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天色陰沉,恐有大雨將下!就在吳淵與江晨等的有些著急的時候,終於聽到了無比熟悉的聲音!


    “莫兄你別囂張,等下咱們再比比,我的酒量並不比你差!中午是誰,喝高了,竟然被人扶著回去的?”


    “別看我,那是江兄,我杭、州第一大酒量可不是浪得虛名的!不服?那咱們再行比過!來,來,來,誰怕誰!”


    聽著樓下的吵鬧聲傳來,江晨不由得笑道:“也真難為莫兄了,為了演戲,竟然如此和五師兄如此大吹大擂,真是破壞了他那一貫的安靜形象!”


    而吳淵則不以為然的道:“那是你了解的太少了,以前的莫風是名副其實的杭、州第一紈絝,這些對他來說就是家常便飯!如今這幅安靜的性子,也就是進入神藥穀後,養成的!”


    聽了吳淵的話,江晨不由得啞然失笑,原來莫風還是本色出演啊!


    稍待片刻,便見慕容馨帶著劉榮和莫風緩緩而來!吳淵和江晨隻得站起,以示客氣,隻是不待二人說話,劉榮和慕容馨便快了一步,當先道:“院長!”


    吳淵笑了笑道:“嗯,入席吧!”


    劉榮和慕容馨行了一禮便坐在了江晨的旁邊!莫風見左右已無人,隻得上前對著吳淵道:“表兄!”


    吳淵嗬嗬一笑,拍了拍莫風的肩膀道:“這幾天過的怎麽樣?”


    莫風苦澀的一笑:“百感交集,食不知味,終於知道了父親的難處!可父親那傷勢,當真是令人擔憂!……”


    吳淵不欲多言,道:“先入席,等下我和你回去,看看舅舅的傷和我的傷是否相同!”


    莫風聽到此話,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可以時間卻也沒有想到什麽線索,隻得先陪著幾人吃喝。


    席間,吳淵當先交代道:“目前,我們在明,敵在暗,所以我們行事更要小心!據我推測,今日至少有兩位天罡級別的強者出沒在江南一帶!主要目的不明,次要目的就是我以及咱們的天心閣!”


    “因此,馨兒繼續保持超然的地位,暗中為我們傳遞消息,收集情報。而劉榮與晨兒,既然已經出現在明處就繼續做引蛇的幌子吧!莫風表弟你且謹守家門,查詢一下你家近些年的武器鑄造與銷售事宜,最怕敵人盯上了我們吳莫兩家的兵器鑄造生意!”


    ……


    過了半個時辰,諸人便吃喝完畢。而江晨和吳淵則化作天華樓的小廝,扶著喝醉的幾人回返莫府!似乎是暴雨將至,抑或是宵夜禁止,沿湖街上空無一人,諸人順利的回到莫府。


    一入莫府的正門,莫風便直接醒轉,直接領著吳淵一行人前往莫家主房而去!一至主房,吳淵不待莫風招呼,便徑直推開房門,走了進去,轉過屏風,看到一老婦人坐於床前皺眉沉思,吳淵輕喚道:“舅媽,我來看望舅父了!”


    那老婦人聽到叫聲,忙抬頭一看,驚喜道:“淵兒,多少年了,你終於舍得來看望舅媽了嗎?”也許是老婦人在床前坐的久了,腿腳有些麻,驚喜之下突然而起,竟然有些站立不穩,眼看要倒,吳淵忙走進一步扶住了老婦人。


    這時,莫風剛好進入屋內看到這一幕,忙跑到老婦人旁邊道:“媽,你怎麽了?別為那些陳年舊事傷心,過了這麽多年,我想表兄應該也想開了!”


    老婦人拍了拍兒子的手道:“老身明白,既然淵兒能來看望你父親就是已經想通了,不然也枉費了大多數精力來養育了他十多年,教導他那麽多道理!我隻是擔心你父親……”


    吳淵下意識的脫口道:“我父親他……”說到此處突然意識到什麽,便改口道:“我舅父他怎麽樣了?”


    老婦人和莫風心下一喜,也不點破,又想到躺在床上生死不知的莫家家主莫深,有些意興闌珊地道:“你去看看吧,情況並不樂觀!咱們吳莫兩家也就你一個有些能耐,盡力救一救他吧,即便你不想認他,也權當報他的養育之恩!”


    吳淵似乎想到了些什麽,也不言語,點了點頭,便走上前去,先是摸了摸莫深的左手脈搏,一片冰涼,幾欲停止!忽然又想到了自己,便又號了號莫深的右手脈搏,瞬間便確定,此人和自己受的傷一模一樣!


    這讓吳淵的推測更加明朗,似乎就是為了自己而來,先是剪除天機堂的諸多暗探,以防消息泄露,然後再將和自己關係最為親近之人重傷或者除掉,以防再有援兵,然後就可以從容圍殺自己!可這一切的仇怨到底在哪,竟然要如此的算計自己?


    親近之人,援兵?吳淵忽然意識到什麽,不由得問道:“你們可知最近丐幫有什麽事情發生?亦或者是史老幫主和舅父一般身受重傷?”


    這句疑問,讓周圍的所有人一愣,不知該如何回答。忽然那老婦人似乎是想到了什麽,說道:“你舅父就是受了你三叔吳莫相的邀請,說是和丐幫幫主在城外寒山寺商議什麽事情,之後便是被丐幫之人送回來的,他們隻說被人埋伏,也沒說他們幫主怎麽樣!”


    吳淵不由得的沉吟道:“三叔,吳莫相?”


    突然吳淵似乎想到了什麽,不由得翻開了莫深的衣袍,隻見在莫深的胸膛上赫然有著兩隻清晰的掌印!


    這一下不僅驚到了吳淵,更是驚到了在場的每一位!隻見吳淵左手食指和中指並攏,輕輕的按在那掌印上感受了片刻,沉聲道:“青城摧心掌!”


    說罷,吳淵便在莫深的後背上發現若幹劍痕,略一分析,確認是青城劍法!心下不由得沉思,這青城劍派不是早就覆滅了嗎,怎麽還有青城的掌法和劍法傳下?嗯,莫非是二叔吳莫原?他就是目前僅存的青城派長老,自是會這摧心掌和青城劍法,難道真是自己當年縱虎歸山,如今前來報複自己的嗎?


    思慮至此,吳淵不由得覺得自己心痛不已,當年的往事曆曆在目,自己一時心軟,竟然在近日得到回報!


    猶記得當年,吳莫原跪在自己的劍下,一個勁的叫冤:“大侄子,難道你就憑借著這摧心掌和青城劍法就確認是我做的?這世界上會摧心掌和青城劍法又不止我一個,不說我青城派的掌門和諸多長老,就連和青城相近的峨眉掌門玄貞師太不是也會這些嗎?”


    如今又是到了如此境地,自己該如何去判斷,難道再次的婦人之仁,相信吳莫原一次?然後,最終自己也死在如此掌法和劍法之下?


    曾幾何時,父親吳莫愁仰麵而倒在亂草當中,那滿身的青城劍痕,那滿胸口的摧心掌法,無處不在的跡象為父親的死不瞑目而哀嚎,這是仇恨,需要自己去報!可自己一時心軟,又聽了二叔吳莫原的“如此容易就得到原本極其嚴密的線索,必然有大陰謀”的鬼話,放他一條“深入追查”的活路,可如今一切又再次在自己麵前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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