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飛虎被山本優生用槍頂著腦門,卻沒有絲毫的緊張,他仍舊冷冷的說道:“先生,你說錯了,恭子小姐不話,你就算打死我,也別想進去。w★”


    “那我倒要證明一下,看看能不能成功!”山本優生把手槍的保險給打開,似乎隨時都能扣動扳機!


    然而邵飛虎仍舊淡淡的看著他,眼睛眨都不眨!一丁點害怕的意思都沒有!


    好幾秒鍾後,山本優生仍舊沒有開槍,他目光之中流露出難得一見的狠辣光芒來:“你不怕死嗎?”


    “先生,我希望你明白,我之所以願意被你用槍指著,隻是因為在你開槍之前,我有一百種方法可以率先反製你。”邵飛虎淡然的說道。


    聽了這話,山本優生氣的把槍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把木質的地板砸出了一個小小的豁口!


    他連一個山本恭子的保鏢都奈何不了!


    山本太一郎的親兒子,在山本組內還有何地位可言?現在的山本組,再也不是當年的山本組了!已經儼然是山本恭子的一言堂了!


    “做什麽?那麽吵。”


    就在這個時候,木製移門被拉開了,山本恭子麵容清冷的走了出來。


    她的木屐和地板相撞,出沉悶的咚咚聲響。


    這聲音就像是敲擊在山本太一郎的心上,這種感覺讓其非常的憋悶。


    “恭子,我有事情找你。”山本優生說道。


    “進來說。”山本恭子說罷,看了那被砸出豁口的地板一眼,便轉身走了進去。


    山本優生望著妹妹的背影,長長的歎了一口氣,也跟著進去了。


    “什麽事?”


    山本恭子走到辦公桌後麵坐下來,眼簾垂下,甚至都沒有看哥哥一眼。


    “恭子,你這樣會不會太過分了?”山本優生把手裏的請柬摔在了山本恭子的辦公桌上。


    “怎麽了?”山本恭子淡淡的問道,語言之中沒有半點的情緒波動。


    “你看看這是什麽東西!”山本優生指著桌子上的請柬。


    山本恭子打開之後,淡淡的瞥了一眼其中的內容,然後又合上了,說道:“怎麽,你不想要這登船的資格嗎?”


    “我登船,還需要以這張請柬來作為資格嗎?”山本優生幾乎是把這句話給吼了出來。


    他滿臉漲紅,脖子上青筋暴起,這麽些年,山本優生幾乎從來不曾有過如此失態的時候!可是,此時此刻,他真的是忍不住了!


    完完全全的忍不住了!


    他可是山本恭子的親哥哥,是山本太一郎的親兒子,老爹過大壽,他想要參加,居然還需要以這封“請柬”來作為通行證,這簡直就是在扯淡!


    難道說,如果沒有這請柬,他山本優生就上不了星華號嗎?


    刷臉行不行?行不行?


    山本優生此時此刻簡直想要咆哮了!


    其實,他此次過來,也是帶著那些兄弟姐妹們的意願來的。


    因為他們都是山本太一郎的子女,但是卻全部收到了壽宴的請柬,簡直是在開國際玩笑,滑天下之大稽!


    山本恭子這次真的做的太過了!


    即便是這樣,山本優生也是想著要顧全大局,否則的話,他要是不來,那麽其他的兄弟姐妹們就會組團來拆了山本恭子的辦公室了!


    在山本恭子上台之後,開始逐步的把這些親人給清除出管理層,所有的關鍵部門全部由其親信把控,那些親屬們早就壓不住火了,此時即將開始給父親過大壽的時候,竟然收到了請柬,這讓他們哪裏還能淡定的下來!


    憋了一肚子火,怎麽去給父親過大壽?


    “山本恭子,回答我的問題!”山本優生說道。


    “你剛剛說了什麽問題?我沒聽清。”山本恭子麵無表情的淡淡說道:“你再重複一遍好了。”


    山本優生氣勢洶洶的,結果妹妹冷不丁的來了這麽一句,讓他差點沒被憋死!


    “我說,你為什麽要這張請柬?這是不是在侮辱人?”山本優生深深的吸了幾口氣,才勉勉強強的調整了過來。


    “安全第一。”山本恭子站起身來,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望著窗外,一邊喝著,一邊說道:“沒有什麽比父親的安全更重要。”


    “難道說我們還會害了父親不成?”山本優生被這個理由給氣的半死。


    自家親兄妹都還收到這所謂的請柬,你是把我們當外人,還是當成了嫌疑對象?


    “這並不是你們會不會害了父親的問題。”山本恭子說道:“我不想有心人混入這條船上。”


    “那你也沒必要這樣做,這樣的話,我們的兄妹情誼會被你消耗的一幹二淨!”山本優生說道。


    “兄妹情誼?”山本恭子的臉上掠過了濃濃的冷笑,這笑容之中還帶著清晰的譏諷之色:“兄妹情誼能比山本組的千秋大計更重要嗎?”


    山本優生從山本恭子的這句話裏麵體會出了絕情的味道。


    也許,他的這個妹妹,根本就沒有把他當成親哥哥的心思吧。


    “恭子,我希望你能夠再認真的考慮一下這件事情。”山本優生知道自己很難去說動這個固執的妹妹,因此不禁緩和了一下語氣。


    “隻有收到請柬的人才能登船,我每個請柬都有防偽標識,到時候,隻認請柬不認人。”山本恭子淡淡說道。


    “恭子……你……”山本優生的話語被堵在嗓子眼裏,完全說不出來。


    隻認請柬不認人,這句話真的要把山本優生給憋死了!


    “你把事情做得那麽絕,對我們任何人都是沒有好處的!你的眼睛裏麵究竟還有沒有我這個哥哥!”山本優生怒道。


    山本恭子從桌子上拿起那張請柬,然後遞到了山本優生的麵前,淡淡的說了一句:“哥。”


    這一個稱呼忽然被說出來,讓山本優生不禁感覺到了濃濃的陌生之感。


    山本恭子這個妹妹是有多久沒有喊他哥哥了?


    山本優生遲疑了一下:“恭子……你……”


    “其實這樣是對山本組最有利的做法,對不對?”山本恭子說道。


    她所指的自然是她獨攬大權的事情。


    即便山本優生不服氣,但是還是不得不認為山本恭子說的很正確,本來山本組已經被蘇銳給打的七零八落,元氣大傷,但是山本恭子強勢入主之後,在最短的時間內完成了有生力量的整合,硬生生的止住了頹勢。


    單純的從這方麵來說,山本恭子的能力絕對比所有兄妹加起來都要強,因為一加一在很多時候是不等於二的,求和的結果甚至有可能比一還要小。


    “是的,可是你的手段太過激了……如果別人的情緒反彈起來的話,對你真的沒好處的。”山本優生說道。


    “算了吧。”


    山本恭子把那個請柬從中呲啦一聲撕開,然後揉成了一團,扔進了垃圾桶中。


    看著山本恭子做出了這種動作,山本優生的表情之上湧現出了一抹複雜之意。


    “隨你們去吧。”山本恭子淡淡說道。


    說完,她便轉身離開,走進了裏間,然後把移門給關上了。


    看著此景,山本優生搖了搖頭,轉身走了出去。


    在他看來,固執的山本恭子終於迫於壓力,對親戚朋友們放行了,然而,山本優生卻沒有半點喜悅。


    他能夠看的出來,山本恭子此次完全是在冒險。


    蘇銳揚言要在大壽之時送給父親一個大禮,那麽對於山本恭子而言,何嚐不是如此呢?她之所以布置的那麽嚴密,還專門把星華號拉到公海上麵,很明顯是在借此機會給太陽神殿挖坑!


    否則的話,一家人關起門來吃頓飯,不也同樣是過大壽了嗎?


    山本優生帶著滿腹心事離去了,然而,在走出門的時候,他又看到了之前攔路的邵飛虎。


    “先生,請您理解,我也隻是在執行恭子小姐的命令。”邵飛虎忽然開口說道。


    山本優生甚至沒有看邵飛虎一眼,冷冷的哼了一聲,便走出門去了。


    邵飛虎繼續麵無表情的站在原地,隻是眼神之中卻湧現出了一抹銳利的精芒。


    …………


    晚上,蘇銳和山本紗織吃完飯,便率先返回了酒店。


    他已經和山本紗織商量好了,要一起登上星華號,而對於這一點,山本優生並沒有任何意見。


    山本恭子這個妹妹如此對待他,讓山本優生的心裏麵很不爽,難道說,自己連帶一個人上船的權利都沒有嗎?再加上自己女兒如此強烈的要求,他又怎麽可能忍心拒絕呢?


    事實上,山本優生的警惕性還是差了些,雖然他已經讓人在華夏把“陳金龍”的身份給查的一清二楚了,但是卻完全沒有想到,這一份無懈可擊的簡曆其實都是偽造的。


    他們循著地址,找到了陳金龍的小學老師、中學老師,甚至連曾經的連隊指導員都找到了,所有人對陳金龍的印象都是一樣的,這更證實了安分簡曆的真實性。


    於是,山本優生便徹底的打消了懷疑。


    國安的造假絕對是最專業的,而這一次造假,也給山本組挖了一個大大的天坑。


    明天就要上船了,蘇銳回到了酒店,衝了個冷水澡,站在落地玻璃前,完全沒有半點睡意,反而心潮澎湃。


    有些事情,有些人,終究是要去麵對的。


    仔細的想了想,蘇銳還是撥通了鍾學楓的電話,問道:“能給我找到山本恭子的聯係方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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