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看這種狀況,便對白素秋說:“走吧!這天下已經沒有說理的地方了,權利在他們手裏,他們說什麽都是對的,你不要再抱有幻想了。”


    說完,我拉著白素秋的手,轉身就走。


    “站住!”衙役大喝一聲,“城隍大堂,豈容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


    我霍然轉頭,對著那名衙役怒目而視,冷聲道:“怎麽?是我自己要來的?是你們請我來的吧?難道是鴻門宴?黑白無常的工作被你們搶了?就算你有膽量跨界抓人,我不信你還有膽量留下我們。”


    “再說了,城隍大人到現在都沒開口,你這個奴才叫囂個什麽勁?我算是看透了,主子的官僚作風,都是你們這群奴才慣出來的。你們在主子麵前舐痔吮瘡,舔溝吸癰,極盡討好之能事,對於普通百姓又威風八麵,橫眉豎眼。誰有權勢,你們就依附於誰,誰有權利,誰就是你們的親爹……”


    我這一棒子打的範圍有點大,幾乎把所有的衙役都掃進去了,頓時引起了眾人的不滿。


    “放肆,胡說八道!”


    “你罵誰呢?”


    “必須得大刑伺候,讓他閉嘴……”


    眾衙役忍不住叫了起來。


    啪!城隍一拍驚堂木,大喝一聲:“肅靜!”


    衙役們立刻住嘴,大堂再次安靜下來。


    城隍冷冷的看著我,大聲喝問:“於樵,你可知罪?”


    “不知!”我不卑不亢的回答,同時抬起頭和城隍對視著。


    啪!城隍重重的拍了一記驚堂木,厲聲質問:“你仗著自己修得一點半點的道術,便公然毆打陰差,並且斬了它一條手臂,行為如此惡劣,居然還不知罪,難道非要本官動大刑不成?”


    “哈哈……”我仰麵大笑,然後用緩慢且堅定的語速說,“毆打陰差,砍斷它的隔壁,我承認,是我做的,但是我為何毆打它?你怎麽不問清楚?它不但該打,簡直就是該殺!”


    “哦?”城隍皺著眉頭說,“那你倒是說說,它犯了何種該殺之罪?”


    我沒有直接回答城隍的問題,而是給白素秋使了個眼色。


    白素秋先是很隨意的看了城隍一眼,然後低下眼瞼,徐徐說到:“小女子本是一名在白楊林中遊蕩的孤魂野鬼。前些日子,大人您手下的一位皂隸,偶然來到了白楊林,與我不期而遇,遂起了歹意,多次無故騷擾我,甚至還意圖非禮,因為它的身份特殊,我一忍再忍,一直想要息事寧人。”


    “誰知,我一味的忍讓換來的不是平安,而是它的囂張和放肆,色膽蒙蔽了它的良知,它見軟的不行,便又采取強硬手段,出言相脅,暴力恫嚇,威逼我嫁給它做媵妾。小女子雖為草木之人,然亦知廉恥,便再次嚴詞拒絕。”


    “它因此惱羞成怒,便伺機報複我。”


    “過了沒有多長時間,白楊林來了一個惡鬼,它本領高強,與附近亂葬崗的怨屍母子勾結在一切,為禍人間,且自稱為神。於樵先生乃是一位古道熱腸的修士,他一心想要除去惡鬼,奈何惡鬼來去如風,難以抓捕。於先生始終未能找到惡鬼的藏匿之處,為了盡早除去這個禍害,他就托我打聽惡鬼的藏身之處。”


    “於是,我便四處打探,但是這個惡鬼膽小異常、極度謹慎,我也沒能得到確切的消息。在探聽的過程中,有些陰魂們不理解我為何這麽做,就問:惡鬼橫行人世,應該由城隍爺來管,你一個孤魂野鬼,瞎操什麽心?我便回答:陰間不是誰人一家的陰間,城隍爺不管事,難道我們就不可以管嗎?”


    “不知是誰多嘴,將這句話傳到了那名皂隸的耳朵裏,它本來就在等待報複我的機會,便以此為借口,再次苦苦相逼,定然要我從了它,否則就要治我的罪,把我送進地獄去。”


    當然白素秋說到“城隍爺不管事”的時候,城隍的臉上掩飾不住的露出了一絲尷尬之色。


    白素秋也不問城隍的臉上掛不掛得住,繼續說:“小女子清白之身,寧願進地獄,也不願委身於一個齷齪的皂隸。它羞憤之下,便給我定了個非議城隍的罪名,並帶著幾個同寅,用鎖鏈將我鎖住,押解我往地獄去,幸好被於先生碰見了,我才幸免於難,否則我現在定然已是受盡萬般淩虐了。”


    “小女子說的句句屬實,望大人明察!”


    聽完白素秋的敘述,城隍爺捋著胡須,半眯著眼睛陷入了沉思之中。


    此時,那名斷臂的皂隸噗通一聲跪倒在城隍麵前,痛哭流涕的說:“大人,您都聽到,這女子好生無禮,居然敢說大人不管事,在整個冥府誰不知大人您為官清正?可是她卻肆意詆毀你,故而屬下依律對其實施拘捕,屬下並無過錯。”


    “這……”城隍爺陷入了左右為難之地。


    對於白素秋的“毀謗”之言,城隍也是很生氣的,但是皂隸的行為也確實太過了,所以他不知道該如何處理才妥當。


    巨鬼瞟了我一眼,抬手指著我說:“大人,此人曾擅闖陰陽界,打死打傷多名被流放的鬼魂,屬下趕去製止時,還被他銷下了腦袋,屬下的腦袋之所以會偏,就是拜他所賜,請求大人嚴懲此人,以儆效尤。”


    “什麽?”城隍勃然大怒,一拍驚堂木,大聲喝問,“你膽子不小,你以為懂得些許微末的道法,便可以肆意胡為了?陰陽界豈是容你隨便闖的?”


    我冷冷一笑說:“你以為我想闖?是怨屍母子將我誆騙進去的,怨屍在陽間禍害百姓,哪怕死再多的人,你們都不去管,因為沒有觸犯你們,所以懶得過問,對不對?白素秋仗義執言,因為一句話而被治罪,那是因為這句話冒犯了你們,是不是?你們製定的條條框框不過是為了維護自身的利益而已,什麽清官?都是吹出來的,冥府之中沒有一個稱職的官員。”


    “你……”城隍被我罵的渾身直哆嗦,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要殺要剮隨便你,世道如此,我也不怨你,但是以後請不要以清官自居,因為你不配!”我斜視著城隍說。


    城隍被我氣得吹胡子瞪眼睛的,但是他又辯不過我。


    “咳……”書記官幹咳了一聲,站起身對城隍拱了拱手說,“大人,容我一言。”


    城隍點了點頭。


    書記官對我笑了笑,和藹的說:“於先生剛才所言有些過了,陰間有陰間的基本冥情,我們還處於剛起步的初級階段,不能跟發達的地方相比,我們用了五千年走完了西方哈迪斯冥界五萬年的路程,難免會有疏漏,你要看到我們的輝煌,不能光看我們的短板……”


    書記官心平氣和的一講就是一個多小時,我聽的腦袋都大了,我幹脆低下頭,隨他去了,反正我是一句也聽不進去的。


    書記官見我耷拉著腦袋,估計認為我被他說服了,便轉頭對城隍說:“皂隸所為確實不合時宜,但是它也是為了維護大人您的形象,而且它也被打了,所以依屬下看來,不如讓它賠禮道歉,雙方互不追究,此事就此了結,您看如何?”


    城隍略作思索,便點了點頭說:“嗯!我看行!”


    書記官又轉臉問我和白素秋:“你們看這樣可好?”


    對於這樣的處理結果,在我看來,是非常不公平的,白素秋白受侮辱了,但是我們又能怎麽樣呢?畢竟對方位高權重,我們根本就撼動不了他分毫。


    白素秋也了解我的脾氣,她生怕我頂撞書記官,便搶先說:“行!我同意接受這個處理結果。”


    皂隸一聽,簡直喜出望外,立刻給白素秋道了歉,生怕她反悔似的:“對不起!白姑娘,我有眼無珠,不該冒犯您!”


    白素秋看都沒有看它一眼。


    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事情結束了。


    城隍再次開口:“本官清正廉明,大公無私,處事公允,宅心仁厚,以後不論是誰,但凡觸犯了刑律,本官必然依法處理……”


    我實在聽不下去了,拉著白素秋的手飛奔而逃。


    回到了宿舍裏,白素秋長長的舒了口氣:“能有這樣的結果,真的出乎我的意料,謝天謝地!幸好城隍沒有治你的罪,否則我心裏不知會愧恨到何種程度!”


    “那你遭受的委屈怎麽辦?”我不服氣的問。


    “自古民不與官鬥,曆朝曆代都是如此,不要奢望豺狼真的會跟羊群一樣平等。”白素秋淡然一笑,“其實城隍和那個皂隸已經算是不錯了,不是嗎?”


    “是啊!仔細想來他們還算有點廉恥之心,最起碼敢作敢當,沒有找零時工來頂缸……”


    煩心的事情暫時告一段落了,接下來幾天,每天都是吃喝玩樂,還不用自己掏錢,有秦豔和倪虹這兩個錢包,我省了不少心。


    靜下心來想一想,吃軟飯或許是個不錯的選擇,低頭看了看弟弟,本錢還行。


    一天下午,我突然奇想,想到服裝廠去氣一下冷姐。


    我仔細籌劃了一番,跟倪虹和秦豔說:“我幫過你們兩個的忙,是不是?”


    她倆莫明奇妙的點了點頭,異口同聲說:“想要如何報答,盡管說。”


    我沒料到她倆如此直接,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呃!別誤會,俺是修道之人,施恩從來都不圖報的,不過有點小事,想請你們兩個幫一下忙,可能要委屈你倆一下,怎麽樣?”


    “沒事,說吧!”倪虹很爽快的答應了。


    “你不會是想玩3p吧?這個我要考慮一下……”秦豔嬉笑著說,她是風月場上的老手,自從跟我漸漸混熟了,說話越來越無所顧慮。


    “啊!”倪虹嚇了一跳,臉色頓時就羞紅了,“不……不行……”


    我立刻捂住了臉,哀歎道:“不會吧?我給你們的印象,就如此的淫(和)蕩?”


    “哈哈……我聽雲煙說了,你是小處(和)男……”秦豔放肆的大笑起來,“快說正事吧!”


    “我想讓你倆假裝我的女友,然後帶你們去服裝廠……”我把計劃詳細說了一遍。


    “我還以為多大的事情呢?”秦豔不以為意的說。


    “確實是小事!”倪虹也立刻點頭應允了。


    接下來,我就開車帶著她倆一起來到了服裝廠,直接開進了院子裏麵,還故意把喇叭按住不放,引得工人們紛紛駐足觀望。


    冷姐也從辦公室出來了,施菲居然也在。


    “誰這麽沒禮貌,敢在這裏撒野,保安呢?趕出去!”冷姐皺著眉頭大聲喊道。


    秦豔迅速從車上走了下來,然後很恭敬的替我打開了車門,我不慌不忙的探出身子,下了車,倪虹掏出一根香煙遞到我嘴裏,並替我點上。


    我吸了一口香煙,一手一個,把倪虹和秦豔都摟在了懷裏,看著冷姐戲謔道:“怎麽?這麽快就把前男友忘了?看看她倆,哪一個比你差?”


    “你……”冷姐的臉色立刻就變成了青白色,她抖索著嘴唇問,“你什麽意思?”


    我沒有急著回答她的話,而是向四周望了望,見圍觀的女工還不是太多,便故意又磨蹭了幾分鍾,等看熱鬧的足夠多了,才開冷笑著說:“我能有什麽意思?我來就是想告訴你,別以為我找不到女人,我的床上每天晚上都不止一個,而且大家相處的非常融洽,也很和諧,你懂得……”


    此言一出,圍觀者頓時議論紛紛。


    有鄙視我的,有詛咒我的,更多的則是看冷姐笑話的,大多數的人都有仇富的心理,她們雖然拿著冷姐的工資,但從未感激過,因為她們都認為真理都在書上,書上說冷姐是剝削者,是榨取她們剩餘價值的寄生階級。


    在眾多女工麵前被我如此戲弄,冷姐的心理素質再好,也扛不住了,眼淚嘩啦一下就流了下來,她被氣得渾身顫抖,艱難的抬起手,指著院子的大門說:“滾……滾……人渣……”


    我邪邪一笑,用眼角瞟了冷姐一眼,問:“有沒有性趣?晚上一起,包你滿意,我的床也足夠大,你可以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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