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天,顏良良去老人院看望何奶奶。當她走到門口的時候,正好看到一位很瘦很高而白發蒼蒼,穿著很整潔幹淨的老頭坐在何奶奶的床邊,布著老人斑如幹枝的雙手緊握著何奶奶的手。


    何奶奶坐在床沿上,瘦小如秧雞腳的腿在床下吊著,看起來越發顯得她整個人很瘦小、衰弱。


    顏良良心一下子揪的疼,她前段時間看她都不像這樣,為什麽一下子就變成這樣?難道人老了就和孩童一樣嗎?一天一個變化。


    隻見何奶奶臉上掛著笑容,很開心,用另一隻手去撫著老頭的頭發。看著他花白的頭發,說道:“你也這麽老啦,不要經常來看我,多在家裏麵呆著,好好陪你的孫子重孫。”


    “媽媽,你別這麽說,你看你一個人一直呆在這老人院裏,讓你跟我回家住,你始終都不願意。我必須得經常來看你,我幾天不看你,我就不放心你呀,就別總覺得我累,我來看你一點都不累,心安。”老頭特別心疼特別溫順地看著何奶奶說道。


    顏良良眉頭緊皺起,這個老頭叫何奶奶叫媽媽,這是怎麽回事呀?以她對何奶奶的了解,何奶奶這一生雖然結過婚,談過戀愛,可是沒有孩子,她哪來的孩子呢?他們如此親近,除了有血緣關係的親生母子,還有什麽會讓兩人這麽親近呢?


    “小堅,媽媽要休息了,你也早點回去吧,多和孫子們待在一起,享受天倫之樂。”何奶奶聲音很淡很弱,可是卻充滿了疼惜愛憐。


    “媽媽,我待在你的身邊,我才永遠都覺得我是孩子。好吧,既然你累了,我明天再來看你。”老頭說道。


    顏良良聽到何奶奶叫著老人家為小堅,她總覺得這個名字很熟悉,猛然之間,她想到了——他不就是那隻會說話的小貓嗎?她既震驚又感動,何奶奶在他生命極度危險悲寰的時候救了他,又把他撫養成人,讓他活到了白發蒼蒼,兒孫滿堂。這是奇跡!不若,他早已是積了數十年塵埃中的一粒了。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有時候真的很玄妙。她在他慘絕人寰的幼小生命狀態時救了他,他用他這一生的孺慕之情反哺她,超越了人最看重的血緣之親。


    老人家很溫柔很細致,充滿了極大的愛,輕扶著何奶奶躺下,為她蓋好被子,掖好被角。做好這一切,轉過身來,正好看到顏良良在門口。


    “老……”顏良良剛想將“爺爺”這個稱呼叫出口,但突然覺得不妥,既然自己叫何奶奶為奶奶,他是奶奶的孩子,他叫奶奶為媽媽,那自己是不是應該叫他叔叔什麽的。但是他已經是七、八十來歲的人了,叫叔叔更不大妥,隻得尷尬地滿臉笑容,微微鞠了一個躬。


    老人家很禮貌,也向顏良良微微鞠了一個躬,這讓顏良良很是吃驚,他沒必要對自己這麽小的一個晚輩行這樣的禮,一下子,在心裏麵覺得他高尚、高大了許多。


    當老人家走到門口的時候,魯寧晴過來了,一見到老人家,立刻上前,特別恭敬,尊敬地喊道:“老院長,您來看何奶奶啦。”


    老人家點了點頭,顏良良這才知道原來這個小堅是這裏的前前前任院長。


    魯寧晴和顏良良目送著老院長離開。顏良良回過頭,在門邊向裏麵看了一下,何奶奶睡著了,對魯寧晴說道:“我先走了,我下次再來看何奶奶。”


    就在她轉過身的一刹那,看到魯寧晴的眼中臉上有憂傷,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她慌了不知道這個預感從何而來從何而起,總覺得心緒不寧。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看著魯寧晴,很誠懇。


    魯寧晴立刻說道:“顏良良,我知道你要說什麽,你放心,我會照顧好何奶奶的,去吧。”


    顏良良很感激魯寧晴知道自己想要說的什麽話,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下課了,顏良良剛要起身出去,就被肖伯克一把拉住了手腕。


    顏良良看著肖伯克拉著自己手腕的手,慢慢地瞪大眼睛白了他一眼,示意他放手。肖伯克一下子放開她的手,受了白眼,心中又是一陣歡喜。如果沒有愛恨也很好,如果沒有喜歡討厭也好,如果沒有白眼兒不理睬就真的太不好了!肖伯克感覺自己就是在找虐呀。但是他覺得這樣的虐很不錯。


    隻聽得肖伯克說道:“我有一件好消息和一件壞消息,你是想聽好消息還是想先聽壞消息?”


    “你說吧,我兩個一起聽。”顏良良隨意地回答道。


    “可是我隻能一個一個說,我怎麽能一起說呢。”肖伯克皺著眉頭說道,見顏良良一副不理睬的樣子,隻得道:“好吧,鑒於你死裏逃生,非常可憐。我呢,就不再追究你的賠償了。”


    顏良良聽他說可憐,咬緊下唇,憋著一口氣說道:“誰要你可憐了,我才不要你可憐呢。”


    “嗯,那好吧,那我就不可憐你了。那你就繼續到外麵去倒賣演唱票吧。”


    不說還好,一說顏良良心裏就感覺到一陣撕痛,伸手向他打去。


    肖伯克一個閃身躲開了,顏良良又去打他,肖伯克直接跳起來往教室外跑去。


    女生私下議論起來:“肖伯克這麽高冷,現在居然也打情罵俏哎,我們看來是沒戲了,隻有看的份了。”


    “我說,精薇,你幹嘛要在下麵那麽用心的救她,她要留在那下麵該多好,現在就輪到你了,就該是你了。”盧豔華見肖伯克和顏良良打鬧著,心中很不舒服。見莫精薇沒有說話,看向莫精薇,隻見她臉上帶著一絲哀愁。


    不知道為什麽盧豔華總覺得她自從從地下監獄上來之後,情緒總是比較低落,想著可能是在下麵經曆了太多的匪夷所思,所以才會這樣吧。並且她總覺得自從從地下監獄出來之後,很多東西都變了,就比如說肖伯克和顏良良,前段時間他們比仇人還仇人。自從這次之後,還打情罵俏起來了。


    莫精薇呢,以前從不這樣,將憂愁在臉上掛過一分鍾,現在她看見她那憂愁的表情,起碼已經掛了有半個小時了,這是破天荒了。


    王嘟嘟呢?她轉過頭去看向他,他應該變化是最大的,但應該也是最正常的變化,顏良良冒著生命危險救他。隻見王嘟嘟眼睛眉毛非常吃力向上抬,偷偷地看著顏良良和肖伯克打情罵俏,眼中閃爍著極大的憤恨。盧豔華心中了然,就是因愛生恨啦,愛顏良良恨肖伯克。


    盧豔華心中爽快,最喜歡看這樣愛恨相殺的戲碼了。


    顏良良一路追打肖伯克到走廊的盡頭,肖伯克突然收起嬉皮笑臉,對顏良良神情極其嚴肅地說道:“現在我要告訴你壞消息啊。”


    “壞消息,什麽壞消息?”顏良良看肖伯克如此凝重的神情,心中有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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