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未鴦出現在台上的那一刻,楊詩詩心裏就有種不好的預感,但事已至此,她也不能再說什麽了!渾身抖如篩糠,臉色也是蒼白如紙。世子也出去了,禧妃又離得那麽遠,真是拿個主意的人都沒有。


    皇帝一聽小太監說的話,頓時發怒,拍案而起,“什麽人,還在朕的內宮撒野?”說著,率先起身大步走出大殿,向偏殿走去。


    夏楠津趁亂走到未鴦身邊,見未鴦挑眉發呆,眼神疑惑,“想什麽呢?”未鴦回過神,輕聲說:“我怎麽覺得,夏祁佑(皇帝)有種好興奮的感覺???難道在他這出事了,他不丟麵子嗎?他眼裏怎的隱隱帶著興奮?”按理說,這種事情皇帝應該是避免去現場的,理應由皇後出麵處理,但夏祁佑明顯是看戲去了,這種話,要夏楠津怎麽說?“誒,你到底給她配的誰啊?我好想知道啊!”夏楠津淺笑不語,幹脆拉著未鴦先去看看。


    剛走到偏殿,就聽見永熹侯夫人,哭嚎的聲音,未鴦有種活該的感覺,讓她們母女天天高人一等的感覺,這回好了,丟人現眼不!


    未鴦跟著夏楠津,眾人都給夏楠津讓道,自然就走到最前麵。


    這現場畫麵有些慘烈了,到處都是衣物的碎片,楊文文麵色緋紅,拿被子捂著身體,嗚咽梗塞,永熹侯夫人更是哭天抹淚的大聲叫罵,未鴦好奇的看向背著眾人,正穿衣的男子,隻覺得身材挺好的,衣料也不便宜,看花紋、樣式應該是個世子級別的。想到這裏未鴦小嘴撅了起來,心裏直埋怨夏楠津,找個世子幹嘛,就應該找個小太監,讓她倆做對食兒!!


    人群中有人漸漸認出背著眾人的男子,也許是身形,也許是衣物,楊詩詩的臉色越來越蒼白,握著婢女的手用力的指節發白,腳下不由自主的打了個趔趄。


    隨著男子轉身向皇帝行禮請罪,眾人才驚呼,不由得看向楊詩詩,楊詩詩恨不能自己趕緊暈掉,可就是暈不過去!


    未鴦一臉懵逼,這是什麽情況?夏楠津在他耳邊輕聲道:“他是永寧侯世子!”


    永熹侯世子!!未鴦在心裏給了夏楠津一個大大的讚!姐夫睡了小姨子,這下子京都的夫人小姐們可有的談資了!


    除了永寧侯一家和永熹侯一家,剩下的都在竊竊私語,偷笑著。


    永熹侯上前一巴掌過去,“哭什麽?都是你管教的好女兒,趕緊收拾了,滾回家去!”永熹侯夫人,這才反應過勁兒,這裏是皇宮,不管楊文文是不是受害者,她都有罪。一邊心疼女兒,手下卻趕緊給女兒穿衣服收拾起來。


    皇帝帶著眾人回到大殿,詢問事情經過,永寧侯世子跪在駕前,“臣有罪,罪臣收到一張紙條,上麵寫著讓臣到偏殿有事相商,罪臣到了偏殿就暈暈乎乎、不知所以了!”說著要找紙條,卻翻了半天也沒有找到,永寧侯世子尷尬的說道:“可能是落在偏殿了。”小太監領命去找,回來稟報並未找到。


    楊文文也被帶到駕前,詢問到底是怎麽回事,“我,我什麽也不知道……”邊說邊哭。皇帝不由得扶額,“哭的朕頭疼!”楊文文聽了收斂了哭聲,低聲啜泣著。


    楊文文這個樣子,什麽也不說,隻是一個勁兒的哭,看來這脖子沒法審下去了。再者一個是永寧侯世子,一個是永熹侯嫡女,就算審了個誰對誰錯,又能怎麽樣,楊文文不還是失了貞。


    說話間已經到晚上,月上中天了。皇帝大手一揮,全都退下,“今天就這樣吧,此事雖發生在宮裏,朕念在永寧侯和永熹侯昔日之功,你們自己回家解決吧!中秋宴就這樣吧,退下吧!”


    眾人皆行禮告退,“昭親王留下,安未鴦也留下吧!”


    未鴦納悶,“叫我留下幹嘛?”到了禦書房,揮退侍從婢女,這廝瞬間恢複本性!


    “誒呦我去,我說下回再有這樣的事,能不能支會我一聲,要不是看你倆低聲說話時,那狡黠的樣子,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未鴦見他吊兒郎當的樣子就好笑,“那你打算怎麽辦啊?”


    “能怎麽辦,永寧侯和永熹侯都不是什麽好貨,我何必摻和呢,讓他倆狗咬狗去!誒!我丟一丁點麵子,換這兩老貨互掐,也不錯!”未鴦見他是真的心情很好,還不時的哼起小調。


    夏楠津有些吃醋,攬過未鴦,讓她坐在自己懷裏,“你剛才唱的歌真好聽!”未鴦本來還在掙紮著,瞬間臉色爆紅,“你……你……你……”你了半天,也說不出話來。


    夏祁佑在一邊直捂眼睛,“哎呦哎呦,真是辣眼睛啊,秀恩愛死的快啊!”未鴦聽了一把把桌上的茶杯蓋兒丟了過去,“你真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夏祁佑伸手,準確的接住,“我現在可是皇帝,你敢打我!!”未鴦用手臂勾住夏楠津的脖子,“我還是你皇嬸呢!你還是聽話比較好!”


    礙於夏楠津的淫威,夏祁佑隻好去角落裏畫圈圈。


    夏楠津和未鴦兩人留在宮裏吃了飯,對於夏祁佑來說,這個節日,還是和未鴦過,比較有意義,畢竟,這裏的人,都不算是他的親人,隻有未鴦,還算是個親人。


    夏楠津依然是未鴦在哪,他就在哪。歡歡喜喜的過了個節,次日,中秋盛宴上的事就在京都傳了個遍。自然是夏楠津幹的,目的就是讓他們想遮眼都無法遮眼。


    京都更是傳出好幾個版本。


    有人說,兩人是遭人陷害。


    有人說,是楊文文早就心悅永寧侯世子,不滿長姐嫁給他,自己才想出這個法子。


    還有人說,是永寧侯世子早就相中妻妹,在中秋宴上聽說,楊文文許了人家,才出此下策。


    楊詩詩顯然相信了最後那個版本,隻要世子一進她的房門,她總要鬧上一鬧,言語間更是直接點出自己心中所想。永寧侯世子這兩日本來就心煩的要命,哪裏受得了這樣的氣,頓時對妻子拳腳相加,出了口氣便宿在小妾處,在不進正屋門了。


    而昌靜侯府,於交陽聽了事情經過,自然不能把幾人的計劃曝光,隻當自己是閑逛的時候睡著了。昌靜候側夫人則求著侯爺把婚事退了。侯爺自是應了,委托夫人去辦此事,側夫人在一邊插話道,把過的禮給要回來,畢竟那是她辛苦攢下的,不是大風刮來的。


    昌靜侯夫人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沒有直接應下。


    次日,昌靜候夫人就造訪永熹侯府上退了婚事,過的禮自然也退了回來。永熹侯夫人本來是不幹的,被永熹侯打了巴掌,加倍送了賠禮,親自送昌靜候夫人出了府。


    此事鬧鬧哄哄的過了十天,終於,在兩位侯爺的敲定下,兩家再次聯姻,楊文文入永寧侯府,為平妻,他日世子承襲侯位,楊文文就是側夫人。


    此事看似平息了,但楊詩詩卻恨透了父母與妹妹。麵上卻不能表現,還要歡天喜地的,與妹妹分享自己的丈夫。


    每每想到這,未鴦都覺得這古代的婚俗真是夠夠的了。順變教育一遍夏楠津,“以後你要是去了什麽勞什子的小妾,我就有的遠遠的,再也不回來了!”


    夏楠津溫香軟玉在懷,重重的點頭保證。把未鴦說的話深深的記在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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