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得同為師門資質和天賦自然不低,而天賜雖然因無名之死深山隱修數年,並不清楚天得到底修煉到什麽程度,以及武學的路數。


    不過憑借雙劍之威力壓天得貼身劍道並無問題,隻是剛交手時有些不適應而已。剛心神平靜,準備使用水係魔法反攻,怎料他竟然是三師兄,一時間竟然有些無法施展痛下殺手,畢竟從小是三位師兄一手帶大。


    眼見偷襲之劍襲來,更是又惱又怒,三師兄如此出手相逼,定有隱情。受人威脅逼迫大有可能,而最大的可能就是那偷襲的銀麵人。


    天賜心一橫,小胡子都跟著一顫一顫的。夜襲大福商號,擄走金大福,又逼迫師兄弟同門相殘。今日不殺你殺誰,宰了你再找機會和三師兄細聊。


    “水決,屏障之瀑!”


    天賜縱起連續後越,拉開了和天得幾步距離,左手在前輕揮,頓時霧氣朝現,水花憑空出現,真如瀑布一般飛流直下。在他身前形成一個水光流轉的寬大護盾。


    這屏障瀑布是天賜防禦護盾中最堅固的一種,雖然不同於水幕天華般範圍大可護住全身,隻能護在身前。但天賜有信心能抵擋的住天得旋劍的攻擊,好能容自己有出手的時機。


    “去!”


    瀑布形成之時,雙劍猛然調轉放棄了和天得的糾纏,光芒大盛以雷霆之勢朝著銀麵人直撲而去。


    偷襲而來的飛劍和天賜全力施展的雙劍合璧相比之下,所綻放的白芒真如米粒之光,毫不停滯的將其擊飛,拖著長長的華光勢要將銀麵人洞穿。


    銀麵人哪能料到天賜竟有如此手段,聞聽天得說過,劍魔雙休,可沒怎麽放在心上。一見險象環生之時還能用水盾抵擋,騰出雙劍以雷霆之勢要取自己性命,本就驚魂未定剛躲過一難,現在額頭忽的又冒出一身冷汗。


    劍被擊飛失去了控製,連抵擋一下都實現不了。來勢洶洶的劍氣比那時似乎更快更有威力,轉念之間已經到了眼前,一陣破空氣浪忽的吹起了睫毛,帶動雙眼充滿了恐懼。


    躲過已經來不及,情急之下隻能奮力朝一邊跳去。隻聽銀麵人一聲慘叫,劍芒切過撕碎了黑衫,也撕碎了剛剛挑起離地的一截小腿。


    人站立不穩,咣當摔倒在地。撕心裂肺的慘叫,疼的滿地打滾,隻剩下一隻帶著破碎靴子連著小腿的殘肢留在原地,月光下一灘黑水慢慢滲入地麵。


    “這...”天得大驚失色,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天賜這一意想不到的舉動,讓他想救人也來不及。


    隻得盡力的施展劍術,繞身之劍旋轉更快,希望他能回防自保。可是以防禦出眾的水係魔法屏障之瀑,讓自己的劍剛一進入水瀑之中,就感覺有巨大的阻力在其中,如同漩渦一般死死的咬住,不能再進分毫。


    猛聽到銀麵人的慘叫聲,天得回頭一看,一截小腿連著腳都被生生截斷,人在地上慘叫翻滾,心中已經知道敗了。


    覺得劍上一鬆,眼見天賜雙劍回鞘,身前的水盾也已經化為霧氣,正在定定的看著自己。天得再攻也是無果,早年曾聞師傅言過,天賜才乃一幹弟子中的翹楚,果然如此。


    “你贏了!”天得默默的收回寶劍,準備帶著受傷的銀麵人離開這裏。


    “三師兄,你就無話可說嗎?”


    “說什麽?世事難測誰在主宰誰又被主宰,人情世故又豈是你要如何便能如何!”


    “三師兄...”天賜情急之下,話還沒說完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嘴角還不住的淌著,順著山羊胡子滴滴答答的流了下來。怎麽也是劍閣長老,劍道威力水盾豈能輕易抵擋,狂亂的劍氣和反噬已經傷及了內腹。


    “我已知你受傷,在這種情形下,即使你實力高與我,最後也難免兩敗俱傷。你為金大福而來,我也帶不走他了。劍閣覆滅,也再無師兄弟可言,多說無益,自此別過隻望永世不見!”


    天賜微張著嘴,任憑鮮血不住留下,唇角輕顫著,卻沒說出一句話,看著天得轉身的背影心中一酸。本就孤兒的他,天得可能是還活著的唯一親近之人了。


    “走?休想!”


    並不茂盛的樹林中一聲暴喝,鬼魅般的身形飛奔而來,除了因疾跑而飛揚的長發留下淡淡的黑影,人都不曾看清,便已經到了天賜和天得的正中。


    “你...你是...”天賜差點失聲叫了出來,那矯健迅捷的身形,齊腰的長發,竟是和劍閣墜崖的石驚天相差無幾。不過借著月光看清長相普通的臉,再回想下幾分滄桑的聲音,才斷定來者另有其人。


    其實這正是易容的石驚天,和離晗韻劉峰從客棧的密道裏一路走了過來,前行時就聽得轟轟地道倒塌的聲音。見到有個出口趕緊出來一看竟然到了茶樓這裏。


    聽守衛的赤軍說,天賜順著地道追了過去,當他們想跟上的時候地道已經崩塌了,裏麵正在有人試圖從新挖開,看天賜是否被困在裏麵而受傷。


    了解完這裏情況後,石驚天才不相信天賜會困在地道裏,他的實力自己清楚,放手一戰就算同離思光聯手也不一定能勝。於是和離晗韻走到附近高大的城牆上,觀察下四處的情況,便發現了遠處林中白芒衝天。


    飛奔而來的石驚天一整衣衫,將齊腰長發重新用衣服蓋住。環視了下四周,已經斷去一腳的銀麵人正在一顆樹下手忙腳亂的為自己包紮,胖乎乎還處於昏迷狀態的金大福,石驚天也一眼就認了出來。


    側頭又看了眼天賜,時隔一年有餘,他沒有什麽變化,青衫雙劍,隻是那搓小山羊胡似乎又長了一些。不過,嘴角在淌著血,沿著胡須不住留下,胸前都被染的一片黑紫。


    石驚天頓時怒火中燒,與天賜曾相交相識幾日,正派而又能分辨是非,甚至為了師門寧願一死。從化幹戈為玉帛到共同抵擋天蠶雙煞,石驚天其實很感激他。今見他口吐鮮血,身體都有些搖晃,豈能不怒!


    “天賜!天賜大哥!”樹林中又疾步跑來一人,氣喘籲籲的聲音有些焦急,但一聽就是個女人。


    “晗韻!”滿頭的金發,天賜一眼就認了出來。


    離晗韻跑的不快,這離皇城有些距離,她哪有石驚天的速度和體質。當發現城外有劍芒時,這個石頭眨眼就沒了影,自己隻得在後麵拚命的追趕。


    ”天賜大哥!你受傷了,沒事吧!“來到天賜身邊的離晗韻發現了天賜的傷勢,扶著他關切的問道。


    ”還好!並無大礙!“


    離晗韻放心的點點頭,指著石驚天說道,”這是金鬥請來的朋友,協助救金大福的人!“


    ”他就是去客棧的那位高手?“


    ”恩!“


    果然是個高手,年紀看著不大,但光憑身形和速度就在武道修煉中能占有一席之地,就算是大有長進的離思光也不見得能勝他多少!天賜暗自讚歎著。


    ”把天賜扶到金大福的旁邊,照顧好他們!“石驚天對離晗韻說完,轉身麵對著天得,冷冷的說道,”現在就該處理一下你了!“


    冰冷的語氣讓天得心裏一顫,普通的臉龐上那雙眼睛卻是殺氣逼人。不過年紀輕輕的有何能耐在此大言不慚,當下沉聲回到,”你能如何呢!“


    ”殺了你!“


    話音未落,人已彈射而出,卻還像沒動一般殘影清晰的站在原地。的確,石驚天出了全力,那邊的銀麵人重傷以無再戰之力,而眼前這人身負長劍肯定是劍道高手,若被飛劍纏身一時也無法掙脫,隻怕他們還有援手。


    不知他為何準備離去,可能是因為同伴的重傷。但傷天賜可見實力不容小覷,若是自己一個閃失受傷致殘,那麽死的可能除了自己還有天賜,離晗韻,金大福!所以絕不能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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