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的景色總會讓人不由自主的心曠神怡,碧綠的天,碧綠的草,就在地平線上連成一線,天地同色一望無垠!偶爾奔騰而過的角馬,時而在草叢中探出腦袋四處張望的野兔,都在享受著草原的美景。


    身處這種環境之中,石驚天變得心情愉悅了許多。似乎把任何東西都拋到了腦後,就靜靜的坐在屋前的椅子上,閉著眼睛感受帶著泥土花草味道的微風。


    短短二十幾日,石驚天便在木顯先師徒三人驚訝的目光中慢慢的走下床,開始試探著活動幾下筋骨。雖然身體感覺還有些疲軟,多動一會還會有陣陣的酸痛。但也足夠讓人吃驚了,骨頭全部都被打碎還能恢複的這麽快,已經遠遠超出了正常人愈合的能力。


    是不是每個殺手都和莫言一樣,除去金槍金甲就便成了另外一個人。鬼手話不多,但知道石驚天能下床之後,便整整出去了一整天,在草原中捕獲了眾多的野味,而且都是聽說能滋補壯骨的。


    殘影也同樣沒閑著,湖邊上支起大鍋,幹柴劈裏啪啦的燃起,鍋裏的大塊獸肉在不住翻滾,一天一夜就沒停過,因為師傅說獸骨熬成的湯才是最好的滋補。


    還有那個白發蒼蒼和藹可親的老頭,是天蠶雙煞的師傅。總是笑眯眯的來看看自己。即便跟他說謝謝,也是搖搖頭示意不用,然後漫著步子圍著湖邊溜達上幾圈。


    石驚天有時候真的想不明白,殺手這個名字就意味著血腥殘忍。莫言是他接觸最多的一個,沒有被打殘四肢的之前同樣是因殺成名,金槍金甲沾染了無數的鮮血。但是這段時間相處以來,覺得像是換了個人,無所事事大大咧咧甚至有點小猥瑣小齷齪。


    也許很多事情都隨著經曆和閱曆有著不同的改變,可是殺手名列第一位的天蠶雙煞兩兄弟,難道天性就是如此。那麽他們依靠著什麽手段才能躋身殺手之榜首呢!


    “嗬...哈...”


    鬼手和殘影兩兄弟每天在這個時候都會在草地上赤手空拳的打鬥一番。拳來腳往,虎虎生風,偶爾一個疏忽被對方擊中,立時能翻滾出幾米,呲牙咧嘴的一副疼的樣子,然後爬起來在接著跟報仇一樣衝了上去。


    石驚天睜開眼睛,有滋有味的看著兩人的打鬥。攻中有防,防中有攻,攻為防本,防為攻礎。攻防之間的轉換和結合恰到好處,再配上圓弧而碎小的步法,的確是武道這一修煉途徑讓人歎為觀止的實力。


    清清楚楚的還記得,劍閣山腳下兄弟倆截殺自己的那一幕,自己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實力差太多了,還有那莫名的天蠶絲。離思光天賜在加上自己三人都無法應付,可是怎麽越看越有些熟悉,就像身體中魔尊無名的魔氣所殘留的那弑天心法,曾浮現在腦海並依靠它戰勝過天賜.....


    怎麽會這樣,越看下去越熟悉,碎小沿著圓弧移動的步法,就是那弑天心法無疑。石驚天不禁陷入了沉思,總感覺自己掉進了一個巨大無比的漩渦之中,高速旋轉著,將一切事物一遍一遍的開始重演。


    “怎麽?石頭小兄弟,看我這兩個不成器的徒弟的身手感覺怎麽樣?”木顯先緩緩地走了過來,手中拿著一個精致的茶壺,坐在了石驚天的旁邊,看著他若有所思的樣子,笑嗬嗬的問道。


    石驚天回過神,看著白發蒼蒼和藹可親的老者,怎麽也想不明白,就是這樣的一個老者能訓練出如此強悍的徒弟嗎?不禁問道,“木前輩,您的兩位徒弟武道修煉如此高強,那麽您也一定是絕世高人了!以前總是聽說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今天總算是知道了其中的道理,原來很多人都是在坐井觀天而已!”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句話一點都沒有錯,真正的高手都沉醉於修煉,俗世根本就無暇涉足,又豈會被世人所知呢!”說道這,木顯先有些自嘲,“但這絕世高人絕對不包括我在內,因為我修煉一途,不論武道,劍道還是魔法,一點都不會!”


    “啊!”石驚天一愣,“這怎麽可能,那他們的武道...”


    “這事說起來就話長了!”木顯先輕抿了兩口茶水,“反正事情都過去那麽久了,小兄弟若是想聽的話,我倒是可以喝你講講,也算是懷念一下我那忘年之交的老朋友!”


    “前輩請講,在下自當洗耳恭聽!”


    木顯先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將精致的茶壺放在了一邊,已經有些渾濁的雙眼流露出無限的惋惜和緬懷,仰望著縹緲無盡的天空,開始徐徐的道來。


    當年,老朽喜歡四處遊曆,見識更多的奇人異事,學習更多的異族文化,所以日殤大陸去過很多地方。就在來到這片萬馬草原的時候,遇到了我現在這兩個徒弟。那個時候他們僅僅三四歲這樣,本就不大的牧民錯落遭到了狼群的襲擊,整個村落裏隻剩下這兩個孩子,被父母藏在地窖裏才躲過一劫。


    看著這兩個哭哭啼啼的孩子,我想到有新生便會有老去,我那時年歲已高,也有了隱居在桃源世外而終老一生的想法。於是便決定在有生之年撫養兩個孩子長大,也好能為自己養老送終。


    草原上雖然地廣物博,有著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食物,是個隱居的好地方。但是卻狼群以及很多凶獸出沒,於是我便請來了我的老友,他呢是個鼎鼎大名的醫師就住在皇城。


    他每年都會來上幾次,一是為了采藥,二也為我的居所附近撒上任何野獸都懼怕的藥粉,這樣我才能安心的住在這裏。


    “那您的這位老友可是救我的那位醫術高人!”石驚天馬上就想到了自己如此重傷,木前輩就曾說過是他的一個老友救的。


    “是的,他名為倪天。但這隻是一個引子,直到有天來了一名年約二十幾歲的年輕人!”木顯先繼續說著。


    那個年輕人同你年齡相差無幾,血氣方剛一身正氣,英俊而去拓拔魁梧,隻是到這的時候同樣是身負重傷。


    我本著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便把老友倪天找來,這個年輕人受傷程度雖不及你,但也極重。醫治了足足有數天,但在他的精心治療下慢慢的好轉了起來。


    而後,這年輕人與我相談甚歡,他也同樣是喜歡遊曆大陸,有著一顆天下為公的雄心,經常講起一些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事情。我們喝茶談天便成了忘年之交,而且他一住就在我這住了許久。


    別看他年紀雖輕,但是身手了得,武道已有大成的趨勢。那時候我的兩個徒弟已經長大成人,雖然都算的上是精壯有力,但我隻是讓他們學習過些書麵上的強身健體之術。於是,他便悉心的教授,我也盡力的督導,才讓他們有了能單獨在草原馳騁的能力。


    而後,他又出去數月而回,回來的時候送了我徒弟兩樣武器,真是用心良苦的兩樣武器,簡直就是量身打造的一般,他們武道的實力才突飛猛進。


    他們現在所用的這套心法,便是那年輕人所授。我那兩個徒弟視他為親哥哥一般,我也吧他當成忘年的好友。可是,可是他在離開這以後就再也沒能回來。


    說到這裏,老者的眼眶裏有些濕潤,又重重的歎了幾口氣,“他雖年輕,但胸襟寬廣,誌在一顆天下為公的心。終日於魔獸廝殺當做修煉,最終達到了武道中從沒有過的巔峰,以便完成自己的雄心大誌。可惜...可惜死的是不明不白!”


    “他可是魔尊無名!”石驚天脫口問道。


    “正是!”木顯天對於石驚天能知道魔尊無名並不感到奇怪,雖然沒有問過,但像他這種體製一定是修煉武道,而修煉武道之人誰又會不知道魔尊無名呢!


    剛剛石驚天還在想,所有的事情如同漩渦一般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似乎永遠脫離不了一般。當聽完木顯先的話,自己更是有點無法適從,無名已經死了,雖說魔氣帶著些許殘破的記憶留在了自己的身體。可是,為何卻是像在走著無名曾經走過的路一般,我還是不是我!我到底應該是誰呢?


    石驚天又陷入了難以擺脫的思維當中,一個不知何故墜入大海的孩童,一塊從天而降的隕石,一縷傲視群雄高手的殘魂,一滴九階蛟修煉數百年的精血。我到底是否應該存活在這個世上,還是生生的把這些強加在我的身上,是上天要故意的用命運來把玩著我。


    一時間大腦裏又是一片混亂,可蛟曾經說的話卻清晰的浮出腦海。“你就是你,你就是石驚天!你應當有你自己的生活,對人生的感悟。去吧,去學習魔法就當做一個目標,不能讓魔氣在控製你的心智,去了結一些你還沒了的事,如果這些你都完成了但還覺得生無可戀,便回來吧!”


    想起蛟的話,石驚天頓時清醒了許多,克製著自己不再亂想。是呀,我還沒有學會魔法,從而在心性上控製住魔氣侵腦。我還沒搞清楚德爾城的血案到底是不是自己做的,我還沒查出無名真正的死因是什麽。還有,我還沒能見到妮子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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