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管立平自嘲地笑了笑：“怕什麽，怕凶手還會繼續出來作案嗎？既然他都已經把罪名都栽贓在吳文康頭上了，怎麽可能還會出來作案？那他之前的栽贓，不是白忙了？”
沈奕冷冷地說道：“你們就是看準了這一點，認定了凶手不會再出來作案，所以就沒有再查下去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了？”
“我們查過，事後還是查過一段時間，可惜一直沒有結果！東海市一年發生這麽多案件，我們也不可能把精力都集中在一樁舊案上，而且後來，那個凶手也是沒有再出來作案了，時間一長，也就慢慢放棄調查了。”
管立平說到這兒，忽然抬起頭，看著沈奕，說道：“沈教授！這次的分屍案，凶手絕對不會是那個人！”
沈奕也看著管立平，問道：“你就那麽的肯定？”
管立平十分肯定地說道：“是的！我非常的肯定！他不可能還會出來作案的！替死鬼都找到了，自己還出來作死不成？更何況……看作案手法，就知道不是同一個人了！”
這次別說葉寧他們，連沈奕都有些驚訝了：“管老，您怎麽就這麽肯定，不是同一個人？”
管立平冷笑：“因為有一個細節，我本來是寫在驗屍報告上的，但是後來被刪掉了！所以，這個模仿作案的凶手，他肯定不會知道！”
果然！葉寧和沈奕交換了一下眼色。
“死者的背部，都被刻了兩個字，表子。”
管立平說著，折了根棍子，在地麵上把字寫出來了。
表子。
“表子？”葉寧幾個目瞪口呆。
管立平淡淡地說道：“應該是錯別字，我想凶手估計是不知道這兩個字怎麽寫！當時我在寫驗屍報告的時候，還特意提了一下這件事，並注明說，凶手文化水平應該不會太高，否則他不可能會寫錯這個表字吧？”
“這可是個很大的疑點啊！”楊彬說道：“那個吳文康，可是準備要考研的，總不會連這個表字都不寫吧？”
沉默了一會兒之後，管立平才說道：“是啊，我也是後來才想到的，不然我也不會特意去翻吳文康的口供了。這個表字的問題，我也跟領導說了……”
沈奕便道：“所以，驗屍報告被改了？而且還是最關鍵的內容？”
“是的。他們讓我重新寫一份驗屍報告，把這一條刪了！怎麽樣？”管立平這次不是問沈奕，卻是問葉寧：“屍體的背部，沒刻有字吧？”
“沒有！什麽都沒有！”葉寧搖頭，旋即又道：“我說呢，總覺得這照片有些怪怪的，原來是屍體軀幹背部的照片都沒有拍，隻有正麵的！”
管立平無奈地說道：“怎麽會沒有拍，隻是被銷毀了而已！”
沈奕思考了片刻，便道：“這麽說來，倒是能確認了一件事，這個凶手，並不是當年參與那起案件調查的相關人員，因為他並不知道這個刻字的事！很有可能是後來看到檔案之後，才了解到這些案情細節的！可是什麽人，才最有可能接觸到這些檔案呢？”
楊彬皺起了眉頭：“這檔案的原件，是存在高院的檔案室裏吧？但有機會翻閱到的人還是不少，不過……那差不多都是咱們的同行了吧？外麵的人，可隨便進不去！這十幾年了，翻查過這些檔案的人也不知道有多少了！查都不好查啊！”
“是啊！”沈奕歎道：“看來還是隻能從另一條線索入手了！”
把這些話都說完出來，管立平倒是平靜多了：“看來，沈教授，你們已經有線索了？”
沈奕也不隱瞞：“查到了一點，我們也懷疑凶手隻是模仿作案，其實另有目的，不過現在倒是更加肯定了。謝謝管老您的幫忙！”
管立平擺了擺手：“行了，沈教授，您就別嘲笑我了！我哪當得起啊！這件事，在我心裏已經藏了這麽多年了！現在終於說出來了，真是輕鬆多了！不過，既然這起案件的凶手，不是十五年前舊案的凶手，你們就算抓住了他，十五年前的舊案，也還是一樣破不了啊？”
管義亮忍不住道：“要我說……這孟辛彤分屍案的凶手，是不是知道真凶是誰啊？”
“不太可能！”楊彬倒不怎麽樂觀：“他要是知道，為什麽不直接說出來呢？如有知道真凶是誰的話，完全有更好的方法來翻案吧，犯得著去殺人嗎？”
“翻案？”管立平很是驚訝：“你們認為，這人這麽大費周章的，是想替吳文康翻案？”
楊彬點頭道：“不過目前還是猜測罷了，隻是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
管立平沉默了，神情有些凝重，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麽。
“爸……”管義亮便問道：“您是不是又想到些什麽了？”
“唉……隻是覺得有些無奈，還有一些遺憾！如果當初我能早些發現這些問題，那吳文康也許就不會死了！在宣判之前，所有的一切都還來得及，還能挽回！可我偏偏要等到所有的事情都無法挽回了，才發現這些問題，有什麽用呢？”
管立平不由得回想起當年，他在局長辦公室的時候，局長對他說的那番話：人已經死了！案子也判了！這是鐵案了！你還想怎麽樣？人剛剛處決，你就要出去告訴所有人說，我們抓錯人了嗎？
你覺得群眾會怎麽看？他們回想，既然知道是冤案，為什麽不早點兒說？為什麽沒有早點兒發現？等人死了才說！命都沒有，翻案了，對死者本人又還有什麽意義呢？
對所有努力了幾個月的刑警來說，又有什麽意義呢？
就隻是讓他們知道，他們努力了幾個月，最後卻犯了一個錯！最後他們卻是被真凶所設計了，掉進了陷阱裏嗎？
毫無意思啊，管法醫！
都到了這一步了，不該判也都判了，人也死了，還翻案，隻會讓所有人難堪！
你要查，可以，偷偷的查，暗中查，就算查明了真相，也不能公布出來！隻能偷偷處決，我的意思，你明白嗎？
沈奕冷冷地說道：“你們就是看準了這一點，認定了凶手不會再出來作案，所以就沒有再查下去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了？”
“我們查過，事後還是查過一段時間，可惜一直沒有結果！東海市一年發生這麽多案件，我們也不可能把精力都集中在一樁舊案上，而且後來，那個凶手也是沒有再出來作案了，時間一長，也就慢慢放棄調查了。”
管立平說到這兒，忽然抬起頭，看著沈奕，說道：“沈教授！這次的分屍案，凶手絕對不會是那個人！”
沈奕也看著管立平，問道：“你就那麽的肯定？”
管立平十分肯定地說道：“是的！我非常的肯定！他不可能還會出來作案的！替死鬼都找到了，自己還出來作死不成？更何況……看作案手法，就知道不是同一個人了！”
這次別說葉寧他們，連沈奕都有些驚訝了：“管老，您怎麽就這麽肯定，不是同一個人？”
管立平冷笑：“因為有一個細節，我本來是寫在驗屍報告上的，但是後來被刪掉了！所以，這個模仿作案的凶手，他肯定不會知道！”
果然！葉寧和沈奕交換了一下眼色。
“死者的背部，都被刻了兩個字，表子。”
管立平說著，折了根棍子，在地麵上把字寫出來了。
表子。
“表子？”葉寧幾個目瞪口呆。
管立平淡淡地說道：“應該是錯別字，我想凶手估計是不知道這兩個字怎麽寫！當時我在寫驗屍報告的時候，還特意提了一下這件事，並注明說，凶手文化水平應該不會太高，否則他不可能會寫錯這個表字吧？”
“這可是個很大的疑點啊！”楊彬說道：“那個吳文康，可是準備要考研的，總不會連這個表字都不寫吧？”
沉默了一會兒之後，管立平才說道：“是啊，我也是後來才想到的，不然我也不會特意去翻吳文康的口供了。這個表字的問題，我也跟領導說了……”
沈奕便道：“所以，驗屍報告被改了？而且還是最關鍵的內容？”
“是的。他們讓我重新寫一份驗屍報告，把這一條刪了！怎麽樣？”管立平這次不是問沈奕，卻是問葉寧：“屍體的背部，沒刻有字吧？”
“沒有！什麽都沒有！”葉寧搖頭，旋即又道：“我說呢，總覺得這照片有些怪怪的，原來是屍體軀幹背部的照片都沒有拍，隻有正麵的！”
管立平無奈地說道：“怎麽會沒有拍，隻是被銷毀了而已！”
沈奕思考了片刻，便道：“這麽說來，倒是能確認了一件事，這個凶手，並不是當年參與那起案件調查的相關人員，因為他並不知道這個刻字的事！很有可能是後來看到檔案之後，才了解到這些案情細節的！可是什麽人，才最有可能接觸到這些檔案呢？”
楊彬皺起了眉頭：“這檔案的原件，是存在高院的檔案室裏吧？但有機會翻閱到的人還是不少，不過……那差不多都是咱們的同行了吧？外麵的人，可隨便進不去！這十幾年了，翻查過這些檔案的人也不知道有多少了！查都不好查啊！”
“是啊！”沈奕歎道：“看來還是隻能從另一條線索入手了！”
把這些話都說完出來，管立平倒是平靜多了：“看來，沈教授，你們已經有線索了？”
沈奕也不隱瞞：“查到了一點，我們也懷疑凶手隻是模仿作案，其實另有目的，不過現在倒是更加肯定了。謝謝管老您的幫忙！”
管立平擺了擺手：“行了，沈教授，您就別嘲笑我了！我哪當得起啊！這件事，在我心裏已經藏了這麽多年了！現在終於說出來了，真是輕鬆多了！不過，既然這起案件的凶手，不是十五年前舊案的凶手，你們就算抓住了他，十五年前的舊案，也還是一樣破不了啊？”
管義亮忍不住道：“要我說……這孟辛彤分屍案的凶手，是不是知道真凶是誰啊？”
“不太可能！”楊彬倒不怎麽樂觀：“他要是知道，為什麽不直接說出來呢？如有知道真凶是誰的話，完全有更好的方法來翻案吧，犯得著去殺人嗎？”
“翻案？”管立平很是驚訝：“你們認為，這人這麽大費周章的，是想替吳文康翻案？”
楊彬點頭道：“不過目前還是猜測罷了，隻是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
管立平沉默了，神情有些凝重，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麽。
“爸……”管義亮便問道：“您是不是又想到些什麽了？”
“唉……隻是覺得有些無奈，還有一些遺憾！如果當初我能早些發現這些問題，那吳文康也許就不會死了！在宣判之前，所有的一切都還來得及，還能挽回！可我偏偏要等到所有的事情都無法挽回了，才發現這些問題，有什麽用呢？”
管立平不由得回想起當年，他在局長辦公室的時候，局長對他說的那番話：人已經死了！案子也判了！這是鐵案了！你還想怎麽樣？人剛剛處決，你就要出去告訴所有人說，我們抓錯人了嗎？
你覺得群眾會怎麽看？他們回想，既然知道是冤案，為什麽不早點兒說？為什麽沒有早點兒發現？等人死了才說！命都沒有，翻案了，對死者本人又還有什麽意義呢？
對所有努力了幾個月的刑警來說，又有什麽意義呢？
就隻是讓他們知道，他們努力了幾個月，最後卻犯了一個錯！最後他們卻是被真凶所設計了，掉進了陷阱裏嗎？
毫無意思啊，管法醫！
都到了這一步了，不該判也都判了，人也死了，還翻案，隻會讓所有人難堪！
你要查，可以，偷偷的查，暗中查，就算查明了真相，也不能公布出來！隻能偷偷處決，我的意思，你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