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小三回來不久,曹飛便領著張少雄過來了。


    剛到張少雄洞府時,人家鳥都不鳥他,直接讓跟班把他攆出去。眼看對方要動手,曹飛趕緊拿出餘三斤交給他的身份令牌:“張師兄且聽我說,曹某奉小淵穀餘師弟之命,邀請張師兄前往小淵穀,有事相商!有令牌為證!”


    聽到“小淵穀”三字,張少雄當即從洞府跑了出來,一把奪過曹飛手中的身份令牌,一番確認,態度馬上發生了一百八十度轉變,臉上堆著笑容說道:“原來是餘師弟派你前來,誤會!誤會!張某這就去見餘師弟!”


    自打上次藏經閣事件發生之後,餘三斤便成了張少雄的魔障,心裏總是惴惴不安的,擔心餘三斤哪天會找他算賬。這也不能怪他膽小,主要是樂乘風的名頭太大了,根本不是他能招惹的存在。


    眼下,得知餘三斤派人找他前往小淵穀,張少雄懸著的心總算落到了地上,起碼能肯定對方不是來找自己算賬的。


    因為,小淵穀要找他算賬,根本無須來這一套,隻消樂乘風一句話,整個神門宗,不知道有多少人替他出手。說白了,就算把他張少雄滅了,也泛不起一絲漣漪。


    曹飛是一個直性子的人,他很難想象,像張少雄這樣的二世祖,一聽到餘小斤邀請,竟然二話不說便答應了。看樣子,即便照搬餘三斤原話,叫張少雄滾過去,他也不敢廢話。


    進了小淵穀,餘三斤正倚在圈椅上閉目養神。張少雄不敢托大,趕緊小跑著走上前,恭敬地行了一個大禮,臉上堆滿討好地說道:“不知道餘師弟召為兄前來,有何吩咐?”


    他的姿態放得很低。


    餘三斤佯裝剛回過神的樣子,徐徐睜開眼睛:“原來是張師兄到了!是師弟怠慢了!請坐,上茶!”


    張少雄哪敢造次,客氣地說道:“師弟這說的是哪裏話?我這不也是剛到嗎?倒是師弟邀我上門,為兄惶恐啊!”


    餘三斤不置可否,揶揄道:“張師兄能屈尊前來,還算給我小淵穀幾分麵子啊!我看,這全賴我們大師兄神威啊!”


    聽到餘三斤搬出樂乘風,張少雄不淡定了,臉露驚慌地說道:“餘師弟這話言重了!外門誰不知道,餘師弟是大師兄的代言人?給我張少雄天大的膽子,也不敢不給餘師弟麵子啊!”


    餘三斤沒有再說話。給張少雄這個下馬威,僅僅為下麵的事做鋪墊罷了。


    待賓主坐定,羅小三奉上茶。餘三斤這才不疾不徐地,把曹飛的事簡單陳說了一番,讓張少雄看看怎麽辦。


    曹飛的事,張少雄多少知道一點,聽到餘三斤那陰陽怪氣的腔調,哪裏還不知道,這分明是要給曹飛出頭的意思。趕緊拍著胸口應承道:“餘師弟放心,這事就交給為兄了!定會讓餘師弟滿意!”


    事不遲疑,張少雄當即去落實差事。不多時,便把羅恒和楊武一並帶了過來。


    羅恒雖然是二世祖,但論實力和背景,他比起張少雄還要稍遜一籌。一聽到小淵穀為曹飛出頭,他哪敢怠慢,連忙叫上楊武,跟著張少雄來到小淵穀。


    當著餘三斤的麵,羅恒狠狠地教訓了一番楊武,信誓旦旦地表示整件事情自己並不知情,都是楊武在背後搞事。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演戲,但大家都心照不宣。


    對餘三斤而言,隻要能替曹飛把事辦好,就算有個交代。所以,也犯不著跟羅恒較真。


    對羅恒而言,他也僅僅是把責任推給楊武,自己可以找個台階下而已。


    對於曹飛,他哪有什麽話語權?餘三斤說怎樣便是怎樣,他也沒辦法幹涉。再說,他關注的隻是自己家人的安危,其他的事都隻是其次。


    最後,楊武當著大家的麵,給曹飛賠禮道歉,還賠償了一些靈珠。至於曹飛的家人,他也當眾表態了,回去後馬上落實,聯係家裏把人給放了。


    整件事情總算有了圓滿的結果。而張少雄和羅恒,也趁機跟餘三斤套上了近乎,還送了不少靈珠給他,目的,不外乎是小淵穀背後的樂乘風而已。


    等這些人離開小淵穀,已是傍晚時分,餘三斤和羅小三吃過晚飯,便各自修煉去了。


    翌日,天才蒙蒙亮,遊天行便滿麵春風地來到小淵穀,隔著大老遠便高聲喊道:“餘師弟,餘師弟,遊某給你送靈珠來了!”


    餘三斤從練功房出來。昨晚他修煉了一夜,並未就寢。眼下,靈雲一層遇到瓶頸,繼續進入乾坤世界的意義不大,他幹脆就呆在練功房裏,利用水磨工夫,慢慢熬煉丹田中的靈雲。


    羅小三惺忪著睡眼,搖搖晃晃地走出煉丹房,嘀咕著說道:“老大早啊!外麵哪裏來的發春貓?一大早就叫得這麽歡!還讓不讓人睡了?”


    打開洞府禁製,遊天行興衝衝地闖了進來,好奇地問道:“貓?什麽貓啊?哪裏的貓發春了?”


    這貨扭頭看到餘三斤,一副自來熟的樣子,興奮地撲了上去,扶住他的肩膀,使勁搖了幾搖,激動地說道:“餘師弟,你真乃神人也!成了,我的事成了!”


    看到這貨一副春風得意的模樣,餘三斤哪還不知道是那首表白詩奏效了。他著實費了點勁,才推開遊天行雙手。膩味地說道:“成就成了,你瞎激動個啥?”


    遊天行掩飾不住內心的興奮,一五一十地,將他跟方雲妙相會明月橋的事說了出來。


    方雲妙看到那首藏名詩,一眼就認出了遊天行的名字,更是從詩中的字裏行間,看出了遊天行對自己的愛慕之情。她表麵上雖然不露聲色,但心裏早就樂開了花。


    其實,這本來就是一件水到渠成的事情。他們兩人都是煉丹天才,甚得丹閣太上長老的青睞,平日裏經常一起學習煉丹、分享經驗、探討丹方,時間長了,早就彼此暗生情愫。


    但方雲妙作為一個女孩,她有她的矜持,自然不可能主動向遊天行表白;而遊天行,又是一個情感白癡,因愛生怯,連向對方表白的勇氣都沒有。


    男女之情本來就很微妙,由於那一層窗紗紙一直沒有捅破,時間久了,兩人的關係也變得敏感起來,自然而然就生出一種隔閡。見麵的時候,彼此也變得不自然起來,不再像以前那麽暢所欲言。


    越是如此,遊天行就越發懷疑自己,變得不自信起來。表白的事也越發難以啟齒,以至於一拖再拖,陷入僵局。


    正所謂“落花有意隨流水,流水有情戀落花”,餘三斤替遊天行送出的那首表白詩,直接捅破了兩人隔著的那層窗紗,以最直接的方式解決了他們的窘境。


    昨夜明月橋相會,兩人互道衷腸,卿卿我我,直接奠定了情侶關係。


    在方雲妙的追問下,遊天行也沒有隱瞞,將餘三斤替他寫表白詩一事給說了出來。知道真相的方雲妙,並沒有責怪他,反而對餘三斤十分感激,還專門囑咐遊天行要好好酬謝餘三斤。


    “餘師弟,這裏有三十顆下品靈珠,略表我跟你雲妙師姐對你的感激之情!”遊天行把一個儲物袋遞給餘三斤,誠摯地說道:“你這個朋友,我遊天行交定了!雖然我知道你跟樂乘風頗有淵源,未必能看得上我。但俗話說得好,多一個朋友就多一條路!以後但有用得上我遊天行的地方,你盡管開聲!”


    餘三斤心裏也頗為感慨。遊天行雖然出身不凡,但他跟其他世家子弟不同,擁有一顆難得的赤子之心,是一個性情中人。能交上這樣的朋友,餘三斤是榮幸至極。


    “既然遊師兄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我餘三斤再推辭便矯情了!靈珠我收下了!你這個朋友我也交了!”餘三斤接過儲物袋,爽快說道。


    “好!好!我遊天行最喜歡的,便是像餘師弟這般的豪爽之人!”遊天行朗聲大笑。


    兩人不約而同地生出相見恨晚的感觸。


    在餘三斤的再三挽留之下,遊天行留在小淵穀用午膳,三個人觥籌交錯,豪氣幹雲,整整喝了三壇靈酒。


    餘三斤和遊天行,有真氣護體,那點酒自然不在話下。倒是羅小三,喝了個七葷八素的,最後直接喝趴下了。


    此日之後,餘三斤的撈金計劃正式步入正軌。


    由於有曹飛和遊天行在外刻意宣揚,小淵穀“有難必解”的名聲頓時席卷了外門。試想誰沒有遇到難事的時候?一時間,大家紛紛慕名前來,把餘三斤和羅小三忙得不亦樂乎。


    前來求助的人太多,各種難處都有。


    更換洞府的、調停糾紛的、求解功法的、安排雜役的……甚至像曹飛這類,惹上大麻煩的人也不少。


    餘三斤打著小淵穀的旗號,甚至不惜借助燕北辰的名頭,硬是把全部求助之事都辦妥了。一時間,他的名號在外門更響了,有人給他起了個名號,叫“萬能公子”。


    對於那些像曹飛一樣,關係到身家性命的人,餘三斤通通把他們綁在自己身邊。


    一輪瘋狂斂財之下,餘三斤收獲頗豐,單單下品靈珠便進賬五千多顆,還有一堆低級靈草。這些資源,都是他眼下最需要的。


    有了靈珠,羅小三的信息渠道也迅速建立起來。餘三斤將十幾名像曹飛一般的人,全部交給羅小三調遣使用。名聲起,信息通,小淵穀的影響力立馬水漲船高,甚至引起了許多內門子弟的關注。


    餘三斤自然沒把這些放在心上。眼下,有了這麽多修煉資源,他可以潛心修煉一段時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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