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從側室裏走出個人來。


    那人看著人高馬大,但卻攏袖垂首、小步前行,在金無敵的左前方懸身跪下,全程都沒有看向任一處,但金無敵卻一打眼就看出來對方是延慶堂的太監兆祥——初來劇情時,她決定將殘廢的司言丟進井裏,詢問司琴是否有可用之人時,司琴舉薦的便是太監兆祥。也就是此刻跪在殿下之人。


    金無敵冷眼看著他,麵無表情。


    兆祥向楚勻行禮問安。


    對方卻沒理會,徑自問金無敵:「這個太監,你可認識?」


    金無敵毫不遮掩:「認識。」


    楚勻:「好,那你再看看這個!」他從案上拿起一物,用力朝殿下拋開。


    金無敵不躲不閃,那東西砸到她的腿上又彈開,磕得她腿上一疼。但她仍麵不改色地朝那東西望去,是枚簪子,簪頭已經磕掉一角,卻不像剛才才磕掉的,應該是早就有了的。正看著,頭頂上又傳來冷冷詢問,「認識麽?」


    金無敵抬頭:「不認識。」


    「哦?不認識?」


    楚勻冷笑,盯著她平靜的麵容,話卻是對兆祥說的,「你來說!」


    兆祥:「回陛下,這簪子奴才瞧見小主帶過一回。但那回有雀兒不小心落在小主頭上,小主嚇得伸手去拍,結果拍掉了簪子,當即就給摔壞了。不過小主並沒有著人去修,也不讓奴才們碰,自己收了起來,此後就再也沒戴過。」


    楚勻問金無敵:「你知道這簪子是在誰身上搜出來的嗎?」


    金無敵裝傻道:「梁福安吧。」她微微探身,將簪子拿過來,把玩著看了幾圈,最終在簪子後麵發現了一些很小很小的字,她拿近了定睛一看,心下瞬間了然——噢,這是栽贓她用這簪子給人傳信呢。


    為防楚勻不信,他們做的還真是滴水不漏。


    「梁福安嗎?」楚勻咬牙道:「事到如今,你還不肯說實話?」


    「你想聽什麽實話?」


    「和你勾結的人,明明是方全!這簪子就是從他身上搜出來的!起初吳氏來揭發你和方全合謀陷害嬪妃的時候,朕還有些不信,可如今這簪子是物證,兆祥是人證,你還有什麽話可說?」


    金無敵:「我無話可說。」


    她真是無fuck可說了。果然宮鬥文裏的人智商都開掛,真是往死裏搞她啊。事到如今,她再說什麽都像狡辯,倒不如反其道而行,幹脆平平靜靜地玩一把消極抵抗。金無敵一抬手,當啷一聲把簪子丟到一旁。


    楚勻:「那你這是認罪了?」


    「我說我認罪了嗎?我隻是說我無話可說。」


    「你這是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我的確不知道該說什麽啊,我不認識這個簪子,也不知道為這裏麵有方全什麽事,更不知道那個什麽吳氏為什麽要揭發我。你所說的這些,在我聽來都跟天方夜譚似的,你讓我接什麽?」


    「你一定要這樣嘴硬到底?」


    「那你告訴我,我說什麽才算嘴軟?而且我嘴硬什麽下場,嘴軟又是什麽下場?如果都是一個死,你又為什麽非要執意聽我認罪?既然你心裏已有定數,也一根筋地以為我說什麽都是狡辯,那我認不認罪還有什麽意義?」她一口氣說完,然後跪直了些、不卑不亢:「你隻管下旨就是了,我絕不違抗。」


    楚勻被她說的無言以對。


    而金無敵看似平靜的表麵下,慌張正江水般翻滾著。


    她知道這樣會激怒楚勻。


    但她隻有這樣做,楚勻在氣過之後才會起疑,才會想她這般求死是不是真的被冤枉了。但前提是她要在楚勻的怒火下活下來。隻要今天楚勻不殺她,那就還有一絲希望。可很顯然,楚勻並不打算留她一命。


    她的平靜,宛若挑釁,將他的怒火轟上最高值。


    楚勻怒急反笑,額角的青筋都脹了起來:「好好好!既然如此,那朕就成全了你!來人,把晏氏拉下去賜白綾。」似乎生怕自己會反悔,所以又補上一句,直接將事情推向不可轉圜的境地,「即刻行刑!」


    金無敵渾身一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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