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會這樣?


    這是白國明心裏的疑惑。


    不得不說的是,白國明本來心裏麵還是挺憤怒的,但是看到這些全副武裝的特警,他的那些憤怒就全部變成了惶恐。


    嘴裏仍舊火辣辣的,但是他卻不敢再繼續開口大罵了。


    除了老爺子之外,家裏的所有人都被手銬給銬住了,就連白秦川也不例外,那些本來還很能打的保鏢全部都被塞到了車子裏麵,在這種情況下,白國明真的不敢囂張了。


    更何況,那些福特劍齒虎給他帶來了難以想象的壓力,他之前雖然敢和警察對抗,但是現在絕對不敢碰這些特警的!


    那些突擊步槍裏麵,妥妥是裝滿了子彈的!


    在所有的保鏢都被塞進車子裏麵之後,那名警官又來到了白國明的麵前。


    對於這個指使保鏢襲擊警察的人,這些警察們都沒有半點的好感,那警官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便說道:“帶到車上去,給他找一個角落裏蹲著。”


    他所說的帶上車,自然指的是福特劍齒虎了。


    即便這名警官知道這個白國明是個正廳級幹部,但是他也不會有任何的擔心,畢竟襲警這種罪名是完全坐實了的,那麽多的警察都受了傷,於情於理於法,這個白國明都要狠狠的栽跟頭了。


    白國明這次一句話都沒說,忍著嘴裏火辣辣的疼痛,被兩個特警就像是拎小雞一樣的拎起來,直接推搡著進入了劍齒虎的車廂內部。


    此時此刻,白國明意識到,自己的舉動或許會給白家帶來一場天大的麻煩。


    畢竟他不是個草包,雖然能力不算突出,但是許多東西耳濡目染,都還是能夠想明白的。


    蹲在劍齒虎車廂的角落裏麵,他真的開始為之前的莽撞行為而後悔了。


    為什麽要襲警?甚至還要囂張無比的弄死他們?


    如果這些話被錄下來,然後傳出去,那得掀起怎樣的軒然大波?


    想到這裏,白國明不禁感覺到一陣陣的後怕!


    根本沒有什麽東西能夠彌補此時他心裏的悔意!


    為什麽就不能冷靜一點?為什麽就不能控製一下?難道是這麽多年高高在上慣了,從來未曾把這些小警察給放在眼裏,所以被堵住了車子,才會做出這樣的選擇嗎?


    他並不是一個容易衝動的人,主要是被蘇銳刺激了這麽一下之後,才變得不淡定了起來。


    很顯然,蘇銳用杯子砸了他那一下,給整個事件的走勢定了個基調。


    白國明現在根本無法判斷蘇銳究竟是不是故意砸的這麽一下,如果他本身就得知警察會來,才故意這麽做,無疑就是故意挑起他們的怒火的!


    倘若如此,那麽此人心機的深沉程度簡直不可想象,隨手就是連環計!一環套著一環!


    陰謀玩不過人家,拳腳也打不過人家,麵對這樣的對手,他們還有什麽選擇?


    想著這一點,白國明的後背開始升起陣陣的涼意。


    然而,白國明真的是“錯怪”蘇銳了。


    對方雖然在某些時候比較陰險,經常會利用別人的心理給對方下套,但是不得不說的是,這次蘇銳真的不是在挖坑,他在用杯子砸掉白國明門牙的時候,也同樣不知道後麵還會有警察的到來。


    畢竟那個時候蘇銳在司徒遠空的小院裏麵呆了三天,對外界的事情一無所知,秦家要做什麽事情,也根本不會告訴他的。


    所以,倘若蘇銳知道此時白國明已經把他給想象成那麽陰險的人,真不知道他是會哭還是會笑出來。


    這可真是無心插柳柳成蔭了。


    白國明既然這樣想,對蘇銳來說,也是有一定好處的,對方畢竟會因為此事而忌憚他,再麵對事情,也會三思而後行了。


    此時,白國明的口腔裏麵仍舊是火辣辣的生疼,他遠遠的看了一眼站在車廂外麵的蘇銳,發現後者正麵帶微笑的朝這邊看來,他便連忙躲開了蘇銳的目光。


    畢竟對於蘇銳而言,他白國明已經自認為是手下敗將了,手下敗將有什麽資格和勝利者對視?


    當然,這是白國明的想法,並不是蘇銳的心中所想,事實上,他根本就沒把白國明當成手下敗將,因為,在蘇銳的眼睛裏麵,白國明根本不是和他同一個檔次的對手——白秦川才是。


    這個時候,又一名特警走到了白秦川的跟前,說道:“上車。”


    對這個沒有指揮襲警的白家大少,警察們便客氣了一些,從頭到尾都沒有推他一下。


    白秦川主動的走到了劍齒虎的後車廂,然後艱難的爬了上去。


    就在他爬上車子之後,看到了往這邊注視著的蘇銳,不禁搖頭歎了一口氣。


    他的憤怒也同樣的消失無蹤了。


    因為……在白秦川看來,失敗者是沒有資格去憤怒的。


    失敗了就是失敗了,不用去強調任何的理由,也沒有任何解釋的必要。


    從這一點上麵來看,白秦川表現的真的很大氣。


    如果說他此時大吵大鬧,除了憤怒之外別的什麽都不會去做,那麽蘇銳反而會看低他一眼。


    白秦川越是這樣,蘇銳就越是會覺得此人不簡單。


    當然,白秦川是可以給自己戴上一個麵具的,他完全可以偽裝成沒有城府隻有脾氣的大少,但是他真的不屑於這樣做。


    看到白秦川搖頭歎氣,蘇銳遠遠的給他豎了個大拇指。


    從頭到尾,白秦川的表現都沒有出乎蘇銳的預料,一直很隱忍,一直很克製。


    看到蘇銳的大拇指,白秦川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


    聰明人之間打交道,真的不要太多的言語,往往簡單的一句話,就能夠讓彼此明白對方的心思,白秦川此時立刻就明白了蘇銳這個大拇指的意思,然後繼續搖了搖頭,鑽進了車廂裏麵。


    他知道蘇銳並不是在嘲諷自己,但是此時他已經是個失敗者了,嘲諷與否都沒有任何關係了。


    就算蘇銳的那個大拇指是在誇獎自己,那麽白秦川也絲毫不認為自己有接下這誇獎的資格。


    然而,在白秦川轉過身去的時候,他卻沒有發現,蘇銳收回了大拇指,同時微微的眯了眯眼睛,裏麵釋放出一抹濃烈的精芒。


    由於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白家的身上,因此也就隻有蘇熾煙注意到了蘇銳眼中的精芒。


    她的心不禁咯噔了一下,因為蘇銳之前也是笑眯眯的,而這精芒是從何而來?是為何而來?


    蘇熾煙陷入了沉思之中。


    比四叔白國明幸運了一些,白秦川進入到劍齒虎的車廂之後,特警給了他一個位置坐下。


    看了看狼狽蹲在一旁滿臉疼痛之色的四叔,白秦川搖了搖頭,也沒有再多說什麽。


    事實上,進入警局這件事情他是早有預料的,但是被戴上手銬、以這種方式進到局裏,卻是誰也沒想到的。


    早在白忘川買凶-殺人案件出來的時候,白秦川就已經意識到了,自己肯定需要在這方麵向警察說明一些東西的,說不定還得被詢問很久。


    這是必然的,但是,今天發生的狀況卻是突然的。


    突然到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白秦川搖頭歎了口氣,然後靠坐在座椅上,眼中反射著手銬那鋥亮的光芒,滿臉都是無奈。


    此時此刻,他的爺爺還沒有上車來呢。


    白秦川知道,以老爺子的智慧,肯定可以做出一些相關的反擊,但是由於二孫子的那一張全國通緝令,把他的所有步驟全部都打亂了。


    老爺子看起來一直坐在車子裏麵穩如泰山,但是他的心裏肯定非常亂,否則就算秦家突然襲擊,他也不會如此被動的。


    所以,此時此刻的白秦川,唯有再度一聲長歎。


    他完全有理由相信,這一切都還隻是個開始。


    秦家既然一出手就是如此的雷霆萬鈞之勢,那麽在他們白家人被帶入警局裏的時候,這些秦家人更沒有理由停手了,他們一定會變本加厲的!


    然而,此時此刻,白秦川連人身自由都沒有,又怎麽可能采取任何應對的對策呢?


    他自己是沒有太好的辦法的,但是不知道爺爺會不會有什麽底牌。


    秦家,這個許多人並沒有重視的龐然大物,終於在今天緩緩的睜開了眼睛,露出了鋒銳的目光。


    白天柱老爺子仍舊站在一旁,並沒有上車。


    風光了一輩子,從來沒有經曆過如此打臉的時刻,對於白老爺子來說,今天這經曆這絕對是第一次。


    但是,誰也不知道,這會不會是最後一次。


    “白天柱先生,請你上車。”


    那名警官走到他的身後,聲音仍舊清冷。


    如果說他曾經還會對這個老爺子有些忌憚,但是今天過後則是徹徹底底的不會了。既然已經撕破臉了,那麽就徹底的撕破下去吧。


    白天柱轉身看了看那幾輛福特劍齒虎,淡淡的說了一句:“這車太高了,我上不去。”


    這名警官倒也沒有再在這種時候為難他,而是一擺手,對著那幾輛轎車喊道:“騰出一個副駕位置來!”


    喊完之後,這警官便對白天柱做了個“請”的手勢,一言未發。


    白天柱同樣也沒有說什麽,他轉過臉來,看了看蘇無限的豪宅,然後又看了看站在另外一邊的蘇銳,便轉身走向了那輛轎車。


    ——————


    ps:今天我們的盟主赤龍同學大婚,祝他新婚快樂,生個大胖小子!


    又是一個洞房花燭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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