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瑜瑤問武炎:“天陽真人肯定會將童麟和葉馨帶入天魁學院,你現在連童家也對付不了,如何能夠對抗天魁學院?”


    平常不苟言笑的瑜瑤,之所以將天魁學院的來曆,說的如此細致,旨在告訴武炎,他報仇的希望極是渺茫無比。


    武炎沉默不語,他現在的確無法報仇,更沒辦法對抗天魁學院,但是如果說讓他放棄報仇,卻是絕對不能答應的。


    伸手將身邊的兜天袋打開,武炎抖了兩抖,從裏麵倒出幾十塊黃橙橙的上品元石,這是當日在鄭星河陵墓之內,被他當做石頭砸向虯須大漢之物,總數有一二百枚之多,每一個都極是珍貴,沒想到重鈞竟然沒有收回。


    將元石抓起抵向瑜瑤,武炎說道:“師姐,你救我性命,我也沒什麽好報答你的,這些東西你收下吧。”


    瑜瑤看著這些元石,竟然露出微笑,頓時將房間內壓抑的氣氛變得明媚起來,仿佛武炎那血海深仇也被衝淡了一般。


    “我還有些元石,暫時用不著這些東西,你現在境界低微,還是自己留著用吧。”瑜瑤雖未接受武炎的饋贈,但是有這麽一個鐵骨錚錚,恩怨分明的師弟,仍是讓她高興的事。


    當晚重鈞將章天雲支開,卻把歐陽海和趙恒兩位長叫到廳內議事。


    重鈞一邊喝了一口茶,問道。“武炎此子身負通元體血脈,兩位長老早已知曉,但卻是天夭之體,不知兩位有什麽看法?”


    “天夭體身負隱疾,而且會越來越嚴重,絕難活過二十五歲,即便他是天縱奇才,那也得認命啊。”趙恒搖搖頭,頗為惋惜。


    歐陽海抖抖一臉皺紋,說道:“本以為弟子中,出了個通元體,能大興我宗……唉!”


    重鈞看看兩人,將茶杯放下,道:“兩位長老說的沒錯,的確是很可惜,你們有沒有想過,即便他是天妖體,可這天妖體,似乎並沒有妨礙他的修行,所以,我還是想培養此子。”


    歐陽海和趙恒一聽這話,都有些驚詫,兩人對望一眼之後,那歐陽海問道:“宗主,這天夭體可是活不過二十五歲,這樣的人,何必去花費力氣資源,去求培養與他?”


    趙恒也道:“不錯,我也覺得無此必要,倒不如在這些新弟子之中,尋找一些資質好的弟子,進行著重培養,就像那陳奇一般……”


    重鈞笑了笑,道:“隻能活二十五歲又如何,我兒重淵今年也不過二十五歲,照樣修到了朝元境後期,他武炎是天妖體,八年時間,應該不會比淵兒現在的境界低吧?”


    歐陽海點點頭,道:“若真是像培養重淵、瑜瑤和萬有風等人那樣,八年時間的話,足夠讓一個通元體修煉到不錯的……”


    說到這裏,他忽然停住,若有所思的喃喃道:“八年……八年,再過八年,不就是仙古遺跡開門之人嗎,難道宗主你想?”


    重鈞似乎明白歐陽海問的是什麽,得意的道:“不錯,我就是要讓他去仙古遺跡。”


    這時趙恒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道:“哦,我明白了,你是想用此子的不世出的資質,八年之內,將他培養高手,然後讓他進入遺跡之內,為咱們晨元宗尋一些資源……如真能如此,即便此子活不過二十五歲,倒也值得培養。”


    重鈞看看他,先是點點頭,然後又擺擺手,道:“二長老說的對,也不對,我的確有讓他有生之年,到仙古遺跡為咱們宗門尋找些機緣,但卻不是您老想的那樣。”


    說著,他手上忽然多出兩樣東西,赫然是那裝有黑火藥的皮囊,和武炎的那把手槍。他將兩件東西懸浮在空中,對趙恒和歐陽海問道:“兩位長老也是見多識廣,難道真的就沒懷疑過,這兩件東西的來曆嗎?”


    聽到重鈞的問題,歐陽海和趙恒對望一眼,忽然道:“仙古遺族?”


    “不錯,就是仙古遺族!這會爆炸的皮囊也就罷了,雖然和那仙古遺族的兵器有幾分相似,但卻簡陋的很,不過這個發射童子暗器的小巧東西,卻是真正的仙古遺族之物。”


    數著,重鈞又將兩件東西收回不見,繼續道:“天陽真人臨走時讓我打探,這爆炸皮囊,和暗器的製作之法,恐怕隻是個幌子,他是童江海的師父,給童江海的任務,恐怕讓他從武炎嘴裏,將整個仙古遺族的秘密說出來吧?”


    這時候趙恒問道:“可是宗主,即便他真的是仙古遺族,我們如何讓他進入仙古遺跡,自從祖師歸天之後,咱們晨元宗可以將沒了進入仙古遺跡的名額了。”


    歐陽海此時眉頭緊皺,他也道:“咱們能想到的,那天陽真人豈會想不到,恐怕他除了讓童江海探查武炎的秘密之外,也會千方百計的阻止武炎,進入遺跡吧……又或者,他說不定會想辦法控製武炎,為他所用。”


    歐陽海思慮甚深,幾句話,便說道了關鍵之處。


    然而重鈞卻笑了笑,道:“他能阻止武炎,卻萬不能控製武炎,前幾日此子的表現,虞國眾人也都看在眼裏,那無異是自尋死路,可是此子幾如邪魔,何曾皺過一下眉頭?就憑他對童家的仇恨,恨屋及烏,他絕對不會被天陽所用。”


    接著他又說道:“他這種人,有仇必報,那麽有恩也必定會報,他能舍命和童家為敵,不就是報答他祖父對他的養育之恩嗎?這八年時間裏,足夠咱們對他施以恩情,到時候武炎必定會對咱們死心塌地!”


    這時歐陽海陷入思慮,但是趙恒卻問道一個關鍵問題:“可是宗主,自從祖師歸天之後,咱們晨元宗,可就沒有了進入遺跡的名額了,你如何在天陽阻止的情況下,讓武炎進入遺跡哪?”


    重鈞道:“不瞞兩位長老,我已經和犬子重淵商議,讓他三個月之後,便去天魁學院修行,以犬子的資質,即便八年之內武炎聚元結丹,但修到朝元境圓滿境界,絕對不成問題,隻要他有機會進入遺跡,那麽我就也就能讓他進入遺跡。”


    說到這裏,他忽然站起來,意氣風發的道:“我不但要讓武炎一同進去,還要讓瑜瑤、萬有風、穆坤、歐陽飛等人全部進去,甚至我會把咱們宗門秘密培養的所有傑出後輩,一同送進去。”


    “這……”歐陽海聽完重鈞的慷慨陳詞,歐陽海看了看趙恒,似要詢問意見,可是看到趙恒也一臉茫然之意,他隻好直接對重鈞問道:“宗主,你有什麽辦法,可以讓他們進入仙古遺跡哪?到時候天下各大宗門的高人,可全部在場……恐怕任何手段,都不好施展吧?”


    重鈞早知有此一問,擺擺手讓兩位長老走到近前,然後用手半掩口鼻,付耳兩人,小聲說了些什麽。那歐陽海和趙恒聽完之後,露出恍然大悟之色。


    三人重新歸座,歐陽海卻又問道:“宗主此計雖妙,的確可以讓他們全都進入遺跡之內,可是宗主,自祖師歸天之後,宗門也有十幾人進入過遺跡之內,卻從未有人活著出來過,重淵和瑜瑤等人,全部是我宗門的傑出後輩,萬一……”


    “對,我也是這麽認為,即便他武炎是仙古遺族,但冒這麽大的風險,到底值不值得?”趙恒也附和歐陽海。


    見兩人憂慮,重鈞卻勸道:“重淵是我的兒子,我自然不願意讓他冒此大險,可是兩位長老真的願意讓宗門繼續受那天魁宗擺布不成?你們想一想,當年祖師修為已經是元丹境圓滿境界,隻差一線,便能衝破瓶頸,修成脫胎換骨的真人,為何會不明不白的死去,竟然連屍骨也不見蹤影?”


    “還有那章天雲,除了修為尚可之外,她何德何能居我宗門長老之位,還不是天魁宗安插在我宗門內眼線,恐怕他現在,正在和童家人密謀,如何奪取宗門大權,如何算計你我吧!”


    他越說越激動,臉上的表情也變成憤慨之色,一拍桌子,道:“如果哪一天你我三人能有幸修至元丹境圓滿境界,恐怕即便是天邊之遙,天魁宗也會第一時間知曉,難道兩位真的願意和祖師一樣,不明不白的消失於天地之間?”


    說道這裏,他已經是怒聲大吼了:“讓重淵和瑜瑤進入太上遺跡,是為了你我,是為了他們自己,更是為了晨元宗的未來。”


    這話將歐陽海和趙恒嚇得趕緊朝廳外望去,生怕有人聽到。


    “你們不用看了,房內已經被我暗中布置了陣法,可以屏蔽神識隔絕聲響,不會有人聽到我們的談話,二位長老大可以暢所欲言。”重鈞開口安慰兩人。


    這一下兩位長老才放下心來,那歐陽海說道:“既然宗主已經有了決定,那就這麽辦吧,不過你曾經說天陽真人,讓你找武炎查問那暗器和黑色粉末來曆,你可曾辦好?”


    “哈哈哈,如果真的問出那兩樣東西的來曆,武炎還有命活著嗎?”重鈞開口頗有嘲諷之意,不知是在嘲諷武炎,還是嘲諷那天陽真人。


    “這道也是。”趙恒說道:“可是即便天陽真人放過武炎,那童江海和章天雲,卻是不會放過此子的,不知宗主可有良策保住此人。”


    “待其傷好之後,就以處罰為名,將其幽禁在宗門禁地,等他修為又自保隻能時,再將他放出來,至於之後如何,就看他的造化了……不過我看此子福大命大,短短半年也不知經過多少次出生入死,多少比他厲害的人死於他手,自己卻仍然好好的活在這世上……好了,不說他的事了,說說和童家合並之後,我們該如何自保吧……”


    晨元宗現在的情況,就如烈火烹油,不知有多少事物,讓三位宗門尊長商議時,都要偷偷摸摸以防隔牆有耳。跟他們一樣,現在童家那邊,也在閉門掩窗,七八人端坐一屋商議著事情。


    也不知他們在一起說了多久,道最後,那童江海對童麟說道:“麟兒,葉馨那邊你去勸勸,讓她把名譽的事情暫且放一放,告訴他,咱們童家總能找到辦法,既能讓她退婚,又能找到好的理由,保全她的聲譽,將退婚的責任,全部推到武炎身上。”


    童麟聽了,點頭稱是。


    其後童江海又對章天雲道:“師妹,師尊讓咱們徹查武炎的秘密,無論用什麽辦法,一定要讓他說出仙古遺跡的秘密!”


    章天雲點點頭,道:“師兄放心,這事你們不好出麵,就交給我把,無論是威逼還是利誘,我總要達到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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