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蘇銳來說,這口氣絕對咽不下去。


    別說王瑩武是他的屬下,哪怕是個陌生人,遭遇了薑懷雄的這種對待,他都要出手管一管的。


    看著蘇銳快步在夜色之中行走的樣子,王瑩武的眼睛裏麵湧現出複雜的神色。


    似乎這一輩子以來,都沒有人以這樣的態度來對待他。


    “大人,要不明天早晨咱們再去吧,今天你也忙了一整天。”王瑩武歉意的說道。


    “這種仇,哪裏還能過的了夜?”蘇銳走到車跟前,問道:“你還能開車嗎?”


    “開車沒問題。”看到蘇銳願意這樣為自己報仇,王瑩武的心裏說不感動都是假的。


    事實上,蘇銳確實很擔心,如果他們去的晚了,那個仁動的屍體會不會被處理掉。如果這樣的話,所有的證據就都沒有了。


    “那麽我們現在就出發,不要等了。”蘇銳坐在了副駕的位置上:“你把車開到距離山頂最近的位置,盡管走最好走的路,不用擔心被發現。”


    “好。”王瑩武開著車,一路默默無言。


    這卿羅山雖然是有盤山公路的,但是由於薑鐵山的阻撓,公路卻沒有修到山頂,大概也頂多到了半山腰多一點,便沒有了路。


    下了車,王瑩武猶豫了一下,還是對蘇銳說了兩個字:“謝謝。”


    他很不擅長這樣說,但是內心之中翻湧著的情緒讓他本能的去這麽做。


    這個名叫蘇銳的男人,值得他用一輩子去追隨。


    有很多人都會認為蘇銳在籠絡人心方麵很有一套,但是實際上完全不是他們想象的那樣,蘇銳所做的這一切完全是由心而發,他見不得別人受委屈,見不得別人被誣陷。


    蘇銳和王瑩武就這樣行走在林間的路上,根本不怕被任何人發現,或者說,他們要的就是被發現。


    是的,此時林間似乎隻有兩個人,周顯威去哪裏了呢?


    “站住!你們是什麽人?”


    就在這個時候,一聲冷喝,突然打破了夜間的寧靜。


    三個身穿卿羅山練功服的弟子從林間走出來,對蘇銳和王瑩武虎視眈眈。


    “就是他!”其中一人指著王瑩武,大喝一聲:“就是他殺死了仁動師弟!”


    三個人毫不猶豫,揮動著手中的長棍便攻擊了過來!


    然而,這裏是茂密的樹林,他們的長棍完完全全的施展不開,被蘇銳三下五除二的就全部放倒在地。


    他們根本沒有還手的機會,甚至都沒有看清楚蘇銳的長相,便已經不省人事了。


    王瑩武再次說了一聲“謝謝”,而後道:“大人,其實不用您親自動手的,這些普通弟子我還是能夠對付的了的。”


    “我還是怕你下不了手,畢竟這是你以前呆過的地方。”


    蘇銳抬起頭來,望著眼前月光之下的朦朧山影,微微一笑,目光之中帶著些許的嘲諷之色:“而我和你不一樣。”


    王瑩武本能的感覺到蘇銳和卿羅山一定是有著什麽不算愉快的往事,但是蘇銳不說,他也就不方便細問了。


    這一路走下來,他們一共遇到了幾十個人,這些人都是在搜尋著王瑩武的蹤跡,碰巧和蘇銳撞上了。


    當然,他們的下場也都是顯而易見的了。


    事實上,在這山路附近搜索的人還是偏少的,薑懷雄把大部分的搜尋主力都放在了後山。


    終於,在蘇銳和王瑩武即將走到卿羅山派的大門口之時,又有兩個守門的弟子喝止住了他們。


    對於這種小角色,蘇銳自然不會再多浪費時間,皆是一腳踹飛一個,對著山門,來了一聲中氣十足的大吼:“薑懷雄,王瑩武在此,你給我滾出來!”


    薑懷雄小院的門驟然便開了,他當然聽出來這並不是王瑩武的聲音,不過還是非常詫異。


    他剛剛洗漱完畢,正準備睡下呢,沒想到,王瑩武竟然還敢找上門來!


    就算找了幫手,也不至於如此囂張!


    “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薑懷雄一揮袖子,冷冷的喊道:“所有人全部集中!給我拿下逆賊!”


    然而,這山院裏麵的弟子著實不算多,大部分的人都被薑懷雄派遣出去追殺王瑩武了,畢竟這位輕羅山大師兄之前說了一句追不到人你們就都不要回來了。


    既然有了他這句話,所以那些弟子大晚上的仍舊在山林間搜尋,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由此可見,這兩年間,薑懷雄給弟子們所造成的陰影多麽的重。


    不過,這十幾個仍舊呆在院中的弟子,都是卿羅山的核心子弟,也是王瑩武當年的師兄弟。


    望著一個個熟悉的麵龐出現在眼前,王瑩武的心裏麵已經是百感交集了。


    這些麵龐,他已經是十年未曾見到了。


    “懷武,你真的不應該再回來。”一個看起來不到四十歲的男人說道。


    “二師兄,我……”王瑩武的嘴唇翕動了幾下,然後又說道:“我想要甩掉我身上的罪名,那些事情我根本不曾做過。”


    這個時候,另外一人又開口了:“那件事情已經定了性,你甩得掉嗎?再說了,你今天回來,不僅沒給自己翻案,反而又讓仁動師侄死了。”


    又是一個大大的黑鍋扣在身上,關鍵是,沒有人能夠說明這口黑鍋的真相。


    無論是十年前的案子,還是十年後的案子,真相都隻有薑懷雄知道。


    “我要檢查一下仁動的屍體。”王瑩武說道:“我不相信我那一腳能夠讓他當場斷氣。”


    那個二師兄說道:“懷武,死者為大,你還是不要徒勞了。”


    這個時候,又是一個黑臉大漢吼了起來:“薑懷武,你現在根本就已經不是卿羅山的人了,你敢殺我們的師侄,整個卿羅山上上下下人人得而誅之!”


    王瑩武的眼睛眯了起來:“三師兄,從十年前你就完全不相信我的說法,十年後仍舊如此,我真的不明白,我們之間到底有什麽樣的深仇大恨,讓你會因為我而這樣做!甚至當年還親自對我用刑!”


    哪有什麽深仇大恨?


    說白了,都是妒火作祟而已。


    王瑩武的年齡比他們都要小,但是天分極高,練功的進展也是一日千裏,遠遠的把這些師兄們給拋在了後麵,以至於這些師兄見到王瑩武,根本就沒法擺師兄的架子。


    譬如眼前這位黑臉三師兄,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當然,也有一些人是與世無爭的,二師兄便是如此,他的話語也是這些師兄之間最柔和的。


    盡管他不相信王瑩武曾經做過那種無恥之極的事情,但是二師兄卻認為,今天仁動的死,和王瑩武有著最直接的關係。


    按照常理來講,王瑩武現在已經不是卿羅山的人了,一個外人闖進派中,打死了一個弟子,這筆賬他們要不要報?


    當然!


    “你們真的不相信我的話嗎?”王瑩武的聲音之中帶上了一層無力的感覺。


    二師兄歎了一口氣:“事實如此,已經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懷武,希望你不要反抗。”


    “讓我不要反抗?”王英武的臉上露出了濃濃的失望。


    百口莫辯,這種滋味兒真的不好受。


    偌大的一座山,上上下下居然沒有一個人信任他。


    相比較之下,這才更顯得蘇銳那信任的寶貴。


    王瑩武知道,自己再說下去也是徒勞,如今的辦法,就隻有用拳頭才能證明自己的清白。


    薑懷雄這個時候已經來到了門前,他望著此時的場景,麵帶冷笑。


    “你還真的不死心啊。”他一揮手:“都還愣著幹什麽?還不快把這殺人凶手給我拿下!”


    “我要看一看仁動的屍體!”王瑩武吼道:“薑懷雄,你不讓我檢查,是不是心裏有鬼?”


    “我問心無愧!”薑懷雄的麵色驟然變的極其寒冷:“動手!”


    於是,那十幾個核心子弟便朝蘇銳和王瑩武撲了過去!就連平日裏與世無爭的二師兄也動手了!


    王瑩武雖然受了傷,但隻要不抱著純防守的心思,就還是有著一戰之力的,已經主動和那些師兄弟們纏鬥在了一起。


    至於蘇銳,則是並沒有加入戰圈,仍舊站在原地,麵帶嘲諷之色的盯著薑懷雄。


    薑懷雄非常不喜歡別人這樣看著他,他的眼睛裏麵噴出怒火來:“哪裏來的小魚小蝦,幫凶一樣要受死!”


    說著,他的身體已經騰空而起,跨越了好幾米的距離,朝著蘇銳淩空撲來!


    這姿勢看起來極為的飄逸瀟灑,但缺點就是……實在是太托大了!


    如果對上功夫不怎麽樣的人,這樣類似於大鵬展翅的招式一抓一個準,可是蘇銳又不是那種不懂功夫的菜鳥!


    要知道,在蘇銳看來,這種飛來飛去的動作除了花哨,其他的一無是處!


    薑懷雄的手眼看著就要抓到蘇銳的脖子了,隻要這個幫凶死了,那麽他就可以騰出手來去對付王瑩武了。


    想到這一點,他的眼睛裏麵露出了猙獰的笑意。》≠》≠》≠》≠,


    然而,就在下一秒,他赫然發現,蘇銳的身體竟然莫名的消失了!


    他還沒弄清楚是怎麽一回事,緊接著,一陣狂猛的勁風便從側麵襲來!


    好快的速度!薑懷雄的心中震駭無比!


    然而此時薑懷雄還沒有落地呢,招式用老,根本無法做出任何的反應動作來!


    於是,他的身體受到了重重一擊,橫著飛出了好幾米,就像是炮彈一般,重重的砸進了人群之中!


    ps:堂姐生娃,這才剛剛從醫院回來,第一更剛剛寫好,抱歉,晚了一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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