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在山而草木潤,淵生珠而崖不枯。”齊若舜現在玉淵秘境的入口內,望著眼前之景念出了玉淵秘境名字的由來。


    “這說的是真正的玉淵秘境,那裏我們可進不去。”碧落毫不留情的打斷了齊若舜的感慨。這句詩是後來第一任掌門在回憶自己當初見到的秘境時的描寫,而後來人工建造的玉淵秘境和這句詩沒有絲毫關係。“我的修為最多可以到達玉淵內圈的邊緣,不能更深入了。”


    玉淵秘境的由外向內,越來越危險,雖然是人工秘境,淩雲宗也對進入弟子做了最大程度的保護,但依舊有危險發生,死在秘境中的弟子也不是沒有的。但如果太過安逸,那試煉就失去了意義。一般來說,外圈憑碧落練氣大圓滿的修為是很安全的,想要進入內圈還是築基以上的修為更保險。


    “無妨。”齊若舜搖了搖頭,向著玉淵秘境內走去。


    齊若舜此次來意碧落已經大概清楚了,這一次臨仙之比的由紫霄劍宗負責,一改以往的擂台比賽製,今年的比賽會在由紫霄劍宗開辟出的山穀之中舉行,山穀內部的布置模仿各個秘境,參加比賽的弟子的對手不再是同期的修士,而是不同的妖獸以及各式各樣的險境。


    “除了淩雲宗的玉淵外,其他秘境也是你們的參考嗎?”碧落和齊若舜並肩而行,手中握著自己的飛劍不凡,保持著警惕。


    “自然,如果隻參考玉淵秘境,豈不是對除了淩雲宗外的弟子不公平。”齊若舜看了碧落一眼回答道,他的手也一直放在腰間的那把樸實無華的飛劍上,從外表上來看,那真的不像是一名紫霄劍宗首席弟子用的劍。


    碧落看了看齊若舜的腰間的劍,不知怎麽的想起了張毫末給自己舉的那個例子。雖然除了齊若舜外,碧落並沒有再接觸過其他劍修,但無論是書上寫的,還是從他人口中描述的,齊若舜並不像一名劍修,他衣著得體,談吐文雅,懂禮儀知進退,除了在碧落麵前時有些肆意,實在是和碧落認知中的那種心中除了劍道之外,再無他物的劍修有很大區別。


    “這把劍叫什麽?”碧落問道。


    齊若舜看了眼碧落,又看了看她手中的劍,回答道“不器,君子不器的意思。”


    “所以你才會有君子劍的這個別稱啊?!”


    齊若舜笑了笑,沒有回答,反問道“你的劍叫什麽?”


    “不凡,是我師傅用過的,後來又傳給了我。”碧落如實回答道,這是後來老祖告訴碧落的,不凡是當初老祖收雲微為徒時,為其打造的,雲微結丹後就再沒用過,後來被掌門拿去了。


    “不器,不凡,你我還真是有緣。”齊若舜挑了挑眉毛,衝著碧落笑道。


    碧落冷冷的看了齊若舜一眼,不想理會,就算有緣,也是給劍起名字的師傅雲微真人跟他有緣。


    “別惱,別惱,不凡可否借我一觀?”


    “我不是劍修,沒你們那些規矩。”碧落將飛劍遞了過去,對於劍修而言,一把好劍有著致命的吸引力,碧落曾經就在書上看到過,說有一個劍修最愛向別人借人家的劍看,可是同為劍修的,把手中的劍看得比生命還重,莫說一個陌生人,便是親友師長也看不得,那人借不到便動手搶,遇到打不過的少不得被人狠狠打一頓,可依舊死不悔改。


    齊若舜接過那把青色的長劍,劍身修長,也不是很重,看上去十分俊秀,十分適合少年人或女子使用,齊若舜將劍從劍鞘中抽出一般來,在離劍柄不遠的劍身上刻著“不凡”兩個小字,一筆一劃之間,說不出的肆意灑脫,可以想象刻下這兩個字的人也必然是不拘於俗世的風流之人,“不凡”二字,說的怕不止是劍,更是那人對自己的評價,真是狂妄的自信啊。作為一名劍修,尤其是作為一名天才劍修,齊若舜自然有自己的過人之處,看過這把劍一次,他便能記住這把劍的“性格”,無論它的主人如何轉變,但最初給它刻下烙印的人留在劍上的味道是無法磨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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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淵秘境占地很大,其中有山有水,這也是因為淩雲宗本身占地廣闊,辟出一塊地來是相當容易的事情。此時,碧落便和齊若舜坐在雲淵秘境中的河流邊休息。


    “玉淵秘境果然不負盛名啊。”齊若舜背依一棵巨樹而坐,擦拭著手中的寶劍,那認真的神情讓人有那並不是一把劍而是他心愛之人的錯覺。


    一路走來,出手的都是齊若舜,理由是他需要更多的了解玉淵秘境。而碧落也覺得,隻有在對方出劍時他才像一名劍修,或許還有現在擦劍時,那種眼中隻有手中這把劍的專注。說實話,這次觀看齊若舜出手,讓碧落很有感悟,雖然她是一名法修,但這不代表她不用劍,碧落可以肯定,這次回去,她的劍法較之以前會更上一層。


    “玉淵在外也很有名氣嗎?”碧落有些不解的問道,其實對她而言,玉淵隻不過是一個試煉之地罷了,可以在其中提高自己的法術攻擊。


    “淩師妹還是和上次見麵一樣不諳世事。”齊若舜如此說道,也不聽不出褒貶來,“玉淵秘境已經很大程度上模擬了各種不同的環境,真實度很高,就拿我們剛剛遇到的峳獸來說,無論是它的生存環境,還是附近的天敵,哪怕是可以克製它毒素的箴魚也都重現了。”齊若舜指了指麵前的河流,河中有手掌大小,嘴尖細如針的小魚。“如果在外遇到這種情況,淩雲宗弟子絕對要比其他門派弟子處理的好,即便他們都在書上讀到過關於峳獸的資料,但有些本事不是光從書上就能學來的。而想要維持這麽大一個人工秘境的運轉,其中艱辛不難想象。”


    “這些妖獸,靈植都是門內弟子自己捉來的,內務堂那邊這類的任務就沒斷過。”碧落雖然並不是很喜歡齊若舜,但是對於有人誇讚自己的宗門碧落還是很高興的。


    “用秘境來鍛煉弟子,由弟子來充實秘境,周而複始,這才是玉淵生生不息的原因啊。”齊若舜微眯著雙眼,搖頭晃腦的感慨道。


    “哈哈哈。。。”碧落望著對方的樣子覺得好笑極了,她不懂什麽玉淵生生不息,隻覺得對方看上去像是青蕪院的夫子在台上給她們晃著腦袋講課。“休息夠了沒?再不走可就天黑了,我可不要在這裏過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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