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老伯伯來到自己的書房,腦海裏麵一直想著和肖伯克吵架的情形,這是他們第一次吵架。他從小看著他長大,非常了解他,這個孩子從小就很聰明,性格非常的堅毅內心卻很柔弱,像他母親。很懂得謀劃布局,害人於無形。他暗地裏就被他捉弄過好多次。那時隻想著小孩子心性,不與計較。一直以來他都很尊重自己,把自己當作他的長輩。其實他知道他管著他,他心裏麵很不高興,可是從不會像現在這樣,執意如此。他不由得歎了口氣,有些東西,終不能按照自己所想的那樣發展下去。當初他同意顏良良親近他,最重要的想著有這麽一個人伴著他,排解他的孤獨,使他有一個正常的人格發展。卻不想會成為今天這樣的局麵。


    她在他心中的位置已經發生了改變,這是他所不能預料的事情。他不知道這麽做對不對,但是,他已經不想再想其他的了。他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保護肖伯克,不許他受到任何傷害。即便是他非常喜歡顏良良。


    顏良良是故人之後,自己也確實喜歡他。現在要放棄她,心就如流血一般。但是如果要傷害肖伯克的話,誰,他都不會在乎。


    第一次,和管家老伯伯吵架。他不害怕他。他心中隻是想著要抗爭到底,要為自己心中所想負責。可是,一旦,管家老伯伯走了,留下他一個人站在那裏的時候,他心裏麵還是非常驚懼的。


    他由管家老伯伯一手帶大,管家老伯伯對他雖然很慈愛,也很寵他,了是他知道這個老家夥不好惹,從他對別墅裏麵的工作人員,他就看得一清二楚,這老家夥心狠手辣,整起人來,不帶含糊,讓人痛不欲生,卻毫無絲毫的損傷。一直以來他都小心翼翼的,今天跟他吵架,不知道會有什麽後果?


    他又想到了自己的母親。很多年過去了,那時候他還那麽小,隻有幾歲。他想他真怕自己有一天會忘了母親,所以,總是會在以為自己要忘記的時候用紙和筆把腦海中的她畫出來。


    母親拉著他的手說:“你要聽管家老伯伯的話。他是唯一可以讓你依靠讓你信賴的人,不要頂撞他,不要惹他生氣。


    想著媽媽那時候最後對自己說的話,他很後悔,自己不該跟管家老伯伯吵架。


    他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他好。可是這一次,他不得不聽從自己內心真實的想法。他必須要救出那個女孩陸童繽。


    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


    顏良良正在自己溫馨的小屋裏麵,看著這完全屬於自己的熟悉的小屋。她不知道自己何時變得這麽無理了,變得這麽奢求了。自己救他,那是因為職責所在。而她為什麽要求他去救陸童繽呢?


    他今天說不救陸童繽也是很正常的,因為他沒有見過陸童繽。而自己又用什麽作為條件,讓他去為自己就陸童繽呢?


    管家老伯伯說的很清楚了,那個組織不是什麽人都能夠動搖的。他絕不允許任何人傷害肖伯克。她隻是以為是管家老伯伯強迫他不要這麽做,所以尾隨他。當他親口說出來的時候她覺得自己多麽的天真,自己隻不過是他雇傭的一個保鏢。而自己竭盡所能救他,不也正是因為他給了自己一份很豐厚的薪水,很豐厚的報酬。而且現在被管家老伯伯解雇,他也不給了自己一筆難以估量的回報嗎!自己為什麽要過多的去奢求別人呢?


    她不知抓陸童繽的這個組織到底有多厲害,就連管家老伯伯也不願意插手。但是如果就放任自己這樣對陸童繽不管不顧的話,讓她怎麽能夠一直安心呢?


    盡管那一晚下雨的巷子裏麵,他們誤會深重,可是因為相處這麽長時間,有的誤會在分離之後的自我清醒中不再計較。


    現在,毒龍一直昏迷不醒,她又能找誰了解那個組織的情況呢?她每天都去看毒龍,經常都會碰到他最忠實的手下高個兒。高個兒看她愁眉不展的樣子,問她到底是怎麽回事?她想著,高個兒一直跟在毒龍身邊,應該會知道一些吧。於是,她就向他打聽起了那個組織的情況。


    高個兒撓了撓腦袋,說道:“我倒是聽我們老大說起過,這個組織藏得很深,非常狡猾。他們平時的營業也都是些正當的業務,所以警察管不著。但是,他們暗地裏卻做著無本萬利的大買賣。什麽樣的生意才是無本大利呢?當然是燒殺搶掠了。但是他們做的非常非常的隱秘。組織嚴謹,手段殘忍,而且還個個都是畜生。”


    這些話毒龍從沒有告訴過她,隻是在背裏說過,讓他這個忠心的高個兒手下聽到,並一字無差地轉述到顏良良的耳朵裏麵。


    高個兒見顏良良一副灰心頹敗的樣子,說道:“嫂子。”


    顏良良白了他一眼,他立刻改口:“顏良良,你也別太灰心喪氣了,現在這些人都喜歡打著名頭的,雷聲大,雨點小,其實也就那麽回事兒。”


    顏良良聽了他的話,嘴角含笑,如果單聽他一個人這樣說,她還有可能會相信。可是,就是管家老伯伯那樣深不可測的人物,也會對它忌憚,她不得不相信他先前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實的,那個組織絕不是危言聳聽。


    高個兒見顏良良特別不開心的樣子,生怕如果讓他龍哥知道了會怪罪他,他不由得又看了看他龍哥昏睡的樣子,他感覺他要起來揍他了,於是立刻對顏良良說道:“顏良良,你,你別灰心啊,我有一個兄弟,他就在那個組織裏麵做個小頭目。”


    顏良良一聽,立刻來了精神,充滿期待地看著他,高個兒見她神情立刻變得有神采了,一下子特別的自豪,特別的開心,說道:“他雖然隻是那個組織的一個邊緣的小角色,可是,總比我們了解的多吧。我帶你去找他。”


    顏良良立刻拉住他的手,恨不得把他的手親了又親。他一下子抽開了手,看了看他龍哥,說道:“你不要這樣,嫂子。”


    顏良良瞪了他一眼。


    他立刻又改口道:“顏良良……不過你遲早是我嫂子。”


    顏良良恨不得抽他一個耳刮子。


    高個兒帶著顏良良七轉八拐的來到了一處偏僻的地方,這已經是城市的最邊緣的角落。角落處有非常老式的房子——就是幾家釘子戶,前麵林立的高樓大廈將它們淹沒,顯得渺小而無力。


    顏良良看了看這個小小的與周圍的高樓大廈比起來顯得特別小巧的新式小別墅,跟著高個兒走了進去。


    剛走到大門就聽到皮毛滑溜如油的高個兒狼狗呼哧呼哧的凶惡的叫聲,高個兒立刻喝止道:“白兔,別叫了。”


    那凶惡的猙獰的要吃人的狼狗一聽高個兒這樣喊著,立刻就乖乖的退到一邊去了。


    顏良良不由得笑了,高個兒看她笑了,訕訕的。


    顏良良說道:“這麽凶惡的狗,怎麽給他取個白兔?”


    高個兒說道:“白兔是我給他取的。”


    顏良良一聽他這麽說,覺得這個高個兒可愛了許多。


    高個兒說道:“正是因為它長得凶惡,所以才叫個白兔,使它慢慢的變乖。”


    顏良良突然之間覺得自己很喜歡這個高個兒呢!以前,她對毒龍身旁的他唯一的印象就是一個字“高”,而且以前她從未注意過他的臉。因為每次都會吃力地抬頭看他,太陽大的時候,陽光刺眼,即便是抬起頭去看他,也看不到他的麵容。今天終於特地注意了他的麵容。呃!他的身體很高大很威猛,可是他的臉卻很小,頭也很小,所以看起來有些怪異。仔細看他的眉眼,長得就像一個十歲的童子一般。不由得讓顏良良想到了“頭腦簡單四肢發達”。這句話最形象的,是對他最精確的詮釋。


    就在這時,二樓的窗簾拉開了,一個腦袋探了出來,緊接著窗簾又關上了,過了一會兒,就是大門打開了,走出來一個20來歲的青年,長得一表人才,粗眉大眼高鼻,唇型也很好看。


    看了高個兒一眼,最後眼睛直直的落在顏良良的身上,不曾移開,快速地朝顏良良走了過來,說道:“美妞,你來找哥哥啊。怎麽樣?哥哥這裏還不錯吧!你要做哥哥的女人,以後可有錢了,你看,我這丁字戶可比那些高樓大廈值錢多了。”


    釘子戶個個都這麽自豪嗎?而且還都這麽低俗嗎?


    顏良良看也不看他,低著頭,努力地隱忍著,想著自己還有求於他呢?


    “喂,我說大旺,這個是我大哥的女人。”高個兒推了大旺一把。


    顏良良心中好笑,這才是狼狗的名字吧!


    大旺“切”了一聲,說道:“你大哥——那個侏儒,去,去,去。”他又圍著顏良良轉,說道:“小妹兒,那個小矮人,跟他沒有什麽好處,你說將來你們要在一起生個孩子也像他一樣,那怎麽辦?你看我,身材魁梧,1米85。長相英俊,賽過潘安。”說著,不由得摸摸自己的臉蛋。


    顏良良心說:“你帥,你帥得過肖伯克嗎?”


    “我們來找你有事。”


    大旺還是目不轉睛地看著微低著頭的顏良良,說道:“說吧,什麽事兒?”


    “我們想知道,你那個組織的事情。”高個兒說道。


    “哦,我們那個組織。你想知道什麽呀?是你想知道,還是她想知道?”大旺一瞬不瞬的看著顏良良。


    “是我想知道。”高個兒看向顏良良,心裏麵有些不安。他怎麽就早沒發現這大旺狗是個見到女人就會這樣子的人。早知道,就他一個人來問他好了。


    大旺沒有聽高個兒的話,說道:“想要知道我們組織的事情,我可以告訴你,但你得做我女朋友。”


    高個兒著急啊!如果讓他老大龍哥知道自己給他惹上了一個情敵,非打死他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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