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賢到背著手,在客廳裏走來走去。臉上滿是焦慮和不安。雲孤鴻在一旁垂手站立。房間內異常安靜,外麵蟬兒的聒噪聲格外的入耳。林思賢擺了擺衣袖,說:“翠墨是眼看著仙兒被東方豪帶走的,才一天的時間,怎麽會不見了蹤影。會不會是東方豪知道咱們要去,故意擺個圈套給咱們看?”


    “起初我也是這麽認為。安全起見,我把‘榮華山莊’的管家老陳帶了來。我審問了他半天,沒發現任何破綻。”雲孤鴻說。


    “對此事你有何見解?”林思賢問。


    “要不咱們上報官府吧。東方豪把可仙表妹帶走是人人皆知的事情,咱們讓官府的人進山莊把表妹給找出來。”雲郎說。


    “不行。”林思賢連連搖頭,說,“你出來此地,不知道當地的情況。在濟南城,‘榮華山莊’和官府勾結是人人皆知的事情。咱們要是驚動官府,對咱們沒有任何好處。”


    雲郎思索了片刻,說:“要不我去‘榮華山莊’,直接找東方豪要人?”


    “‘榮華山莊’雖不是龍潭虎穴,可也不是什麽人都能進去的地方。硬闖山莊是不得已而為之的下策啊。”林思賢說。


    這時,管家老鍾急忙忙的走進房間,垂首說:“老爺,外麵有個相麵的先生嚷著要見你。”


    “不見,不見。”林思賢不耐煩的擺擺手說,“我最煩這種江湖騙子了。他定是聽到了風吹草動了,想打我的注意。”


    “林先生這話可就太傷人了。咱們素未謀麵,你怎麽可以這樣先入為主的出口傷人啊。”話音未落,從外麵走來一個相麵先生,滿麵胡須,聲音低沉,身材卻很小巧。相麵先生一手拿著浮塵,一手拿著一塊帆布,上麵寫著“鋼牙鐵嘴”四個大字。


    “哎,我說你這人怎麽這麽不知趣。”老鍾走出房間,用手推搡著算命先生說,“我不是讓你在外麵等著嗎?你怎麽就進來了。”


    “我怕林先生等不及,就自作主張進來了。”算命先生說。


    “哦,你是不是算出我女兒被人抓走了?”林思賢說。


    “林先生的女兒被‘榮華山莊’的三爺抓走了,濟南城的人都知道了。老朽不是聾子,怎麽會不知道此事啊。”算命瞎子說。


    “既然是人人皆知的事情,你也就沒必要來此了吧。”林思賢說。


    “聽聞先生是個禮賢下士的賢者,今日一見當真是名不副實啊。”算命先生說。


    “你說的不錯。對於賢者我才依禮相待。對於你們這種人,我就要拒之門外了。”林思賢說。


    “我家老爺讓你走,你快點走吧。”老鍾說。


    “老鍾啊,你去拿十兩銀子,給這位先生,我今日還有事,就不相陪了。”林思賢說。


    “林先生當真把我當成討飯的了。”算命先生說,“既然林先生這麽不歡迎我,我這就走,不過,在之前,我送先生一句話,天理昭然,公平自在。”


    說完話,算命先生從懷裏拿出一個小包,遞給老鍾,說:“等我走了,你們再把包打開,一切都明了了。”


    看著算命先生的背影,雲郎感覺有些眼熟,像是在哪裏見過,可具體在哪裏見過,想不起來了。


    看著雲郎發愣,林思賢問:“郎兒,你怎麽了?”


    “舅舅,你有沒有覺得這個算命先生有些怪異。”雲郎說。


    “怪異?怎麽怪異了?”林思賢說。


    雲郎使勁的吸了吸鼻子,大叫:“壞了,舅舅,咱們被她騙了。”


    “你到底想說什麽?”林思賢問。


    “方才的算命先生是個女扮男裝。”雲郎說,“舅舅,你聞聞,空氣中還有股淡淡的香味。咱們身上都沒有灑香水,味道自然是從算命先生身上散發出來的。”


    林思賢拍了拍腦門說:“你這麽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男人那有那麽較小的身材啊。她為什麽要喬裝打扮?莫非另有企圖?”


    “我出去把她找來。”雲郎疾步跑出大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頭攢動,哪裏還有算命先生的蹤影。雲郎站在門口觀望片刻,失望的回去了。


    雲郎返回客廳時,林思賢正在八仙桌旁坐著,呆呆地看著桌上的一塊月牙狀的翡翠。或許是他太專心了,以至於連雲郎走到他身旁都沒有反應。


    “怎麽了?舅舅。”雲郎問。


    林思賢打了個冷戰,回過神,看了雲郎一眼,說:“沒什麽,可追上那個算命先生了?”


    雲郎搖搖頭。林思賢歎了口氣說:“那人喬裝打扮,自然是想讓咱們發現。若是這麽容易就把他找到,也太不現實了。”


    “舅舅,這塊翡翠哪裏來的?”雲郎指著桌上的翡翠月牙問。


    “方才算命先生送來的。”林思賢說。


    “他送這個東西啥意思?”林思賢問。


    “你表妹身上就有一塊翡翠月牙。”林思賢說。


    “你是說這塊翡翠是表妹身上的東西。如此說來,那人定是知道表妹的下落了。”雲郎說。


    “或許是吧。不過……”林思賢不說話了。


    “不過什麽?”雲郎問。


    “不過這塊翡翠不是你表妹的那一塊。”林思賢說。


    “舅舅,你把我說糊塗了。”雲郎說。


    “你表妹身上是有一塊翡翠月牙,和這個幾乎一模一樣,唯一的區別,這塊月牙的朝向是左邊,你表妹身上戴的那一塊是朝向右邊。如此細小的差別,別人是察覺不到的。”林思賢說。


    “或許是舅舅把表妹的那一塊記錯了。”雲郎說。


    “不可能。”林思賢堅定的說,“那塊翡翠月牙是我在你表妹三歲的時候送給她的。要知道,那塊翡翠月牙可是我當年做……”林思賢又不說了。


    “怎麽了?舅舅。”雲郎問。


    “沒什麽。”林思賢說,“既然算命先生把這塊月牙帶給咱們,想必是另有用意。雖然咱們不知道她的目的是什麽,但有一點咱們可以確定,你表妹現在的處境是安全的。在沒有得到他們想得到的,你表妹是不會有危險的。‘”


    “老爺,這裏還有一封信。”老鍾從布袋裏拿出一封信,遞給林思賢。


    林思賢展開信紙,上麵寫著一首詩:憶君昨日情,托孤白帝城。慷慨君子言,駟馬未加鞭。鬥移日月轉,君心可曾變?待見君麵日,共話易水寒。


    “什麽意思?”雲郎問。


    林思賢搖搖頭說:“沒什麽。”說著,林思賢把紙撕得粉碎。然後,他歎了口氣說:“不管那麽多了,現在主要的任務是把可仙給救出來。一個女孩子家,落在東方豪手裏,可不是一件安全的事情。”


    “沒找到算命先生,咱們唯一的線索也就斷了。”雲郎說。


    “算命先生隻會故弄玄虛,從他哪裏得不到什麽線索。”林思賢說,“我認為你之前的那個注意不錯。雖然有些冒失,但現在也僅有這一條路可走了。”


    “你是說硬闖‘榮華山莊’?”雲郎說。


    “這條路很是凶險,你準備好了嗎?”林思賢問。


    “放心吧,舅舅。昨晚我入山莊的時候把山莊內的大致情況都弄清楚了。‘榮華山莊’並沒有外邊說的那麽凶險。”雲郎說。


    “既然準備好了,你就去吧。一有消息就回來告訴我。”林思賢說。


    雲郎對林思賢打了一個拱手,轉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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