條道路來,你挺大個歲數了,害臊不害臊?”


    “那會還不是紫繁那個小祖宗讓我去堵的,怕你們去送死嘛!結果也沒攔得住你們,稀裏糊塗的枉死....“


    砰的一聲,離思光大手狠狠的砸在地上,眼睛裏有火花迸現,惡狠狠的盯著四喜,”還敢說以前的事,信不信把你老骨頭拆散架了!“


    四喜趕緊閉上嘴,心知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小眼睛眨巴眨巴的一句話也沒敢回,幹癟癟的嘴角抽動了幾下,把煙袋放到了嘴邊準備吸上幾口。


    ”行了,你坐下!“天賜站了起來一把將離思光摁到了椅子上,”咱們還是說對付角鷹的事,這有陣子角鷹沒來了,估摸是也累了,休息了,正好我們大家想想對策!“


    “休息了?”獅子頭劉峰好像想到了什麽,忽的站了起來,“我們可以想辦法找到它在的窩,然後伺機收拾它就行了。


    幾人一聽,這也算個辦法,剛要附議著討論如何找到角鷹休息的地方,沒想到正吧嗒煙鍋的四喜又給大家澆了盆涼水。


    ”休息?哼,角鷹的確會休息。但它巨大的翅膀,而且是中空的骨質,張開三角翅膀就能漂浮,即便是休息也是在高空中休息,要不怎麽能在毫無落腳之處的浩瀚大海生存?你們誰能飛到高空中去收拾它?”


    一時間幾個人全部啞口無言,這角鷹凶猛且就不說,光能飛到空中就讓人束手無策,那得需要多強的高手才能禦空與它大戰。曾經可以化雷為鶴翱翔天際的法王李為,據說一身法力全失,現在也隻能坐在那一籌莫展了!


    “那我就不信了,一隻破鳥就讓我們所有人都無計可施?任它來來去去的在學院裏破壞傷人?”離思光火爆的脾氣又來了。


    “也不是沒有一點辦法?角鷹也有它的弱點,隻不過這個辦法是險之又險!”四喜琢磨了一會緩緩的說道。


    “什麽險不險的,糟老頭子有話你就快說!”離思光見到四喜氣就不打一處來,說話也是異常蠻橫。


    四喜對離思光說話的態度視而不見聽而不聞,繼續說道,“角鷹雖然嘴利爪尖,但是身上羽毛之下的皮膚卻是柔軟了許多。尤其在它脖頸下方有一簇白毛,那便是它心髒之處,利刃可以輕易刺穿,那麽就必死無疑了!”


    “那如何才能輕易的騎上巨鷹刺破它的心髒呢!”聽到四喜的話,李為渾濁的老眼裏有了一絲光亮。


    “這就是我說的險之又險了!待角鷹俯衝攻擊的時候,得有人潛伏在高處,然後伺機躍下。角鷹脖頸比較細,人正好能抱住,然後掏出匕首刺入那簇白毛就大功告成了!”


    眾人一聽,頓時議論紛紛,說起來的確是有可行之處,但是凶險也極大,一個疏忽就會有生命危險。


    “那角鷹要是發現了有人突襲,利嘴不得一下把人啄的腸穿肚爛呀!”


    “從高空躍下,方向和時機把握的必須準確,否則不論是掉在地上,還是摟不住角鷹的脖子從而滑落在地,非得摔的不死既殘!”


    “即便是突襲成功,匕首刺進角鷹的心髒。那角鷹也不是立時死亡,肯定要掙紮逃生,高空之中萬分凶險,那它身上的人同樣九死一生!”


    聽著幾人的議論,離思光才管不了那麽多,什麽這凶險那凶險的,自從離家到現在不論是死地修煉還是與人拚鬥就沒有不凶險的時候,豈能讓隻鳥破壞了自己耗費心血建立的學院。眼珠子瞪得像銅鈴,大聲喊道,”怕個鳥,我去!“


    其實如果真的隻剩這個辦法的話,離思光的確是最好的人選。武道精湛,身形敏捷,而且臨危不亂著實可以讓他自負。但是這九死一生的突襲,他去也隻不過是全身而退的幾率稍稍大了那麽一點而已。


    ”太危險了,在想想其它辦法吧!“李司想想就覺得太危險,不自覺的搖搖頭。


    ”是呀,思光!性命可是不玩笑!在想想有沒什麽完全的計策!”一聽離思光要去,在最後麵的離晗韻可就坐不住了,自己的弟弟可是離家的獨苗呀。


    “不想了,這麽想又那麽想的,再想來想去的那鳥都要把我的學院拆散架了!我這個副校長還怎麽有臉當下去?”離思光說著說著,猛的想起了什麽,眼眶突然一紅,大手指著上空,話語間不覺的有些哽咽。


    “這學院是我兄弟和我當初共同的理想,一草一木都是我兄弟用高階晶石換的。如今他不在了,我更要維護好整個學院!”


    話說道這,天賜眼眶同樣有些濕潤,一切的一切都仿佛曆曆在目,感動的不僅僅是離思光敢於赴死,更多的是離思光和石驚天兩兄弟的情義。拍了拍離思光的肩膀讓他平複一下,決斷的說道。


    “明日天亮角鷹若還不想走,又沒其它的辦法的話,離思光你就去木樓上潛伏,伺機奇襲。而我就在下麵吸引角鷹的注意力,並抵擋住它的攻擊。”天賜緩了一緩繼續說著,“記得,那時在馬車上,建造學院的計劃還是我提出來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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