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我為何一點問題都沒有啊?我也吃了啊!而且我以前經常用你所謂的淫羊藿做佐料,可是從來沒有感覺有啥不妥的呀!”麗娘滿臉疑惑的反問。


    我頓時就愣住了,是呀!為啥麗娘吃了沒事呢?我是親眼看著她和我一起吃烤肉的,難道說這種催情藥,隻對人類有效,對狐狸無效?


    我想了想,也隻能如此解釋了。


    經過此事以後,凡是麗娘采摘的野菜,我都要事先檢查一遍,才敢放心食用,畢竟大自然中奇奇怪怪的草藥多了去了,野生動物可以安然食之,但是人類卻不一定行。


    半個月後,我帶著麗娘回到了海城,她原計劃是要回紅山的,但是見識了大都市的繁華之後,她決定留下來,參悟人心與人性,這是每隻狐狸都孜孜追求的,它們要想成為真正的人,這是基本前提。


    時光飛逝,轉眼就到了初冬。


    一天,我正在單位上班,三個環保局的人來到了我們廠子裏。


    對於工商、稅務、環保、消防等等,這些職能部門,我們一點都不敢得罪,他們隻要張一張嘴,就能讓一家企業停業整頓,若是他們成心想讓你倒閉,也隻是遲早的事情而已。


    外行人可能會說,你隻要依法辦企業,嚴格遵守規章製度,誰都不能把你怎麽樣,你們之所以畏懼權利部門,那是因為你們在投機,沒有遵章辦事。


    說這話的人不是愚蠢,就是愚蠢。


    要知道,製度是他們定的,任何法規和條約都會附加一個“解釋權”,這是想說黑就是黑,想說白就是白的權利。


    自從我進了服裝廠之後,接待權利部門的事宜,就都交給我來執行了。


    此次來檢查的也可以算是我的熟人了,最起碼帶隊的馬科長我是認識的,和我算得上是常來常往的“老朋友”了,其餘的兩個人,雖然不認識,但也麵熟。


    我恭恭敬敬的將馬科長等三名檢查人員,請進了會客室內,奉上茶水、香煙,然後就坐在一側靜靜的聽他們的指示。


    “咳……”馬科長清理了一下嗓子,抽了一口煙,慢吞吞的說,“你們服裝廠的環保是個大問題啊!我們經常接到群眾的舉報,說你們生產時造成的絨絮,影響到周圍群眾的正常生活了,因此今天我們就特意來檢查一番。這一看,真是讓我們大吃一驚,車間內絨絮四處飛舞,先不說是否會影響到周邊居民的生活了,光是針對工人的健康而言,這就是極不負責的行為,我們可以想象,在這樣的環境中工作時間長了,十有八九會落下病根子,比如會得塵肺病之類的……”


    我一聽,心中就有數了,來者不善,馬科長上來就扣了一定大帽子,明顯是來找事的,可是我們一直對他們很恭敬的,為何要來找事呢?


    我心中產生了一絲疑惑,當然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先應付過去。


    至於如何應付他們,我早就輕車熟路了。


    這個時候,你如果解釋說:“我們環保都是完全符合國家標準的之類。”那你就等著停業吧,哪怕你的環保全世界最先進,也套脫不了倒閉的命運。


    我熟知其中的套路,微微一笑說:“請各位領導放心,我們立馬整改,絕對按照文件的要求來辦事。”


    說完,我走了出去,到辦公室裏拿了三包特殊的“香煙”,其實隻是玉溪香煙盒,內部裝的都是錢,這些都是平時準備好的,專門留著應付各種檢查的。


    我走到三人麵前,分別放了一包在茶幾上,然後笑著說:“這是從外地帶來的香煙,也不貴,各位嚐嚐新鮮。”


    “誒!這怎麽可以?公務人員嚴禁吃、拿、卡、要……絕對不行……”馬科長原本嚴肅的臉上,立馬就晴轉多雲了,笑意堆了出來,但是嘴上卻異常堅定的說著推脫之詞。


    “嗬嗬……”我笑了笑說,“一包香煙而已,不值一提,我都不好意思拿出手,還說什麽吃、拿、卡、要?”


    “真的隻是香煙?”馬科長很認真的問我。


    “絕對是香煙。”我一本正經的回答。


    “那好,既然是香煙我就笑納了,你別說,這種煙我還真就沒抽過。”馬科長說著就將香煙盒裝進了口袋裏,其餘兩人見他拿了,便也把香煙收入了口袋。


    因為我接人待物,彬彬有“禮”,所以馬科長對我也就不再打官腔了,說話也隨和了很多,雙方閑扯淡起來。


    對於這些主管部門,我們都要定期上貢的,因為這些事情事關機密,所以平時都是由我來操作的。


    由於我們伺候的殷勤,通常情況下,他們也不願意來騷擾我們正常的生產秩序,我對於他們突然來檢查,心中一直存在了幾分困惑。


    難道是因為我外出的時間太長了,冷姐和曉靜忘了這茬了?


    我想要旁敲側擊的詢問一下,好做到心中有數。


    於是,我就故意用滿含歉意的口吻說:“對不起,馬科長,最近小弟因為廠裏的業務,出差在外,耽擱了幾個月,有些事情疏漏了,還望海涵啊!”


    馬科長突然臉色一正,小聲跟我說:“於兄弟,你、我相交也不算淺了,我知道你老弟是上路子的人,我豈能那麽現事現報?我跟你說,我們換了個新領導,所謂新官上任三把火……你懂得。”


    “哦!謝謝……”我恍然大悟,我說怎麽好好的就來檢查了呢?


    如今他說換新領導了,這就說得通了。


    “請問,你們新領導姓什麽?原來在哪個單位?”我小聲問。


    這很重要,必須搞清新領導的來路,才好走關係。


    “嗬嗬……”馬科長笑了笑,“你熟悉的很,以前是你們廠的保安……”


    “許正?”我大吃一驚的問,“他提拔的這麽快?”


    “嘿!誰說不是呢?”馬科長滿臉豔羨的說,然後話鋒一轉,“他指名讓我帶隊來檢查你們廠,但是依你我之間的關係,我自然是不可能來坑你了,但是老弟你最好還是親自去找一下許局長,我的話你明白了吧?”


    馬科長的話是暗示我,抓緊時間走關係,把許正擺平,否則他肯定還是要來找麻煩的。


    我心中隻能苦笑,塗珊珊“死後”,剛過完五七,許正和婁玉就急不可耐的結婚了,雖然他倆也顧忌外界的言論,沒有大操大辦,而是選擇先低調同居,過了幾個月再領證的小手段,但是這事瞞不住冷姐,我們早就知道了。


    如今許正當官了,以他和婁玉的個性,不報複才是怪事,事情棘手啊!若是其他人花點錢打點一番,也就完事了,就像網友們常說的:“沒有錢擺不平的事,如果有,那是因為你錢少了。”


    可是,我現在就麵臨著錢很難擺平的事,最起碼不下血本肯定是不行了,但是以冷姐的性格,涉及服裝廠的生存大計,讓她向別人低頭她能做到,但是讓她向許正和婁玉低頭,她定然選擇寧斷不彎。


    如此一來,服裝廠就很難了生存了,


    “感謝!感謝!馬科長您放心,這事我會盡快處理妥當的,真心感謝馬科長的指點!”我雖然愁雲滿腹,但是臉上依然堆滿了笑容。


    “感謝倒是不用,有句不好聽的話,我要先說在明處,許局長是領導,他的命令我不能違抗,萬一他要是讓我明天再來檢查,後天還來,大後天仍然來……我就一萬個不願意,也必須來,希望老弟你能理解……”馬科長麵帶愧色的說。


    其實我明白他的心思,他拿了我的錢,但是又沒能力替我消災,所以他就兩頭抹油,都不想得罪,如果能讓我沒意見,同時又不得罪許局長,對他而言,這才是最好的結果。


    俗話說:閻王好送,小鬼難纏。


    小鬼就屬於沒權利辦事,但是又想撈油水的那一類,你不給他油水,他就故意給你使絆子,你給他油水,他就不害你,但是也幫不了你。


    對於這種現象,我早已習慣了,所以我隻能以“你不害我,就是已經幫我了”,這種思維來安慰自己。


    我強行擠出一絲笑容說:“馬科長說的是哪裏話?您來檢查,盡管來就是了,兄弟我難道還敢怪罪不成?”


    “好!兄弟能理解,我就放心了,那就不打擾了。”說罷,馬科長就帶著兩個手下走了。


    按照規矩,我應該留他們吃飯、唱歌的,但是今天這事,我確實沒心情,也沒精力再去應付他們了,便隨他們去了,等事情徹底擺平了,再補上吧。


    送走這幾個瘟神之後,我拍了拍腦袋,仰天長歎:“果然還是阿貓阿狗的都不要得罪的好,誰敢確定它們就沒有轉運的一天呢?”


    我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喝了一會兒茶,然後站起身走進了冷姐的辦公室,把事情的經過跟她匯報了一遍。


    我沒料到的是,冷姐很平靜,我預想中拍案大罵的場景並沒有出現。


    “其實我早就知道了,我在商場打拚這麽多年,如果我的消息已經閉塞到了,連主管部門換人的事情都不知道的地步,你認為我可以生存到現在嗎?”冷姐無所謂的笑了笑。


    我一想,也是,能做成如此規模的企業,冷姐自然也有自己的人脈的。


    “我沒想到的是,許正和婁玉會如此快的對我們動手,我以為他總要等幾個月,找一個好一些的借口呢?看來,他性子比較急,等不來了。”冷姐淡淡的說。


    “你打算怎麽辦?”見冷姐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我也就不再著急了。


    “讓你去辦!美男計,願不願意?哈哈哈哈……”冷姐開懷大笑,“你把婁玉勾引上床,我們拍下床照,然後一切不就結了?”


    我知道冷姐在開玩笑,就很配合的摸了摸鼻子苦,嗤嗤笑道:“你要是舍得,我無所謂,反正我又不吃虧,不過在此之前,你是否要對我進行一番‘技術’培訓?”


    “無恥!”冷姐狠狠的瞪了我一眼,開始說正事,“‘海城表姐’你知道吧?是我好朋友。”


    我一聽這話,就知道事情有著落了。


    海城表姐真名叫做施菲,是海城最有名氣的交際花,沒有正當的職業,整日遊走在商場和官場之間,她有多少的情人,沒有人知道,但是大家都說不會少於一個營,所以暗地裏大家都叫她“營長”。


    別看她的名聲不好,但是沒有敢得罪她,因為她活動關係的能力很強大,所以她還有一個雅號叫摩動天。


    如果吳菲真的願意幫冷姐的忙,許正這個環保局長,在她麵前,烏紗帽還是顯得小了一點,以許正的性格,他絕對不敢不賣施菲的麵子。


    “今天晚上,我約了施菲談事情,你也去,此事不可張揚,你我二人就可以了,不方便帶曉靜去,這事我跟曉靜說清楚。”冷姐不容置疑的說。


    我點了點頭說:“行!我跟曉靜說就行了,不用你煩心了。”


    當天晚上,我和冷姐在海城一家以奢華低調著稱的飯店裏,訂了一桌酒席,然後坐在那裏,邊聊天邊等待。


    預約的時間剛到,施菲就準時出現了,冷姐事先就跟我說她是個很守時的人,如今一見,果然如此。


    施菲年約三十歲左右,身高約一米六,前凸後翹,就像一隻熟透的蜜桃,她頭上盤著一撮發髻,瓜子形的臉蛋,白淨細膩,眼睛不大,但是很勾魂,天生就帶著一絲狐媚之意。


    鼻梁高高的,嘴巴的唇線也很分明。


    她的臉上隻有一層淡淡的薄妝,上身穿的是小短衫,下身穿著一件皮裙,總體看起來,她身上的衣服不顯山不露水的,平淡無奇,完全沒有豔光四射的炫美,但是卻給人一種高貴典雅的樸素之美。


    由於一直在服裝廠工作,我一眼就能看出,她身上的服裝,乍一看不咋地,卻都是真正的名貴服裝,比那些光彩照人的所謂名牌要高出好幾個檔次。


    見施菲來了,我和冷姐都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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