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塊破木板還隨時有被肢解的可能,當真是好沒安全感啊!


    “先隨波飄著看看吧!看能不能遇到過路的船隻經過?”目前也隻能這樣了唉!不過鳳七邪卻並沒有沮喪,反而向燕池吩咐道:“接下來我先睡一覺,沒事別打攪我。”


    說是睡覺,但實際上鳳七邪隻是神識閃進生命之戒裏,苦修起她還未煉至大成的《邪焰決》來。


    燕池很無語,話就小師傅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麽情況,這可是一望無際的上河裏啊!並且還是在一塊隨時都有可能破掉的破木板上,你竟然還有那個心情“睡覺”?


    果然不愧是他的小師傅,這心誌強大,果然非一般人可比。


    不過她是自己的師傅,當然說什麽就是什麽,他完全聽她的。當鳳七邪閉上雙眸“睡”著了之後,他默默的守護在一旁。不知為何,看著她平靜的小臉,他有些煩燥的心也莫名的安靜下來。


    說起來有些奇怪,他的年齡明明比她還大了幾歲,可不知為何在她麵前,自己倒反而像個小孩子。雖然自己很不想承認,但有時候就是會莫明其妙的對她產生一種連自己都不明白的依賴之情。


    就比如現在,先前將她從河水中撈上來,她卻一直昏迷未醒,上官大哥等人也不知生死,自己有些彷徨無依之感。可現在她醒了!哪怕還是在這塊隨時有可能破掉的破木板上隨波飄蕩,不知前路如何,他的心卻完全平靜下來。


    這樣明顯的心理變化,連他自己都覺得簡直不可思義。


    可是他卻沒有任何排斥之感,感覺這才是理所當然,想來是小師傅之前在他麵前表現出來的強大,讓他先入為主的認為,不管有何種危險來臨,他妖孽般的小師傅,都會有辦法解決吧!


    原本小師傅不聽自己的話跳入火焰旋窩,他還以為再也見不到她了呢!想不到她還活著,這讓他對她的認識,再更深了一層。


    他應該相信小師傅的話才是,並同時相信小師傅的實力。不過以後不管有什麽危險他都要陪著她一起麵對,才不會讓她丟下他獨自前往,哪怕是死也一樣。


    靜默中,燕池已在心中暗自起誓。


    上河很大,兩人衣衫又濕透,晚上感覺好冷。


    不過這還不算什麽?當天空黑下來之時,竟然風雲巨變,天空上黑雲湧動,雷電交加,竟然開始下起傾盆大雨來。


    燕池這才真正地見識到了什麽叫屋漏偏逢連夜雨,如今這種情況,怎一個慘字了得。


    上河中,河浪翻湧,不時擊打在他們身上,冰寒,生痛。


    最要緊的是他好不容易找到的救命破木板,根本就承受不住這樣的狂風暴雨,在暴風雨河浪的襲擊中,已然殘破不堪,開始肢解。


    這怎麽辦?


    他自己倒無所謂,大不了破木板破掉之後,自己抱著塊小的身體泡在河水裏飄。


    但是看到小師傅在這暴風雨中都依然沉睡未醒,記著小師傅讓他不要打攪她的話,他現在倒不認為小師傅是在睡覺,應該是在修煉吧?


    不然如果隻是睡覺,為何這麽大的動境她還未醒來?


    雖然這樣的修煉方式在燕池眼中看起來有些奇怪,但一想想他的小師傅本來就不按牌理出招,用“睡覺”來修煉也不奇怪了!


    小師傅不醒,他不能讓她躺著的破木板碎掉。無奈之下,燕池隻好脫下自己的衣服,撕成條將馬上就要分解的破木板死死紮在一起,固定。讓破木板至少多堅持些時候,在小師傅醒來之前不要碎掉。


    狂風怒嘯,河浪翻滾。


    轟隆隆的雷聲震耳欲聾,刺目的閃電劃破長空,暴風雨來得列猛烈了!


    燕池幾乎被暴雨淋得都睜不開眼,不過他倒是不在乎,他一個大男人咬咬牙就過去了!隻是見暴雨重重的砸下,每一滴砸下砸在身上都砸得肌膚生痛,看小師傅小臉都被砸紅了!


    這樣下去,他們就算沒被這上河水淹死,恐怕也會被這暴雨給砸死吧!


    燕池看得一陣心疼,無奈之下,顧不得男女大防,隻好將她摟進懷裏,用自己的身體護著她,為她擋去風雨,並死抓著身下的破木板,在暴風雨中努力的掙紮求存。


    如今在暴風雨中飄搖,而且前路茫茫,饑寒交迫之下,燕池悲摧的都想哭了!


    但是他卻不能放棄,就算他不為自己,也要保護好小師傅。


    可是這暴風雨無窮無盡,好似都沒有停歇的時候,在風雨浪潮中苦苦掙紮了幾個時辰,古浪又冷又餓,簡直累到極點。


    火焰旋窩突然爆炸,月河古島消失,他也受到了衝擊。而且先前與李乾那個混蛋對戰,他也有了些內傷,還未來得及療傷就發生了後來的事。


    繼而親友失散,對他的打擊也不小,此時再經受暴風雨的襲擊,在寒冷的上河裏,他心力交瘁,在苦苦堅持了幾個時辰之後,他再也堅持不住,最後暈死過去。


    不過就算暈死過去,他也依然緊緊抱著鳳七邪死死抓著身上的破木板,沒有絲毫放鬆。


    暴風雨依然狂嘯,顯得河麵上的一葉破木板如此弱小,隨時都有被吞沒的可能。


    時間悄無聲息的劃過,黑夜逐漸過去,暴風雨也不知何時停歇,而那一塊破木板帶著兩個人也不知漂向了何方?


    總之是一直飄,一直飄,一直飄……


    直到……


    “喂!你們看,河麵上飄來的是什麽?兩具死屍嗎?”


    死屍?


    聽到這聲驚呼,遠處劃來的一艘豪華的大船上,正在遠望看風景或是甲板上正在低頭做事情的人全都丟下手中的事情,呼啦一下全都圍了過來,好奇的跳望河麵上飄來的究竟是不是死屍?


    一塊殘破的木板越飄越近,隻見上麵躺著一名赤著上身的男子,而被他緊緊擁護在懷裏的嬌小身影,應該是名女子才是。


    見他們臉色發白,身體有些腫脹,也不知道死了沒有?


    “去,將他們撈上來看看,究竟死了沒有。”


    正當眾人圍觀,大聲猜測,討論著飄來的破木板上那兩人是究竟是死屍還是沒死之際。聽到這邊的動靜,有人向上稟報之後,一名身著雲青色的青年走來,當即下令道。


    船上的兩名侍從聽令,趕緊放下繩梯下去打撈,隨後不多時,連人帶破木板一同抬到了大船上。


    侍從探了探兩人的鼻息,發現兩人竟然還有溫熱的氣息,當即鬆了口氣。


    “公子,他們還活著。”


    如果真打撈上來兩具屍體,多少有些晦氣,所以人能還活著,總比撈兩具屍體上來要好。


    既然兩人還活著,那名身著雲青色衣衫的青年當即下令救治。隻是不管下人如何用力,那名赤著上身的少年始終緊緊擁護著懷中的女子和手死抓著身下的破木板,他們怎麽也搬不開,當即不由急出了汗。


    由此可見,懷中的少女對少年有多重要,就算他暈死過去,也不放心的緊緊護著她,死不放手。


    侍從拉扯間,波動他們的身體,發絲散落間,不經意的露出兩人的麵貌,圍觀的人見狀,頓時不由呼吸一緊,相繼一片抽氣聲響起。


    原因無他,而是原本躺在破木板上的一對少男少女引起的。


    少年倒是沒什麽特殊的,一張臉黝黑得很,以這片大陸上的審美觀念來看,算不得什麽絕色美男子。


    不過被他緊護在懷裏的少女就不一樣了!


    當淩亂的發絲散開之後,頓時露出一張絕色的小臉來。


    少女的年紀不大,但是已難掩她傾城的美貌。明明此時她狼狽萬分的躺在那裏,但是從她身上看不出絲毫狼狽,反而隱隱有尊貴風華浮現。


    看到鳳七邪那張絕色小臉,不知何種原因,身著雲青色衣衫的青年頓時瞳孔一縮,星眸中竟然劃過欣喜,疑惑,意外的不明的色采。


    “將她們抬進艙房,好好救治。”


    身著雲青色衣衫的男子在看清少女的臉之後,星眸中飛快地閃過各種情緒的表情落在別人眼中或許沒什麽?


    但是看在一旁一直緊緊注視著他的一名女子的眼中,那就不一樣了!她還以為自己一直苦苦追尋的心上人被那躺在破木板上的女子的美貌所迷,一股危機感撲麵而來,頓時讓她不滿的冷哼道:“哼!跟個裸(禁詞)體男人摟摟抱抱,真不要臉。表哥,這樣不知羞恥的女子你為什麽要救她?幹脆將她們重新丟入河中,讓她自生自滅算了!幹嘛要白費那個力氣?”


    什麽?將她們重新丟入河中?


    被人這樣折騰,拉扯和侮罵,如果鳳七邪還不醒的話,那她就真的是死人了!


    隻是她的神識才剛從生命之戒裏閃出,重新回到身體裏,還未等她睜開眼呢!結果就聽到這樣不善的言語,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什麽叫她跟裸(禁詞)體男人摟摟抱抱?


    什麽叫她不要臉?不知羞恥?還殘忍的要將她們重新丟入河水裏自生自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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