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罡,這名號起的,讓在場的諸位一時間竟然無話可說,即便是有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一個還未正式踏足江湖的毛頭小子,雖然是今科榜眼,但在武林當中那完全是虛名,不當事的!這在天心閣武院的這些長老以及弟子的心中,天罡之號,可是相當有震撼力的!


    可在江晨的認知當中,天罡之號,這不僅僅是自己意動之下的衝動,而是給自己樹立的一個目標!曾經聲名赫赫,威震江湖的父親江楓,就是一個天罡強者!這也是自己那模模糊糊的童年記憶當中唯一清晰的字詞!


    天罡,這不僅僅隻是一個名號、成就,而天罡更是指當今武林當中眾人盡知的巔峰強者!天罡主要是指三十六位巔峰的宗師名宿,如神龍一般見首不見尾,一般不出入江湖,可一旦出入江湖,那必然是有驚天動地之事發生!不過,當今武林是否真的有三十六位天罡級別的強者,連自詡無所不知的天機堂也是說不清楚!


    當然,較為常見的武林高手,就是和天罡對應的地煞了!當今武林就任地煞稱號的僅七十二位,這也隻是天機堂所知道的一些強者而已,至於不清楚的或不曾在明麵上出手的,都被忽略,而這部分不曾被記錄的才是真正的地煞強者,常常也被稱為隱行地煞!


    若天罡不顯,地煞不出,則人傑稱雄!人傑者,當然是指三十歲以下的青年才俊了!由於神州地大物博,青年才俊數以千萬記,顧而人傑榜設立一百零八位!看似這一百零八位有些多,但對於神州諸郡的少年英豪,九牛一毛而已!


    不管是天罡、地煞,還是人傑,在天機堂的榜單當中分別對應的就是天榜、地榜、人榜!天榜則以大衍之道為由,隻設四十九位,然則,自設立至今,也堪堪才隻有三十位上榜,連三十六天罡都沒有湊夠!地榜仿照天榜,隻設了九十九位,相對天榜來說,還算不錯,至少七十二地煞強者已滿。至於人榜,則是直接逆轉,即便是突破兩位數,達到天罡地煞之和,仍舊不太夠!因此,人榜才是當今江湖當中最活躍、競爭最激烈的所在!


    因此,諸人在聽到江晨的天罡之號,心中升起一些莫名的悸動的同時,下意識的看向了坐在主座位上的吳淵院長!畢竟此人就是三十六天罡之一,雖然位居天榜後列,但依舊被江湖人稱為天猛星君,諢號“無底深淵”!


    吳淵隻是在聽到天罡的時候,意外之際又有些迷離,似乎被勾起了以往的種種。不過,在當眾人齊齊看向他的時候,吳淵卻拍案而起,哈哈大笑道:“好一個天罡,有誌氣,就用此吧!”


    這時,比較注重禮數的二長老古月皺眉道:“院長,這是否有些過了呢?畢竟天罡之名,豈能輕易被人如此使用,會不會給江晨將來的道路增加難度?”


    位於地榜第五十位的地狂星黃江,亦是天心閣內門弟子,位列第二,忍不住嘀咕道:“沒想到,還有比我黃江更狂妄的師兄弟!哈哈,佩服佩服!若是被外麵那些天罡強者的門徒們知道了,咱們就有的好戲看了!”


    雖然這黃江的嘀咕聲比較小,但是對在場的大多數人來說,這根本就不是個事,畢竟內功深厚的副作用就是耳聰目明!吳淵似乎早就盤算好了,嗬嗬一笑道:“諸位,暫且放心,位列天榜、地榜的強者,雖功力高深,不可匹敵,但他們也是有自己的驕傲的,自是不會為這一個小輩的諢號而出手,最多讓手下的弟子出手而已!”


    方旭,京都名門方氏長子,以狀元之資最先進入武院,目前添為內門大師兄,亦位列地榜榜首,占據地魁星之位!此人目前隻有三十一歲,可以說是最年輕的地煞星君,也是明麵上的宗師之下最強的武林高手!當方旭聽到師傅吳淵解釋的話語之後,略一沉思便已明白其意,當即微微一笑道:“這樣豈不是更好,諸位師兄弟早就想江湖遊曆,如此不就是一個大好的機會嗎?”


    此言一出,激起千層浪,一時間幾位內們師兄們驚喜異常!畢竟,除了早就闖出名號的方旭和黃江,其他的幾人俱在武院修習武功,還未曾過多的涉足江湖!每日間不是練功就是睡覺,偶爾還要去各自名下所屬的酒樓對賬應酬,而且束縛還相當的多,時日一久,自是想念傳聞當中那無拘無束快意江湖的生活!


    江晨一聽諸位的議論話題,再看看幾位長老若有所思的表情,以及院長那老謀深算、智珠在握深沉微笑,不由得升起了一些不好的預感:“難道自己如此這般的就成了投入江湖探起深淺的石子了?”


    稍等片刻,二長老古月見諸位對江晨的天罡名號不在有疑義,便接著說道:“江晨的字號也就是江湖諢號天罡,就這麽定了吧!那麽我們就接下來進行下一項!”


    這次似乎是輪到三長老薑海問話了:“江晨,可有想過加入哪位長老門下?”


    連九位長老各自的專長都不知道,何談選擇?江晨不僅有些迷糊,隻得硬著頭皮道:“不曾!弟子之前不曾聽聞九位長老都擅長什麽,故不知如何選擇!”


    薑海一愣,詫異地問道:“難道你父沒有給你定好方向?”


    這下江晨更迷糊了,如實答道:“沒有,我隻是按照我父的遺願,在天心書院學習後取得功名,之後便再無吩咐!”


    吳淵和江晨之父江楓乃是同門師兄弟,自是比較清楚江楓的意思!在聽了江晨的話後,吳淵自是不願意江晨對其父江楓有所誤會,裝作不知,猜測道:“你父之所以不給你定方向很可能就是希望你自己選擇!之前我常聽你父感歎不該學師傅那霸絕刀道,那並非是他最愛!他最喜歡的其實是暗器,可惜下定決心改學時已晚,再難以進入宗師之境了,最後不得不按照師傅給他製定的刀尊之路來走!”


    說到此,吳淵不由得一歎:“哎,雖然他最終成就了刀尊之境,他依舊對暗器之道念念不忘!若是當初他學了師伯的暗器之道,想必成就會更高,即便是遇到意外,必然也會自保有餘!隻是如今,我卻這麽的不爭氣,距離師傅期望的劍尊還差的遠呢!……”


    江晨聽到此,不由得恍然大悟,父親江楓留下那些遺命的含義!不願自己步入他的後塵---按照上命選擇,而是要遵從自己的內心,選擇自己喜歡的道路!隻有這樣,自己才能達到武道的至高之境,乃至突破到先天!不然,到最後,還是一場空!


    直到此時,江晨忽然間好像明白了許多,先通過六年的詩書洗禮,慢慢培養自己的浩然正氣,使自己的心神圓滿,進而通過科舉高中而將自己的精氣神解放!掙脫束縛,提高悟性,才能全心全意的去學武!因此,高中榜眼不僅將自己的宿慧和悟性提升,更是為自己打開進入武院的大門!


    二長老古月不欲院長繼續回憶那些悲傷的往事,便打斷吳淵的話,繼續道:“既然你不清楚,那我就給你大致介紹一翻!九門之一,劍法,為大長老徐劍所擅長!九門之二,為刀法,為我擅長!九門之三,為指法,為三長老為尊;九門之四……”


    江晨見二長老如此籠統的介紹了一遍,一時之間也不好選擇,畢竟隻憑十多個字的介紹就選擇的道路,還不如師公給父親選的刀道之路,至少父親繼承的刀道也是名滿江湖,即便不是江湖佳話,至少也可以讓諸多人聞風喪膽!


    江晨一時之間難以確定自己到底喜歡什麽,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適合什麽武功,不得已隻有先推辭道:“稟長老,弟子須在近日歸家祭拜父親,可否在弟子歸來後選擇?弟子一時之間卻也難以確定該走哪一條路!”


    按照慣例,江晨的這個請求是不能同意的,可是這江晨畢竟是昔日同門師兄的親生兒子,作為其師兄,自己有些不忍拒絕!無奈之際,二長老不由得看向吳淵,希望其為江晨行方便之門,畢竟這吳淵和江晨的關係比自己和江晨的深多了!


    吳淵雖是院長,而且在九位長老當中也有自己的同門師兄,但並非沒有人製約!隻不過,那些真傳弟子們,多數為隱世高人,常年不出世,根本沒有閑心管理天心閣的這些附屬勢力,大多將權利下放給自己的親傳弟子而已!如今,吳淵要想方便行事,自然還是要聽從一下其他諸位長老的意見!


    好在九支雖有競爭,但彼此關係還是十分不錯的,自然不會輕易破壞九脈的關係,對江晨的這個要求自然也沒有反對的必要!吳淵傳音入密一一詢問後,對著江晨回答道:“你的請求可以滿足,畢竟祭拜先父實乃人之常情!不過,在走前須先走一趟傳功堂!另外,還是去護衛院申請兩個護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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