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痛苦是因為你無能


    趙悅月坐在房間的飄窗上看外麵的秋色,忽然手機響了。


    “喂。”趙悅月接起電話。對麵傳來了戴安榕淒涼的哭聲。“怎麽了?”趙悅月關切地問,可是電話裏就一直隻有抽泣哭聲。


    “說話啊,怎麽了,你在哪裏?”趙悅月著急地從飄窗上跳了下來。“我……我在……家。”戴安榕哽咽地說出了不清晰的三個字。


    “我馬上過來。”趙悅月掛了電話就匆匆出門了。


    …………


    戴安榕趴在床上哭泣,她的臉有些紅腫,胳膊上也有幾處淤青。趙悅月心疼地看著她:“你爸爸下手有點重啊。我幫你擦點清涼的藥吧。”戴安榕把頭埋在枕頭裏,還是一直不停地哭。


    厚厚的窗簾緊緊地遮蓋住了窗戶,房間裏僅開著一盞小台燈,環境有些昏暗和沉悶。


    “段主任當著你爸媽的麵直接給了你一個全科作弊處分,還是張靜去段主任那裏揭發你的。這到底什麽情況啊。”趙悅月不解地皺了皺眉頭,腦海裏閃過一幅幅場景畫麵。


    “這會在學校丟人丟大了,雷賀更加不會喜歡我了。”戴安榕哭得傷心欲絕,心中惦記的還是雷賀。趙悅月無聲地歎了口氣,她理解這種感受,在自己喜歡的人麵前丟臉簡直就是世上最嚴酷的刑罰。


    “其實他們隻是想借你的事情,順帶著撤銷侯哲彬的處分。隻是沒想到,侯哲彬的處分沒撤銷還把你拉下水了。”趙悅月很清楚張靜去段主任辦公室的目的。


    戴安榕可憐兮兮地望著趙悅月,眼睛已經哭得水中成了葡萄,聲音沙啞,抽泣地斷斷續續:“你有沒有辦法…幫我挽回,在雷賀心中……我,被,毀滅的形象?”


    “我很想知道,張靜是怎麽知道你在考場作弊的?”趙悅月現在滿腦子都是這個疑惑,到底是誰告訴了張靜這個事情的。


    戴安榕一怔,表情裏滿是委屈和怨憤,還有茫然,她搖搖頭。


    “雷賀如果喜歡你,你犯了什麽錯,都是可愛的。雷賀如果不喜歡你,你再優秀也是徒然。”趙悅月用自己的體會安撫著那戴安榕被束縛的心靈,她起身走到窗邊,手放在窗簾上用力往旁邊一扯,隻聽見“嘩~”地一聲,明媚的陽光透過透明玻璃照射了進來,昏暗的房間瞬間充滿了陽光,很舒服。


    戴安榕被這突然的陽光刺得有些睜不開眼睛,她眯著眼睛用手在眼前。


    “我的記憶力羨煞了一群人,多麽閃亮的優點,卻還是吸引不了侯哲彬。”趙悅月看了一眼窗外的風景緩緩地轉過了身子,“在自己的世界待久了,自卑自喜很單調。外麵的世界很亮很美,可能一開始你還適應不了。就好像你在暗示裏待慣了適應不了陽光一樣。不過一旦適應了,你就會喜歡上這溫暖美好的感覺。”


    “你是勸我放棄雷賀嗎?”戴安榕很痛心地看著趙悅月,不舍之情盡顯眼底,“我願意為了他放棄大千世界的美好。”


    “嗬。”趙悅月嘴角勾起一抹有些嘲意的笑,“放棄大千世界?你懂得什麽叫放棄嗎?”


    “什麽意思?”戴安榕不解地看著趙悅月。


    “原本你可以得到或者已經得到的東西,你不要了。這叫放棄。”趙悅月轉身又看向了窗外,語氣很平淡,“你根本就得不到大千世界,何來放棄?”


    戴安榕聽得暈乎乎的,脾氣就上來了,她沒好氣地說:“有話直說,我聽不懂。”


    “好好學習,培養一些興趣或運動或才藝,體會一下讓自己精彩起來的感覺。”趙悅月嚴肅地說,“你脾氣大,學習能力差,自控能力差,除了長得還可以,就沒有什麽閃光點了。柳嬌比你漂亮,比你優秀,比你能忍,也比你活的精彩。這麽顯而易見的對比,雷賀他不瞎,他喜歡女神。而不是女渣。”


    “對!”戴安榕被諷刺地心中難平,大叫了一聲,聲音充滿了冰冷的笑意和破罐子破摔的氣息,“柳嬌是完美女神,你是高智商學霸,你們都厲害,就我最爛最菜最差……”說到最後她的聲音哽咽了起來,剛止住的眼淚又漱漱而下。


    “你知道柳嬌為什麽不喜歡雷賀嗎?”趙悅月也不理會戴安榕奔潰的心情,她知道再不下一劑猛藥,再這麽溫柔似水地體諒她,保護她,這個朋友就真的廢了!


    戴安榕隻趴在床上死命地哭,也不搭理趙悅月。趙悅月見她不答,便兀自傲然地說出了答案:“因為柳嬌根本看不上他!雷賀他也配不上柳嬌。”


    趙悅月走到戴安榕的旁邊,目光灼灼地盯著她哭泣的臉蛋,語調冰冷:“你知道你為什麽這麽痛苦嗎?不是因為雷賀不喜歡你,而是因為你無能,卻又不甘心自己的無能!”


    “是啊,你厲害,那侯哲彬不是照樣不喜歡你!”戴安榕冷嘲著哼哼。


    “至少他在需要我的時候會正眼看我,會低聲下氣地求我。至少我可以把他往死裏整,就算他不喜歡我,也忘不掉我!”趙悅月非常強勢地反駁了回去,臉上掛著傲然的笑容,然後傲然地轉身走出了房間。


    留下戴安榕在房間裏亂砸東西嚎啕大哭。


    …………


    在回家的路上,趙悅月一直在想是誰把戴安榕的事情告訴了張靜。她喃喃自語著:“以戴安榕的性格,她一定會把我幫她作弊的事情告訴尤意菁,這一次期中考試尤意菁成績一般般,戴安榕還比她高兩個名次。尤意菁會不會一時嫉妒,暗中捅戴安榕一刀?”


    這時候,手機鈴聲忽然響了。趙悅月接起手機:“喂,你好。”


    “在哪兒?”對麵傳來陳若迪的聲音。


    趙悅月回答:“回家路上。”


    “我在你家附近的樂享咖啡廳。過來,有事找你。”


    “哦。”


    …………


    趙悅月推開咖啡廳的門,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顯眼位置上的陳若迪。陳若迪笑著衝她招招手。趙悅月大步走了過去:“什麽事情啊?”


    “你覺得我的魅力是不是特別大?”陳若迪嘴角掛著一抹迷人的笑意,說話的語氣有點自戀。


    “恩,是的。”趙悅月也懶得調侃,老實回答,語氣平靜,“你找我什麽事情?”


    “咳,雷賀找我哭訴,說追不到他的女神。”陳若迪撇撇嘴歎了口氣,他靠在了椅背上抬頭望向天花板,很是無奈地說,“我感覺柳嬌好像喜歡我,我總感覺她總是有意地靠近我。”


    “嗬,恭喜。”趙悅月皮笑肉不笑地調侃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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