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個時間都是沒有什麽特定含義的,因為每一個曆史性的時刻都需要有足夠的時間來醞釀,它會決定今後幾十年曆史文化的進程,以此被銘記。


    “哥哥、哥哥!”


    “起床了,起床了,欣欣都起來了!你羞不羞!”


    “媽媽要來掀被子了哦!”


    何詠耳邊似乎隱約聽見“哥哥”“哥哥”的聲音,隻是聽不真切。


    “怎麽可能是欣欣的聲音呢?自己可能想瘋了吧!欣欣現在都已經長大了,聲音自然也該變了!哪來的奶音兒?”何詠想著。


    聲音變得越來越大,越來越清晰,何詠微微掙紮了一下!覺得自己舒服的像在被窩裏一樣。


    “不是被車撞了嗎?竟然連疼痛的感覺也沒有。”


    “死,難道竟是這種感覺?”何詠不解。


    微微睜了一下眼睛,陽光便射進眸中,感覺刺眼,頓時又緊閉了雙目。


    何詠感覺臉上涼涼的!像是一隻小手在撫摸自己的臉龐。又感覺這隻小手捏了捏自己的鼻子,胸口似乎壓了什麽東西?


    何詠終於慢慢睜開了眼睛,模糊中似乎有一個小小的腦袋在自己的眼前,隨著眼睛睜大,由模糊變得清晰、清澈。


    “欣欣?”


    是欣欣的腦袋,不對,是兒時小欣欣的腦袋。何詠的心髒瞬間被巨大驚喜所填滿。


    “欣欣?是欣欣?”


    “哥哥,你終於醒了,欣欣叫你好半天了!你都不理人家。”


    何詠伸出雙手緊緊抱住了欣欣的小身軀,眼淚熱湧而出。


    “哥哥,哥哥,你怎麽哭了?”


    一個略帶哭音的聲音傳來,欣欣看到哥哥哭了,頓時急的都要哭了。


    “哥哥沒事,哥哥沒事!哥哥太高興了!哥哥是太高興了!”


    雖然語無倫次,但充滿驚喜、喜悅的話從何詠的口中傳出。


    “哦!”


    “可是高興怎麽會留眼淚呢?”


    “媽媽說高興了會笑!疼了才哭呢!欣欣就疼了才會哭!”


    看著欣欣皺著眉頭,正凝惑的看著自己,便伸手摸了摸欣欣的頭,揉亂了她的頭發。


    “小屁孩兒,高興了也會流淚的哦!”


    “噢!”


    “啊!哥哥你把我的頭發弄亂了!媽媽剛剛給我紮好的。”


    遲鈍的小家夥終於反映過來,發現哥哥弄亂了自己的頭發,愛臭美的欣欣頓時不爽的大叫。


    “哥哥給你紮哦!”


    “哥哥還會紮頭發嗎?”


    一張不爽的小臉充滿了不信任。


    “會啊!怎麽不會,哥哥專門為了小欣欣學的。”何詠一臉寵溺的看著欣欣。


    “真的嗎?哥哥真好!”


    聽到哥哥專門為自己學習了紮頭發,也不管哥哥會到底紮成什麽樣子,不爽的語氣頓時變的高興起來,神采奕奕的盯著何詠,似乎要何詠馬上給她紮頭發一樣。


    “哥哥先起床哦!等哥哥起床了再給欣欣紮頭發。你先偷偷去看看媽媽在幹什麽?等會兒哥哥出來你悄悄告訴哥哥好不好?”


    “好啊!好啊!”


    欣欣從何詠的被子上爬了起來,嘣的一聲跳下了床。


    “小心點!”


    “知道了”


    說完便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


    何詠看著自己熟悉的臥室,巨大的驚喜刺激著何詠的神經。


    穿上了衣服,在衣櫃前麵的玻璃上看著自己曾經年輕的麵容,由衷的感到幸福。


    “就是假的,自己也認了!哪怕是做夢也好。”


    由喜悅到絕望,由絕望到驚喜,人生的大起大落何詠一生經曆了個遍。


    何詠心髒砰砰直跳,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啪”的一聲,疼痛是那麽的真實。嘴裏不由發出一聲大叫,“啊……”


    “怎麽了?怎麽了?”母親人還沒到,驚慌的聲音便傳入何詠耳中,之後人便跑了進來,尾隨而來的是欣欣。


    “哥哥怎麽了?”


    “沒事,沒事,腿抽筋了!”何詠急忙解釋道。


    “哼,都嚇到我了!”欣欣嬌哼一聲。


    “沒事就趕緊起來,都幾點了?你今天晚上不是要去參加畢業晚會嗎?”母親一臉哭笑不得的表情。


    看著母親熟悉的麵容,何詠心裏曾經的悲傷消失的無影無蹤,隻剩下歡喜,慶幸上天能夠給自己這個機會,讓自己可以重來一次。


    “欣欣,走,咱們紮頭發去了!”


    “好,走……”


    欣欣歡快的答應。


    牽著欣欣的小手去了衛生間,嬉笑打鬧中和欣欣洗了頭發。


    給欣欣洗梳後,剪了一個齊劉海,兩邊長發梳直,盤在雙耳的後下方,紮成對稱的馬尾辮,把馬尾辮用卷發棒燙成小卷螺旋卷,打理成了卷發馬尾,散落在了身前,欣欣前世最愛便浮現在了眼前。


    臭美的欣欣看著哥哥給自己紮了一個好看的發型,興奮的不行。


    “媽媽,媽媽,你快來看!”


    媽媽聽見自己寶貝姑娘的聲音,便從廚房走出來看了看欣欣。


    “這是誰家姑娘,咋這麽好看呢?”


    “嘻嘻”


    “哥哥紮的頭發好好看,比你紮的都好呢!”


    “好,好,以後頭發都讓你哥哥紮!”


    “好啊,好啊!”


    欣欣當然是願意的了!


    母親給何詠挖了一個坑,何詠苦笑不得,隻得答應下來。


    “爸爸,爸爸,你看欣欣……”欣欣跑去了錄音室去找父親炫耀去了!


    北京人兒愛吃、會吃,吃早點也從不湊合,一個鹹菜,一個燒餅都透著講究。作為老北京人的母親,廚藝自然也是極好的。


    母親的早餐做了馬蹄燒餅、麵茶和肉餅,馬蹄燒餅是一種老北京風味食物,是用一兩一塊的發麵,和麵是和上蛋清,內放油鹽,外粘芝麻,在平板上用手紮按成圓餅,放入烤爐裏烤熟,出爐以後香氣四溢,咬上一口香酥可口。


    小米麵熬得恰到好處,本身就有淡淡的香氣,濃濃的澆上一層芝麻醬,再撒上一層芝麻,喝上一口,真是香在嘴裏暖在心裏。


    一般的肉餅以白麵做皮,紅肉做餡兒,肉餅分層,油交大,吃完醋碟兒裏油汪汪一片,倒也過癮。


    而門丁肉餅比一般肉餅高,直徑五厘米左右像王府門上的門釘,由此得名。肉質鮮美,精瘦,吃起來清爽解饞。


    父親的最愛自然是沒有的!因為一家人除了父親和何詠,母親和欣欣對此是敬而遠之的,那就是豆汁兒。


    灰綠色的品相,很濃很稠,酸澀濃重的口感直叫“愛的人愛死,恨的人恨死!”而父親平時都是兩碗起。


    欣欣對此是深恨痛絕的!因為父親曾騙她喝了一口,如此以後凡提起豆汁兒,都要狠狠的瞪幾眼父親。


    何詠喝豆汁兒,自然也是被父親所騙,隻是何詠竟喜歡上了,當然隻能來一碗,過多味蕾就無法接受了!


    平時早早起來,開車走好遠的路,陪父親去老磁器口豆汁店,這家店雖然開了很多的分店,但隻有東城區天壇北門對麵這的老店味道最正宗。


    叫上三碗豆汁兒,要份焦圈蘸著,吃一口油油脆脆,吸溜一口滑滑稠稠,在嘴裏澱粉的甜味可以消減豆汁的酸味,搭配起來味道自然是棒極了!


    “何詠,去叫你爸爸和欣欣吃早餐!”


    “知道了!”


    起身便去了錄音室,隔音做的是非常好的!喊聲當然聽不見。


    欣欣可能是已經炫耀完了!正靜靜的坐在放在地上的坐墊上,聽著父親彈著吉他。


    小小的身軀,大大的坐墊,莫名的喜感。欣欣也是愛吉他的!她有一把口袋琴,是最小的尤克裏裏了,隻有17寸。


    隻是前世出了事故之後就漸漸遠離了樂器,自然也放下了對吉他的練習。


    現在,一切都是這麽和諧、美滿,一切都是這麽幸福。


    “爸,吃早餐了!”


    何詠看父親一曲未完,便等了一會兒,聽父親彈完了一首歌,才對父親道!


    “好”


    “走,欣欣,吃早餐了!”父親收拾了一下錄音室的曲譜,把吉他掛在了牆上,便牽著欣欣的手走了出來。


    “爸爸、爸爸,吃完飯,爸爸要給欣欣教小星星哦!”


    “嗯呢!給我們欣欣美女不教,去給誰教呢?”


    “嘻嘻,爸爸真好!”小丫頭一個勁的拍著馬屁。


    一頓早餐很快吃完,一家人喝著麵茶,吃著肉餅,氣氛異常和諧,當然還有欣欣嘴裏不時的驚呼聲。


    “媽媽,太好吃了!”


    小丫頭吃的滿嘴是油,何詠一臉寵溺之情,不時的用紙給擦著小嘴。


    收拾完餐具後,一家人回到沙發坐下,說著家常閑話。父親給欣欣洗了手,把愛鬧騰的欣欣抱在懷裏,父親才問何詠。


    “今兒要開畢業晚會了?”


    “嗯!也沒有什麽事,就是要去表演一個節目,學生會邀請時已經答應了。”


    “也好,表演經驗是要積累的,不然以後又如何從事這個行業,總是要拋頭露麵的!”


    “是,我也這樣想。”


    “可不要給我跌份!”


    “嗬嗬!瞧好吧,您內!”


    母親要去花房澆水,欣欣也跟著去,掙脫了父親的懷抱,提著小灑水壺,跑的比誰都積極。


    自然是在乎自己的梔子花了!前段時間看到,硬是買了回來,在媽媽的幫助下照顧了一段時間,這幾天剛剛開花,天天心疼的不行。


    過了一會兒,可能是想起了什麽?從花房跑了出來,去了自己的臥室,出來時懷裏抱著的是一把小小的吉他,口袋琴。


    “爸爸,爸爸,快教我彈小星星!”開始纏著父親讓給自己教小星星。


    “明天我要彈給丫丫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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