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青鳶並沒有理會院子裏的吵鬧,事實上,從她聽到王琴的聲音那一刻起,就已經知道了她如今的下場。


    還是那句話,在這個蔣家大院裏麵,能夠和她比拚智謀的人還沒有出生呢。


    之前的她總是要為了蔣家著想,忍氣吞聲的,如今隻是稍稍借了一下勢,就讓王琴遭受到了被逐出家門的下場。


    想著這位刻薄嫂子在這些年間對自己做出的一切,蔣青鳶冷冷一笑,眼中沒有任何的憐憫之意。


    她站在鏡子前,看著紅腫的臉頰,然後把毛巾沾滿了涼水,敷在側臉上。


    看著鏡子中的自己,蔣青鳶的眼睛漸漸的開始充滿了水霧。


    過往的那麽多年間,失去了很多很多的東西,不知道自己接下來還能不能找得回……


    …………


    而此時,白家的白秦川似乎也遭受到了同樣的困擾。


    “秦川,你告訴叔叔,家明是不是白死了?咱們白家是不是沒法懲罰蘇銳?”


    “秦川,你不是號稱家族的未來繼承人嗎,為什麽現在都沒辦法替家明討回公道?殺人償命都是天經地義的事情,為什麽還能讓蘇銳繼續逍遙法外?”


    “不管怎麽說,家明都是白家的一分子,他死了,凶手卻活著,這就是白家的恥辱!”


    “是啊,白家的臉都被打腫了,秦川,如果你想當上家主,那就把這件事情處理好,否則我們以後可不會把票投給你!”


    從回到家之後,白秦川臥室的門口就始終堵了這麽多同族長輩,吵鬧個不停,甚至罵罵咧咧,鬧的白秦川在房間裏戴上耳機都不管用。


    實在是忍無可忍了,白秦川這才打開門,雙手合十的喊道:“叔叔嬸嬸們,我不是沒努力,我真的已經盡了力,誰能想得到蘇銳有那麽多的大佬支持?在他們那些人的麵前,我完全就跟螳臂當車沒什麽兩樣。”


    “叔叔嬸嬸們,你們就高抬貴手,放過我吧,這件事情我真的辦不了。”白秦川看樣子都快要哭了。


    “我不管,白秦川,白家明是我的兒子,也是白家的成員,不管怎麽樣,你身為未來的家族繼承人,都要給我一個交代!”一個看起來五十歲左右的男人憤怒的喊道。


    求爺爺告奶奶那麽久,不僅沒有收到任何的效果,對方反而更加的變本加厲,白秦川自然很是不爽:“你讓我給你交代?你的好兒子在外麵犯了那麽多的事,把白家的臉都丟到太平洋去了,你怎麽不給我一個交代?”


    白家明的老爹沒想到白秦川竟然會說出這種話,氣的渾身打哆嗦,指著後者的鼻子說道:“白秦川,你不要忘了,你還要競爭家主,如果我到時候不投你一票,你就有可能錯失家主之位!”


    白秦川輕蔑的看了他一眼,冷冷說道:“白家明那個坑貨,根本就是死有餘辜!能交出這樣的好兒子,你這個當爹的難辭其咎!”


    一直在吵吵鬧鬧的白家眾位遠房親戚都安靜了下來,懷著驚疑不定的心情看著白秦川。


    白秦川本來就人高馬大的,基本上都比這些親戚高了半頭,他冷冷的掃視了全場一眼,說道:“你們都姓白,這一點沒錯,可是你們怎麽不想想,這麽些年裏,白家給了你們多少東西,你們又還給白家多少?除了仗著白家的旗號在外麵作威作福橫行霸道,你們還能幹點什麽好事?”


    白秦川橫眉怒罵,吐沫星子都能飛出好幾米。


    “白家明那個混蛋,在外麵犯下的罪都夠槍斃好幾次了,如果不是家族出麵協調,他早就死透了!簡直都是混賬,該死!”


    “還有你。”


    白秦川指向了白家明的父親,說道:“去年在澳門的賭場欠下了三百萬的賭債無力償還,是不是我讓家族財務給你撥款過去的?否則你都要被人當場剁掉手指!我還沒問你,那三百萬的虧空你補上了沒有?”


    白家明的父親滿臉漲紅,說不出話來。


    白秦川越說越氣,恨不得把這小老兒胖揍一頓:“現在倒好了,三百萬的錢還沒還我,就在這裏指著我的鼻子大呼小叫,我是誰?我是白秦川!是你能想指就指想罵就罵的嗎?”


    眾人被他罵的連一點還口之力都沒有!


    “且不說我能不能當得上家主,但是,如果我成了家主,一定先把你這種混蛋渣滓蛀蟲踢出家族,滾得越遠越好,自生自滅去!”


    白秦川此刻真是霸氣無邊,他說完之後,重重的推了一把白家明的父親,然後從人群中擠了出去!


    “一群混蛋!”


    白秦川回到車上,看了一眼坐在駕駛座上一身黑衣的夜鶯,沒好氣的說道:“看什麽看,開車!”


    “去哪?”難得見到白家大少那麽失態,也應不禁覺得有些好笑,普天之下,恐怕也隻有那個男人能把白秦川逼到如此地步了吧!


    “找個高速,使勁的跑幾圈,讓我透透氣。”白秦川也沒法補覺了,幹脆出去換個環境,不然這白家大院還真是要把他給憋死了!


    “好。”夜鶯也不多說,這輛奧迪q5便呼嘯的離開了大宅。


    “我明天要請個假。”夜鶯忽然說道。


    她今天穿著一件黑色的緊身熱褲,上半身則是黑色緊身背心,雖然關鍵部位一點沒露,但常年鍛煉所形成的**身材還是毫無保留的展現了出來。


    也不知道是對女人不感興趣還是怎麽的,盡管夜鶯的穿著透露出濃濃的製服誘惑,很引人犯罪,但白秦川愣是沒多看一眼。


    “你要回翠鬆山嗎?”白秦川一下就猜到了夜鶯的目的,這個女人每次請假除了回山看望師父,絕對不會幹出一些別的事情來。


    “是的,我準備回去呆半個月。”夜鶯淡淡說道。


    “好,你也很久沒有假期了,正好回去歇歇。”白秦川爽快的答應了,他也知道,自己和對方並不是嚴格的上下級關係。


    夜鶯點了點頭,眼底卻閃過了一抹複雜的光芒。


    …………


    蘇銳並不知道,在他和黃經緯呆在臥鋪車廂裏打打鬧鬧的時候,首都的白家和蔣家發生了那麽大的事情。


    一路上有個伴,這行程便讓人感覺到飛快,出站的時候,黃經緯幾乎是掛在了蘇銳的胳膊上,這個開放的小太妹根本不介意自己的兩座山峰在蘇銳的胳膊上被壓扁。


    李瑞豪和謝振波跟在後麵,看著此情此景,雙眼直欲噴火。


    “我們什麽時候把她給單獨約出來?”李瑞豪的拳頭捏的咯咯響。


    “就這兩天吧,你急什麽急,難道還擔心煮熟的鴨子飛了不成?”謝振波盯著黃經緯的姣好背影,吞咽了一下口水——看來他也是有些迫不及待了。


    出了站之後,已經有一輛黑色的帕薩特等在了門口,看到黃經緯出現,司機連忙擺手:“經緯,這邊!”


    “李哥,我來了。”


    黃經緯對著蘇銳擺了擺手,說道:“歐巴,我先走了,等著我給你打電話哦。”


    蘇銳笑著擺了擺手,目送黃經緯離開。


    隻是,當他看到那輛黑色帕薩特的車牌之時,眼中露出玩味的神色來。


    “寧海市委的車麽。”蘇銳搖頭一笑,自言自語的調侃道:“這個年頭還敢公車私用,真是頂風作案啊。”


    李瑞豪和謝振波自然不認識什麽公車牌照,他們見到黃經緯離開,便沒有再找蘇銳的麻煩,使了個眼色之後也互相告辭。


    必康集團主樓。


    林傲雪坐在辦公桌前,一臉嚴肅,正有條不紊的發布著命令。


    幾天不見,這個姑娘似乎比之前更冷了幾分。


    “必康集團製藥六公司立刻停止與恩科製藥的合作,對,不要去管渠道方麵的損失,我要把恩科製藥永遠的留在必康的黑名單上。”


    “首都新項目的建設也立即暫停,一天之內把施工單位更換掉。為什麽換?因為那家施工單位姓白!”


    “必康要在接下來的一年之內完善自己的渠道,從此以後度美連鎖藥店禁止銷售必康的一切產品!”


    …………


    林傲雪通過電話發布的每一條命令似乎都能給必康帶來不小的利益損失,可是她根本就義無反顧,依舊聲音清冷,聽不出任何的情緒。


    她所要終止合作的這些公司,無一不是有著幾大世家背影!


    想了想,林傲雪再次拿起了電話:“立刻動用所有可以動用的關係,給我搜集這幾家公司的違規證據,不要遞交到當地紀委,直接在網上公布出來,引起社會關注!”


    這一次,幾大世家聯合給蘇銳下套,徹徹底底的激怒了林傲雪!


    就像上次對付宋家一樣,這一次林傲雪也要用自己的方式替蘇銳報仇!


    雖然這些舉動並不會對五大世家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但是這些小傷口終有一天會變成無法愈合的大傷痕!


    發布了一係列命令之後,林傲雪知道,必康的股票肯定又要跌了。


    但是,她不在乎。


    這兩天來,林傲雪夜不能寐,輾轉反側,腦海之中全部都是蘇銳的身影。


    他那賤賤的笑,他那無聊的鬧,無一不是深深的烙印在林傲雪的心中。


    每每想到在那個午夜電影院,蘇銳緊緊摟著自己,麵對強敵毫不畏懼的樣子,林傲雪就感覺到自己的整個人都要融化了,而在融化之後,,便是濃濃的擔心和憤怒。


    她並不知道蘇銳會怎麽樣,但是她必須要讓那些想要動他的人付出慘痛的代價!


    林傲雪知道,自己似乎已經陷進去了,但是她不在意,這麽多年來,她的所作所為都是依照著四個字的指印——追隨本心。


    事實上,如果沒有張紫薇的通知,林傲雪是不會知道蘇銳被捕的消息,當她看到那個穿著白裙滿臉焦急的姑娘時,心中確實閃過了醋意,可是醋意之後,林傲雪便強行逼著自己冷靜下來,開始考慮如何利用必康的資源對五大世家來施加壓力!


    這一點就是林傲雪與其他女人最不相同的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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