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電話呀(64.智能電話)


    暈呐,這樣要用一個什麽樣的東西來掌控突然爆棚的亂象呢?像現在這樣,黑仔手忙腳亂肯定亂不好大腦意識。


    這個跟屁股決定腦袋不同,亂的沒有規律不說,還與手腳沒有任何直接關係,卻跟大腦意識倒是可以緊密相連。


    隻是這中間少了個串連的媒介,這媒介能不能暫時叫它掌控局麵呢?黑仔一時沒有時間去想這虛飄飄亂哄哄的問題。


    他的排鉤放得太多太長了,排與排之間的距離其實已經隔開放得很寬了,可是被魚們一攪根本就沒有任何距離啦。


    亂成一團大麻的魚鉤怎麽辦呢?先不管他控製不控製,那都是以後的事,弄上船再說,別讓魚兒脫鉤才是重中之重。


    黑仔一條一條排鉤都以極快的速度,連魚帶鉤抄上船才放心,繼而把分岔出來的排鉤尾巴也一同扯過來全都抄上船。


    反正都已經這麽亂了,摘下魚之後再去分吧,這麽亂著終究不是辦法,是得找個一勞永逸的辦法才行。


    一勞永逸也許隻是個遙不可及的夢想,現在就隻能一條魚一條魚從魚鉤上摘下來,還不能讓它死,這又如何一勞永逸?


    充其量,黑仔也隻能算是一個行為藝術的實踐者,理論不是他的強項,現在卻要改變了,而且改得不倫不類。


    這個以後就會逐步地得到見證,這樣說的理由就是因為安娜“出院”以後,黑仔的言行觸及到很多以前從未涉及的東西。


    對於這一方麵,沒有他大哥特別是他大嫂的幫助,他就永遠隻能是黑仔,很明顯他絕對不想這樣。


    表現在行為藝術方麵的言行,他完全照搬照抄他大嫂的,可運用的環境,特別是被運用對象變了,他也得適時地改變。


    如果再一直生搬硬套下去,他就會真的變成一個空殼的,他要充實就得磨理論,可他沒有呀,大嫂離得遠又關顧不到。


    他自己的理論可怎麽理論呀?曬著太陽怎麽尋找太陽呢?諸如此類,他怎麽解釋?又怎麽運用到今後的言行當中去呢?


    黑仔奇奇怪怪地冒出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讓他的腦袋像時不時被魚鉤鉤著手一樣地疼,但並沒有影響他的行動。


    他急著要去交貨,看樣子今晚又有不小的風浪,他把不住今天晚上的夢會在海平麵的哪個坐標上去做。


    他能做的就是趕緊把到手的魚兒變成錢,把那個不知道什麽叫電話的電話拿下來,讓這亂糟糟的一切都有條不紊起來。


    所以黑仔現在拽在手裏的釣魚線,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拽著一根電話線,每條線上都係著另一個不同的自己。


    他隻有加快行動再加快行動才能離掌控自己越近,可為什麽就這麽幾條線怎麽就總是弄不完呢?


    可太陽又總是心不在焉地在海平麵上催,催地黑仔大汗淋漓苦不堪言,最後肝火中燒氣得隻管取魚而不管魚鉤魚線了。


    弄完之後就“通”的一聲跳入海水之中,散散心中熊熊燃起的無名裂火,潛遊了好幾分鍾才重新爬上船。


    他“通通”通到嶼頭澳時,那個老板一樣等得烈火中燒,在黑仔一連串的抱歉聲中見到這麽多品種的魚他才笑(消)了。


    隻要老板笑了,黑仔才能最後拿著錢滿臉堆笑地去看手機,可手機又把他剛剛堆起來的笑容一下就給收沒了。


    就那麽兩個手指大的玩意兒,怎麽就那麽貴呀?他幾乎不怎麽使用的姓氏怎麽能一下就貴(桂)到手機上去了呢?


    於是他就歪歪地想,是不是可以適當地收取點什麽費用呢?到底什麽費用他又想不出個什麽名目來!


    黑仔隻好在櫃台前踱步,七步到頭又七步踱回,一邊踱步又一邊搖頭,弄得營業員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幹什麽。


    於是營業員耐著性子,給他介紹每款手機品牌的性能和價位,他卻隻會一味地搖頭。


    千禧之年的前夕,手機品牌也就那麽幾種,經不起黑仔幾下搖頭就搖完了,營業員就有點氣惱地問你到底打不打算買?


    黑仔也不說話,當然咯,這會兒也不搖頭,隻是定定地看著營業員,直到把營業員的態度看軟回來為止。


    於是營業員就試著問,“要不就給你介紹介紹我們一款剛剛上市不久的智能手機?”


    “智能手機?”黑仔小心翼翼地問,盡量不露出自己是土鱉的任何蛛絲馬跡來,“與這些手機相比,智能在什麽地方?”


    “它們最大的不同,就體現在智能手機具有控製係統,可以……”


    營業員越往下滔滔不絕地說下去,黑仔就越蒙,黑仔越蒙他就越不說話。


    他越是愣愣地不說話就越是聽得仔細,還兩隻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人家營業員,營業員被如此深切關注就越說越有勁。


    黑仔心裏在打什麽鬼主意,隻有鬼才知道!直到營業員一連說了兩遍,說得口幹舌燥,黑仔才金口難開地“嗯”了一聲!


    營業員就掉餡餅似地以為他已確定買這款雲中漂浮的智能手機,“不過這款智能機要預定才行,我們這裏沒有現貨!”


    黑仔隻是虛乎乎地“哦”了一聲又在等營業員繼續說下去,這很容易讓人懷疑這家夥是不是站著睡著了在這說夢話呢!


    隻是營業員沒有這樣想,不過也沒有如黑仔期待的那樣繼續說下去,隻是輕輕地問黑仔,“先生的意思是預定一款?”


    黑仔又莫明其妙地“嗯”了一聲,於是營業員很舒心很愉快地笑了,便立馬麻利地把票據開好遞給黑仔。


    黑仔將那張拿反了的票據挪到眼前看了一下鬼影便就草草收入囊中,而營業員則帶黑仔去收銀台,交付預付款。


    黑仔給完錢,看著收銀員把預付款數完,出具好了票據之後,營業員才對黑仔說,“手機要一個禮拜之後才能到貨!”


    黑仔又傻乎乎地“嗯”了一聲,然後就在營業員微笑的注目禮款款送別之下,黑仔七葷八素渾不再味地被緩緩送出大門。


    他神魂顛倒地回到船上,才七魂八魄一一從濃烈的香雲氣海中慢慢歸位,發現手裏捏著的隻不過是一張收款票據而已。


    於是他就不明白了,明明錢都已經付了,可到手的為什麽不是他日思夜想的那個什麽手機而隻不過是一張票據?


    等他呆呆地回想了好一陣,才想起那個女營業員說的每一句話,似醒非醒地念叨,“智能手機,一個禮拜之後到貨!”


    不過黑仔至死都想不明白,“那個營業員怎麽就長得那麽像安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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