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屋漏偏逢連陰雨,一家人本好好的,突然一個電話打來,說顏良已在廠子裏麵出事了,真是猶如晴天霹靂,五雷轟頂,萬箭穿心。顏良已在廠子裏麵做一些打磨零配件工作,他左手靈活,可右手不怎麽便利。平時他特別小心,可不知怎地,一刹那間,永不逆轉的一刹那間,右手一下子不靈光了,打在了轉柱上,右手食指被打斷了,當場鮮血四濺,人昏死了過去。


    白櫻華幾次暈厥,心痛如死,無以複加。顏良良一聽說爸爸在廠子裏麵出事了,整個人頓時遁入夢境一般,飄飄忽忽,腦子裏一片空白,似乎有一個聲音在無孔不入地鑽入自己的身體裏麵,說:沒有這回事,沒有這回事。可是理智告訴她這事已經發生了,不可挽回的發生了。那種想要抓住卻抓不住的感覺,讓她想要如夢一般散去,如魂一樣的霧化。


    看到媽媽暈厥,臉上的痛苦表情比死還難受,顏良良告訴自己一定要堅強起來,扶著媽媽,出了門,打了輛車到醫院。


    周圍人來人往,行色匆匆,平平淡淡,平平凡凡,都將自己裝裹在自己的平淡與平凡之中。顏良良與白櫻華也淹沒其中,在各個麵目表情平凡與平淡之中行色匆匆趕往目的地。隻是這個目的地是比地獄還殘酷的麵對。


    醫院裏麵潔白寧靜,病床上鋪著黑白條紋藍色條紋相間的床單被罩,床頭櫃上放著一個水果五彩的水果籃。顏良已就那樣躺在床上,一張臉上沒有什麽血色,嘴唇還泛著白。


    白櫻華一看,傷心得已經難以形容了,仿佛整張臉都要碎掉了,可見其心更是碎了。她一步一步的來到閻良已的身邊,坐在床邊的凳子上,輕輕的抬起手,輕撫被紗布纏裹成一大坨的右手,疼痛之感一瞬間傳到她心尖上,痛得她幾要停止呼吸。


    “良已。”一聲輕喚,帶著無盡的眷戀與愛。


    顏良已聽到有人在喚他,慢慢地睜開了眼睛,轉過頭來隻見是白櫻華,毫無人色的臉灰敗不堪。無盡的蒼白與老氣仿佛一下子從暗藏的某處竄出。


    見到妻子,顏良已的嘴角浮起一絲笑意,抬起左手,說道:“我沒什麽大事,就是斷了一個手指,還好及時接上,修養一段時間就好了,你別太擔心。”語氣平緩,沒有虛弱之感。


    白櫻華見顏良已確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麽虛弱,心一下子鬆了一些,先前確實想得太過恐怖。


    顏良良也跟著輕鬆些許,喚道:“爸爸,你在家裏麵好好的,我找了一份小學家教的工作,就在我們隔壁小區裏麵,很方便的。你就一直在家裏麵好好養著,其他的你就別再想了,媽媽會很擔心的,我也會很擔心的,我們就希望你健健康康、平平安安,隻要有你在,不管怎麽樣,我們一家人都會很幸福的。”顏良良說著,眼淚終歸包不住地奪眶而出。


    顏良已見女兒這樣懂事、心疼人,裏麵既感到安慰,又很自責很痛心,女兒應該生活快樂與輕鬆之中,不應該承受這樣的家庭負累。


    顏良已將女兒招過來,顏良良來到爸爸的身邊,雙手握著爸爸溫暖粗糙的大手,隨即大手握緊,顏良良感到一股溫熱粗糙繞過自己的右掌,一下子感覺好安心。


    顏良已的眼中泛著淚花,模糊之中看到女兒小時候的樣子。一張圓圓的臉,紅撲撲的真像兩隻香甜可口的蘋果,一雙眼睛大而明亮,像兩顆在水中蕩漾的黑寶石。女兒永遠都是父親心中前世最愛的小小情人。


    又想到自己那時候本來給她取名叫顏小花,可是父親聽了立馬就不幹了,說這名字太俗氣了,你那個優良已經到此為止了,就給她取個良良吧,永遠良,不止進。


    顏良已與白櫻華聽了這個名字,俱是嘴角抽了抽。不過意義倒是蠻不錯的。


    顏良良輕敲麵前這扇花繁葉盛、深雕浮刻的豪華大門。一個可愛的小姑娘打開了門,首先引人喜愛的是小姑娘嘴唇上的一顆漂亮珠子般的唇珠。小姑娘特有的唯美,使唇珠看起來就像浸潤在陽光下的一顆瑩潤漂亮的絕美珍珠,散發著柔麗光澤。頭發漆黑光澤,就像深空中星光泛閃。


    顏良良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麽漂亮的小女孩呢,不僅心裏麵生出一絲遺憾,這麽漂亮的小女孩,該讓全世界的人都看到世界上竟然還有這麽漂亮的小姑娘,那該多好啊!美不該由自己獨享。


    “童繽,你好,我們今天呢,先看一下老師布置了什麽家庭作業,你先做完了作業,然後,良良姐姐跟你講解,之後我們再預習一下明天的課程,好嗎?”顏良良學著小童繽的口氣說道。


    小童繽笑得前俯後仰,邊捧腹笑邊說:“好像好像好像。”


    顏良良見小童繽這個笑法,想著別笑抽過去,過去抱著她,輕撫她的背,跟著笑著說道:“別笑了,別笑了,別笑了。”安撫了好一會兒,小童繽才止住了笑,點點頭,“嗯”了一聲,從漂亮的潛艇形書包裏麵拿出哈嘍kt包皮的書和潔白如新的作業本。漂亮的粉白的肉嘟嘟的小手撫摩書本,擺放好,翻開本子仔仔細細地做起作業。


    小姑娘字寫得很慢,可是寫得特別工整漂亮。顏良良不由得更加喜歡小童繽了,讓她想到肖伯克,他也是一樣,人長得周正端莊,字也寫的好看極了。


    肖伯克猛地打了一個噴嚏,雙手用力地搓了搓臉,心裏想著:有人肯定在想我了,又沒有感冒,怎麽無緣無故的打噴嚏。隻聽得耳旁有嗡嗡的聲音,肖伯克一動不動,隻轉動眼睛。蒼蠅從耳旁飛到了眼前,肖伯克心中恨恨:原來是你讓我打噴嚏,你這隻臭蒼蠅。


    “啪——”的一聲,蒼蠅被拍扁在蒼蠅拍上。


    突然,顏良良隻覺得耳朵猛的疼了一下,不禁用手蒙住了耳朵,心裏恨恨:你個掃把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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