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確實是師父不離身的之物,可他也不能接受,師父就這麽走了,走得竟是連見他們一麵的機會都不給予。


    “小離離?”淺殤含淚的看向莫離。


    “師父走的時候,真的很安詳?”莫離看向攜呈。


    “是,為了他所效忠的主子,甘願拋棄生命,你師父死得無怨無悔。”攜呈一字一頓的將話說完,“與他一同走的還要老鹿妖,你們的師伯。”


    “是嗎?”莫離聽著,點著頭,他突然舉目,看向攜呈張了張嘴巴,字眼在嘴邊打了圈,又吞咽回了腹中。


    “攜呈,那你的禦龍使呢?她怎麽樣了?還有那個何白蘇。”淺殤看向攜呈,問出了莫離所沒有問出的話。


    “娃兒很好,隻不過她暫時不出再現身在各位的麵前,何白蘇很好。”攜呈簡單的回答。


    “是嗎?”


    “娃兒嫁給他了。”攜呈看向淺殤說道。


    淺殤突然睜大了眼睛,“真的?”


    “這件事我豈會說笑,藍風也該收到消息了。”攜呈說著,望向藍風。


    藍風朝著這邊點了點頭。


    淺殤咬著唇,偷偷地看了眼在旁的莫離,為他擔心著,小離離一定很傷心吧?


    “我隻要知道她平安便好,別的什麽都可以不計較,煩勞攜呈回去跟她說一句,我莫離永遠都會等著她,若是有事需要幫忙,別忘了我。”莫離看向攜呈,說道。


    “這話,本尊替你送到,那就這樣,本尊也該回去了。”攜呈說著,便要離開。


    “攜呈......”淺殤上前,拉住了他的衣擺。


    攜呈一把拉回衣擺,不看淺殤一眼,化為一縷黑氣離開。


    “攜呈——”淺殤上前幾步,豆大的眼淚一顆顆的滾落,“你還是走了。......”


    莫離望著手中的包裹,沉沉地吸了口氣,看向納蘭潃甄,“甄兒,燕國不是我們久留的地方。如今齊國與邑國齊齊向燕王示好聯盟,這裏麵的意圖想必你清楚。我們必須返回自己的國家,做好應對的準備。”


    納蘭潃甄抬起含淚的雙眼,看向莫離,“我不知道該做些什麽,師父走了,我又能做些什麽?龍姐姐離開了,我能找誰幫忙?”


    “別忘了你是梁國的納蘭小王爺,是風龍的禦龍使,你父皇還指望著你為梁國解困。你先回去,我回晉國後,自會與你聯係。有什麽,我會讓淺殤去找你。”莫離說著。


    “師兄,我真的不行......”納蘭潃甄看向莫離,求助:“我沒辦法扛起這麽重的擔子。”


    “真是個傻丫頭,你身邊有藍風,你怕什麽。”莫離走上前,摸了摸納蘭潃甄的發頂,“先回去梁國,等師兄的消息。”


    “師兄......”納蘭潃甄望著莫離,她含淚的眼,滿滿地是無助。


    “藍風,甄兒就麻煩你了,我也該是準備準備離開了。”莫離說著,將黎不一的包裹交到了藍風的手裏,看了眼納蘭潃甄後,轉身離開。


    藍風拉住了欲要去追莫離的納蘭潃甄,“甄兒!”


    “藍風,我很膽小,真的很膽小,師父走了,若是師兄也走了,我怕......”納蘭潃甄望著藍風。


    藍風輕輕地將她擁入懷中,撫著她的後背,安撫道:“別怕,我會陪著你。”


    “藍風......”納蘭潃甄在藍風的話中,那張顫抖的雙唇再也忍不住,放聲大哭了起來。


    藍風隻能抱著她,等待她的發泄完畢。


    .....................................................................


    邑國望水湖畔


    烏東從遠而來,他望著那站在湖畔的紅衣白發人,心不禁微微地顫了顫。


    “主人......”烏東腳下急跨,來至那人的身後,跪下。


    “金烏門可好。”清清回身,扶起烏東,問道。


    烏東後退一步,抱拳道:“金烏門一切安好,請主人放心。”


    “是嗎?”清清輕扯了下嘴角。


    “主人,關於那秋水閣。”烏東猶豫其詞。


    “秋水閣的人都可信,烏東,我現在把金烏門交給你。”清清掏出一塊金烏令,遞到烏東的手裏。“從現在開始,你是金烏門門主。”


    “不,主人,烏東豈可接下,金烏門門主隻有您。”烏東驚得退後了數步,彎身惶恐道。


    “你啊。”清清見烏東那樣,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那就幫我保管八年吧。”


    “主人這是?”烏東愕然抬頭。


    “我身上的傷勢需要時間治療,而且以我目前所擁有的力量,根本無法跟護龍家族鬥。”


    “主人是要閉關?”


    “也不是閉關,隻是給自己一點時間。烏東,八年的時間說長並不長,可也絕不短,我隻希望你與金烏門的弟子,一切安好。請容我自私的任性一回。”清清看向烏東,她這個決定會給金烏門帶來怎樣的變動,她不敢去想,可既然決定了,她就不會後悔。


    “主人,烏東與金烏門所有人,都會等著主人歸來,烏東相信,等主人歸來,必定是金烏門東山再起時。”烏東向著清清跪下,“烏東隻希望主人不要太過的勉強自己,你並非是一人,還有我們,十烏。”


    “我知道,我知道你們十烏對我的好。”清清上前,“烏東,金烏門就交給你,我很放心。有什麽事可以去找秋水閣的海天一,他必定會幫忙。這令牌你先收著,等我歸來時,再交給我。”


    清清將金烏令牌再度交到了烏東的手中,拍了拍他的肩頭,“八年內,不要找我。”


    烏東恭敬而小心的接下令牌,向著清清應道:“是,烏東記住了。”


    “那你快回去吧。”


    烏東向著清清一跪拜,起身,望著她,有話可無從說起,最後也隻能收了口,轉身離去。


    清清望著離去的烏東,眼角絲絲的笑意收盡,她回身,望著那一湖不變的粼粼波光——


    憐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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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歲月如梭,冬去春來,轉眼已是一年過去。


    被霧氣所縈繞的林中,隱約一道紅影在其間穿梭飛掠——


    白發飛揚中,那人眉宇間皆是逼人的英氣。


    兩道藍綠色的光,就似兩條靈動蛇,緊隨在側。


    漫天的轟鳴聲,驚動了那棲息的鳥兒,紛紛展翅飛離。


    “主人,主人——”


    遠處一道小人穿過白霧,快速的向著那霧中人跑去。


    “小羊。”收回了魂鏈,清清回身,望著跑至身前的小羊妖。


    小羊妖拍著胸口,喘著氣,說道:“主人,何伯讓你回去喝藥了。”


    “已經到喝藥的時間了?”清清抬手,一縷藍芒從她的指尖飄逸而出,就如一把利劍,生生地將那周圍的白霧給剝開,露出了本來麵目。“都快晌午了。”


    “是啊,主人回去吧。”小羊妖伸手,拉上清清的手。


    “今天去見過你師父了嗎?”清清低頭,看著那一臉笑意的小家夥。


    回想來到霧靈山的這一年多時間,清清感受最為深刻的就是身旁的這隻小羊妖。


    他純真的笑容,是她最為的良藥。


    似乎那顆千瘡百孔的心,也在他的笑容下,得到了救贖。


    “去過了,師父的氣色今天看起來很不錯。”小羊妖說著。


    “是嗎?”清清揉了揉小羊妖的發頂,舉目,遠處是一間以木建築而成的三間小房。


    這便是她目前所居住的家。


    還未進入房門,就見一身黑衣出現在門口的攜呈,那張千年不會融化的森冷麵孔,還是會嚇得小羊妖躲到了清清的身後。


    “攜呈,你非要用你那張冷臉出來嚇小羊?”清清看著攜呈。


    這一年來,攜呈很少回到她的體內,一般都是以人形出現在外。


    “藥。”攜呈把手中的藥遞給清清。


    清清接過藥,喝了口,便皺起了眉頭,“不是說今天開始,會換別的藥了嗎?”


    “已經換了,不過味道是不會變的。”攜呈冷冷的把話說完,便轉了身,走進了最為左邊的房間。


    清清則是看著那碗黑乎乎的藥,臉上陰沉沉的,師父,這藥怎麽越來越苦,越來越澀,還能讓我喝得下去嗎?


    “主人?”小羊妖仰起頭,“主人不喝藥嗎?”


    “喝,怎麽不喝。”清清捏著鼻子,把藥完全的灌下,嘴中的苦澀,讓她臉更為的沉了沉。


    “給你。”小羊妖笑眯著雙眼,攤開了掌心。


    “冰糖?”清清驚訝的看著那躺在小羊妖手裏的冰糖。


    “噓,別讓何伯聽見了,這是我偷偷拿的。”小羊妖說著,把冰糖塞入了清清的手裏,一溜煙便跑開了。


    清清望著手中的冰糖,笑著搖了搖頭,隨後放入了口中。


    淡淡的甜香味瞬間將那苦澀的味道覆蓋住,清清臉上的陰鬱也隨之消散。


    她走入了右邊的小屋,在內梳洗了一下後,便走出了小屋,向著後山走去。


    蜿蜒的羊腸小道在霧氣的籠罩下,很難尋到路,若是踏錯了一步,便會跌個粉身碎骨。


    但是對於她來說,這條路每天都要走,一年下來,即便合著眼睛,也能找到。


    走到小道,視線豁然開朗,略有花香傳來。


    清清腳尖點地,一躍而起,人乘風向著崖壁而上,半雲崖,位於霧靈山最為西端,它是橫生出的一個懸崖,一般人是很難到達的。


    而這半雲崖的山洞內,就是置放赫憐祁的地方。


    清清上了半雲崖,在洞口采了一朵蘭花後,走入了洞中。


    洞並不深,可極為的複雜,入口就有三個,走錯就會迷失在洞中。


    清清在進入洞中後,便合起了雙眼,放出了魂鏈,魂鏈帶領著她進入了一處被妖氣所覆蓋的洞穴。


    清清取下左手腕上的郝天羽,拍了拍右手腕的黑玉鐲,踩著步伐,進入了。


    偌大的夜明珠,偌大的白玉大床,一個俊美的男人,就靜靜地沉睡在床榻上。


    清清低頭,看著他——


    她把蘭花放在他的頰旁,伸手,為他拂去了那沾在臉上露水——


    “小羊妖說的沒錯,今天你的氣色看起來確實很不錯。”清清笑望著那人略顯紅潤的臉龐,人靠向他的胸口,偎入了他的懷中。“憐祁,你知道嗎,昨晚上我做夢了,夢到了那次你在紅楓下曼舞的一幕。”


    清清側過身,仰起頭,手撩起那頭如血的紅發,“真想看你再舞一次......”


    一年了,你睡了整整一年了,不知在你的夢中可有我。


    而我的夢中,總是有你的身影。


    憐祁,我現在才知道,等待一人,原來是這麽的辛苦。


    當年你也是在這種焦急中,等待了我八年嗎?


    伸手,清清撫摸上那他的臉龐,細細柔柔的描繪著他輪廓,“你想你了,憐祁......”


    我現在才知道,有你在身邊陪伴的日子,是我最幸福的時候。


    我的怨氣,統統可以拋給你,你隻會笑著對我。


    “憐祁......”清清抱著那人,“還有七年,還有七年的等待......”


    七年好漫長,可我會等,等你醒來!


    “師父跟我說,八年的時間,你不一定能醒過來,可我信你,你會遵守與我的約定。”


    清清慢慢地貼近在他的胸膛前,從內有微弱的心跳聲傳來,這讓她的心得到了安撫。


    他沒有消失,他隻是睡著了......


    隻有在這一刻,她才覺得他仍是伴在身側,沒有離開——


    清清離開半雲崖,以是夕陽西沉時,也僅是這個時候,霧靈山那終年纏繞的霧氣,會有片刻的消散,露出那秀麗的景色。


    清清站在懸崖邊,感受著輕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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