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鏡月提心吊膽的看著簡玉和張拙,害怕他們兩個一個想不開再吵起來,卻發現兩個人之間的氣氛變得詭異的冷靜,兩個人之間陷入了一種尷尬冷靜的氣氛。


    先是張拙像是迫不及待的不想看見簡玉,逃似的早早就出了府,簡玉卻隻是淡淡的看著鏡月說:“你去把城中最好的畫師都給我找來!”從表麵上完全看不出喜怒哀樂。


    鏡月不敢疏忽,立即出府準備去請畫師,正在這時,木子衿吧嗒吧嗒的跑了過來,一臉受傷的看著鏡月說:“你現在要去哪裏,你是不是又準備我一個人丟下,自己離開。”


    鏡月連忙向木子衿保證說:“我沒有,我隻是聽從公主的吩咐去請畫師,我不會出什麽事,也不會把你隨便找一個人家將你賣了的,你怎麽就不相信我?”


    木子衿看著鏡月眨眨眼睛說:“也許是這個地方我不是很熟悉,所以覺得陌生,鏡月,我跟你一起去找畫師。”


    鏡月點了點頭說:“好。”無奈的帶著木子衿開始了找畫師的漫漫長途,木子衿的蠢問了很多畫師奇怪的問題,導致鏡月好多次都想將木子衿直接丟下,不再管他,但是一看木子衿委屈的眼神,就心軟了,那這個笨書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忙活了很長時間,才將城裏有名的畫師大多都請到了府上,簡玉看著請來的畫師滿意的點點頭,看著鏡月說:“帶他們到那片紫色花海,讓他們畫下來,畫的越多越好,畫的好的有賞。”


    鏡月愣了一下,然後恭敬地帶著那群畫師來到了紫色花海:“就是這片花海,你們畫的越多越好,畫的好了有賞。”


    那些畫師點點頭就開始各自忙碌起來,鏡月看著自己待在這裏也幫不上什麽忙,遂回到了簡玉的身邊,看著閉上眼睛的簡玉小心翼翼的問:“公主,你不生張公子的氣嗎?”


    簡玉抬頭看著鏡月認真的說:“鏡月,我知道你一直都不喜歡張拙,但是你知道我為什麽被傷害了那麽多次還是不選擇離開他嗎?古詩曾雲:愛情直教人生死相許,但是我可原諒他在生死關頭選擇背叛,亦可以原諒他在人生的選擇關頭將我丟棄,也可以原諒他在漫長的時光裏選擇離開,因為麵對這些的時候我同樣也不具備勇氣。”


    鏡月看著簡玉認真的說:“公主,可是這是不一樣的,張公子他從來都沒有說過喜歡你,也從來沒有給你帶來過幸福,你為什麽還要如此堅持。”


    簡玉閉上眼睛說:“大概是因為在清晨睡眼朦朧之時,我心中總是無意識的想起他的名字,想起他帶給我的所有甜蜜和悲傷吧!我想保持我最真摯的心願,我此時此刻的全部愛情都在他一人身上,所以其實我別無選擇,我總是以為他還愛著我的,那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鏡月看著簡玉不死心的說:“這樣一個什麽承諾都沒有的愛情真的一定要堅持嗎?”


    簡玉睜開眼睛認真的凝視著鏡月的眼睛:“其實承諾永恒是這世界上最甜蜜的謊言不是嗎?雖然它也是最真摯的愛護。”


    鏡月什麽都沒有說看著已經有畫好的畫師送過來的紫色花海,大片大片的紫花開得這般絢爛,如果公主的愛情也像這般燦爛就好了。


    張拙一進門就看見一幅幅畫著後院他親手種的花海的畫,嘴角動了動,這是簡玉發現了他偷偷種下的花了,她不會因此明白了自己的感情吧!自己不該一時控製不住自己的情感種下那片花海的,但是他看著那花開得那般多姿,又怎麽舍得拔掉它們。


    最後張拙強崩著自己的臉走到了簡玉的麵前:“一會我兄弟們會過來用晚膳,你好好的招待一下。”


    簡玉點點頭說:“好。”一邊拿起了一旁畫好的紫色花海笑著指給張拙看:“你看這花是不是很好看?”


    張拙掐緊自己的手心裝作不知道的問:“這是什麽花啊!我怎麽從來沒見過,我想起來了,這好像是你生病的時候我隨手從後院拔的花送給你的,這花後院多得是,你要是喜歡,就都是你的,這麽醜的花你居然喜歡。”


    “啪!”簡玉的手一抖畫掉在了地上,簡玉撿起畫鎮定的說:“謝謝你啊!我就是喜歡這麽醜的花,我喜歡的東西長得還都很醜。”


    張拙臉色一白,但是心中非常高興她喜歡這花不是嗎?轉身麵無表情的離開了。


    傍晚,簡玉看著圍坐在桌旁五大三粗的武人,看了看桌子上的一桌葷腥,又看了看張拙,什麽都沒說,一點點努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正在這時,一個武人有一點喝醉了指著簡玉對張拙說:“你小子還真是好福氣,找了一個這麽好看的妻子。”


    張拙皺了皺眉頭:“什麽好福氣,我是娶回家一個掃把星。”


    一桌子的武人都驚訝的看著簡玉,又看了看張拙,簡玉尷尬的都想鑽到桌子底下。張拙好像還沒有說夠,繼續說著簡玉:“我跟你說,她就看著長了一副好相貌,其實骨子裏就是一個惡毒婦人,我根本就不想娶她,要不是情勢所迫,我現在應該會娶一個單純善良的妻子。”


    簡玉的臉色更白了,單純善良的妻子,那是再說關朝曦嗎?果然張拙喜歡朝曦姐姐,就這麽喜歡嗎?即使現在朝曦姐姐已經成為了皇後,仍然對她念念不忘。


    酒過三巡,一群武人才離開了府裏,簡玉看了看張拙負氣的回到了房間,誰知等到第二日早上,再醒來的時候張拙已經離開了府裏,跟隨軍隊出征了。


    簡玉看著張拙身邊的隨從:“他就這麽走了,什麽也沒說嗎?”


    隨從吞吞吐吐的說:“將軍說,說……公主若是不想待在這府裏,隨時可以回到蒼雲國,等到他打勝了回來希望看不見公主。”


    簡玉氣的指著隨從問:“他真的這麽說?”


    隨從點點頭,簡玉一生氣身體一軟向後一倒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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