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六道之內敢扯魔皇頭發的人這就隻有她了,倘若被別人看見這一幕還不跌破眼珠子。


    被扯的頭皮微疼的魔皇大人拍拍諸葛滄瀾的,“小家夥到進屋了。”


    拉下大氅諸葛滄瀾便聞見一股刺鼻的夾雜著藥味,血腥味,還有……腐臭味的汙濁氣息撲麵而來。


    諸葛滄瀾立刻捂住鼻子打了幾個噴嚏,悶悶道:“真的難聞。”


    她從禦天玄煌懷裏跳出來,拉著他的衣袖往床前走。


    看到□□的人那一刻,諸葛滄瀾愣住了……


    □□一個月前剛還明豔動人,人見人愛的綠綰,此刻瘦的隻剩下一把骨頭。


    臉色蠟黃,顴骨高聳,眼窩深陷,皮膚像是年邁的老嫗一樣,頭發像枯草一樣暗淡無光,身上散發著濃重的藥味和腥臭。


    這樣的綠綰哪裏還能看出半點漂亮的樣子,如果不是知道這就是綠綰,諸葛滄瀾會以為她們是完全不一樣的兩個人。


    諸葛滄瀾雖然早料到綠綰的樣子一定很狼狽,但是沒想到她的情況會這麽糟糕。


    綠綰眼睛緊閉,身體在顫抖,口中一直說著聽不清的胡話,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在詛咒諸葛滄瀾的話。


    她鎖骨下的那兩處傷口幾乎沒有一刻不疼,好多次她都想一死了之,可是一想起諸葛滄瀾,仇恨便支撐她活下去。


    如今,綠綰活下去的唯一信念和理由全部都來自於對諸葛滄瀾的恨,刻骨銘心的恨。


    她不甘心就這麽廢了,她要報仇,要把諸葛滄瀾給她的痛苦千倍百倍的還給她。


    看著現在這個模樣的綠綰,諸葛滄瀾臉上沒有絲毫動容,眼睛裏仍舊是一片冰冷。


    她不會因為看見綠綰如今下場淒慘就覺得她可憐,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話不是白說的;


    倘若不是綠綰自己心生鬼胎,暗害於她,她又怎麽可能穿了她的琵琶骨。


    如果那一次真讓綠綰得逞,她諸葛滄瀾現在隻怕早就在陰曹地府裏呆著了。


    哼,說到底還是綠綰自己咎由自取,做錯事總要付出代價的,沒有誰能夠逃過懲罰,自己種的惡果自然要自己嚐。


    諸葛滄瀾看一眼始終站在她伸手的禦天玄煌,問:“會不會覺得我下手狠毒,我穿了她的琵琶骨,又在她傷口上撒了讓傷口不能愈合的藥,她如今這副樣子全拜我所賜。”


    禦天玄煌抬起諸葛滄瀾的下顎,讓她的眼睛看著他:“不管你做什麽,就算是你把天捅破,本皇都不會覺得你下手狠。”


    他可以縱容她做什麽事,橫行霸道,囂張跋扈,任性刁鑽……所有的一切他都會放縱她去做,他可以寵她無度,沒有……原則。


    禦天玄煌的眼睛是深紫色的,夜色中看去美的驚人,詭異,像是一雙無底深潭,帶著柔軟到極致的光芒,看進去就再也出來。


    諸葛滄瀾被看的心中慢慢軟下來,她臉皮微紅,有些羞赧地道:“瞎說什麽,我哪有把天捅破的本事。”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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