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那股淡紫色的漣漪,以勢不可擋的姿態,轟在了茅草屋上,之前看起來堅不可摧的房子,在這股力量下如同軟豆腐一般,被轟成了殘渣,並且,這股漣漪在摧毀了茅草屋之後,氣勢不減,依舊狠狠地朝著他撲來。


    江峰目瞪口呆的盯著這股漣漪,嘴角忍不住抽搐,他的誅天八十一式雖然強橫,但是與這股漣漪能量相比,卻依舊小巫見大巫,那霸道的紫色漣漪,勢不可擋,足以摧毀阻攔在它麵前的一切。


    下意識,他將誅天八十一式的力量回撤,在紫色漣漪到來的時候,拍在漣漪上,借助著兩種力量的反震,想要借勢躲開,然而,他還是小瞧了紫色能量的強勢,那種摧枯拉朽的力量,直接將誅天八十一式的能量衝破,然後撞在了他的身上。


    轟,像一隻斷了線的風箏,他的身體再一次被轟飛。


    江峰心裏鬱悶的出血,為什麽每次受傷的總是他!


    不過好在有誅天八十一式的力量幫他承受了紫色漣漪大部分的力道,剩餘的力量隻是將他彈飛而已,並沒有給他造成太大的傷害。


    待到他從地麵爬起來,急匆匆地朝著茅草屋那裏望去,隻見一道通天血柱拔地而起,直衝雲霄,整個天狐福地,都被一種可怕的威壓所籠罩。


    地麵上,一個被打碎的瓷瓶格外顯眼,一滴血珠,懸浮在茵茵的麵前,她盤膝坐在地麵,不斷顫抖,眼睛緊閉,汗水浸濕了半件衣裳。


    那滴血珠上有一個虛影,是一個小狐狸,一種源於血脈的威壓籠罩了整個天狐福地,那是至強者的壓力,曾經狐族一脈最頂尖的強者。


    好在這滴血已經被抹去了殺氣,隻留下了精純無比的始祖血脈,否則,隻怕江峰現在早就被無盡的血氣碾壓成碎片,至強者留下的一滴血,足以抹殺生命氣息。


    茵茵似乎想要將這滴血吸入體內,但是她終究不是正統的狐族血脈,所以那滴始祖血才會反抗劇烈,甚至血液中蘊含的始祖之魂都被召喚了出來,在血液之外形成了始祖虛影。


    這滴血液,乃是當年九尾天狐始祖為了避免血脈暗淡所留下來的後手,正是為了應對狐族現在的這種狀況,不過,按照當年那位至強者的意思,這滴血液最好的繼承者乃是狐族後代,狐人一族體內雖然有狐族血脈,但是同樣還有一半人族血脈,這才導致了茵茵此時想要吸收血液中的血脈之力會受到排斥。


    可是這種事,江峰卻無能為力,他是純正的人族,與狐族八竿子打不著,所以,此時還是要靠茵茵自己,如果她能夠得到這滴血液的認可,也未嚐無法繼承九尾天狐的傳承。


    “茵茵!加油,你要相信自己,你不弱於真正的狐族,你一定可以的!”


    正盤坐的茵茵似乎聽到了他的聲音,原本搖搖欲墜的身體猛然一震,一種堅定的信念從她的體內傳出。


    我一定要完成血脈的傳承,我不能讓大哥哥失望,也不能辜負了族人對我的期望!


    茵茵小小的身軀,突然湧出一股玄奧的力量,她身後那條淡粉色的尾巴高高揚起,粉色的尾巴中,透露著紫色的光輝,而紫色,正是狐族最純正的血脈才能擁有的顏色。


    桀桀,桀桀


    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從茵茵的體內傳出,聽到這個聲音後,江峰的精神頓時緊繃起來,這個聲音他曾經在天狐福地的通道中聽見過,當時差點令他葬身於通道之中。


    隻見茵茵的體內突然鑽出一團黑色的霧氣,霧氣沒有固定的形態,但是隱約可以看到幾條尾巴的影子,還有兩隻紅通通的眼睛。


    江峰如臨大敵,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那個聲音的真身,沒想到它根本就沒有固定的形態,乃是一團霧氣。


    不過,這團霧氣似乎並沒有傷害茵茵,而是站在她的身前看著她,從那兩點猩紅的眸光中,江峰發覺到了一抹溫柔的神色。


    緊接著,黑色霧氣突然燃燒起來,它雖然看起來是黑色,但是燃燒的火焰卻鮮紅似血,火焰包裹著那滴鮮紅的血液,連帶著血液上那道曾經狐族至強者的虛影,緩緩消散。


    這算是……成全嗎?


    沒有了曾經狐族至強者的虛影,那滴蘊含有狐族血脈的血液也就沒有了阻攔,它飛到了茵茵的額頭,然後直接鑽了進去。


    這滴血液鑽進茵茵的體內後,她的身體上瞬間燃燒了粉紅色的火焰,在粉紅色的火焰下,她的尾巴迅速從一尾變成了二尾,然後又迅速變為三尾、四尾、五尾……當到達了九尾之後,並沒有停止,而是九條尾巴驟然合一,又化為了最初的一條尾巴。


    雖然隻是觀看,但是江峰也感悟頗深,他似乎有種明悟,九雖然為數之極,但是卻不夠完美,唯有化作那遁去的一,方才能真正洞徹這個世界的本源,感悟至高無上的天道。


    當茵茵的九條尾巴合一,她的變化並沒有結束,熾熱的天狐火焰將她的衣服盡數焚毀,她的身體,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成長起來。


    江峰目瞪口呆地望著眼前的變化,一切都始料未及,就連轉身都忘了,茵茵的身體在他的目光中拔高,幾個呼吸間,便長到了將近兩米,原本的丸子頭變成了紅色的長發,一直垂立到翹臀,羞答答的貼在上麵。


    同時,那張稚嫩的俏臉也發生了變化,雖然隱約還可以看到小時候的影子,但是卻變化極大,柔美的臉型,大大的眼睛,小巧的鼻梁,一副傾城傾國的容貌。


    江峰咽了口唾沫,目光不自覺的順著光滑的脖子向下移去,因為茵茵的衣服已經燃燒了個幹淨,所以她的身上未著寸縷,皮膚晶瑩剔透,白裏透紅。


    當移到胸部時,美豔到極致的春色令他的臉上瞬間如同火燒一般,那一手握不住的豐盈,迎著空氣自信地挺立著,兩個“紫葡萄”傲然堅挺,像是在等待著采摘一般。


    一股邪火瞬間從江峰的小腹中升起,在草原上支起了日不落的帳篷,他狠狠地咽了兩口唾沫,眼睛裏升起一抹緋紅。


    不受控製的,他的眼睛繼續朝下移著,然而就在這時,茵茵身體突然一顫,臉上露出一副痛苦的神色,嘴裏忍不住發出一聲呻吟,她的身體,突然再度縮小起來,不過片刻的時間,那個妖嬈魅惑的大美女就又變成了一副小女孩的模樣。


    江峰目瞪口呆,不知道茵茵的身體究竟發生了什麽變化,就在他驚疑不定,打算上前看看時,茵茵的眼皮突然動了幾下。


    幾乎是下意識,他微微一愣,然後猛的轉過身,笑話,要是讓茵茵知道自己看了她沒穿衣服的樣子不殺了自己,無論是在哪一族,少女的貞潔都被看的十分重要。


    茵茵緩緩睜開了眼睛,粉色的眼睛裏閃過一抹睿智而冰冷的光芒,不過這道光芒稍瞬即逝,瞬間恢複成了那個迷糊而天真的小女孩的眼睛。


    茵茵見到江峰背對著自己,臉上不由露出疑惑的神色,突然,她想到了一種可能,急忙朝著自己的身上望去,見自己寸縷未著,臉上頓時變得通紅。


    她雖然小,但是卻不代表不聰明,瞬間便明白過來,江峰一定已經看過她的身子了。


    她想要站起來,但是卻發現自己沒有力氣,她在接受那滴天狐始祖血的時候已經用盡了力量,此刻就是想要動動胳膊都極為困難。


    帶著羞赧,她隻能求救江峰,“大哥哥,茵茵動不了了,你能不能……能不能把你的衣服借茵茵穿一下。”


    江峰這才想起來,茵茵沒有衣服了,他的上衣比較大,若是給茵茵穿上,確實可以遮住大部分身軀。


    “哦哦”


    他將衣服脫下,剛想轉身,但是卻突然想起茵茵沒穿衣服,又急忙停了下來。


    “大哥哥,沒……沒關係,茵茵……茵茵已經擋好了。”


    當這話說出口,茵茵的臉色已經紅的跟一個大蘋果一樣,不管怎麽說,她都是一個女孩子。


    得到了茵茵的答複,他才緩緩地轉過身,隻見茵茵的大尾巴正好擋在了身前。


    看著茵茵,他不自覺又想起了剛剛那個高挑的大美女,或許,那應該是茵茵體內的天狐血脈被激發,提前長大了,不過因為她的武道根基太過薄弱,無法將血液的力量完全發揮出來,所以才又恢複成了孩子的模樣。


    為了不讓茵茵起疑,他就像照顧自己的妹妹一樣,為茵茵穿好了衣服,並且還喂給了她幾乎聚氣果,給她恢複了一些力氣。


    不一會,她便恢複了過來,像是根本不知道之前發生了什麽事,又變得活蹦亂跳起來。江峰還真有些擔心她會走光,不過好在這個地方隻有他們兩個人,並沒有第三個人。


    這一次進入天狐福地,收獲不是一般的大,不僅他成功的晉入了內勁第十重天,茵茵也如願以償的獲得了狐族的血脈傳承。


    這是與幾位長老商量好的結果,幾位長老早就知道茅草屋內有著一滴天狐始祖血,原本是在狐族或是狐人一族走投無路時才能使用的,但若是江峰與茵茵兩人進入天狐福地後,無法解除福地內的禁製,就由茵茵來繼承這滴狐族始祖血,為的是能夠保留狐族與狐人一族的血脈。


    好在茵茵幸不辱命,成功的吸收了這滴天狐始祖血,現如今,她隻怕是狐人一族血脈最為純淨的狐人,舉手投足之間,都隱隱有一種威壓。


    當然,雖然吸收了天狐始祖血,但是她的實力並沒有太大的長進,不過她的潛力變得更加恐怖,所欠缺的,僅僅隻是時間而已。


    江峰又掃蕩了幾圈天狐福地,在其中他發現了幾塊藥田,已經十多年沒有人進入天狐福地了,所以藥田中有不少的靈藥。


    不過可惜,因為被凍了起來,任他使出了吃奶的勁,也沒能從藥田中挖出一株,這讓他悲憤不已,好不容易進一趟寶山但是卻空手而歸,這簡直就是要遭天譴啊。


    在茵茵的白眼之中,他才停止了這場洗劫,兩人重新回到了茅草屋所在的地方。


    當然,那個地方已經沒有什麽茅草屋了,屋體被茵茵傳承的強大力量給震得粉碎,隻留下了一地的碎草屑。


    望著滿地的碎草屑,江峰先是一愣,爾後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神色,捶胸頓足,就差趴在地上痛哭了。


    “哎呀呀,這茅草屋竟然沒有被冰封,顯然是好東西啊,可是現在卻碎了一地,哎呀呀,心真痛!”


    茵茵原本還以為江峰哪裏不舒服,想要上前詢問,然而聽了他這一番話,頓時扭過頭,一副沒見過這家夥的模樣。


    過了一會,江峰才恢複正常,見茵茵一臉嫌棄的神色,忍不住臉色一紅,抬頭仰望著天空,咳嗽了兩聲,“咳咳,今天的天氣不錯。”


    茵茵雖小,卻並非什麽都不懂,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這天狐福地隻有白天,根本就沒有天氣好壞這一說,很明顯,江峰這隻是一個托詞。


    江峰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就是臉皮再厚,也忍不住羞紅了臉。


    他朝著四周掃去,漸漸正色起來,“當初我曾經問過大長老,大長老說雖然天狐福地進入困難,但是出來卻非常容易,隻要能夠進入茅草屋就行……”


    望著已經成為滿地碎屑的茅草屋,江峰不由苦笑,現如今連茅草屋都沒了,他們還怎麽離開天狐福地。


    哪料,這時茵茵突然道:“雖然茅草屋沒了,不過,在我接受的傳承中,卻告訴了我怎麽離開這。”


    江峰一愣,頓時大喜過望,“你知道怎麽離開這裏!”


    茵茵點了點頭,轉身望向身後巨大的聚氣果樹,“沒錯,在我接受的傳承中,提到過一點,天狐福地的出口,就在這棵巨大的神樹之上。”


    順著茵茵的目光,江峰也將視線凝聚在聚氣果樹上,風吹在樹葉上發出沙沙的聲音,這一刻,它突然變得神秘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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