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秀和宋卿兩兄弟,在軍中修士裏麵根本數不上號,充其量也就比百夫長職位大上一點,但是名頭卻極是響亮。此二人如他們說的一樣,無論做什麽都共同進退,戰場之上刀兵混雜,戰陣中二人互守同功,心靈相通之下,簡直就如一個雙頭四臂之人。


    這二人來軍中已有數年時間,立過功勞不小,甚至還斬殺過兩三個練氣圓滿的陳國修士,大將軍本也有意提拔他們,可惜二人不願分開,所以每次立功,也隻能賞賜些東西了事。


    武炎雖不知道這些,但是見二人說話動作整齊一致,也不敢大意,取出風雷刀,拱手為禮,道:“請!”


    這話一出口,兩人立時便有動作,直見兩人交錯晃了幾晃,那宋秀貼地一滾,便揮劍朝武炎下盤攻去,而宋卿則一個奮力跳至半空,遠遠一劍便砍出一道紫色劍氣,直取武炎胸口。


    這二人非常明白,擂台狹小不宜遠攻,所以二人一個遠攻掩護,一個則其身而上,希望能與武炎近身纏鬥,以這二人的戰陣經驗,近身相搏,朝元境之下難逢敵手。


    其實這時候,武炎最好是盡量拉開距離,依其練氣圓滿的修為遠攻最為妥當,然而武炎見兩人一上一下攻來,嘴角卻是微微一翹,身子一低避過宋卿劍氣,然後就地一滾,直接迎向了宋秀。


    宋秀見此,正要出劍攻擊,卻忽然見武炎一拍腰間小布袋,一根繩索頓時朝他卷來,還沒等他發現,那繩子便帶著“嗖嗖”之聲,將他從上到下捆了個結實,連姿勢都沒便,還是縮手縮腳,在地打滾的樣子。


    宋氏兄弟見武炎和邊城對答之間,顯得彬彬有禮一本正經,卻冷不防他竟出此陰招,自然見麵便吃了大虧,那宋卿更是當空急救,也顧不上武炎修為遠超自己,當頭又是一道劍氣朝他打來。


    練氣三層和練氣圓滿,雖然隻差了兩個小層次,但是元力的差距卻是天差地別,更何況武炎激活的也不是五個元根,而是八個!


    風雷刀甩動,隻聽“唰”的一聲,黑色光華夾雜著狂暴的雷霆之力迎向紫色劍氣,兩下相撞,紫色劍氣立時潰散,引得周圍空氣激蕩不已。而黑色光華去勢不減,又穿過激蕩的空氣,直接打在了宋卿肩頭,立時將他在空中打了個跟頭,然後重重的摔在擂台之上。


    戰鬥隻在眨眼之間便結束,武炎將風雷刀往背後刀鞘一插,對宋式兄弟拱手道:“承讓!”


    這時那宋卿慢慢站起來,指著武炎道:“你……你使詐,若非你用捆仙繩,哪會是我兄弟二人的對手?”他一招被製,臉上掩麵盡失,竟有些惱羞成怒。


    其實倒也不是此人氣量多麽狹小,隻是絕大部分擂台教藝,都要亮出兵刃,而武炎卻拿著一把風雷刀,使出捆仙繩,的確不怎麽光明正大。


    武炎見他指責自己,心中暗罵:輸不起就輸不起,小爺還有東西哪,要是都放出來,你兩兄弟連骨頭渣子都別想剩下。


    不過他嘴上卻道:“這……還請宋……宋兄勿怪,小弟也隻有這點本事了,若不全使出來,怎麽能是貴兄弟的對手,不妥之處,還請二位見諒。”他現在有些分不出這兩人哪個是哪個,幹脆叫了聲宋兄。


    宋卿還要說什麽,那偏將卻在擂台下喊道:“武炎勝,宋式兄弟退場。”


    武炎聽到,直接走到宋秀身旁,用手在他身上一拍,那捆仙繩立時便“嗖嗖嗖”自動解開繩結,重新回到武炎手中。


    由於宋氏兄台敗的太快,點將台之下的騎兵甲士,根本無人看出他的底細,一時便無人願再做出頭鳥,紛紛你看我,我看你,都想讓旁人先和武炎一戰,自己好趁機觀察,然而直到一盞茶時間過去,再也沒有人上來挑戰武炎。


    點將台之上的莊玉堂見此,冷哼一聲,隔著十幾丈便一個跳躍,直接來到擂台之下,雙腳剛一觸地,便又一個翻身直跳到擂台之上,和武炎相對而立。


    特這動作一氣嗬成,立時引起周圍喝彩。


    白玉堂冷眼看了一下武炎,道:“小子,昨日輸於你,那是我輕敵,不知道你有練氣圓滿的修為,今日你我公平一鬥,我定要一雪前恥。”說著,將他的法器,昨日被武炎一刀砍飛的短梭亮了出來,道:“我這法器名為追魂梭,乃是法器中的上品,可隔空追人,你有什麽法器,就都亮出來吧!”其實他這話是故意刺激武炎,剛才宋師兄弟冷不防遭到暗算,他怕武炎再出此陰招,便想開打之前,用話將武炎的歪心眼堵住。


    武炎也不是傻子,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他見到短梭,便想用擊天環來對付,但聽見此人出言激將,幹脆就照單全收,嘴上更是不積口德的嘲諷道:“莊將軍不用害怕,既然你怕我兵器太多,那我就用下品法器,來領教你的飛梭吧!”說著,反手便將背後風雷刀抽出,拿在了手裏。


    這話裏意思,對莊玉堂輕蔑至極,頓時把莊玉堂氣得滿腔怒火,他罵道:“黃毛小兒猖狂,就算你在娘胎了就開始修煉,那又能有幾年,竟敢如此輕蔑與我,看梭!”罵完,右手拿在追魂梭中間,手掌忽然出現一道白光將其包裹,然後他又猛的一抬左腳,重重的朝擂台上一跺。


    “嘭”隻聽一聲悶響,擂台立時劇烈震動,而莊玉堂也趁此機會飛梭擲出。


    這一招是莊玉堂在擂台上慣用伎倆,若是在地麵之上,莊玉堂這一腳力道,會將地麵立時踩出一個深洞,即便是巨石也能被他一腳踩裂,但絕不會有多大動靜。但是這擂台被陣法籠罩,根本就是渾然一體,任他莊玉堂力量之大,也不可能踩爛踩裂,隻能引起擂台劇烈震動,對麵之人若是沒有防備,穩住身體已經不易,更無法躲避飛梭攻擊。


    事情果然如此,武炎沒有防備,竟被這出其不意的震動震的身形不穩,那飛梭更直朝腦門飛來。情況危險至極,這一下若是打實了,還不立馬將武炎腦袋開瓢?


    “哦——”


    “不好——”


    周圍觀戰眾人也都發出驚呼,一瞬間竟然將心提到了嗓子眼上,那劍癡和瑜瑤更是立身站起,想要做法施救,邊城也坐在椅子上,暗自捏了個法決。


    若是武炎來軍營第一天,就死在擂台之上,那豈不成了天大的笑話。


    然而還未等他們有任何動作,武炎竟然“啪嗒”一聲,竟然仰麵栽倒在擂台之上,就像是在震倒在地一般,於此同時,那飛梭也從他上空,“嗖”的一聲破空而過。這也是武炎情急之下用出來的一招,雖然顯得狼狽不堪,卻剛好避過了當頭一擊。


    然而還未等他站起,那莊玉堂又是一腳跺在擂台之上,立時把武炎震的淩空飛起,於此同時,莊玉堂一招手,那本來飛過頭的飛梭,又回頭朝武炎後背打來。


    危機又現,神識感應到飛梭之後,他猛一回頭,包裹著伏鬼刀法黑色光芒的風雷刀,一下砍在飛梭之上,立時將它砍得的倒退一丈。然而這時莊玉堂故技重施,又提腳猛踩擂台,然後再一招手,飛梭便又朝武炎打來。


    “尼瑪,竟然沒完沒了啦,小爺我不給你點教訓,你還以為一招鮮能吃遍天是不!”情急之下,武炎罵出髒話。


    “這個武炎,怎麽跟凡夫俗子一般,竟然出口成髒?”有人皺眉問道。


    “唉!誰說不是哪,堂堂修士,言語如此粗俗,不當人子,不當人子。”有人做出評價。


    “你們知道什麽,此人大鬧晨元宗換服大禮之時,我可是在場,當著七位元丹高人的麵,此人都敢當場行凶,何況是一句髒話,此子性格邪性,不可以常人論!”有曾經去晨元宗觀禮的修士,說出了這句話。


    雖然言談不過幾息時間,然而擂台上的情況依然發生改變,武炎漸漸適應了莊玉堂招式,任他如何跺腳,也不能再把他震動分毫,反而武炎卻拿著風雷刀,用伏鬼刀法和那飛梭相擊。此時他背對莊玉堂,每擊一下飛梭,武炎便會靠近他幾步,待七八刀過後,他已經離莊玉堂不足一丈的距離。


    就在莊玉堂一邊遙控飛梭擊打,一邊想期身而進,攻擊他後背之時,他竟然一把抓住了飛梭,然後猛地一轉身,用那飛梭重重的砸在了莊玉堂頭盔之上。


    “當”的一聲響過後,莊玉堂立時萎頓在擂台之上。


    武炎力道何其之大,他怎麽受得了?這時候,武炎手裏的飛梭仍然被白光包裹,五中元力作用之下,竟將武炎手掌燒蝕的茲茲冒煙。沒用金鼎罡氣相護,他硬抓飛梭自己也受了傷。


    第三個上來挑戰的叫童時,也是一位練氣圓滿的修士,他的兵器是一張硬弓,他上來之後,便要武炎比擊靶之術。這靶子也不是普通的靶子,而是副將從乾坤袋裏麵放出來的飛靶,一個個隻有麻雀大小,每次放出十個,在擊靶時,有軍士擂鼓十響,鼓停人止,誰在這十聲鼓響的時間內,打落的飛靶多,誰便是贏家。


    這次比試,是童應時先出手,他在十聲鼓停之時,剛好將十個飛靶全部射落,射術精準讓人讚歎,也讓數萬軍士齊聲喝彩。


    童時射完,看看武炎被飛梭燒蝕潰爛的左手,得意的笑笑道:“武師弟,你左手受傷不便張弓,不如這次就認輸吧!”他本就吃準了武炎左手受傷,射術肯定會受影響,這才上台比試,現在自覺神機妙算,不免心中暗自得意。


    武炎也不跟他多廢話,隻是斜眼瞅他一下道:“誰說的我要用弓箭了,咱們比的是擊靶,又不是射箭。”說完,他便對那副將道:“請副將放出飛靶!”說完,便雙手抱胸,靜等鼓聲想起。


    就在童時以為他打腫臉充胖子時,那武炎就在鼓聲中放出一個飛環,隻見他手指揮動間,那飛環滿天亂竄,鼓聲過五,所有飛靶已被他盡數擊落。


    第三場比試,武炎輕鬆獲勝。


    然而就在此時,忽然從點將台二層跳出一個修士,直接飛身到了擂台之上,指著武炎道:“小子,快說,你這擊天環哪裏來的!”


    見是個朝元境修士,武炎有些疑惑,便說道:“你是何人,難道也要和我打擂不成,若是如此,我幹脆認輸算了。”


    誰知那人忽然抽出腰間長劍,指著武炎道:“小子,我名童不歸,乃是童祥的父親,你那擊天環便是我曾經使用的法器,快說,你是從何處得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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