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錦說道:“我回國以後,原本以為是一片美好的、開滿鮮花的家園。誰知道,……”


    華錦說到這裏,有點說不下去。但是他還是很想告訴戚雨薇他的感受——


    “站到機場,看不到接機的父母,才意識到:自己一直怨恨的父母,其實早就不在人世了。他們根本就不值得自己去怨恨。因為他們已經帶著愛早早離開了。那一瞬間的淒涼!那種對父母的怨恨支撐著長大的童年,在那一刻崩塌了!”


    “你的父母總歸是愛你的!雖然不在了,可是也是愛你的!我的母親在我六歲的時候就獨自一個人走了!她獨自一個人,把我拋下就走了!(這是戚雨薇最不能原諒母親的地方)父親想要我死,把我扔在溪流裏麵,還用腳踩著我的手指……”戚雨薇最不能原諒父母的,就是這些了。


    “你說錯了!”華錦說道,“雖然拋棄你不對,扔在溪流裏麵也不對。可是父母總歸培養你六年。至少在那六年裏麵,你還有寶貴的記憶對不對?六年啊!你至少還記得母親模糊的樣子吧。記得父親的樣子吧。可是我是怎麽記憶父母的?在我有記憶的時候就不知道他們是什麽樣子的!我要通過照片才能知道他們是什麽樣子!我一天父母的愛都沒有感受過!”


    “知道父母的樣子有什麽重要的?父親凶神惡煞,老鷹抓小雞一樣把你扔到豬圈裏嗎?這種樣子我一輩子都忘不了!你知道有多麽悲慘嗎?那個樣子是我童年的夢魘!深深印在腦海裏。直到他死我都不願意去看他!你知道嗎?他臨死要我回去,我都沒有去看他一眼!因為他不是我的父親!他就是一個惡魔!”戚雨薇悲憤說道。


    “你要跟我比,誰更慘嗎?”華錦問道。


    “誰要跟你比?”戚雨薇說,“我跟你有什麽可比的?”


    “當然有可比的。你能夠被扔在豬圈裏。我還沒有這樣的經曆。你比我慘!好吧。”華錦說道。


    華錦看看戚雨薇如花似玉的容顏,怎麽也和豬圈搭不上。稱讚道:“怪不得渾身都是香的,原來是豬圈長大的。不過我覺得,你這德行,要是我是你父親,也會把你扔到豬圈裏。實在是太……”


    “你還不配。你算什麽?”戚雨薇氣鼓鼓說道。


    “戚雨薇小朋友,我們還能不能好好地說話了?你看看,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我們不是在探討人生嗎?怎麽扯到豬圈裏去了?我隻是問你,你這輩子睡過幾個男人?沒有問你有沒有跟豬睡過?”華錦說道。


    戚雨薇氣得伸手去打華錦。手舉起來的時候她感覺怪怪的。她跟華錦是什麽關係?怎麽像熱戀的情侶那樣打情罵俏的?


    華錦早已做好了防備。不會讓戚雨薇打到他。


    “你這個女人就喜歡暴力。這是在美國,會被報警的。你涉嫌家暴,小心點吧。”華錦說道。


    戚雨薇老實躺了下來。她看了看華錦的眼睛,華錦那邊的熱吻再一度襲擊過來。


    華錦似乎真的很愛她。這種愛沒有語言,隻是一種感覺。女人如果被玩弄就會感到屈辱,因為在男女的相處中隻有作賤,沒有尊重。可是華錦不是這樣。他很心疼戚雨薇,無微不至照顧她,千方百計讓她開心。


    即使是華錦暴怒之下的做-愛,他也會盡量照顧戚雨薇的感受。


    雖然他竟然威脅著,要殺死戚雨薇,讓她消失。


    他到底是什麽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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