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有一個魔王,他有很大一座城堡,下麵還有很多的魔將聽他調遣,並且無比地崇拜他們的王。


    有一天,魔王進攻人類的小鎮,擄掠了一位人類公主,然後,就把她帶回了城堡。


    “這是什麽故事啊?怎麽這麽俗啊。”水無月搖著頭,大為不滿。


    自從她提出要求之後,薑離就帶她上了路,準備踏遍天涯海角。剛開始,自然是無比興奮的,但由於那位錦衣公子的追捕,他們一路躲躲藏藏,時間久了,水無月也頗感無趣。


    她歎著氣,還沒見到畢生難忘的美景,更沒登上奇峰,下過海底,各種傳說她甚至都還來不及去計劃就開始心生無趣。


    薑離自然知道她的苦悶,人總是計劃得非常完美,執行的時候卻感到束手無策。


    為了讓她解解悶,他隻能不停地像哄小孩一樣地哄著,不厭其煩。


    然後,也許水無月真的變成了小孩吧,竟然要求薑離給她講故事。


    沒有當過父親的男人,怎麽可能講得來故事?


    更何況水無月並不是小孩,要用什麽樣的故事才能哄她開心,這點真是讓他大傷腦筋。


    然後,隻能嚐試著,回想安徒生童話和一千零一夜吧……


    薑離幹巴巴地笑了笑,“那個,要不我們去下個鎮子聽聽說書?”


    水無月白了一眼,“笨啊,你就不能再生動一點嘛?我又沒說不好聽……”


    說到後麵,聲音漸漸變小,像是勉為其難地接受薑離老套的童話故事。


    ……


    魔王很愛這個公主,他把她帶回了城堡,並向眾人宣布今後再不納妃。


    不過,人類世界裏,有很多勇士憤義憤填膺,不需要國王的昭令就自發去營救公主。


    其中就有公主的青梅竹馬。


    “等等……”水無月再次打斷,“所以,這又是勇者鬥魔王?”


    薑離尷尬地點頭,“要不……”


    水無月搖頭,很是興奮,“你快說快說,我最喜歡勇士打敗大魔王了。”


    薑離笑了笑,握住了她的守手,輕輕地笑了笑,“以後再說吧。”


    水無月鼓著氣,推了他一下,“你就會逗我。”


    薑離無奈地搖頭,隻能繼續往下說道。


    勇者們不斷進攻魔王的領土,慢慢的都變成了雄踞一方的諸侯。他們發現魔王似乎不斷地後退,並不想和他們發生衝突。


    於是,他們很興奮,認為魔王不過如此,麵對人類的進攻竟然當起了縮頭烏龜。他們更是大膽地往前進著。


    然而,意外突然發生了。


    人類太過深入,魔王突然的反擊,讓他們幾乎全軍覆沒。僥幸逃生的幾人將一切歸咎於公主的青梅竹馬。


    如果不是他的勸誘,他們肯定就會見好就收,魔王終究是魔王,不是區區人類可以擅動的。


    他們惹怒了魔王,他們害怕魔王的報複。這個時候,隻要他們俯首認錯,並將罪魁禍首獻出去,說不定就得到原諒。


    公主喜歡的勇者死了。是被自己相信的人殺死的。


    死訊傳到了魔王城堡,公主傷心欲絕,幾度想要自盡,皆被魔王救活。


    那一日,魔王看著再次醒來的公主,麵容冷酷,笑容愚弄,幾乎是嘲諷一般地看著她,“本王的東西豈是他人可以覬覦的,告訴你,你生生世世都屬於我一個人。我會殺盡世間所有對你有不軌之心的人!”


    公主滿心地仇恨找到了宣泄的地方,那個魔王不僅強占了她,還殺害了她這世間最愛之人,她發誓一定要讓他生不如死。


    水無月撇撇嘴,“什麽嘛,不是勇者鬥魔王,拯救公主的騎士竟然死了,這算什麽童話故事啊。”


    薑離眼神無奈,看著自己認定的妻子,即便被數次打斷,依然不慍不火。手抬起,輕輕彈了一下她光滑的額頭,“那還要繼續聽下去嗎?”


    水無月委屈地摸著額頭,點頭。


    薑離的眼神看著遠方,再次敘述著故事。


    不知道什麽時候,公主忽然聽到了一個流言,魔王的心髒可以救活她的戀人。隻是,沒有人可以靠近魔王,而且魔王刀槍不入,不是心愛之人根本傷不了身。


    公主的心中有了計劃,她開始順從魔王,假意地愛上他,甚至貶低死去的愛人,嘲諷人類的無知。


    魔王很是高興,他更是動情地承諾今生今世都會永遠愛她。


    城堡有史以來的盛宴,魔王更是得意之至。醉酒的魔王,放開了所有的戒備。公主掏出匕首,狠狠刺向魔王的胸膛,沒有殺掉魔王,反而因為劇痛讓魔王蘇醒。


    魔王憤怒地看著公主,質問她為什麽要這麽做!


    公主知道自己死期將至,再也沒有以往的軟弱,她那充滿恨意地眼神似乎要將魔王淩遲,她說,“我恨你,這世上我最恨的就是你!為什麽作惡的人永遠都得不到懲罰,而好人永遠都得不到好運!”


    魔王掐住公主的脖子,他咬牙切齒,他說,“既然你這麽想死,我是不是應該成全你。”


    公主認命似得閉上眼睛,她終於解脫,可以和自己心愛的人在另一個世界沒有人打擾,永遠地在一起。


    魔王看著脆弱的公主,下一刻就要死在自己的手上,他放開了。


    他說,“你想就這麽簡單的死去?怎麽可能!我會讓你後悔,永永遠遠地後悔。我要你活著,看著你痛苦,你永遠不可能幸福!”


    從那以後,魔王再沒有去見過公主。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上天為了懲罰魔王的惡行,竟然降下了瘟疫,魔王焦頭爛額。


    這個時候……


    薑離原本還想講下去,卻發現水無月已經睡了過去。


    無奈地搖了搖頭,再浪漫的故事從男人嘴裏說出去總是別扭的。同樣的兒女情長要是讓男人去說得纏綿繾綣幾乎比登天還難。


    薑離輕輕摸了摸水無月的臉頰,“以後,如果你想聽結局的話,再告訴你吧。”


    你費勁心思地講著故事,自己都忍不住陷了進去,身邊之人卻已熟睡。


    故事,無論是魔王還是勇者,也許都真實存在過。述說故事的他,更是能在其中找到自身的寄托。


    隻是,多少聽故事的人能夠明白呢。


    人一旦沉淪在回憶裏,時間於他隻是日子。一日又一日,一年一年,變化的是身邊之物身邊之人,不變的是塵封的心髒。


    薑離也想休息一下,忽然感到一絲殺氣,嘴角揚起似乎是解脫的微笑,心中暗道一聲:


    終於來了!


    阿大在四周找了許久都沒有發現自家小姐的蹤影,他皺了皺眉。以他對姬妙妤的了解,自然是猜到她在哪裏了。


    隻是,他萬萬沒料到的是進了房間卻是這樣的局麵。


    姬妙妤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像是在苦苦支撐著。


    而周攸寧閉著眼,坐在旁邊的凳子上,氣定神閑。


    即便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這個時候他也知道姬妙妤處在關鍵時刻,如果再不阻止恐怕就凶多吉少。


    所以,他將手伸向了周攸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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