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複雜至極的事情,童江海一句話便讓三人的嫌疑全部洗清。


    趙恒和歐陽海也挑不出他話中有什麽毛病,本想借機打壓一番童麟心思,也隻能就此作罷,反正他們本來就不認為童麟和葉馨,是那“香爐大盜”。


    然而經過武炎這麽一折騰,在場的高人心目中,隱隱都有了一個共同的懷疑目標——武炎。或者說,至少他們懷疑這個“香爐大盜”應該跟武炎有或多或少的幹係。


    在重鈞閉關的密室之內,重鈞、歐陽海和趙恒三人,席地相對而坐,在商量著事情。


    “大長老,二長老,按照你們所說,看來這個武炎身後,定是有個深不可測的高人了?”知道事情經過說了之後,重鈞說出自己的疑惑。


    歐陽海和趙恒同時點頭,表示也是這麽認為。那歐陽海更是說道:“宗主,以老夫的修為境界,如果說有人能在我眼皮子低下偷東西,而不讓我有絲毫察覺的話……恐怕也隻能是天陽真人那種脫胎境界的高人了?”


    趙恒也附和道:“不錯,我也是這麽認為,當時我房中香爐被盜,也是毫無察覺,我想大長老修為在虞國首屈一指,但也無法做到這種程度。”


    重鈞作為虞國第二高手,自然知道歐陽海和趙恒所言非虛,但是他實在想不通,這個神秘的“大盜”既然如此厲害,如果對晨元宗有什麽要求,晨元宗很難拒絕,幹嘛要這麽偷偷摸摸?稍稍思索一番,他忽然說道:“不!我此事並非我等想象的那樣,要麽這個神秘的‘高人’,跟武炎關係不大,要麽就是此人本事並不大,隻是在某些方麵有過人之處罷了。”重鈞年紀輕輕,就能成為晨元宗的宗主,自然有他的果然之處,一句話,便將真實情況猜個大概。


    歐陽海雖然修為比重鈞要高,但平常最服重鈞,就是因為此人足智多謀,隻是不知道他重鈞如此肯定,便問道:“宗主,若是此人跟武炎沒有關係,那武炎又如何確定,童麟和葉馨房中,就一定藏著香爐哪?再者,童麟除去是童江海的孫子不說,本身也是年輕一代中的佼佼者,武炎當然在和童麟正麵爭鋒之時,可是沒有半點膽怯之態,如果不是有恃無恐,恐怕說不過去吧?”


    重鈞一笑,道:“大長老,武炎當初大鬧換服大典之時,隨時都有可能粉身碎骨,他可曾怕過?有道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可是此人逮著機會,便要動手,行事卻處處透著一股邪性,不可以常理度之。至於為什麽我說這香爐大盜修為不高,那更簡單,如果此人真的是世外高人,又跟武炎關係匪淺的話,憑武炎和童家的血海深仇,他豈會不利於此人幫他報仇,如果他沒有這麽做,隻能說明一個原因……”


    他頓了頓,露出不屑之態,笑道:“……那就是此人隻能做些偷雞摸狗的事情,幹不了別的。”


    歐陽海聽了,大是讚服。然而他話鋒一轉,對重鈞說道:“宗主,前一段時間,李宣來報,那商行舟竟被武炎所殺,當時二人打鬥之時,李宣就在身邊,在武炎拚盡全力之時,他發現武炎此子大是古怪……說來不可思議,李宣竟然感覺武炎,應該身懷四種元力,但……”也許知道說出來有些難以置信,萬一搞錯了,他這個虞國第一高人,恐怕難免讓人笑話,不過略加猶豫,他還是說道:“此子似乎激活了六個元根!”


    重鈞一愣,大睜著眼一副極度驚訝之像,良久,他才低聲道:“難道是祖傳寶書?”


    這幾個字讓歐陽海和趙恒有些不解,不過重鈞並未多說,而是問道:“除了李宣,還有多少投靠我們的童家子弟?”這句話是在問趙恒。


    趙恒捋捋胡子,道:“目前在宗門內,已經有不少投靠我們,除了李宣因為維護武炎,已經被章天雲和童江海發覺之外,其餘的還都未動用過!”


    重鈞點點頭,道:“那就好……對了,陳奇此子如何了?”


    趙恒看看歐陽海,回答道:“宗主放心,此子資質奇佳,在我和大長老不計代價的秘密培養之下,已經五行圓滿,隻待衝擊朝元境界……可惜武炎是個天夭體,若不然用同樣的手法培養,恐怕早已經五氣朝元了吧……”


    晨元宗和童家合並之後,兩派便明爭暗鬥,這邊,在童江海的廂房之內,童江海將遮蔽陣法不知停當,便做到椅子上,看著房間的眾人。


    算上童江海,房間裏一共六人,分別是外事長老章天雲、新晉的四長老童江山、五長老童江湖、六長老童江河以及童麟。


    三個新晉的長老,童江山輔佐章天雲管理晨元宗外務,童江湖兼任禦獸堂堂主,而童江河,則兼任傀儡堂堂主。


    “你們對今天之事什麽看法?”童江海端坐堂內,對幾人問道。今天發生的事情太過蹊蹺,不得不讓他謹慎。


    章天雲看看其他幾人,道:“師兄,我想那武炎背後,定有高人相助,隻是不知是什麽樣的高人。”


    這話說完,其他幾位長老,則點頭同意,但又沒有說話,不過童麟卻搖搖頭,道:“師尊,爺爺,麟兒不這麽認為。”


    他這話一出口,頓時房內的目光,全部朝他看來,童江海更是問道:“麟兒何出此言,你有什麽看法,便說出來。”


    童麟對幾人一拱手,道:“師尊,幾位爺爺,麟兒是這麽看的……如果武炎背後真有高人,那要是什麽境界,才能在晨元宗做到來無影去無蹤,恐怕得和天陽師祖旗鼓相當吧,若是如此,我也葉馨師妹,今日豈能好好的在此,恐怕早就被取了性命?”


    其實童江海早就由此懷疑,便接著他的話說道:“所以你認為,這個盜取香爐之人,也隻有些偷雞摸狗的本事,不足為懼?”


    童麟點點頭,回道:“孫兒隻是懷疑,但是武炎此人行事邪性,恐怕也不能以常理猜度,所以孫兒認為,萬事需小心才行。”


    童江海習慣性的抖抖眉毛,道:“當初師尊曾經留話,讓我等設法查探他的秘密,可是如果不用強的話,如何能讓他開口說出來……”他也是頭疼,留著武炎,對他們童家來說,始終是個禍害,但是天陽真人的話,他又不敢違背。


    然而童麟一笑,道:“爺爺不必擔心,我們童家用強,以那武炎的脾性,自是寧死不說的,若是換成他人,他為了活命,嘴巴未必有多硬,畢竟隻有活著,他才能找我們童家報仇。麟兒心中已有計較,正在和一個人秘密接觸,如果他答應,想必一切都好辦了,不過此時還需師尊相助才行?”


    章天雲愕然,他從來沒聽童麟說過什麽計劃,此時忽然提起,便問道:“你有什麽打算,在和誰接觸,為師又怎麽幫你?”她一口氣提出了三個問題。


    “邊疆,東方角……”童麟微微一笑,英俊的臉上也閃現出一抹狠戾,道:“東方角已經答應,隻要給他足夠的條件,便會生擒武炎,我想任他武炎有天大本事,也逃不出東方角那隻左手吧?”


    童江海捋捋胡子,道:“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讓三長老將武炎派往邊疆戰場……可是麟兒,東方角可不是易於之輩,他若是得到武炎的秘密之後,反悔了哪?那可是誰都想得到的秘密啊!”童江海自是知道童麟口中的東方角,恐怕在座的所有人都知道,他更知道武炎心中秘密的價值,所以他不認為,東方角會在此事上,任童麟驅使。


    然而童麟卻是一副成竹在胸的神情,道:“爺爺,在虞國,武炎有重鈞和歐陽海他們庇護,我們一時間拿他沒有辦法,而天陽真人的交代,我們又不得不辦,如果等到他自己放下身段去對付一個小輩,我們又如何交代,在我看來,東方角不好惹,但卻比武炎好對付,畢竟他也不是無敵之人,若是他敢反悔,那就想辦法將他擒住,最後這些秘密還是我們的……”


    童江海聽完,心中大喜,道:“好好,不愧是我的麟兒,有孫如此,吾心甚慰,這樣,等你準備妥當,便讓三長老將武炎此子送到邊疆戰場……三長老,到時候全靠你了!”


    章天雲點點頭,道:“這也沒什麽麻煩,到時候隨便找個借口就是……隻是麟兒,經武炎今日這麽一鬧,葉馨那丫頭心境依然受到影響,她最愛名節,這你是知道的。”


    “師尊放心,我會好好勸慰師妹,過幾天讓她會天魁學院就是了……”童麟說道。


    晨元宗的高人一個個聚在一起,密謀武炎,然而這對於捉拿大盜之事並沒有任何幫助,仍舊每日有人丟失香爐,武炎還是和往常一樣跟著李如軒巡視,夜深人靜之時,每天還要往後山跑,去扔那些沒用的香爐。


    不過有一部分他沒扔,那就是靈丹閣的丹爐。這些東西價值超過一般法器,他雖然不會用,但還是知道價值的。


    不過武炎也夠苦惱,這金麟鼠似乎喜歡上靈丹閣了,天天往那跑,也不知有多少丹藥和靈藥被他偷吃,現在靈丹堂防盜,大大超過防火,裏裏外外布置了幾道陣法禁製,可是一點用處沒有,不得已,一道天黑人散之時,幾個修為高的靈丹堂弟子,便會把所有丹爐和丹藥靈草全部收進儲物袋。


    武炎也天天在和金麟鼠說道,他要的熏爐,隻有很小,是銅色的不加,但是很小,隻有拳頭那麽大,上麵還有九條龍……


    功夫不負有心人,直到半個月後,金麟鼠終於帶回來消息,他找到小熏爐了。不過似乎這小東西遇到了很大的麻煩,它怕到小桌之上,先是在桌麵上下穿來穿去,然後又拿起一隻茶杯,裝模作樣往桌麵之下鑽,但是怎麽鑽,都沒有任何異常發生。


    武炎大概明白他的意思了,金麟鼠一旦碰到熏爐,便失去了穿物之能。


    金麟鼠這個神通武炎在明白不過,他雖然不能穿越金屬東西,但是隻要拿得動,可以帶著任何物品,穿越除了金屬之外的東西,哪怕是舉著銅鼎也沒關係。


    看來這小熏爐果然大有古怪。武炎便找了個機會,讓金麟鼠帶著他,朝放置熏爐的地方走去。出了奇才苑,走了七八裏路,也不知避過多少人的耳目,拐了幾道路口,它竟然來到一個武炎熟悉的地方——宗門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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