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邪神的背後,悄悄的走了過去,心中默念:“劍來!”虞姬劍便出現在手中。


    眼看著邪神的魔爪就要觸碰到冷姐的下巴了,我猛然一個箭步竄了上去,舉劍對著邪神的腦袋就斬。


    邪神的警覺性非常高,它感覺到了來自身後的危機,急忙側身,想要閃開,可是我蓄謀已久的一劍,又豈是那麽容易躲過去的,哪怕它是邪神也不行。


    一道寒光閃過,邪神匆忙間避開了要害,可是左臂卻被我一劍削了下來。


    吼!邪神發出一聲慘嚎,飄飛著,退出了數丈開外,此時它才看清偷襲它的人。


    “是你!你怎麽可能出現在這裏?”邪神咬牙切齒的問。


    “切!在老子眼中,沒有不可能,你能做到的,你爺爺我一樣能,受死吧!”我說著舉劍向著邪神殺了過去。


    “你等著,我一定會回來的!”邪神丟下一句心虛無比的話,蓬的一聲化作一團黑霧消失不見了。


    我狠狠的一跺腳,就知道這玩意不是那麽好殺死的,這下傷了它,它會更加謹慎了,再想找到它就怕更難了。


    好在剁了它一條胳膊,算是安慰獎吧。


    對了,胳膊呢?我低頭一看,發現邪神那隻斷臂以五指撐著地麵,像螃蟹一樣,急速的向遠處爬去,它居然妄想逃跑。


    我幾個大步就追了上去,一腳將它死死的踩住,然後撿了起來。


    斷臂拚命扭動,還想要撓我,不過注定是徒勞,邪神都跑了,何況是一條斷臂呢?


    我仔細端詳了一番,這條斷臂除了傷口沒有血液之外,和正常人的手臂幾乎沒有二樣,就是指甲特別長,而且非常鋒利,足有十幾公分,尖端還帶著彎鉤,跟鷹爪似的。


    看了好大一會兒,沒看出什麽門道,隻得作罷。


    冷姐緩緩的從地上站了起來,麵帶愧疚的問:“大膽!我是在做夢嗎?”


    我對著她豎起了大拇指:“恭喜你學會搶答了!這確實是你的夢境。”


    “剛才那個自稱神的家夥是……”冷姐疑惑的看著我。


    “它是灰太狼裝扮的吧!”我嗬嗬一笑,“沒聽見它臨走的時的那句經典台詞嗎?”


    “嗬嗬……”冷姐忍不住笑了出來,微微歎了口氣說,“青青草原……是我的夢想!”


    她的話音剛落,碧水藍天,茅草屋就再次出現了。


    我抓起邪神的斷臂,脫離了夢境。


    冷姐別墅的臥室內,她睡得依然香甜,這次是真的做好夢了,她臉上的驚恐之色消退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安詳與寧靜的甜美。


    我沒有驚醒她,悄悄的離開回去了。


    回到住處,取出符水,往邪神的斷臂上一澆,斷臂頓時劇烈的抽搐起來,五根手指瘋狂的扭動著,一會兒緊握成拳,一會兒彎曲如爪。


    如是反複掙紮了幾分鍾,便徹底不再動彈了,接著手臂上的肌肉開始收縮,皮膚快速的起了皺褶,眨眼間就變的跟幹柴棒似的。


    我看了看,確定這就是人手,如此一來,最起碼可以斷定,那個邪神應該是鬼魅之類的,而不是五通那類的假托人形的動物。


    我本來想把斷臂封印起來的,但是轉念一想,這又不是好東西,而且在自己的住處藏著一條斷臂,怎麽看都不太像正常人所為啊!


    所以我把它拿到樓下,很幹脆的點了一把朱砂火,將它化為灰燼了。


    忙完了,回到臥室。


    一看,小師妹抱著我的身體,在床上睡得正香呢!


    心中不由感動,這次出竅數小時後歸元,身體居然是熱的。


    本來想調戲一下小師妹,轉念一想,算了吧!她太容易認真了,萬一調出真火來,那就麻煩了。


    次日,天剛亮,小師妹就起床了。


    當她看見高高隆起的薄被時,小心髒很不爭氣的砰砰狂跳不已,為了不讓她尷尬,我一動都不敢動,裝做一副熟睡的樣子。


    誰知,小師妹好奇心甚大,居然輕輕的掀起了被子,仔細端詳起來,還猶猶豫豫的想要伸手,卻又不敢。


    好在我穿著睡衣呢,否則就虧大了。


    看幾分鍾,除了看出一個蒙古包外形,啥也沒看到,她有些失望的歎了口氣,一抬頭,發現我正睜著眼睛看著她,嘴角還掛著邪惡的笑容。


    “啊!”小師妹失聲驚叫,“你這個信口雌黃的混蛋,你說過不占我便宜的,言而無信,以後再也幫你焐了……”


    天地良心,是我在占你便宜嗎?


    吃完早餐,我和小師妹一起來到王宏圖家。


    兩位老人在喪子之痛的打擊下,變得和木頭人似的,我和小師妹走進他家門的時候,兩位老人隻是下意識的看著我們,一臉的茫然和無措。


    既沒有問我們是否有事,也沒有央我們坐,連茶水都沒有給我們倒。


    尤其是王宏圖的母親,斜靠在客廳的沙發上,仿若隨時都會熄滅的風中之燭。


    稍稍沉默的幾秒鍾,小師妹開口問:“老人家!王宏圖生前是否有女朋友?”


    王母木然的搖了搖頭,仿佛自語般的回答:“我兒子很老實的,他是好人。”


    小師妹微微歎了口氣:“我相信他是好人,但是好人也要談對象,不是嗎?”


    王母依然隻是搖頭:“我兒子很老實的,他是好人。”


    小師妹又問:“他沒有對象,你們不急嗎?”


    王母仍然還是搖頭:“我兒子很老實的,他是好人。”


    小師妹無奈的看了我一眼,很明顯,王母被刺激的已陷於癡傻的狀態了,想要問出子醜寅卯,是不可能的了。


    我轉頭看向一直默不作聲的王父,他正呆呆的盯著牆上的全家福。


    “呃!”我故意大聲的幹咳了一聲,想要引起王父的注意,可惜我白費心思了,他一點反應都沒有。


    無奈之下,我隻得輕輕的碰了一下他的胳膊,他這才機械的轉過頭,昏黃的眼珠子布滿了血絲,看不見一絲生機,他愣愣的看著我,不說一句話,若不是偶爾還眨一下眼,他和死人沒有二致。


    “那個……老人家!王宏圖生前應該有女朋友吧,他年齡也不小了,不可能一直不談對象吧?”我先入為主的問。


    “宏圖是被魔鬼害死的,是不是?”王父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反問我。


    “這……我也是這樣認為的。”鬼神之說太玄乎,我隻能模棱兩可的回答他。


    “我就知道是魔鬼害他的,他的血和腦子都被吸幹了,除了魔鬼誰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呢?”王父木然的說,就像在說別人家的事情一樣。


    “所以我希望你能配合我們,盡快把魔鬼抓到……”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王父打斷了。


    “為什麽要抓?我兒子已經死了,我們老兩口的命也不值錢,它想害,就讓它害吧!反正我們也不想活了。”王父的話令人心寒。


    “可是這城市裏還有千千萬萬的人,魔鬼一天不除,就會有更多的人受害。”我皺著眉頭說。


    “那又怎樣?別人的死活與我有什麽關係?都死了才好呢,大家都一樣了。”王父越說越陰森。


    我心中不由自主的就升起了一絲怒意,這不是冷漠那麽簡單,而是發自內心的惡毒。自己遭遇不幸,就希望所有人都遭遇不幸,這就是大多數人的心態,既讓人可憐,又令人厭惡。


    “其他人都死光了,對你有什麽好處?你兒子的仇一樣沒能報,你的行為,既損人,又損己,隻是白白便宜了殺死你兒子的魔鬼,如果你兒子泉下有知,他是希望你替他報仇呢?還是希望你放縱魔鬼,讓它繼續害人?”我皺著眉頭問,語氣也不太好聽,這兩位可憐的老人,已經不值得尊敬了。


    小師妹的耐性比我好一些,她歎了口氣對王父說:“老人家,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你既然相信世上有魔鬼,就應該相信宿命輪回,別人死活確實與你不相幹,但是我希望你們能提供一些線索,協助我們除掉魔鬼,你就當是為你兒子積累陰德吧!”


    兩位老人都陷入了沉默,不再說話了。


    我和小師妹幹坐了一會兒,氣氛沉悶而壓抑,他倆既然不願意說話,我們也沒有好辦法,隻能想辦法從其他方麵下手了。


    於是,我和小師妹就站了起來,準備離開。


    剛走到門口,王母開口了:“秦豔!一個已經有家庭的女人,請你們代為保密,我們也不是刻意隱瞞,隻是因為勾搭有夫之婦,不是光彩的事情。”


    我和小師妹轉過身,對著他倆鞠了一躬說:“謝謝!保密是我們的基本原則,那些免於受魔鬼禍害的人,都因為你一句話而活命,你是好人。”


    離開王宏圖家之後,我長長的吐了口氣。


    “現在徹底明朗了,就是那個所謂的邪神幹的,秦豔當時許願的時候,我躲在窗子下麵,整個過程我都很清楚……”接著我將秦豔在教堂如何許願的事情,以及其他人的表現都跟小師妹說了一遍。


    “唉!”小師妹歎了口氣,“現在一切都清楚了,可是又能怎樣呢?我們根本就不知道邪神在哪裏,該去哪裏抓它呢?”


    這是個大問題,邪神在暗,我們在明,它不出來,我們對它無可奈何。


    “既然找不到邪神,我們就從它的信徒下手,你看呢?如果我們能把秦豔等人挑撥的對邪神產生懷疑,我就不信它還能躲在暗中不出麵,說不定它會主動找上我們呢!到那時我們不就有機會了?”我說出了自己臨時起意的辦法。


    小師妹想了想,也沒更好的辦法,隻得點頭同意了。


    秦豔家住在郊外,那裏有一片別墅群,是真正的富人區,實際上邪神的信徒們,大多數都住在這個別墅群中。


    大大的院子,高高的鐵籬笆圍牆,朱紅色的大門,是這裏的統一配置,在這個寸土寸金的時代,這樣的住宅代表著主人的身份和地位。


    叮咚……


    小師妹按響了秦豔家的門鈴。


    “你們是誰?”門禁的對講係統傳出一道高傲而冷漠的質問聲。


    我們知道,秦豔能通過攝像頭看見我們,但是我們隻能聽見她的聲音。


    小師妹掏出警官證,打開舉在手中,說:“我們是特警隊的,有一件事需要你配合調查,請開門。”


    “我不認識你們,特警又能怎樣?嚇唬窮鬼去吧!我可不吃你們那一套,我是守法公民,你們走吧,我是不會讓你們進來的。”親眼冷冷的說。


    “你……”小師妹頓時就怒了,有錢就牛逼,是天朝特色,我早就習慣了,但是小師妹太年輕,她雖然算不上非常富有,但是一直以來也不缺錢,所以從未被人如此無視過。


    今天乍一碰見這樣的事情,她就有點按不住火了。


    我拍了拍小師妹的肩膀,示意她稍安勿躁。


    然後我故意陰陽怪氣的說:“行啊!我們可以走,不過臨走之前,我得給你說一件事情,我們並不想做影響你名聲的事情,但是若是迫不得已,你就別怪咱們了。幾十分鍾後,我們還會回來的,而且會開著警車,停在你家門口,然後用喇叭向你喊話,請你開門,我想你的鄰居們肯定會很好奇:假如你沒做見不得人的事情,警察為何要找你呢?而不找其他人呢?這還隻是小事,萬一我們心情不好,現場討論案情,聲音控製不住,不小心泄露了一些聚眾銀亂的事情,不知道……”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隻聽哢噠一聲,大門的鎖自動打開了,門禁的對講係統傳出一句話:“進來說吧!”


    小師妹避開攝像頭,對我豎起了大拇指。


    走進院子,各種各樣的花草遍地都是。


    我大致掃了一眼,故意大聲說:“多好的土地啊!種什麽花草,不能吃,不能喝的,種蔬菜多好啊!”


    秦豔正站在客廳的大門內看著我們,她聽見了我的話,臉上頓時露出了鄙夷的神情,我就知道,像她這樣自以為很優雅的富婆,對於小農思想有著極度的厭惡情緒。


    我就是想故意氣她的,來到大門口,按道理我應該脫下皮鞋,換上脫鞋再進屋,這是最起碼的禮貌,但是我沒有那麽做,直接走了進去。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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