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塗珊珊將所謂“殺人”的事情說了一遍。


    刻意撮合我與塗珊珊一起去看電影的幕後推手是婁玉。


    就像網絡上所說的:防火防盜防閨蜜。


    塗珊珊就掉進了閨蜜的陷阱,實際上婁玉早已與許正有染了,但是她不論是相貌還是能力都遠不如塗珊珊,許正身為公務員,作風問題不能被暴露。


    為了早日拆散他們,婁玉就想到了一個計策,想辦法讓塗珊珊出軌,在婁玉看來,我已經有女友了,卻仍然公開跟自己老板玩曖昧,可謂是色心和色膽兼備的人,因此我就成為她的首選。


    這就是為何婁玉頻頻向我暗示塗珊珊對我芳心暗許的原因,她的目的就是挑起我對塗珊珊的非分之想。


    她偷偷的給我和塗珊珊分別送電影票,撮合我們去看電影,然後又暗中偷拍,到網上發帖子製造緋聞。


    如此一來,不但能挑起許正的怒火,促使他快點離婚,同時還能保住許正的名聲,畢竟老婆出軌,他是受害人。


    我和塗珊珊一起看電影的事情被曝光以後,許正當時惱怒的殺人的心思都有了,但是有一件事情迫使他強行按壓住心頭的怒火,還裝出一副寬容的樣子來對待塗珊珊。


    這件事就是那位被殺的副市長,一直迷戀塗珊珊的美色,他公開向許正表示,若能一親珊珊的芳澤,他可以讓許正在仕途上一路青雲。


    許正本來就認為塗珊珊跟我有染,所以他想借此機會“廢物利用”一下,他決定把塗珊珊送到副市長的床上,以此來換取往後的榮華富貴。


    因此許正就甜言蜜語的哄騙塗珊珊,裝出一副沒有她就會死的樣子,在他認為塗珊珊對他死心塌地,甘願為他去做任何事情的時候,他就不失時機的提出了,讓她去陪副市長共度春宵的無恥要求。


    許正痛哭流涕的表示,在這個世界上沒有權利,沒有金錢就隻能生活的像一隻狗,他必須要得到這些,他們才會有真正的幸福。


    他跪在她麵前指天發誓,隻要他當上了官,就再也不會讓她受一點的委屈。


    聽了許正的話之後,塗珊珊便徹底死心了,但是她想看看一個人的無恥到底能沒有底線到何種程度,所以就裝作無所謂的態度,欣然答應了。


    隨後,塗珊珊買了一套寬鬆的長衣和一頂大帽子,遮擋住自己的身材和麵貌,來到了勤政招待所888房間內。


    副市長見到塗珊珊後,魂都丟了,立刻就摟著要乖乖,塗珊珊便製造幻象,與他翻雲覆雨。


    塗珊珊本來並沒有殺人的意圖,可是這個副市長可能是到了惡貫滿盈的時候,他居然玩起了窒息快感,結果一不小心把自己給玩死了。


    塗珊珊回到家後,意外的發現婁玉正在和許正共赴巫山。


    隻聽婁玉賤笑著問:“把自己老婆送給別人,你真是舍得啊!”


    許正喘著粗氣回答:“她本來就不是幹淨的貨色,我隻是廢物利用一下罷了,過了今晚,那個老色狼的把柄就緊緊的抓在我的手裏了,他以後不想提拔我也不可能了。”


    “你打算什麽時候娶我呀?”婁玉浪聲問。


    “等那個表子和老色狼都沒有利用價值的時候,就是我們結婚之日,到那時,把他倆的事情一曝光,一切都簡單了。”許正陰沉沉的說。


    塗珊珊的心中雖然怒火中燒,但並沒有做出過激的行為,更沒有驚動他倆,反而悄悄的退了出去,她想看看如果副市長死亡的事情爆發後,許正又會有怎樣的嘴臉。


    第二天,副市長之死一事就被爆了出來,許正立刻就慌了神了,他怎麽也沒料到會是這樣的結局,他不但前途沒了,搞不好還會因此被從體製內清理出去。


    為了證明自己是受害者,許正唆使婁玉去公安局檢舉塗珊珊私會網友,圖財害命一事,他自己則裝出一副完全不知情的無辜者的樣子。


    公安局在接到舉報後,對塗珊珊家的臥室進行了搜查,結果從臥室的衣櫃內,搜出長衣和帽子,有這兩樣物品為證,塗珊珊再想抵賴就不容易了。


    事實上,塗珊珊也從未想過要逃避,當警察找到廠子裏的那一刻,她就主動承認了殺人一事。


    至此,在許正才鬆了一口氣,可以想象,當許正聽見塗珊珊畏罪自殺這個完全意外的“喜訊”後,他該是多麽的興奮啊!


    塗珊珊淡淡的敘述著,就像在講述別人的事情一樣,她越是平靜,冷姐就越是心疼。


    冷姐將塗珊珊摟在懷裏,無限哀憐的撫摸著她的頭發,說:“好孩子!別傷心了,一切都過去了,以後就留在我的身邊,我絕不會讓你受到傷害的。”


    塗珊珊突然展顏一笑說:“我為什麽要傷心?我不過是在渡劫而已,並不是我真的愛上了許正,我僅僅是在體驗人生的一種經曆而已。”


    冷姐的眼圈頓時就紅了,在她看來,因為塗珊珊受到的傷害太大了,以至於心都死了。


    聽到“渡劫”一詞後,我突然心中一動,想起了狐狸若想成為真正的人,必須要經曆的三種“人生劫”,即‘人子劫’、‘人妻(夫)劫’、‘人母(父)劫’。


    說白了就是要體驗當人子的感受,當人妻(夫)的感受,以及為人父母的感受,必須把正常人一生所要經曆的,都親身體驗一遍,才有資格成為真正的人。


    “你是在渡人生劫?”我試探著問。


    塗珊珊點了點頭說:“是的,多年前,我就已經渡過了人子劫,我這次渡的是人妻劫!此劫讓我嚐盡了愛情的虛假,人心的醜惡,以及閨蜜對友情的背叛。”


    “我給了許正常人無法企及的財富和傾國傾城的佳人,他仍然不滿足,還想要更多的金錢和權利;我給了婁玉友情和地位,她卻製造緋聞,壞我名聲,並勾引許正,想要完全取代我。”


    “我曾經非常渴望能擁有一顆‘人心’,讓自己擁有‘人性’,成為一名真正的人類,但是此劫之後,我才發現,狐狸要比你們人類善良很多,所以我不想再成為人了,我隻想做一隻沒有機心,快樂無憂的小狐狸,甚至我現在都羞於以人類的外形存在,塵世間所謂的‘人心、人性’我再也不想要了,我所需要的僅僅是一顆狐狸的本真之心。”


    “人類罵人的時候,總是喜歡說‘你這畜生’,可是我從來沒有感覺到人類比畜生高尚在哪裏,像許正、婁玉這類的人,在世間應該占絕對的多數吧!”


    “我羞於做人,寧願為狐!”塗珊珊說著突然搖身一變,化為一隻粉色的小狐狸,呲溜一下鑽入了冷姐的懷中。


    這番言論,讓我們三個人類相顧無言,對於小狐狸的話,我們無從反駁,隻能默認。


    我們在生於塵世,長於塵世,對於背叛、忘恩、棄義、奸詐、利己等行為早已習慣了,並視為理所應當。


    我們雖然沒有時時刻刻都在向著如何算計他人,但是卻從未敢放鬆對別人的提防之心。


    我不得不承認:人心不如狐心,說的更直白一點,人不如禽獸。


    ………………………………………………


    次日,冷姐精神抖擻的來到了廠子裏,第一件事就是把婁玉給趕走了。


    經過這一係列的事情,我不得不佩服冷姐的識人之明,當初她就不喜歡婁玉,對許正也有些反感,如今事實證明她是正確的。


    我和曉靜,包括晴格格在內,都被婁玉的花言巧語和許正的“真誠”所欺騙了,隻有冷姐始終對二人心存芥蒂,不敢完全放心。


    在外人眼中塗珊珊“死”後,冷姐性格大變,突然喜歡養寵物了,不論走到哪裏,懷裏都抱著一隻粉色的小狐狸。


    又過了一些時日,廠子裏的運轉已經完全正常了,我就和曉靜、冷姐、小師妹一起商量,該如何才能找到虞姬的首級,她是英靈,對我又有贈劍之恩,此事我必須要辦妥。


    “你知道虞美人的首級在哪裏嗎?”曉靜皺著眉頭問。


    “不知道!”我苦笑著回答,“我查遍了野史稗乘,都沒有找到具體的埋葬地點,按照民間傳說,虞美人的首級應該被埋葬在曲陽或者盱眙,但是我不相信。”


    “那該怎麽尋找?中國如此之大,想要找到一顆兩千年前的頭顱,怎麽可能?”小師妹氣餒的說。


    冷姐笑了笑說:“我想大膽應該是有點方向的,否則他不會無的放矢的,是不是?”


    我對著冷姐豎起了大拇指,讚道:“到底是老板,智商就是不一般啊!”


    說剛說完,我就感覺背後射來四道森冷的殺意,急忙陪著笑臉解釋:“我的意思是,冷姐縱橫商場多年,善於揣摩人心。”


    冷姐嗬嗬一笑說:“別賣關子了,說吧!”


    我這才臉色一正,說:“我曾在古籍中看見過關於飛頭國的記載,據說在古代嶺南有飛頭獠子,每當夜晚來臨之後,他們的頭顱就會離開身體,獨自飛出去覓食。我當時看了之後,隻是一笑了之,但是如今聯係虞美人之頭,我突然有了一個猜測,會不會是虞美人的頭顱在飛呢?”


    “古代的嶺南範圍太廣了,包括越難、紅河三角洲、海南等等一些地方,如此大的範圍,依然不好找啊!而且那裏多是熱帶雨林氣候,你一個人去,我實在不放心!”曉靜邊說邊把目光轉向小師妹。


    小師妹又不傻,自然明白曉靜的意思了,就說:“行!我陪豺狼一起去。”


    “嗯!可以。”冷姐也點了點頭,“我和曉靜都不懂玄術,幫不上太大的忙,雲煙比我們強……”


    “停!聽我說……”我直接打斷了冷姐的話,“我一個人去,誰都不帶,一是雨林氣候,你們的身體不一定能適應,十有八九要生災害病啥的,反而耽誤正事;二是此事估計要耗費大量的時間,你們還是做好各自的事情吧!萬一要耽擱三五個月呢?其他的事情難道都不做了?”


    我這麽一說,沒有人能找出反駁的理由。


    於是,當晚收拾妥當,第二天我就出發了。


    古代“嶺南”這個概念有點模糊,當時人口稀少,中國又是全球最強大的國家,所以如果中國人願意,他們想把嶺南延伸到哪裏都可以。


    一些無主、無名的叢林荒野,都可以歸為嶺南,因此嚴格說起來,嶺南並不具體。


    我不可能挨個地方尋找,我重點選擇了巫蠱之風較重的地方進行查找,用的也是最笨的辦法,就是深入到偏遠的山村中,向當地人打聽飛頭獠子的相關事宜。


    我漫無目的的跑了一個多月,才得到一點眉目。


    在一座極為偏僻的小村子裏,我終於聽到了“飛頭”這個詞。這個村子處於中國和越南的交界線附近,民風淳樸,非常好客。


    村長一聽說我是中國人,立刻就把我拉到家裏去了。


    “客人!你是不知道,這裏的越南人最壞了,咱中國養著他們多少年啊!說翻臉就翻臉,比翻書還快,你如果在野外遇到越南人,千萬要小心,這些人啥事都敢幹,什麽殺人劫財的根本就不放在心上……”村長絮絮叨叨的叮囑著。


    “謝謝提醒!您放心吧!我會銘記在心的,我就想問問關於飛頭人的事情,您還是先跟我說說這事吧。”我笑著說。


    村長聞言,臉色頓時就嚴肅起來了,他指著東南方向的一片叢林說:“看見那片森林了嗎?據說飛頭人就住在森林的最深處,那裏從來也沒有人去過,年輕人,聽我一句勸,不要去冒險,不值得。”


    “謝謝您的好意提醒,我有不得不去的理由。”說完,我就向著叢林深處走去。


    叢林難行是不必多言的,時值盛夏,天氣說變就變,雨林中到處都是毒蟲、螞蟥等之類惡心玩意。


    若是在其他的地方,被蚊子、螞蟥之類的東西咬一口,最多也就是疼一下,可是在此處不一樣,被咬了很可能就會感染上各種流行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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