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伯克拉著顏良良朝酒店裏麵走去,來到了五樓。


    顏良良說道:“你這是幹嘛?”心想搞的這麽神神秘秘的。


    肖伯克說道:“我們去找那個裝鬼的人。”


    “啊。”顏良良一聽,什麽?裝鬼,誰裝鬼?她的思維到這裏完全斷絕了。


    肖伯克笑著說道:“你去了就知道了。”


    他們剛一出電梯,來到走廊,從另一個電梯裏麵走出來了那個警察。


    肖伯克看著他,麵上帶著挑釁的笑容,說道:“你是不是也來查那個鬼?”


    那警察說道:“當然。”這裏已經有好幾個人到他們那裏報警說有鬼,本來這種東西是不會受理的,但是他們都言之鑿鑿,為了安民心,他必須要查出事實的真相。


    於是他們來到了茶水房,裏麵有一個服務員正在那裏整理那些髒的毛巾、杯子。她整理的很認真,突然發現門旁站著人,微微嚇了一跳,麵帶微笑說道:“你們好。”


    肖伯克走進茶水房,說道:“你隱藏的很好,就連這位警察大哥都沒有找到你。”


    那個服務員看起來也是20多點歲的樣子,皮膚白皙,還帶著一點少女的稚氣,目光清澈。又是一笑,說道:“這位先生,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肖伯克看著她,說道:“是你一直在扮鬼。”


    那女孩說道:“對不起,我不明白你們在說什麽,如果,你們沒有別的什麽事情,那麽我現在在工作了,請你們不要打攪我。”說完,她轉過頭去。


    其實那個警察就站在他們的身後,一直看著那個女孩。肖伯克出來,把門帶上,那個警察看著她。


    那個警察麵上帶著笑容,說道:“這就是你所謂的要找的人嗎?你當我們警察是吃素的嗎?這個女孩我們早就調查過了,陸童繽在這裏上班有一年多了,他跟那個女孩一點關係都沒有。她為什麽要扮鬼?”


    肖伯克麵帶笑容,說道:“就是這麽簡單。”


    那警察看著他,說道:“那你認為是怎麽樣子的?”


    “在她進酒店之後的兩天,一直是由這個服務員給她送餐的。你等著,很快,你就會知道答案了。”


    那警察皺著眉頭,一笑,說道:“小屁孩兒,你在我麵前故弄玄虛。我從警十來年了,什麽沒見過。”


    肖伯克說道:“還真有你沒見過的。就在這時,羅叔帶著幾個人從電梯裏麵出來,他們後麵跟著一個人,就是那個女服務員。


    其時那警察神色一驚,她為什麽要跑?


    那個女孩兒用想要吃了他的眼神看著他,說道:“你到底是誰?我跟你無冤無仇。我從來就沒有認識過,你為什麽要害我?”


    肖伯克說道:“我沒有害你,我隻是要找出事情的真相,還那個女孩一個公道。”


    “這世界上有什麽公道,沒有公道,我隻是想要活下去。”


    “所以,你就殺了那個服務員,是嗎?”他這一出口,眾人皆是一驚,特別是那個警察,他看著那個女孩,目不轉睛的看著她。


    那個女孩依舊很鎮定自若,看著肖伯克,感覺他挺可笑的。


    “你自己這麽認為。”繼續整理毛巾。


    肖伯克站在她對麵。


    服務員冷冷一笑,說道:“我一直在這裏。我有通天的本事,可以讓這裏的人都改變嗎?


    你以為像你們這些整天無所事事的人嗎?”


    那個服務員正在說話時,肖伯克從包裏麵掏出一個小瓶子,朝服務員潑了過去。那服務員瞬間蒙住臉,大叫出聲,蹲在了地上,過了好久,慢慢的站。


    跟羅曦誠有六七分相似。


    警察一步一步的走向服務員,“你就是真正的羅曦誠。”


    那服務員看著他,說道:“既然都已經被你們揭開了真麵目。”歎了一口氣,接著說道:“我承認,我就是真正的羅曦誠。”


    警察轉過頭去,看了一眼顏良良,又將目光落在肖伯克的身上、臉上。這麽長一段時間來,他心中一個最大的唯一的迷團終於被解開了。這服務員很碰巧和羅曦誠很相像,有六七分的相似,可是他們並不是雙胞胎。當然這世界上長的很相似的人,或者完全一模一樣而無任何血緣關係的人,他在5、6年前遇到過,所以,當時在查案的事,看到過那個服務員,也看到過死去的羅曦誠容顏。心中有一絲疑惑,但也沒有放在心上,因為他對她們兩個的經曆都進行了仔細的。這個羅曦誠一直上學。而這個服務員名字叫做葉青葉,是農村來的,在這裏打工,已經有三年了。


    隻可惜,現在,那個真正的葉青葉的遺體已已經化為塵土。他看向羅曦誠,他們肯定認得她。


    “是你和你的父母串通。”說道,“想替你的父母開罪嗎?”


    羅曦誠說道:“作為一個女兒。所有的一切事情都跟她們沒有關係。”


    她停頓了好一會兒。“也許是我運氣不好,遇到了你。從此以後就換。一個人。突然之間做回我自己。要按照別的方式,別人的人生軌跡去走。我好累呀。


    其實,不管是活在別人的軌跡裏麵,還是就在這一刻,也許都是我的命吧。他就是我的惡魔,我但願我此生都不要遇見他。”


    “你說的應該是你的男朋友吧?”顏良良說道。


    羅曦誠看著那個女孩兒,又看了看他們手牽著手,那麽親熱,相親相愛的樣子,她突然一笑,冷冷的一笑。


    為什麽,人的命運,就如此不一樣呢?別人遇到好的人,就會幸福快樂的生活一輩子,可是她,豆蔻年華,青春美好,遇到那麽一個人,那麽一個披著人皮的禽獸,害了她這一生,害了葉青葉。眼淚像決了提低的一樣,不斷的往下湧著。好幾個月了,她壓抑了好幾個月,今天終於可以一吐為快了。


    她說道:“我的男朋友叫顧明河。他很帥,又很高,很多女孩子都很喜歡他。我也很喜歡他。有一天,我鼓足了勇氣去向他表白,他居然答應了做我的男朋友。我特別開心,我覺得就好像天上掉餡餅一樣,我何德何能,我長得這樣平凡。他居然就答應了我,做我的男朋友。我開心,雖然有時候也感覺不真實。但和他在一起,我特別開心,他很會照顧人。特別的細膩,我來大姨媽了,他就專門去給我買紅糖,然後衝紅糖水給我喝,替我揉肚子。對我關懷得無微不至。


    我特別開心,也覺得我特別幸福,我想,我這一生都是特別幸福的。


    可是有一天,他找到我,對我說現在他家裏麵欠了一筆錢。他們到處借了錢,可是,還差一截,他已經再沒有辦法去想了。我問他是多少錢?他說是5萬塊錢。我懵了,做一個學生,我哪裏來的這麽多錢?我當時很無語,很無助,很無奈,很痛苦,我也很想幫助他,可是,可是5萬塊錢。我去哪裏弄5萬塊錢給他。他說沒事的,他會想辦法。


    他走了,那一走,我就有半個月沒有見到他。我不知道他這半個月去幹嘛了?半個月之後,他出現在我的麵前,渾身是傷,人都瘦了一圈。他說,他現在要去香港,讓我跟他一起去,可是,可是我怎麽能夠跟他一起去去?我還在讀書,我還有父母。他說,他舍不得離開我,他是為了我,他願意在這裏,願意被人打死,在這裏,我絕對不同意。我說我們一起想辦法。他說,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去找高利貸。


    我當時怔住了。他說去找高利貸,這絕對,絕對是不可取的。可是還有什麽別的辦法嗎?他說,找社會上的貸款。利率會比一般的高,如果是校園貸的就會便宜,利息會低一些。隻有我是學生。他就想先用我的去代。我當時一下子就就不知所措了。我不知道我該怎麽跟他說,他說,他會盡快還上的。隻要度過了這一劫,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我相信了他的話,我相信我和他未來美好的日子。我實在是太傻了,他用我的身份去貸了錢。然後就拋棄我,跟別的女孩子在一起了。那些人追著我,讓我還了5萬塊錢,我哪有錢。我被逼得快要瘋掉了。他跟另外一個女孩子,那個女孩,你知道嗎?那個女孩子她是我的表姐。她可是我的表姐,我把這件事情告訴了我表姐,我表姐就跟他分手了,他找到我,說我害他,說要殺了我。


    直到這一刻,我還相信他是愛著我的。可是我錯了。他根本就是一個披著人皮的畜生。他叫我去賓館等他,說他有了5萬塊,我們重修舊好。我居然就真的相信了他。我從第一天等到第二天,我都沒有等到他。


    他終於來,我看著她被殺掉。我從來不相信他會殺了我,我一點都不相信他會殺了我。我醒來的時候才知道的。


    我躲在衣櫃裏麵,看著他在外麵,他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他沒有開燈,隻是一直在那裏抽煙,看著躺在床上的那個服務員,我倒要看看他會怎麽做。他居然割她的手腕。他開始打電話,我已經不記得他當時說了些。我想等他走了之後,我就出去給他止血,然後叫救護車,可是我就睡著了,當我醒來的時候,她已經死。他下了迷藥。”


    如一直講述著,有時候很清晰,有時候很迷亂,有時候很激動,有時候又很平淡,有時候顯得很迷失。


    “你知道如有可能會殺了你,所以才讓她做你的替死鬼。”


    羅曦誠說道:“我是覺得他會殺了我,可是我同時也覺得他不會殺我。”


    女人都什麽智商啊!


    “他製造出來自殺的假象,他真是個天才。很快就結案了。她就是自殺的。”


    警察最後說道:“這是你自編自導的吧,就是你殺了她,殺了葉青葉。”


    羅曦誠冷笑,“要是我真的長了,我就不會在這裏呆到今天了。我本來想到這裏鬧鬼,想引起人們的重視,最終會查出真相,我是凶手,太可笑。”


    “進出509的人,隻有你和服務員葉青葉。任何事情都要講究證據。”


    “我忘了,忘了他是怎麽進去的。哈哈,他是從天花板那個洞口進出的。”


    他們來到了509的房間。那警察拿來一張椅子,站在那上麵,看向天花板,的確是被人動過,於是他打開了天花板的小拚塊,伸了一個頭進去,又下了來,看著羅曦誠說道:“這裏根本就進不去一個人。”


    羅曦誠說道:“你把他找來,你就知道了。”


    很快,這家酒店的外麵就想起了急促的嗚警笛聲。


    那個男子被抓了來,當他看到羅曦誠的時候,麵色一驚,說道:“不是死了嗎?你,是,是鬼。”


    他手上戴著手銬,兩邊有押解他的警察,他想要掙脫,可是卻被兩個警察死死的押解住,容不得他有絲毫的後退。


    他吞吞吐吐、斷斷續續的說道:“你,你,你是羅曦誠,那她是誰?”


    羅曦誠帶著笑容,看著他手上戴著的鐐銬,說道:“你說,她是誰?”


    “我不知道。”他吞了口口水,身體在發著抖,他完全不能夠相信,明明他殺死的人就是羅曦誠,可是為什麽?為什麽?她還活著,活生生的活著,難道她沒有死?對,她可能是被救活了。可是不對呀!種種跡象都表明羅曦誠已經死了。


    “你是不相信嗎?那我給你看一下。”說著她就抬起她的手,拿到他的麵前,說道:“你看吧。”


    他一看,她的手腕沒有一點傷痕。


    “你,那你是誰?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因果循環嗎?有報應嗎?”


    “我們在一起好了那麽久,我沒想到你居然忍心殺我。”


    警察叫他去爬那個天花板,他死活也不去爬,他說他爬不上去。他知道自己一旦爬上去,那麽羅曦誠說的就是正確的。


    那警察看他不爬,也拿他沒辦法。那個跟顏良良他們一起的警察上來說道:“放一個小型的無人機進去,查看裏麵的環境,查看裏麵他的痕跡。”


    那人一聽,慌了。他本來以為自己隻要不去爬,他們就拿自己沒辦法。


    很快,視頻裏麵顯示有很多人爬過的痕跡,很快也提取了指紋,跟他的指紋一模一樣。終於斷定了他殺人的確鑿證據。


    最後他也確實承認,他下了迷藥。從而也證實了羅曦誠的說法。


    羅曦誠被無罪釋放。


    知道這件事情的真相之後,很多人都大為驚訝,特別是跟羅曦誠生活在一起的那些人,他們完全就以為是葉青葉。真不知道她是怎麽做到的?


    顏良良看著羅曦誠,說道:“你心裏麵不會有愧疚嗎?不會覺得對不起葉青葉嗎?”


    羅希成說道:“我沒有殺死她。”


    “可是你把她當做你的替死鬼。”


    “我把她當做我的替死鬼,哈哈,可笑,我從來就沒有把她當做我的替死鬼,我把她當做我的親姐妹。我隻是想讓她試一試,如果,我要把她當做我的替死鬼的話,我就不會在這件案子都已經結束了,還在這裏呆下去,還要在這裏裝神扮鬼。”


    顏良良和肖伯克看著羅曦誠的背影漸漸遠去。


    肖伯克說道:“感覺怎麽樣?”


    顏良良看著他,說道:“什麽感覺怎麽樣?”


    “這個女鬼,讓你感覺怎麽樣?”


    “讓人感覺唏噓了。”


    “你不覺得你的運氣很好嗎?遇到了一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我。”


    顏良良看著他,說道:“你的確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每個人都是這世界上獨一無二的。”說完就轉身,不再理會肖伯克。


    顏良良走了一截,又停下來。肖伯克看著她停下來,高興的跟了上去,說道:“


    怎麽?終於發現我的好了。”


    顏良良說道:“你是怎麽知道,她不是葉青葉,而是羅希成?”


    肖伯克說道:“因為去過好的家呀。”


    ”你去過他的家就知道了!”


    肖伯克說道:“當然了。那你給我說說,你是怎麽發現的?還用說嗎?看一眼,就知道了,你忘記了,你老公,我可是天才。”


    顏良良看著他,“快說啊,你到底是怎麽看出來的?別扯別的。”


    “首先第一點,他的父親很鎮定自若,少言寡語,而好的母親就話多了。她有一句話……”


    “什麽話?”顏良良問道。


    “讓我女兒鬼不鬼的,人不人的。”


    “他沒有說過這句話。”顏良良肯定。


    “她私下裏說的。”


    “就憑這一點,你就可以推導出所有的被掩蓋的事實的真相。”顏良良心裏麵想著,他這是個什麽腦袋啊?裏麵到底是個什麽思維的方式?什麽樣的構架?


    “這個世間有些東西,是因果循環的。”肖伯克說完,朝前麵走去。”


    顏良良看著他大步向前走,越走越遠,心裏麵想著既然他由那句話推導出了這麽多掩蓋的事實真相,那他說這句話是什麽意思?應該也有很多的隱密吧。一想到這裏,她馬上瞪大眼睛快速地追上去。追到他之後氣喘籲籲的,說道:“你這話什麽意思啊?什麽因果循環?”


    “他們兩個兩年前就認識。”


    “兩年前就認識,你怎麽知道?”顏良良問道。


    肖伯克站了好一會兒,從衣服裏麵拿出一個相片遞給顏良良。


    顏良良一看,是羅曦誠和葉青葉的合照。而上麵的攝影時間顯示是兩年前。


    顏良良看了看,又仔細的看了看,這個相片時間顯示的拍攝時間顯示是兩年前。照片是用塑封封過的,塑封膠已經有很多條劃痕,看起來有些模糊,但是照片的影像保存的很好。


    顏良良說道:“這個照片應該從來沒有展示過出來,應該是藏在什麽縫隙裏麵的吧!”


    肖伯克撫了撫顏良良的腦袋,說道:“孺子可教呀,一下子就變得這麽聰明,善於分析了。”


    顏良良聽到肖伯克的誇獎,顯出兩分得意。


    肖伯克說道:“這是我在羅曦誠房門背後的牆縫隙裏麵找出來的。”


    顏良良看著肖伯克,看了好一會兒,說道:“你什麽時候到羅曦誠的房間的?我們當時不都一直在大廳裏麵嗎?”


    “我當然是要趁人不注意,才進她的房間了,難道要讓別人都知道嗎?”


    顏良良隻記得當時從他們一進房間,到最最後走,她都在他的身旁站著,難道他會分身嗎?


    肖伯克看她一張神呆呆的臉,說道:“別傻了。”


    顏良良嘀咕著:“跟你們在一起,早就傻了。”嘟著嘴巴。


    肖伯克托起她的臉,說道:“不要生氣了,寶貝兒,讓你聽一樣東西。”說著,就把一根耳塞放在她的耳朵裏。


    顏良良仔細聽著裏麵,安靜著。


    肖伯克看著她眼神很認真,嘴角噙起一抹笑容。


    兩個人一男一女,一高一矮,就這樣,緊緊的貼在一起。他們的旁邊是一條路,另一邊是一座山,遠處是無數的高樓大廈。他們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隻有他們兩個清晰可見。


    可是兩人就這樣站了十來分鍾,耳塞裏麵都沒有。


    “什麽?”顏良良說道。“你這什麽意思啊?”


    肖伯克給顏良良做了一個噓的手勢,讓她更貼近自身。顏良良剛想要掙紮,就在這時,裏麵傳出了聲音。


    顏良良瞪大了眼睛,看著肖伯克。幾分鍾之後,她咽了咽口水,整個人又神呆呆的,這簡直比撞鬼還鬼呢。這個真正的鬼,隻在人心裏麵存在著。


    原來羅曦誠和葉青葉是親姐妹。天哪,這太匪夷所思了!


    “還有更讓人匪夷所思的。”


    “什麽!”顏良良問道。


    “說話的人其實是葉青葉。”


    “啊!”顏良良簡直不敢相信。這轉來轉去的,像鬼打牆一樣,什麽嘛!一會又說她是羅曦誠,一會又說她是葉青什,她到底是誰啊?


    肖伯克說道:“其實,她真的是葉青葉!真正的羅曦誠已經死了。”


    顏良良木呆呆的嗬嗬兩聲,這又是怎麽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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