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敕令下的很急,要求接到敕令的晨元宗弟子在當天便要出發,兩個月之內必須到達戰場,不然便按宗門戒律嚴懲。武炎知道章天雲必定有意針對自己,但也沒有辦法,隻能收拾一下行禮,便帶著秋聽雨出發了。


    本來武炎是一萬個不願意將她帶上,畢竟這是去打仗,而不是遊山玩水,隨時都有可能丟掉性命。然而秋聽雨說什麽也不依,也不知哪裏來的膽子,竟然不再害怕五爪馬,拽著馬韁繩死不撒手,哭的梨花帶雨,一定要跟著武炎。


    無奈之下,武炎隻好將她拉上馬,就如同當初去歸德郡的時候那樣,共乘一騎。出了朝元宗,便策馬朝北而去,其他二十九人,都被派往西疆,唯獨武炎一個,是被派往北疆。


    其實若是運氣好,去戰場也是不錯,起碼每個月有200下品元石的供給,既是軍餉,也是獎勵。


    “武師兄,武師兄慢走,武師兄慢走……”大概走了十幾裏路,忽然聽到後麵有人在喊自己,那聲音赫然便是陸為。


    提韁勒馬,停住之後,武炎回頭一看,不是陸為還能有誰。此時他不知為何,也騎上一匹五爪馬,飛騎揚塵的追了過來。


    “武師兄,武師兄……可算是追上你了……”也許騎得太快,顛簸的厲害,武炎有些氣喘不順。


    “陸師弟,你為何追來,我記得那敕令上沒有你的名字啊?”武炎有些奇怪,不知他要幹什麽?


    “別提了了,我去奇才苑找你,可是你已經離開宗門了,我這之後借了匹馬追了過來……我的媽呀,這,東西跑得可真快……”陸為喘兩口氣道:“武師兄,你要小心……童虎要在路上害你,說要……要將秋師妹搶走。”陸為說話時,還瞅了兩眼秋聽雨。


    這消息把秋聽雨嚇得夠嗆,聽到之後,她身上竟然微微發抖,情不自禁的往武炎肩膀上靠了靠。武炎也眉頭一皺,臉色陰沉下來,他與陸為交好,素知此人雖然平常話多了些,但是絕不是捕風捉影之人,便問道:“陸師弟,此事你是如何知道,是不是童麟指使他這麽幹的?”


    陸為搖搖頭,道:“這個無不知道,我也是陰錯陽差之下,聽到王嘯幾人商議,在某處埋伏與你,劫下秋師妹獻於童虎,好像會得到不小的賞賜。不過那王嘯時候還說了句,童虎交代,此時萬萬的不可讓童麟知道……我懷疑,這事情應該是童虎私自決定。”


    童虎此人驕橫跋扈,但不怎麽有腦子,他能做出這種事情也不奇怪。


    現在晨元宗兩派明爭暗鬥極是嚴重,埋伏武炎,劫持秋聽雨,這種事情一旦敗露,即便童虎是童江海的孫子,也定當罪責難逃。現在歐陽海和趙恒正愁沒有借口找童家的麻煩。若是換做童麟,絕不會這麽做。


    武炎想明白之後,便謝過陸為,並且告訴他,自己會小心的。


    陸為點點頭,但又說道:“其實童虎不足懼,你繞路而行就是了,武師兄,師弟要提醒你一下,到了戰場,一定要注意兩個人,一個是童燕,這童燕是童麟的姐姐,童虎的妹妹,修為很高,你和童家有仇,她說不定會為難與你。”


    武炎知道童麟是三兄妹,擔從未聽說過關於童燕的事,不過他也沒必要怕她,而是問道:“我記住了,那第二個人是誰?”


    “第二個人名叫東方角,無論什麽情況下,千萬千萬不要與他相抗,遇到他的話有多遠躲多遠……切記切記。”陸為說這話的時候,臉色極為鄭重,好像童虎和童燕的事,隻是順帶一說,這個東方角才是他追來的目的。


    “東方角,這人是誰?”武炎有些不解,是什麽樣的人物,才能讓陸為這個百事通如此鄭重。


    然而陸為並沒有直接回答他,隻是說道:“到了戰場你就知道了,現在多說也無益,你隻要記住,見到他逃跑沒人會笑話你就是了……你隻有兩個月時間趕路,還要防著童虎,就別耽擱了,趕緊走吧!”


    武炎也不是矯情的人,見陸為不願說,也就沒再多問,而是拱拱手,打個招呼便策馬朝北而去。看著武炎飛馳的背影,陸為淡淡道:“武師兄啊,不是兄弟不願說,隻是說的太清楚,怕嚇跑你,說的不清楚,怕你不知道厲害,以你的性子,必定不會躲著那東方角,反而是害了你……等你到了戰場,知道厲害,是逃是留,就看你的造化吧!”


    武炎現在已經知道,這天卓之地有三大勢力,分別是天魁宗、天正宗和天鳴宗。天鳴宗曆來神秘,據說隻在北方仙掌湖一隅之地自立,不喜紛爭,而這天卓之地,幾乎就成了天魁和天正兩宗征伐之地。


    虞國屬於天魁宗勢力範圍,北疆和屬於天正宗勢力的陳國接壤,兩國相交之地版圖詭異異常。虞國有一東一西兩個郡,如犄角一般朝北延伸,而在這犄角之間,陳國也有一片土地,如利劍一般南指。這次武炎所去之地,便是西邊那個犄角——彭城郡。


    秋聽雨沒有修為,武炎怕他吃苦,也不敢走的太快,一天也最多走幾百裏左右。第三天的時候,兩人便來到了一處名叫留步停的地方。再往前走,地形便開始險峻,有一條山脈在前方成兩條,山脈之間憑空多出一道天塹出來,寬有千丈,深不見底,偏偏有一座天然石橋鏈接兩處,而這座橋,也被成為天塹橋。


    天塹橋是連接虞國南北的最近的路,也是武炎非走不可的地方。往年這裏多有盜匪占橋劫掠,沒少傷生害命,後來有個財主心善,就在離橋二十裏的地方修了個小亭,取名留步停,意思是讓形單影隻的路人在此留步,等人結伴而行。


    不過這並沒有挽回多少無辜性命,直到三百年前,晨元宗派人將這裏道盜匪殺的一幹而淨,連雞犬也沒留一隻,這才從此消了匪患,但這個小亭卻留下來了,後人也不斷修繕此停,防止他毀滅與歲月之中。


    武炎知道,若是童虎想埋伏自己,必定在留步停前麵的天塹橋上麵無疑,想繞過去,起碼要多走幾千裏路。


    不過武炎無所懼,在留步停根本沒停一步,直接便策馬而過。


    天塹橋極為寬闊,足有百丈餘,橋麵也全是岩石,連根草也沒有,平整的就像人工開鑿一般,橋下是一個天然的拱洞,不時有飛鳥從拱洞飛出,看來將這個可以遮陽擋雨的橋洞,當成了最佳的築巢之地。而橋麵之上,則有拱衛著一個大胖子的四五人,把這裏當成了最佳的截殺之地。


    那大胖子長著一張娃娃臉,體重起碼有二百多叫,赫然正是童虎,他在橋頭擺起一把椅子和一個小桌,在那大大咧咧的坐椅子之上,正吃著小桌上的果品。其他四人也都是晨元宗弟子,武炎最熟悉的,莫過於王嘯。


    現在這小子的修為,赫然已經是練氣四層了,看來童家對他不錯,估計給了他不少修行資源,才讓他有了這等神速的修行速度,隻不過此人太沒骨氣,一個練氣修士,竟然做起了給人舉傘遮陽的事情。


    其他三個武炎雖然也認識,但不怎麽熟,甚至有一個連名字都叫不出來,不過這些人修為都不錯,都是元氣三層的修為。


    武炎見此,便將五爪馬勒住,停在了十丈之外。


    “武炎,把你懷裏的小妞留下,你便可暢通無阻,不然今日定讓你死無葬身之地。”童虎一邊吃水果,一邊趾高氣昂的朝武炎吼叫,他還試圖翹起二郎腿,擺出個不屑一顧的架勢,隻不過兩條腿實在太粗,怎麽擺也擺不起來。


    看著被童虎嚇得瑟瑟發抖,蜷縮在自己懷裏的秋聽雨,武炎沒有說話,而是一排兜天袋,將風雷刀拿在了手裏,隨時準備戰鬥。


    這時候狗腿子的的作用就體現出來了,作為童虎手下修為最高的人,王嘯見武炎絲毫沒有屈服的意思,便破口大罵道:“武炎,你別不識抬舉,童少爺不殺你,就已經是天大的恩賜,再不讓她下馬,我定當把你碎屍萬段!”他為了表現,罵的極是賣力,簡直是口沫橫飛。


    武炎嘴角微微一笑,眯眼斜視,低聲說了句:“看來門牙又長齊了啊!”


    話音剛落,武炎麵容一稟,便揮刀打出一道黑光,五行元力相互作用之下,黑光內的力量狂暴如雷,眨眼間便飛到王嘯麵前。這時候王嘯哪裏還顧得上罵,趕緊揮劍抵擋。


    “砰”的一聲響,黑色光芒擊在長劍之上,頓時將長劍斬成兩截,王嘯就如那斷線的風箏一般飛起,重重的摔在了三丈之外,僅僅掙紮了幾下,王嘯便再也沒有力氣,隻能躺在地上哀嚎,他的胸口赫然多出一道尺許長的傷痕。法力的餘波也將童虎身邊的桌椅震碎,一下子讓他坐在了地上。


    這還是武炎故意留手的情況,他不想讓王嘯死的這麽幹脆,若是全力施為,恐怕結果就是王嘯死,童虎傷。


    “上……都給我上,把小娘皮搶過來,把這小子給我殺了!”這一下童虎惱羞成怒,還沒爬起來就開始大吼大叫。


    剩下三個人聽到命令,立時便持劍施法,頓時三道絢麗光華便朝武炎激射而去。然而武炎毫無畏懼,催動元力全力砍出一刀,伏鬼決的雷屬性狂暴之力頓時化作一道黑芒,再次從風雷刀激射而出。


    “轟”黑芒與三道劍氣相交,互相泯滅之下,四散的的法力將空氣夾帶而動,就如同爆炸一般發出巨響,衝擊波將橋麵的岩石都震掉一層,形成一個丈許寬,尺許深的石坑。


    武炎的五爪馬受到驚嚇,一聲長嘶便將兩隻前腿翹起。未敢停留,武炎一手勒韁控馬,一手朝兜天袋拍去,當五爪馬前腿著地的時候,他也將一張大火球符拿在手裏。


    隨著元力一激,這種三級靈符立時化作一個巨大的火球,被武炎甩了出去。


    三人沒想到武炎竟然突然使用靈符,更想不到,此人一出手便是三級的大火球符,由於雙方速度都很快,當他們看到火球之時,已經避無可避,隻能施法硬抗。可是三道劍氣打出之後,除了將巨大的火球打的散亂一些,卻絲毫沒有讓火球停留一分一毫。當三聲慘叫過後,三個修士,已經是一死兩傷了。


    在可以重傷甚至擊殺朝元境修士的三級符籙麵前,三個練氣三層的修士根本不夠看!武輕輕抖動馬韁,慢慢走到兩個重傷的修士跟前,一刀一個,便結果了他們的性命。


    之後,他便策馬朝童虎慢慢走去,冰冷的眼神如看死人一般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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