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方小北一驚,看老人說一副胸有成竹的鎮定氣勢,不像在說假話,當即好奇起來,莫非,這老人並不是個沒事在公園打拳、閑度晚年的普通老百姓?


    不過重新打量之下,他也還是沒從老人的外表看出什麽特別,就是個普普通通的老頭罷了。


    想想也是,就算能有點背景,難道還能強過霍家不成?人家霍氏集團可是在東海市排名前十的大企業,坐擁十幾億家產,說點通俗的話,跺跺腳整個東海市都要顫三顫,一般的背景豈能與之爭鋒?


    “不行,老先生,這屋子裏寒氣太重了,我還是抓緊時間讓他們把您放了吧。”方小北站起身,不由分說的開始敲門,沒多一會,黑痣男就牛逼哄哄的開門進來了。


    “要殺要剮抓緊,這事和老先生沒關係,先把人放了。”方小北瞪著對方道。


    “怎麽,不是說要聊一夜嗎?這麽快就聊夠了?”黑痣男鄙視的冷笑,扔下一張認罪書和一支筆,“想走也行,你把這個簽了,我馬上就把老東西放了。”


    方小北抓起桌上的那張認罪書,隻見上麵觸目驚心的寫著“故意傷害”“持械傷人”“殺人未遂”。


    “持械傷人?殺人未遂?你們這是誣陷!”方小北冷哼一聲,將紙拍在桌上。


    黑痣男臉色冰冷,“霍大少胳膊都斷了,再說你沒持械?半條命都沒了,說是殺人未遂也沒什麽錯的,讓你吃苦頭的辦法老子有的是,識相點,抓緊簽了大家都輕鬆,不然的話……嘿嘿。”黑痣男晃了晃手中的警棍,威脅的意味不言自明。


    “還敢搞刑訊逼供不成?你們好大膽子啊!”老人氣的站起身來,指著對方的鼻子,“像你這樣為虎作倀的敗類,也不知道是怎麽到這身製服的,這麽做你就不虧心嗎?”


    “老東西!”黑痣男厲聲道,“也不看看這特麽是什麽地方,在這輪得到你說話嗎?死老頭,我看不給你點厲害瞧瞧,你是不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


    說著,黑痣男竟然掄起警棍朝老人揮去,幸好方小北手疾眼快,劈手將警棍半空攔在了掌中。


    “喲,想襲警不成?給老子放開!”黑痣男瞪眼大喝。


    方小北不客氣的一把將其推開,黑痣男哪受得住他的推搡,連連後退數步,險些沒摔倒,再看方小北,雙手一發力,竟將鋼製的警棍給生生掰彎了,扔到地上。


    這一切,都沒能逃脫老人的眼睛,見方小北露出這手功夫,他眼睛一亮,但嘴上並沒說什麽。


    “好啊,破壞公物,還襲警!你麻煩大了!”黑痣男氣急敗壞的從地上爬起來,正要發作,身後的門忽然開了,另一個製服男誠惶誠恐的走了進來。


    “來的正好,去喊人,這小子襲警,給我大刑伺候!”黑痣男咆哮道。


    來人語氣顫抖:“王……王所長,不好了,門口來了十幾輛車,把咱們所給圍了。”


    “啥?”黑痣男一愣,“咱這可是公家的地盤,什麽人敢來這邊搗亂?找死不成?”


    “看……看車牌,都是軍區的車。”


    什麽?黑痣男腦袋嗡的一聲,軍區的人怎麽會到這來?地方和部隊向來互不摻合啊,到底是咋回事?


    正迷茫中,一陣有力的腳步聲從走廊傳來,接著審訊室的門被猛然推開,一個高大筆挺的軍裝大漢出現在門外。


    “您是?”黑痣男一聽對方是軍區的人,自然不敢得罪,趕緊笑著迎了上去。


    “滾開!”那人方臉怒沉,大手猛的甩出一記耳光,將黑痣男扇了個狗啃屎,扇得太狠,在空曠的房間裏聽起來就跟放炮仗似的。


    “有話說話,幹嘛打人?”另一人急了,可對上軍人淩厲的目光,又默默的閉上了嘴。


    黑痣男吐出一顆後槽牙,眼睛像是要瞪出血來,可一看對方肩上的軍章,不由得傻眼了,軍長!


    小小的所裏竟然來了這麽一尊大佛,黑痣男心都涼了,再看這位軍長,竟然畢恭畢敬的給老頭敬了一個軍禮。


    “老首長,我來晚了,讓您受委屈了!”軍長紅著臉,雙眼竟然有些含淚。


    老頭站起身來,嗬嗬笑道:“不晚不晚,小張,你來的正好啊,這位王所長官威滔天,我們正受教育呢!來,一起聽聽。”


    老首長?屋子裏的人都傻了,天下之大,試問能擔得起如此稱呼的人又能有幾個?連軍長在他嘴裏都是“小張”,對方得是什麽級別啊!


    方小北再看老人,發現對方依然是毫無架子,氣度那叫一個泰然自若。


    “你,給我站起來!”那姓張的軍長一指地上的黑痣男,“知道這位是誰嗎?別說是市裏,就是省裏大員遇到問題都要登門請教,你長了幾個腦袋,敢給老首長上課?”


    剛才還一身威風的黑痣男此時像狗一樣在地上直哆嗦,別說起身了,連頭都不敢抬,渾身像篩糠般,恨不得跪下磕頭,“我有眼無珠,有眼不識泰山,誤會啊,一切都是誤會!”


    “誤會個屁!”老人一拍桌子,“我和這位方老弟正在公園裏練拳,你們二話不說就過來抓人,剛才還想刑訊逼供,像你們這樣的人渣配得上這身製服嗎?給我脫了!”


    他一指示,張軍長立即轉頭朝門外喊了一聲,七八個大兵齊刷刷進來,瞬間將黑痣男的製服給扒了,所裏的其他人也趕緊賠笑圍了上來,想要把老人和方小北的手銬摘了。


    “不摘,老頭子我這輩子還是第一次戴這‘銀鐲子’呢,所裏一共有多少人?你們幾個也一起過去把製服脫了吧。”老頭淡然道。


    討好不成反被虐,十幾人啞然失笑,奈何現在整個所都被大兵們給占領了,跑都沒地兒跑,隻好乖乖站過去,排成一排,被紛紛扒去了製服。


    “給我打,每人五百耳光長長記性!”張軍長大手一揮,大兵們紛紛上前,嘴巴子就跟不要錢似的,伴隨著哀嚎,劈裏啪啦的響起,當然了,被打的最狠的就是黑痣男,三個大兵輪流出手,扇得他哭爹喊娘,嘴裏血沫子直噴。


    “老首長,這破地方陰冷陰冷的,你們先走吧,這裏交給我好了。”張軍長敬禮道。


    “不急不急,你在這看著,我和方老弟去辦公室喝杯茶。”老人淡笑一聲,也不顧二人腕子上的手銬,拽著方小北出了屋子。


    二人徑直來到所長辦公室,房間大的不像話,擺滿了各種獎狀和錦旗,老人看了氣不打一處來,“造孽啊,這樣的混帳東西,竟然又得先進又得錦旗,不知道的,還真把他當好人了,看來這基層建設還得狠抓啊,不能讓這樣的臭魚爛了一鍋湯。”


    “老先生說的太對了,這樣的家夥,就是欠收拾。”方小北笑道,手裏也沒閑著,很快便拿泡了一壺熱茶擺在桌上。


    “小北啊,別叫老先生了,聽著見外,我姓黃,以後叫我老黃好了。”抿了一口茶,老頭又來了精神,拉著方小北的手慈祥道。


    姓黃?方小北暗暗思量,猛然驚覺對麵的老頭是誰,那可是十幾年前經常能在新聞裏聽到的真正大人物,怪不得被稱為老首長呢!


    早就聽說老人是東海市的人,沒想到他退位以後,竟然悄悄回到家鄉養老了,要不是被自己無意撞見,估計很多人做夢都想不到。


    黃老見方小北臉上震驚,隨和道:“別驚訝,東海市本就是我的故鄉,告老還鄉而已!我沒覺得自己有什麽特殊的,隻是個普通的退休老人,世界是年輕人的,你們就像早晨八九點鍾的太陽,等著普照大地呢!”


    “黃爺爺您謙虛,您名字可太如雷貫耳了,我沒從沒想過能遇見您本人,說給我爸媽聽的話,他們肯定得嚇一跳。”方小北笑道。


    “哈哈,那都是虛名罷了,這麽多年,老朋友背地裏都叫我‘黃老邪’,可我現在也沒有桃花島不是?”老人笑眯眯的端起茶杯,“咱爺倆既然碰見就是有緣,你救了我半條老命,知恩圖報是應該的,客氣多了就是見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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