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停,我要求暫停。”


    鄭凱這話明麵是對著楊帆說的,更多的是針對後方指揮人員。車廂裏安靜數秒,上方也沒有新的指示傳達,鄭凱這摘下耳機。


    “肯定是哪裏不對。”


    鄭凱智商遠超大眾之上,如果以為他是宅男就好糊弄,那就一定是被他騙了。


    現在呢,他竟然感覺一百七八十的智商不夠用。


    “設備啟用前,做過測試嗎?我說的是今天。”


    “有。”桃子感受到老大的焦躁,板著臉回道:“在你進他家那個時間段,我們三人輪流實驗過,沒有問題。”


    桃子在電腦上翻出兩小時前的記錄,道:“你看,謊言與真實並存。我自己也上場,知道哪些謊言哪些真實,圖像上都標明了。”


    鄭凱隨意掃了一眼,桃子做事細心,鄭凱也對她信任,默默點頭:“不用看你的,我自己來。”


    他跑到楊帆邊上,在後者麵無表情的注視下,取下手臂上兩個電極,夾在自己身上。


    “鄭哥,你又何苦呢?”少了脈搏測試,楊帆還是沒放鬆,用主意識對潛意識下語言指令。


    站在身邊的鄭凱更能感受到那種冰冷,汗毛倒豎,回頭在楊帆臉上細細端詳。


    “我知道了。”鄭凱回憶剛才那深入骨髓的寒冷,眼前一亮:“剛才測驗中,我精力都放在圖像上與耳機上,反倒忽略了你。楊帆同學,真是相當可怕啊。”


    “哦,鄭哥發現了什麽?”楊帆不以為然,現在的身體是媲美計算機,生理指數保持遲鈍,能拿自己怎麽樣呢。


    “機械化。楊帆啊,我和你相處短短三個小時,你說話口氣我都記住,請你回憶下,前後的差別。”


    鄭凱越想越覺得判斷準確,命令道:“桃子,給我對比楊帆進入後吃飯時說話與剛才測試時的語言的節奏感來。特意是兩個詞匯的間隔時間段。”


    楊帆大吃一驚,好家夥,這麽明顯的漏洞都沒注意到,隻想著讓反應遲鈍逃避檢測。


    人說話代表情緒,懶洋洋時與怒火中燒時說話速度肯定不一樣,機械化與自己平時溫和的交談,當然不同。


    一個極端走上另一極端,是人當然發現不同。


    “老大,幹地漂亮。”桃子豎起大拇指,“同樣五個字節的語言,吃飯時平均用是1.3秒,測驗用時1.7秒。而兩個字發音間,後者固定0.2秒,沒有任何偏差。19個問題,全部一樣,隻要是人,絕對不存在這麽精密的行為。”


    桃子興奮地大叫,老大智商果然高,真想上去給他給擁抱,自己也是因為喜歡他的智商,才願意做個助手。


    “老大,幹的漂亮。”


    “不愧是170智商多的老大。”


    兩位男子跟著大吼,耳機裏麵,也聽到了上頭給予的掌聲。


    “還沒完。”鄭凱手虛空一壓,“現在由我測試,若是驗證儀器沒有問題,那麽結果顯而易見……楊帆,你作……弊。”


    鄭凱這話簡直從牙縫裏擠出來,難以想象,人體生理指標竟然可以欺騙機器。


    而自己的智商,被對方玩弄在指掌之間。


    他能感覺到測驗時,對方智商上的碾壓,這讓鄭凱無法接受。


    楊帆切換主意識,溫和地笑道:“鄭哥,你沒有證據。”


    “你還不明白嗎?隻要你造假,一樣是說謊,我想很多人對於謊言是有辦法的。楊帆啊,早點坦白吧,加入這還能幫到你。”


    “如果發現造假,就不會用我這樣溫和的手段了,想自由生活就難了。”


    “你看你,現在故意把說話的語調放緩,明顯是被我逮著後搞的措手不及了。雖然我沒搞清楚造假原理,但我想你也不能在兩者間隨意變化,所以被我輕易發現了。”


    說的越多,鄭凱越自信,而他從對方眼裏,收到一個慌張的信號。測試到現在,被測者第一次有了情緒上的變化。


    “老大,他的心率加速了,呼吸急促同比增加12%,馬上到警戒線了。”桃子道。


    這句話,讓楊帆更加焦急,趕緊切換意思。


    “又回到那個……機械化指標了。”


    “你們看他現在的臉部肌肉。”鄭凱冷笑,捏著被測者下巴擺來擺去,“肌肉在最鬆弛狀態,表情一成不變,眼睛焦距始終向前。被我這樣擺弄,還不反抗,這是一種新的……新的……”


    “心靈暗示。”桃子接過話頭,並為此命名,“應該類似自我催眠,讓生理指標平穩。”


    桃子的智商也高達160,同樣是世界級天才,她無限感慨:“真是可怕的家夥,從來沒聽過這類人。”


    “我們不能把他當成普通人,他最近做的事,哪件不是轟動世界的。”鄭凱撥動測試者瞳孔,吹了口氣。過了兩秒,後者才眨眼。


    他又並指成刀在在測試者腳關節上敲打一次,又是三秒後小腿才彈起。


    這些動作都被頂部攝像頭記錄下,也被車廂裏三人看著。


    “遲鈍化,機械化,感官麻木。楊帆,作弊太明顯了,這樣是不能過關的。”


    “過分。”潛意識楊帆回答,多說多錯。他的主意識,正在計算怎麽樣處理現在的狀況。


    “你心裏明白,桃子,開始對我進行測試。”鄭凱道。


    沒有比戰勝強大的對手更讓人興奮的,桃子笑容滿麵的開始問話:“鄭凱,你的哪年出生……”


    ……


    一旁的楊帆知道壞事了,心緒波動麻木化,瞞不了這幾人。潛意識占用大腦18%,大腦敏銳不足。


    而主意識在指揮,發送的指令後,增加了潛意識的計算量,讓後者做出行動更慢。


    為什麽是18%。這是楊帆深思熟慮後的選擇。


    腦域利用20%以下,主意識有絕對的話語權,超過這個數字,有5%的可能性,意識覺醒。


    當大腦利用占比超過30%,意識覺醒可能將達到六成以上。


    “那個時候,自己有兩種人格,潛意識不甘心被cao控,還會與主意識爭奪身體掌控權。”


    人有一體兩麵,潛意識是人體的陰暗麵,好像鏡中的自己。


    這個惡魔被釋放出來,對世界都是個災難。


    “到底怎麽辦?”


    要順利通過檢查,把指標變成正常人指數,必須分配腦域35%到44%之間。


    為了一時的逃避,喪心病狂的把心魔釋放,楊帆做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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