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不論!”


    費禦南的話,字字句句都擲地有聲,氣勢十足,讓人連辯駁的餘地都沒有。


    此時……


    蕭蕭突然睜開眼來,其實她早就醒了,隻是在默然的聽著。


    聽到了花司炎的堅決。


    也聽到了費禦南的勢在必得。


    他說了……一輩子……


    這三個字,讓蕭蕭震了震,就仿佛石頭敲擊心髒一般。


    也許,‘一輩子’這三個字,對於任何人來說,都能簡單的說出口。


    可是……她知道,對於費禦南這個驕傲的男人來說,有多麽的困難。


    見她醒來,頓時,房間內,所有人的視線都投向她,每一道,都那麽複雜,複雜得讓她覺得有些難以承受。


    “哥,花蘿卜。”她勉強笑著和他們打招呼,視線,又落向費禦南,但僅僅對視兩秒便飛快的移開。


    “我們是來帶你回去的。”黎燁徑自走到床邊,見她要起來,連忙探手扶住她的手臂,“怎麽樣,還很痛嗎?”


    花司炎沒有上前,隻是仍舊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沒有,已經好很多了。”蕭蕭搖頭。


    “那哥哥帶你回去。”黎燁說著正要掀被子,費禦南卻陡然開口:“小東西,我想知道你的決定。”


    費禦南這話一出口,所有人都在等待著她的答案。


    仿佛,那個答案,輕易的能將其中一個人推入深淵。


    “我……”蕭蕭看一眼費禦南,又看一眼花司炎。


    她能怎麽選擇?


    一個是深愛的,卻永遠不會有結果的。以她的性子,哪怕是飛蛾撲火,她也會願意留在他身邊,更何況,還有那難得的一輩子的承諾。


    可是,偏偏另一邊是花司炎……


    她生命裏不可或缺的親人……


    她怎麽能殘忍的去傷害?


    心,揪著痛,就像針紮了一樣。


    她從沒想過,那場肆意挑起的遊戲,有一天,會讓他們都這麽痛苦……


    費禦南的手,垂在身側,握得緊緊的,似在壓抑著滿腔痛苦的情緒……


    小東西,就留在這裏!留在他生命裏,做他灰暗的生命裏唯一的一道彩虹!


    他,很想這麽開口,這麽請求。


    可是……


    他不得不給她空間。


    最終,隻能隱忍下來。


    而另一邊的花司炎……


    隻是將視線投注在窗外,沉沉的目光,退卻了玩世不恭,而換上了無法掩藏的澀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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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蕭蕭沉默了很久,突然抱住黎燁的脖子,低低的啜泣起來。


    “丫頭,你別哭……”黎燁整顆心都軟了,撫慰的扒著蕭蕭的頭發。


    “讓我和費禦南好好談談,好不好?”她哽咽著要求。


    黎燁沒有第一時間回應,而是下意識看向花司炎。


    而花司炎,卻什麽也沒說,抿著唇,率先大步走出去。


    黎燁沉沉的歎口氣,“好,你們聊。我們三個,在門外等你。”


    放開她,叮囑一聲,和時維一起走出去


    費禦南不笨。


    即使小東西什麽也沒開始說,但他也已經懂了她的決定。


    胸口,頓時像破了一個洞,空空的,讓他決定難受。


    仿佛,生命裏,有什麽最重要的東西,硬生生從他身體裏剝離了。


    突然……


    覺得,很無力。


    轉身,死死抿著唇,在沙發上坐下。


    擱在沙發扶手上的手指,蒼白,隱隱泛著顫抖。


    突然,腿上一重……


    柔軟的身子,像之前每一次那樣,撒嬌的賴進他懷裏。


    脖頸間,微微一暖。


    她纖細的手臂,環上他的脖子。


    她的小臉,眷戀的埋進她脖頸間。


    柔軟馥鬱的女性馨香,彌漫進他的鼻腔。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心悸……


    但,此刻,他卻完全高興不起來,甚至,更多的是難過,心仿佛被一隻大掌無情的揪住一般。


    雙手,仍舊擱置在沙發兩邊,一動不動。任她像隻小貓兒一般,賴著自己。


    “費禦南……”她低低的喚他,哽咽的嗓音像小貓的嗚咽。


    費禦南閉上眼,深吸口氣,才俯首看她一眼,眸色深沉,複雜。


    蕭蕭胸口一痛,揚起小臉,將自己的唇,主動的貼上他的。


    但……


    就在要碰到的前一刻,他突然探手,掌握住她的後頸,“小東西,你不該給我一個交代?”


    被拒吻,蕭蕭沒有放棄,反而隻是拍開他的手,更義無反顧的吻住他涼涼的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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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見,再也不見!(3000)


    被拒吻,蕭蕭沒有放棄,反而隻是拍開他的手,更義無反顧的吻住他涼涼的薄唇。


    她的柔軟和溫暖,再次傳來,讓費禦南無法招架,無法拒絕……


    仿佛彼此間的訣別一樣,痛徹心扉的回吻她。


    骨節分明的手指徐徐插入她發絲內,將她更逼近自己,將這個吻加得更深,更密,更用力的吮著她的丁香小舌,仿佛要將她的靈魂吸出來……累


    不知道過了多久……


    直到,唇邊,彌漫過滿滿的苦澀——是眼淚的味道……


    費禦南隻覺得胸口更疼了。


    早就知道,和小東西的分離,是遲早的事。卻沒想到,會來得這麽快,快到讓他完全沒有心理準備,更有些不知所措。


    終於……


    直到兩人都喘不過氣來,蕭蕭才從他唇上退開。


    染著淚的眸子,帶著撕心裂肺的痛,眷戀的凝著他,下一秒……


    又不舍的,投入他的懷抱,雙臂緊緊圈住他的臂膀,那麽用力,以至於傷口都滲出血跡來,但她絲毫都不覺得疼。


    因為……


    傷口再疼,也比不過此刻心上的痛。


    “費禦南……我要走了……”


    有力的手臂,環住她纖細的腰,他霸道的開口:“我們的約定還沒有結束!”悶


    蕭蕭搖頭,滾燙的淚落在他脖子上,卻燙傷了他的心。


    “我們不能再繼續下去了……”


    費禦南抿了抿唇,壓抑著心頭浮動的情緒,“這就是你的選擇?你要回去嫁給他?”


    蕭蕭抬起頭來,擦幹眼淚,有些不敢凝視費禦南的神情。


    她為難的輕咬唇瓣,最終輕輕的點頭。


    他們,都別無選擇。


    費禦南神色陰沉,他定定的鎖住她,抬起她的下頷,逼著她對上自己,“你知道,你這一走,意味著什麽嗎?”


    他頓了頓,沉痛的,一字一句的開口:“意味著,我們從此就是兩個互不相識的陌生人!”


    “陌生人”三個字,太殘忍……


    讓彼此的心,都扯著痛。


    蕭蕭的眼淚落得更凶,清眸凝著他,“費禦南,你真的……會忘記我嗎?真的……要把我當陌生人?”


    費禦南死死抿住唇,沒有吭聲。


    “可是……我會一直記得你的……”蕭蕭吸了吸鼻子,眷戀的在他臉上印下一個吻,而後,不等他再說什麽,她從他腿上站起來。


    腰上卻驀地一緊,費禦南從後牢牢將她抱住。


    心和心的震動,讓彼此久久沒有吭聲……


    他的下頷,依戀的抵在她頭頂上。


    隔了好久,仿佛一個世紀那樣久遠……


    “小東西,留下來!”他暗啞著嗓音要求,“你明明不想走,明明這麽傷心,為什麽還要離開我?”


    蕭蕭吸了吸鼻子,“費禦南,別留我……拜托你,我會心軟的!”


    “既然會心軟,那就不要走!”


    “可是,不可以!我哥不同意,花司炎也會傷心。”她搖頭,掙開他的手臂,轉過身來,退後一步,淚眼婆娑的凝著他,“你知道嗎?他們兩個從小到大就寵著我,慣著我。不讓我受傷,甚至是連一點委屈都不舍得讓我承受。每一次我闖了大禍,爸爸要責罰我的時候,他們中總有一個是衝在前麵,替我挨打受罵。這樣的兩個哥哥,我怎麽能辜負?怎麽能這麽沒良心的讓他們傷心?”


    動情的說著這番話,是說服費禦南放手,但更多的卻是說服自己放手。


    費禦南沒有再上前,隻是定定的,沉沉的凝著她。


    她退後,再退後,終於退到門邊。


    “費禦南……”她吞噎了下,將淚強忍進腹,努力的扯出一抹笑來——她想讓他記住自己明朗的笑容和那兩顆梨渦,“再見了……”


    再見……


    亦是,永別。


    病房的門把,被旋開。


    蕭蕭抹幹淨小臉上的淚,走出去。


    怔忡的看著她的背影,費禦南整個人像被抽空看一樣,僵立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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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蕭紅著眼眶的樣子出現,讓花司炎、時維和黎燁都心生不忍。


    三個人都沉下眉宇,沒有說話。


    而花司炎,更是若有所思的樣子。


    “哥,花蘿卜,我們可以走了!”蕭蕭盡量笑得開懷,小跑過去,撒嬌的挽住黎燁的手臂,頭依賴的靠在他的肩頭,“哥,我突然好想爸爸,好想涼姨熬的湯。還有啊,好想去樂叔叔那裏練射擊,嗯……這次回去,我可不可以去飆車……”


    說到最後,她哽咽得無法自已,說話斷斷續續。


    黎燁隻覺得心痛得不可思議。


    攤開手臂,將妹妹攬進懷裏,“傻丫頭!”


    花司炎看著那沾著淚的小臉,心裏是濃濃的苦澀。


    四個人,終於攜手準備離開,蕭蕭依依不舍的看一眼那開著的病房——費禦南並沒有出來,她揚起笑,率先邁開一步。


    哪知道……


    四個人還沒來得及走出幾步,忽的……


    一陣密集的腳步聲傳過來。


    阿信帶著一群高大的黑衣人,將四人圈圈圍住。


    “哼,這是什麽意思?”花司炎環胸冷哼,視線掃過阿信,冷厲如刃。


    阿信卻隻是恭謹的上前一步,看住蕭蕭,“蕭蕭小姐,沒有少爺的命令,我們不能讓你走!”


    阿信的視線,又淡淡的環顧一圈其他三人,“三位不在阿信的守護範圍內,倒是可以先行離開。”


    “守護?”花司炎不由得哼笑,“原來這段時間,你們費少爺就是這麽對我未婚妻的?軟禁嗎?倒是真讓我開眼了!”


    嫉妒,讓他變得像隻刺蝟。


    他不想在小丫頭麵前失了風度,可是,現在他連自己的愛情都守不住了,又還要什麽狗屁風度?!


    “花先生言重了。我們少爺對蕭蕭小姐是怎麽樣,我想,隻有蕭蕭小姐最清楚。”阿信也不示弱。


    蕭蕭沉了沉眸,看向阿信,“阿信,我和費禦南已經道別了。你讓開,讓我們走吧。”


    阿信看一眼蕭蕭,遲疑了下,最終隻是說:“很抱歉,蕭蕭小姐,我們沒有接到少爺的吩咐。”


    說這話時,費禦南沉步從病房出來。


    一步一步,沉重有力,就像敲擊在蕭蕭心頭。


    從出現的那一刹那,他的視線,始終就凝在蕭蕭身上,不曾移開。


    黎燁看一眼身邊藏不住哀切的那張小臉,安慰的緊了緊手裏的小手,才看向費禦南,不卑不亢的開口:“蕭蕭身體很虛弱,不能僵持太久。還希望費少爺讓你手下讓開。”


    “少爺。”阿信上前一步,立在費禦南身邊。也不說話,隻是看著他,似等著他的命令。


    而費禦南……


    竟也一聲不吭。


    深邃的雙目仍舊死死盯著蕭蕭,仿佛要將她印進自己靈魂裏,又似沒有聽到黎燁的話一般。


    “看來費少爺是有意把我們都留在這了。”花司炎有意無意的側身,擋住了費禦南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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