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漢體型彪悍至極,比武炎的魁梧身材還要壯碩三分,他頭發披散,滿麵細須,不但腿粗腳粗,那砂鍋大的拳頭更是出拳如風,呼呼幾下,便將武炎逼得連退三步。


    “好劉升,一年多沒見,你竟有了練氣圓滿的境界。”武炎一邊倒退接拳,一邊說。


    出拳者赫然就是和武炎一同入門的劉升!


    “練氣圓滿又如何,我好歹也是仙才苑的弟子,總不會太差,倒是你,這麽久了,怎麽還是練氣三層的境界,這樣哪裏能夠過癮?”劉升心直口快,他從嘴巴跳出來的話,和他的拳頭一樣狠辣。


    或許當年在拳腳上麵輸給武炎,讓他一直耿耿於懷,身後明明背了一把銅尺法器,卻全然不用。


    而後麵的陸為、李如軒見此,卻是雙手抱拳,權當看戲。那陸為更是開口道:“我說武師兄,劉升這次之所以從西疆戰場剛回來,就是聽說你在北疆戰場,才討來這兵役任務,你若是不拿出真本事,小心他天天纏著你!”


    李如軒也道:“不錯不錯,就是如此。不過我聽說你小子曾用一把硬弓,將一個朝元境高手打成重傷,今天怎麽如此不濟,連劉師弟都擋不住。”


    武炎本來也沒想和劉升真打,他現在是朝元境界,真的動手,恐怕劉升難接一招,但是他少年輕狂的性子最受不得激將之法,一聽這話,立時重拳出擊。


    這時剛好劉升一個翻騰,淩厲的一腳便朝武炎當頭踢去。


    “嘭”重拳撞向飛腳,立時激起一陣罡風,巨大的力道擴散開來,讓升陽城門之下塵土飛揚。


    “嘩啦啦”劉升吃力不住,被打的淩空連翻三四個跟頭,這才落地站穩。


    “好拳頭,再來吃我一腳!”劉升也是擰頭的性子,根本不服輸,又是淩空翻起,踢出同樣的一記飛腳。


    “嘭”拳腳相撞,結果一同如前。不過這次劉升卻沒有再次出擊,而是在地上攆了攆生疼麻木的腳底,然後揮手朝背後一拍,那銅尺立時飛到了他的手中。


    “嗡”的一聲響,銅尺之內立時被他注滿元力,隨手一拋,那銅尺便直朝武炎激射而去。


    “這是上品法器?”武炎知道厲害,但他不想掏出自己的法器分山刀,而是“呼呼呼”接連翻了幾個跟頭,徹底退到了升陽城內,同時也躲過了銅尺的攻擊。


    “嗖!”銅尺一擊不中,又重新飛到了劉升手內:“武炎,你竟然如此的看不起我嗎,連一件法器都不用?”他大是生氣。


    武炎微微一笑,輕拍兜天袋,那銀絲手套便被他戴在了手上。現在他已經知道,這手套不過是低級法器,戴上它也不算欺負劉升。


    “這才像話,看尺!”說著,劉升又將飛尺放出,直擊武炎而去。


    “呼!”一個掌印自隱私手套發出,“當”的一聲,擊在了飛尺之上,立時將其磕飛。劉生見此,又是一甩手,那飛尺在空中打個旋,劃出一道弧線,又朝武炎當頭敲來。


    “呼!”又是一個掌影,又把飛尺打偏。


    接連幾次之後,那劉升終於把飛尺收回,叫道:“算了算了,這打著還有什麽勁,我算看出來了,你小子根本就不是練氣三層的修為。”說著,他將銅尺往背後一插,又道:“我這銅尺,是得自西疆戰場的上品法器,而你那手套不過下品法器,竟然如此從容就能當他擋住,你到底是什麽修為。”


    經過今日與那黃甫寸一戰,自己的修為已經不是什麽秘密,他也不再完全掩飾,而是將斂息決收掉一部分,立時身上的真元波動,便擴散開來,將劉升驚的目瞪口呆。


    “朝……朝元境……”他磕磕巴巴的說出了幾個字。


    不但是他,就連陸為和李如軒也一時呆住。


    “好啦,也不用這麽驚訝吧,你們又不是沒見過朝元境修士。你們遠道而來,定然旅途勞頓,走走走,去我那裏喝一杯水酒,讓我為你們接風。”武炎走到劉生身邊,一拍他的肩膀,拉上他,帶著陸為和李如軒,便朝媚千嬌的府邸去了。


    礦石府內一應俱全,丫鬟仆人很快便將美酒佳肴端了上來。


    三杯開場酒過後,,劉升道:“武師兄,今天我算徹底服你了,無論今後咱們修為誰高誰低,我都會叫你一聲師兄。”


    “感情你還是不服啊,還想著以後修為上超過他不成?”李如軒笑道。


    “什麽話,俗話說修行無先後,難道我連想想也不成嗎?”劉升說。


    “朝元境啊,咱們這一批弟子裏麵,武師兄是第二個修到朝元境的,我想第三個,說不定真的是劉師兄。”陸為說。


    這話讓武炎聽在耳中,立時好奇,他正想問,那劉升搶在了前頭開口:“第二個,難不成還有誰比武師兄更早突破朝元境不成?”


    “還能有誰,就是那怪胎陳奇,兩個月前我見過他一次,那時候他已經是朝元境了。”陸為說。


    聽說是陳奇,武炎腦海中忽然出現一個俊朗傲氣的麵容,隻不過對此人了解太少,他依稀記得此人麵容,與陳弘道有幾分相似而已。


    “說起那個陳奇,我們明明是一同進入仙才苑的,可是自從他激活第一個元根之後,我便再也沒見過他,難不成他這兩年,就一直在閉關不成?”劉升繼續問道。


    “是啊,那陳奇我也很久沒見過了,陸師弟,你怎麽知道他現在是朝元境哪?難不成你這包打聽消息真的這麽靈通不成?”李如軒也問道。


    “哦,這倒不是,隻不過兩個月前,我在後山見過他一麵而已。”陸為表情變得有些怪異,也許是為了轉移話題,他拿起筷子,指著桌上的美味佳肴道:“這麽好的菜,在咱們宗門可是吃不到,來來來,大家多吃,多吃,反正武師兄請客……對了,酒也不錯,今天咱們多喝幾杯。”


    四人圍桌而坐,個個開懷,那海量簡直如八個人一般,菜還好,沒怎麽添,但壇中的酒卻喝空了五六壇,丫鬟仆人也不得休息,一個個都在房外候著,準備隨時添酒。好在四人都有修為在身,很難喝醉。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幾人話茬也就多了,武炎也明白了現在宗門內,是個什麽情況。


    據陸為三人說……當然,主要還是陸為說的多些。現在的晨元宗,童家已經漸漸被重鈞、歐陽海和趙恒三人打壓。在西疆,自從萬有風穆坤等人去後,逐漸取得了兵權,幾番大戰下來,童家人損失不少,倒是晨元宗的弟子,個個得了好處。


    比如說劉升的那件法器量山尺,便是他的上位師兄穆坤,故意安排他截殺一個重傷的修士所得。


    在宗門內,自從童虎被殺之後,很多搖擺不定的弟子,也都迅速看準了風向,朝晨元宗老派靠近。後來在宗門的歐陽海的提攜下,一個叫李宣的外門弟子,被安排在仙才苑之後,很多原本童家的外姓子弟,也都紛紛見風使舵。


    “童虎的死大家都知道了嗎?童江海怎麽說?”聽到這裏,武炎打斷陸為的話,問了一句。


    “這麽大的事,能瞞得住嗎……說實在的武師兄,我真佩服你,真是有膽。”說著他敬了武炎一杯酒,繼續道:“本來事情出來之後,童江海大發雷霆,準備派人將您抓回,可是這時宗主忽然出關,並且告訴童江海,武炎乃是自衛殺人,童虎卻是謀害同門,死有餘辜……”


    “……本來嘛,他童江海還不依,可是據說宗主拿出一件法器,將你斬殺童虎四人的情況公之於眾。哈哈,這一下不但童江海無話可說,還被宗主以教下不嚴之過,幽禁了半個月。”


    就像說起很愉快的事,這時候連李如軒和劉升也裂開大嘴,哈哈大笑起來。


    又喝了幾杯,李如軒忽然道:“武師弟,童虎的父親這才也來到了伏牛穀,你千萬要小心與他,說不定他這次會做守軍主帥。”


    “怕他作甚,他想怎麽樣,小爺我都接著。”武炎絲毫不在意。


    時間久了,菜肴已經被吃的一幹二淨,眾人卻沒有一個在叫,倒是酒卻一壇接著一壇,直到半夜,四人終於露出了醉意。


    “我說武師兄,我可聽陸為說,你……你有一個極是俊俏的雜役師妹,今天……怎麽沒見她出來,也好讓我瞧瞧,是不是如他說的那般……如天人……天人……”劉升舌頭打結,話也說不清了。


    “哈哈哈,劉師兄啊劉師兄,你是不是自己也想像師門討一個雜役師妹金屋藏嬌啊……那得有這運起才好……”陸為也說話每個正形了。


    就在這時,媚千嬌無聲無息的,來到武炎房裏,“咯咯”一笑,說:“她那嬌滴滴的丫鬟你們一時半會是看不到了,不過他有個漂亮的主人,你們願不願意看。”


    “咳咳,小爺是你的侍衛,你可不是我的主人。”武炎見她過來,也不驚訝,但對於她的話卻大不認同。


    說話間,她已慢慢走到武炎身邊,這時早有眼力勁好的仆人,將一把椅子給她般了過去,她做到椅子上之後,還一把摟住了武炎的脖子。捏個蘭花指,端起他的酒杯慢慢飲盡,道:“看來你們晨元宗真是藏龍臥虎,一屋裏四個人,年齡都不大,修為卻都不低。”


    說著,她將那空杯添滿,遞給武炎後,指著李如軒問道:“小哥哥,這位道友是誰啊,這小小年紀,卻馬上要突破朝元境中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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