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靠近,顏良良突然產生了一種很濃厚的興趣,這難道是電視裏麵常說的什麽人魚嗎?她一想到,越發興奮,不由自主自言自語:““我不會遇到傳說中的人魚了吧。”她想著,更覺得興奮,快感比久癮突得冰毒的快感還爽爆。她等著他靠近呢!她想要看清楚,這人魚到底是不是跟那些電影電視裏麵演的都是一樣的,還是根本就是完全不同的形狀,是另外一種樣子。跟自己的想象毫無幹係。


    它的遊速如此之快,像火箭一般向她衝來。


    顏良良的的心仿佛提到了嗓子眼上。他如此之快地向她遊來,很快她就可以看到他的廬山真麵目了,會是一種什麽樣子嗎?是否會是跟他們長得一模一樣子的人呢?還是,他們的樣子根本就是長得像魚,隻是還是保留著人的部分的形狀呢。她又好奇又害怕。


    或許他們在海中生活的久了,他們已經沒有人性了,她已經不能和他再交流了。


    那東西更加快速的向她靠近,她看到了他,看到他的樣子。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生物,他是美人魚嗎?不是。她感覺他長得特別的醜,簡直可以用其醜無比來形容。


    他有兩個圓圓的大大的眼睛,可是,眼睛周圍的皮膚卻是鼓鼓包包的,而且呈烏亮色,看起來滑滑的,特別特別的膩,就像癩蛤蟆身上一樣的皮膚,鼓包大小不一,讓人真想全給他削了。


    他額頭上長著一隻比其他鼓包更難看的皮包,下麵是兩隻特別特別大的鼻孔。再仔細看,其實根本就隻有一個鼻孔,沒有鼻梁,嘴巴很寬,唇色紅豔,像人的嘴唇。他一咧嘴,可以看到牙齒。


    牙齒,整齊潔白的牙齒,人的牙齒。顏良良嚇壞了,猛的後退。


    他身後的尾巴不停的搖擺著,形狀非常好看,得鐵扇公主的芭蕉扇一樣,在海裏輕盈地扇動著。


    突然她看到了那如芭蕉扇一樣尾巴上有如人一樣的兩條腳骨。那薄如禪翼的魚鰭就像翅膀一樣扇動著,亦能看到上麵人的手指骨,雖然已經退化嚴重,但還是能辨認得出。


    下麵的身子,跟人的身體有些相似,圓圓的肚子白色的,逐漸向背而變深。上麵布滿了鱗片。


    他猛的一甩尾巴,身體扭動著,更近地遊了過來。


    美人魚——簡直就是醜人魚,而且他根本就不應該叫醜人魚,就該叫醜魚,雖說依稀可辨一些人的特征,但已不具人形,深海魚類特征更甚。難道這真的是由人進化來的嗎?


    他不斷的向她靠近。他的眼睛在轉動,是雙眼睫,無睫毛,黑珠眼白,人的眼晴,可又不是,說不清到底有什麽不同,也許就是在陸地生存還是在海中生存所進化出來的必然不同吧。他的眼睛可以表達一些情感。


    終於遊到了她的麵前,她可以清晰地看到他有些透明質的身體下那退化了的人的骨骼。


    隻是可惜了他的頭了,不再具有陸上人類的圓形頭骨,已經變得很扁平,臉一點都不複人的臉,像魚頭。他就貼在水晶箱壁上麵。


    顏良良突然看到更更更怪異的事情。她居然看到的白白的肚子上麵那生滿了鱗片的地方,有一個肚臍眼,這真的是人嗎?這真的是人在海底進化的最終的結果嗎?


    他停吸在水晶箱壁麵上好久好久,顏良良都有些昏昏欲睡了,心想,你再怪又怎樣,能耐我何。


    突然她看到他不停地拍打著他那像翅膀一樣的魚鰭。


    顏良良猛地睜開了眼睛,不複剛才的優哉悠哉,臉上露出極其驚恐的表情。


    他每拍動一次他的魚鰭,她都能清晰地感覺到水晶箱在震動。水晶箱在隨著他的拍擊而震動,why?這怎麽可能!


    感覺自己的心都沒有在跳動了。這是怎麽回事?為什麽剛才那大白鯊用了足以將一座大廈摧毀的力量,都不能讓這水晶箱紋絲而動。


    可是他,看似沒有用多大的力氣,拍擊水晶箱大學,水晶箱居然隨著他的拍打而震動了,就連她的心也隨著他的拍去而震動。這是怎麽一回事?她的心撲通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下,並且變得越來越紊亂。她想他要再這麽打下去的話,她的心髒會被震碎的。


    不知道是因為憤怒,還是因為恐懼,她奔到那醜怪的麵前,用力的拍打著,大聲的吼道:“你別拍了,你別拍打了,別再拍打了。”此時的她不知道是因為驚恐,還是因為恐懼,還是因為生氣,這一下之後就再也沒有力氣了,軟軟的順著水晶箱壁滑了下去。


    那醜怪似乎能夠聽到她說話,他沒有在拍,側著頭,用他的一隻眼睛看著她,那眼睛滴溜溜地轉動,仿佛能說話。


    顏良良看著他的那隻眼睛,問答:“你是誰?你是個什麽怪物?難道你是人在海底進化出來的海人嗎?”


    他聽完了顏良良說話,他在海裏麵打了個轉,顯得那麽的自由靈動,又貼在了水晶箱壁上。


    顏良良猛的後退了好幾步,她居然能夠聽懂他說話,這件事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


    先是讓她感覺到一種恐怖,這是怎樣的死亡的猶如地獄一般不存在空間,這時候又讓她感覺她是不是進入了一個超神時代?他居然能夠聽懂自己說話。


    而自己也聽得懂他說話。


    他說:“你是誰?你為什麽會在這裏?”


    顏良良的腦海裏不斷的重複著他這句問話,她在想她在經曆什麽呀?世界上真的有這樣的存在嗎?不可能吧,即使有這樣的存在,怎麽就會讓自己經曆了。自己是踩了狗屎運,還是倒了八輩子的黴呀?冷不防地突然間很興奮。


    她很興奮,她很想告訴全世界,她看到了,真實的看到了人進化成海物,不對,或者這些就是原始海人,他們由海洋走向陸地。是人類最原始的祖先。


    她在想著的時候,又聽到他在說話了,她聽到他說話,他在跟她說:“你是誰?你為什麽會在這裏?”


    這真的很神奇,真的很奇妙。顏良良不斷地來回踱步,精神錯亂了,不信、相信、恐懼、興奮、絕望、痛苦、極度興奮。她告訴自己,這些是真的嗎?這一切不是自己想象出來的吧,或者自己就是處於一種幻境狀態,不可能有這樣奇遇吧,誰會相信呢?反正,她自己絕對不會相信的。


    前一段時間,她在看了一部由網絡小說改編的電視劇呢,人魚之戀。那個魚長得可是很帥很帥呢,他會變身,在海裏就是魚鰭,到陸地上麵就是兩條腿。是比人更智慧更高等的動物。和她所遇見的根本就不是這樣。


    對,這應該就是一種虛幻的想象。


    就在她精神錯亂時,突然,水晶箱壁又震蕩了一下。那魚怪又在用她那小翅膀的一樣的魚鰭拍打著拍打著水晶箱。


    這時候他說道:“你快告訴我,不然我會殺了你。”


    顏良良猛的捂住自己的耳朵。這感覺如炸裂一般的疼痛,緊接著就什麽都聽不到了,似乎周圍的一切都變成了虛空。


    虛妄之中顏良良看到他麵相變得極其凶惡,張開大口,可以清晰的看到裏麵的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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