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雪雙手反綁,雙腳也綁著繩子。自東方雄把她困在房間裏,東方雄再也沒來過。看著外麵的日頭變化,柳月雪推算出她被困在這裏都兩天了。她不知道東方雄耍什麽手段,可不管東方雄怎麽淩辱她,她都不會屈服,更不會求饒。她是一個孤傲的人。


    門開了,柳月雪見玉嬌容進來,覺得很奇怪。因為這幾天進這個房間的都是一個丫鬟,丫鬟給她送過三次食物,柳月雪始終沒吃。送來的食物還在桌上擺放著。玉嬌容看到了桌上的食物,她又望了柳月雪一眼,冷冷地說:“看來你是準備把自己餓死了。”


    柳月雪瞟了玉嬌容一眼,把臉轉過去,沒搭理玉嬌容。玉嬌容並不生氣。她笑了笑,拿起桌上的一個饅頭,放在自己鼻子處,聞了聞,又遞到柳月雪嘴邊,笑著說:“有時候,賭氣是最差的選擇。持有吃飽了才能戰勝困難,不是嗎?”


    柳月雪慢慢地轉過頭,眼睛死死地盯著玉嬌容。她想看看這個女人為什麽對自己說這種話,可從玉嬌容平靜的臉上,柳月雪沒看出任何她想要的東西。


    “你為我著想?”柳月雪說,“我猜饅頭裏一定有毒,你是想把我毒死。”


    “哈哈!”玉嬌容大笑,說:“你現在被綁著,我如果要殺你,用刀子不是更好嗎?”


    “你以為你敢用刀子殺我?”柳月雪冷笑,“如果你敢用刀殺人,雲孤鴻早就死了。”


    “我是不想讓他死的太快。隻是我沒料到你會把他救出去。”


    “你騙不了我。如果真如你所說,你不想讓他死的太快,你可以用刀刺他的腿,他的胳膊,他的任何地方。可你為什麽要刺他的心髒?因為你想殺他。可你第一刀沒有刺中。如果你殺過人,你不可能犯這樣的錯誤。別人沒有注意到,而我注意到了。你下刀時你的手是顫抖的。所以,我若是沒說錯。你不僅沒殺過人。你甚至連雞都沒有殺過。”


    “沒殺過並不等於不敢殺。”玉嬌容說,“凡事都有第一次,既然我之前錯過了第一次殺人的機會,我希望這次不要再錯過了。”


    “你真的是來殺我了。”


    “我也不想殺你。你那麽年輕,又長得如此漂亮。我看到你就想起我女兒。隻是,你放走了我的殺夫凶手,不殺你難解我心頭隻恨。”玉嬌容說,“你是主動吃了毒饅頭,還是讓我用刀?”


    “不管你用什麽方法。我希望你能把我殺死。如果我沒有死,我會讓你生不如死。”柳月雪咬牙說。


    “謝謝你的提醒。我不會讓你失望。”玉嬌容放下手中的饅頭,拿出匕首。她沒有急著殺人,或許是真如柳月雪所說,這是她第一次殺人,她需要勇氣;又或許她想釀造殺人的氣氛。她拿著匕首,在空中慢慢地比劃,柳月雪看著她美顏的麵孔,心裏感到無比的惡心。


    “難道自己真的死在這個女人手裏?”柳月雪暗想。她嘴上說著不怕死,可心裏怕的要命。誰能不怕死啊,何況她隻是個十八歲的女孩,即便她的武功再高,她的本是再大,她依然是個女孩。當一個人麵對極度恐懼的場麵時,她會遵從身體本能的反應。而對於一個十八歲的女孩來說,她的本能就是害怕。


    玉嬌容拿匕首在柳月雪胸前比劃。柳月雪閉上眼睛,臉色煞白,身子瑟瑟發抖。玉嬌容得意地道:“你可以求饒,說不定我會放了你。”


    “動手吧。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柳月雪說。


    “我真的要動手了。”


    玉嬌容扒開柳月雪的衣服,她看到柳月雪脖子上戴著一個翡翠佛。玉嬌容把翡翠佛像托在手上,當她看到佛像後麵有一個“容”字時,她怔住了。


    柳月雪閉著眼睛,等待玉嬌容下手。可她等了好一會,玉嬌容也沒有動手。她慢慢睜開眼睛,看到玉嬌容手裏拿著自己帶的佛像,怔怔地發呆。


    “那是我的東西,還給我。”柳月雪說。


    “這東西是誰給你的?”玉嬌容問。


    “我為什麽要告訴你?”柳月雪說。


    “你不說我就殺了你。”玉嬌容說。


    “殺了我也不說。”柳月雪說。


    玉嬌容拿著柳月雪的東西,默默地離開。柳月雪很想知道玉嬌容看到自己的翡翠佛像時為何變得暴躁和失魂落魄。可她又不敢過度的追問。她現在有些害怕玉嬌容了。她不知道在她那張精致的麵孔下藏著怎樣的邪惡。


    走出房間,玉嬌容把翡翠佛像收起來。她要去見東方雄。現在,殺夫之仇已經不是她所要關注的了。另一件事情,她更需要知道。


    東方雄正在房間裏擦拭他的峨眉刺。玉嬌容沒有敲門,直接進來,看到玉嬌容闖進來,東方雄很不高興,可他沒敢發作。畢竟玉嬌容是他嫂子,在麵子上,他還是要敬重她。


    “嫂子找我有事嗎?”東方雄收起峨眉刺,說。


    “沒事。我聽下人說你出去了,想看看你有沒有回來。”玉嬌容說。


    ““讓嫂子費心了。”東方雄說,“我很好。嫂子還有其他的事情嗎?”


    “這個,也沒有啥事,就是…”


    “有事情嫂子直說,難道還有什麽話不能對我說嗎?”


    “我就是想知道你接下來有何打算?”玉嬌容說。


    “我的計劃不是已經告訴嫂子了。我要讓‘婆羅門’和鐵手打起來。等他們兩敗俱傷後,我再給他們最後一擊。”東方雄說。


    “如果雲孤鴻不參與他們的爭鬥,你又該怎麽辦?”玉嬌容問。


    “難道嫂子的眼中隻有雲孤鴻一個人嗎?”


    “你知道,我是個婦道人家,你們男人所說的那些事業和偉大計劃我都不懂。我也不想懂。我從濟南府,穿過沙漠,跑到你這裏來,所謂什麽?你難道不知道?我的目的就是為你大哥報仇,你我本可以殺了雲孤鴻,可你把他放走了。你答應過我,會幫我把雲孤鴻抓來,現在,你又說不讓我隻盯著雲孤鴻,你什麽意思?”玉嬌容說。


    “嫂子真的認為我大哥死了?”東方雄問。


    “你什麽意思?你大哥是被雲孤鴻殺死,我親自把你大哥埋葬了。”玉嬌容說。


    “有時候,親眼看到的事情並不一定是真的。就像嫂子親眼看到我大哥死了。”東方雄說。


    “你意思是說我騙你了。”玉嬌容說。


    “嫂子怎麽會騙我。隻是我覺得,有些事情並不像嫂子想象的那麽簡單。就拿我大哥這件事情來說,如果我大哥真的是被雲孤鴻殺了,可雲孤鴻為何又來我這裏朝我要人?嫂子不覺得雲孤鴻這麽做不符合邏輯嗎?”


    “或許雲孤鴻這麽做是賊喊捉賊。”玉嬌容說。


    “可有一個問題,嫂子始終沒回答我。‘婆羅門’的人為什麽要殺我大哥?”東方雄問。


    “我也很想知道。可你認為‘婆羅門’的人殺人需要理由嗎?”


    “‘婆羅門’的殺人是不需要理由。可我覺得‘婆羅門’的人找我大哥,一定有他們的理由。”東方雄說,“難道嫂子不知道?”


    “你想讓我說什麽?”玉嬌容問。


    “紫玉丹。”


    “你懷疑你大哥手裏有‘紫玉丹’?”


    “不是我懷疑。是很多人都懷疑。不然,‘婆羅門’的人就不會找我大哥的麻煩,當然,還有錦衣衛督史鐵手。”


    “可如你所說,你大哥手裏有‘紫玉丹’,他不早就把裏麵的寶物給取走了。”


    “雖然我大哥拿著‘紫玉丹’,可他並不知道如何打開‘紫玉丹’。又或者說,我大哥並沒有發現‘紫玉丹’的使用方法。”


    “你到底想說什麽?”


    “我希望嫂子能告訴大哥現藏身何處。我是他弟弟,現在所有人都找我大哥的麻煩,隻有我可以幫他。”


    “如果我說我不知道,你相信嗎?”


    “我信。”東方雄說,“我們從小一塊長大,我了解我大哥的為人。他隻顧自己的利益,就算嫂子和他是結發夫妻,有些事情,我大哥也不會同你講。”


    “我不知道你是出於何種目的說出這些話。或許,你說的話有道理。可是,我並不認同,至少在我沒見到你大哥活生生的站在我麵前時,我依然堅信我自己看到的。我來找你的目的就是為了報仇。聽你的意思,你不支持我複仇。我也不奢望你的幫助。所以,接下來,我會肚子行動。”


    “嫂子打算怎麽做?”


    “我要見玫瑰娘。”


    “為什麽?”


    “你抓了柳月雪。我可以和玫瑰娘談判,我要讓她用雲孤鴻來換柳月雪。柳月雪是‘婆羅門’的追魂使者,我想,玫瑰娘不可能看著柳月雪沒命。隻要玫瑰娘把雲孤鴻送來,我就能完成我的複仇計劃。”


    “嫂子的計劃很周詳,隻可惜晚了一步。”


    “你什麽意思?”


    “‘玫瑰坊’已經被鐵手鏟除了。玫瑰娘現在是生是死,沒人知道。嫂子又去哪裏找玫瑰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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