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我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麽要處處跟我作對?你今天要是敢動著一頭飄逸的長發,我跟你拚命我,你不要過來,我警告你不要過來,我要是發起瘋來連我自己都害怕你知道麽?”


    金盛一隻手護住腦袋,一隻手指著葉無缺,色厲內荏的大喊大叫,整個眉山居都回蕩著他大呼小叫的聲音。


    可是,昨天金盛已經被唐豆豆給整害怕了,他還以為這眉山居大師的徒弟各個都是武功好手,對付自己跟玩兒似的。


    所以,他也不敢反抗,隻是一步步的退縮逃跑。


    殊不知葉無缺直到現在,也就練了幾套長拳,做了些力量訓練而已,就算是比金盛這個久病不愈的人要強,也強不了太多。


    “嘿嘿嘿,小子我早就看你這一頭紅毛不舒服了。來來來,乖不要跑,男子漢大丈夫的剪個頭發至於怕成這樣嗎?”


    葉無缺手裏拿著剪刀不斷的開合著,臉上滿是不懷好意的笑容。


    他一步一步的接近金盛,像是戲耍耗子的貓,而金盛則一步步後退,退路卻被幾個保鏢給擋住了,一臉的苦澀和哀求,就像是要被逼良從娼的良家婦女一樣,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葉無缺非常享受這個過程,也不急,就在那裏逼得金盛耗子一樣這裏躥那裏藏的,完全是在累傻小子呢。


    金盛有病在身,跑了幾下就氣喘籲籲,累的滿頭是汗,進氣兒少出氣兒多,跑不動了。


    “嘿嘿,臭小子你哪裏跑呢?給我乖乖的來剪頭發。你放心哥哥我一定會輕柔一些的,絕對讓你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你要相信我的技術啊知道不?我可是在理發店幹過的人,保證給你剪得漂漂亮亮的。”


    葉無缺哈哈大笑,當然他哪裏會什麽理發呢,都是胡扯的。


    金盛殺豬一樣的哭喊著,雙手抱著頭發,也不管剪子會不會弄傷他,一副誓死保護頭發的架勢。


    “別動,再動把耳朵給剪掉可不要賴我。還動、還動?給你剪個頭發怎麽就這麽的難呢?你個倒黴熊孩子,真是不懂事兒。”


    葉無缺一隻手攔住金盛的脖子,把他死死的箍住,另一隻手拿剪刀,可愣是沒有辦法下手。


    聽到動靜的唐豆豆一陣風一樣的跑了過來,滿臉的興奮之色。


    曲白秋也跟了過來,蓮步輕移,儀態大方。


    畢竟眉山居就這麽大,金盛又叫的跟殺豬一樣,想不聽見都難,正好也沒什麽事情兩人就都來湊熱鬧了。


    “嘿嘿,你們在玩兒啥呢?要不算上我一個?”


    葉無缺見到唐豆豆後大喜道:“師姐,你來的正好。快點給我製住這個家夥,師父讓我剪頭發呢。這個家夥老是亂動,都剪不上,快點來幫幫忙啊。”


    “好呀好呀,不過你得讓我也剪。”唐豆豆一聽,玩心大起,再加上葉無缺這一句師姐叫的她心裏相當的熨帖,連忙撲了上來,還是原來的配方還是原來的味道,一下子就捏住了金盛的脖子。


    “紅毛妖怪你給我老實一點,以後的日子可長著呢,你的病需要我給你治,你要是不想吃苦頭的話,就給我乖乖的聽話知道了麽?”


    金盛抽咽了兩下,哽咽著點了點頭,滿臉的委屈,像是受氣的小媳婦兒。


    “這才對嘛!”


    葉無缺讚揚一聲,放開金盛,唐豆豆也放開他。


    金盛剛掙脫“兩座大山”的束縛,扭頭就跑,卻被唐豆豆一下子就拽了回來,身上連點幾下整個人就僵硬在那裏不能動彈了。


    “哼,早知道你就不會這麽乖聽話的,非得逼我用點穴,敬酒不吃吃罰酒,跑得了麽?”


    唐曉幽拍拍金盛的臉,得意道:“葉師弟,剪刀伺候。”


    葉無缺早就等的不耐煩了,苦於無法下手,這會兒自然不會有絲毫的客氣,剪刀開闔間紅毛亂飛,別提多痛苦了。


    “嗚嗚……你們兩個壞人、惡魔,我留這麽長的頭發我容易麽我?你們有沒有一點愛心啊?竟然合起夥來欺負我一個病人,欺負弱勢群體,天理何在、王法何在啊?你們知不知道五講四美?知不知道尊重他人?你們爸媽沒有教過你們嗎?”


    金盛一臉的淒苦,開啟了唐僧模式,嘴裏念念叨叨個不停。


    葉無缺自然毫不理會,就當是沒聽見,這會兒也不急了,有模有樣的學著記憶中的理發師,裝模作樣的剪了起來。


    “哇呀呀,氣煞我也。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你們怎麽能這麽隨意就對我的頭發開刀?這是我的頭,我的頭發好不好,我警告你快點住手,再不住手我告你侵犯我人權……”


    “住嘴,哪裏那麽多的話?”唐豆豆瞪了金盛一眼,興奮的接過葉無缺手裏的剪刀:“師弟換我玩兒了,你看著我給他來一個狂拽炫酷叼的發型。”


    金盛這會兒一臉的生無可戀,他僵在哪裏全身上下就隻有眼睛嘴巴能動了。


    “嗚嗚,我的頭發,這麽多年來我跟你相依為命,你去離我而去,這不是我的不挽留,而是剪刀和惡魔們的追求……你放心的去吧。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待我熬過此劫,長發及腰日,自是紅發爛熳時,到時候我們在再續前緣。”


    聽了金盛這一番話,胡叔感動的淚流滿麵,哽咽道:“看來剪頭發真是一件好事兒呢,一起那個不學無術的少爺,因為剪了頭發,竟然也能夠說出這麽文藝這麽有詩意的話來。恩,胡叔我真是欣慰,真是為總經理高心啊。”


    “噗……”


    葉無缺在也繃不住了,坐在地上手拍打著地麵,笑的前仰後合、上氣不接下氣的。


    就這還是詩意、文藝呢?都萬年老梗了。不過我也真是佩服這個小子了,還真的拽出來這麽多應景兒的老梗也真是很不容易了。


    曲白秋也笑的很開心,這個金盛還真是個活寶。


    “哼,胡叔還有你們四個混蛋,你們給我等著,等我回去了,一定讓我爸扣你們工作、炒你們魷魚。”


    金盛不敢跟唐豆豆和葉無缺發脾氣,就隻有把氣都撒在胡叔和幾個保鏢身上了。


    到最後,金盛知道木已成舟,自己是沒有辦法反抗的,反抗也沒有,隻好又苦苦哀求了起來:“姐,姐姐唉,您手下留情能不能給我留一點麽?這頭發長起來也怪不容易的。”


    唐豆豆本來憋著笑呢,這會兒也繃不住了,笑的手裏的剪刀抖得不成,都剪不到頭發上了。


    “你們,你們笑什麽呢?你們把都頭發剪成什麽樣子了?”金盛的表情很精彩。


    葉無缺笑的肚子疼,這唐豆豆還真是個古靈精怪的丫頭,這要是葉無缺給金盛剪頭發的話,最多剪得很難看,就跟那狗咬驢啃的一樣。


    但是唐豆豆的搞怪能力顯然要比葉無缺的高,愣是給金盛弄了一個懶羊羊的造型,就連胡叔和幾個保鏢都忍俊不禁大笑了起來。


    金盛麵色一跨,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無奈的道:“我也就無法想象你們對我的頭發做了什麽慘絕人寰的事情了。算了,我也不計較了,你們愛笑就笑吧,笑一笑十年少,也算是我的功勞了。可是,我怎麽這麽想哭呢?”


    說著哭喪起臉來了。


    這時候王戰發話了,“豆豆,不要鬧了,瞧你們兩人給人欺負都快哭了!。”


    金盛一聽,這真是救星啊,終於來了一個正常的人了,他連忙點頭道:“就是就是,姐姐唉,你沒有聽到嗎?王戰大師讓你放過我呢。”


    “哦,你快一點我還等著瞧病呢,給他弄光了就成。還有,那耳朵上的什麽耳釘、鼻環都給我摘了去,打扮的跟個妖怪似的想什麽樣子?成什麽體統?”


    王戰的這句話,徹底把近身打入了無底深淵之中,他心中憤憤的腹誹道:果然有什麽樣的徒弟就有什麽樣的師父,師父、徒弟都是一丘之貉、一路貨色,隻會欺負我這樣的弱勢群體。


    不,師父比徒弟還要恨,這是要絕我的路啊,一群不懂時尚的土包子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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